我常常会想人为什么要活的那么累,不过答案一般都是自嘲的一笑。有人说我很倒霉,不过我一直觉的自己很幸运。没有父母的我从小身长在孤儿院还患有先天性的哮喘,这些在别人眼里看来可怜的事却是我赖以生活的条件。没有爸爸妈妈怎么样只要装的乖巧懂事,老师自然会偏袒你。从小体弱多病又有什么可悲哀,当孤儿院里别的小孩都在吃廉价食物的时候我却在享受营养品。在我还没有懂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了利用自己的一切改善生活。所谓人定胜天必是这个道理吧!不过此刻我对这句话却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一直以来我都坚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所以我很辛苦的半工半读捱到大学毕业,又很努力的做上了总经理秘书。直到今天我终于成为了公司的销售经理,这其中有多少血汗只有我自己明白。还记的刚进公司半年,公司准备提拔我和另外一位女同事做副总经理。我谦虚的对老总说,自己的资力还不够不能胜任。结果换来的是老总赏识的眼光,和一张升职书。当然这只是表面,我不过是把那位女同事和经理一起从宾馆出来的照片寄给了老总。也许有很多人会觉的不屑,不过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手段也不过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所以我从不介意卑鄙这两个字。像那样的片段,在我三年从职的经历中重复了不少次。 不过真的很奇怪,在汽车飞出桥上的护栏。我就要死的时候,我应该害怕不是吗?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原来我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我还没有幸福过!如果有下辈子,我只有一个愿望我要幸福。 突然间我的眼前一黑,身体慢慢侵入了冰冷的江水中。这样死会不会很丑,真是可惜了我今天早上才化的妆。好难受的胸口好闷,完全不能呼吸。直到这个时候我的求生欲望才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我想挥动手臂浮出海面上。可是很遗憾车身严重变形牢牢的卡住了我的身体,殷红的鲜血从我的嘴里溢了出来。我的四周越来越黑暗,意识也越来越迷糊。不过当我看见自己的鲜血融入江水中,然后一圈一圈变淡直到最后消失却觉的异常美丽。算了我放弃挣扎,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轻松一点。我笑了笑,任自己慢慢坠入江底。 原来人就算努力,有些事也改变不了。 好吵,我的耳边传来一阵阵哭声和嘈杂声。难道我得救了,不过会有谁我为我哭的这么伤心。我倒不记我还有什么亲人,或则非常要好的朋友。该不会是来争遗产的吧?我挣扎着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一群穿着古装的人手里拿着长剑,对着屋子里另外一帮人乱砍。然后我被抱在一个美丽的妇人怀里,她一直不停的哭泣。不过她始终用一种坚定充满慈爱的眼光注视着我,我的心里突然觉的一热。搞错没有,为什么我会变成一个婴儿。在我面前正在上演的,难道是古代黑帮大火拼。可怜才得到重生的我,难道就要被扼杀在妇人的怀里啊!啊!啊! 我心中怒气如滚滚黄河一般翻涌,张嘴叫这两帮人马都停下来。不过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婴儿哭闹的声音,被这哭声烦的不行。我环顾四周准备到找罪魁祸首,用布把他的嘴塞起来。不过我的眼睛转溜了一圈,却发现大家的眼光都看向我。不会吧!难道这难听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这下子我真的欲哭无泪了,连忙尴尬一笑止住了哭声。 哎!难怪现在的小孩子都说自己没有发言劝,现在的我是深有体会。我抬头一看发现本来抱着我的妇人此刻正极度紧张和恐惧。她本来美丽的双眼,现在却不满了鲜红的血丝。抱着我的手依旧坚定,却止不住微微颤抖。 "教主,这里还有一位无忧谷的余孽,望教主发落。"一位穿着白色锦缎衣服的男子,走到了一位穿着青衣的男子面前恭谨的跪了下来。 可恶我又不是猪,还要问别人是炖了吃还是红烧。要杀就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呃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赶紧堆起了笑容。希望可以激发眼前这个男人,一丁点的同情心。 "大侠啊!帅哥啊!好心人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要杀光他们和我都没关系。你可千万要睁开你那雪亮的眼睛,放过可怜无辜的我。"我望着他对他说。 当然结果传到他们的耳朵里,都变成了伊呀伊呀的天书。可恶难道真是天要灭我,我不的不灭。 "教主请你行行好,念在吾儿尚小放他一条生路吧。春姬愿意自行了断,以消教主之恨。"抱着我的妇人突然跪了下来,看的出来这对她是极大的耻辱。她的整个身子都是在瑟瑟发抖,神情中充满了痛苦。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大概宁愿被杀也不会求饶吧。虽然我和她才见面也不是她的儿子,不过此刻却没来由对她产生一种依赖感。原来这就是别人常说的母爱,不过很可惜我才享受了一会就被剥夺了。 "春姬你以为你死就能消除我的恨意吗?我告诉你,不会。我要让你们无忧谷的人都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要你亲眼看见你的儿子残死在你的面前。"青衣男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吐出的话语却是一个字比一个字冰冷。 "春姬当然知道,春姬万死不足以谢教主。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消除教主一丝的怒火吧!春姬倒有个好主意可以帮教主报仇。"春姬听了青衣男子的话身体明显一摇,差点就要倒下。不过她万般不舍的看了看怀中的我,强迫自己淡定坚强。 刚才一直被抱在春姬的怀里,导致我的视线被挡住一直没有看见青衣男子的真面目。现在一看这教主也不过才是个10来岁的孩子嘛,可能12岁都不到。难道现在流行少年当自强,看着那明显稚嫩的脸却说出这样有气势的话。明显的比例不搭配,说不搞笑那是骗人的。 "哦!说说看。"青衣男子藐视无意看了春姬一眼,不过那眼中包含蔑视和鄙夷。 "不如教主让吾儿成为教主的徒弟,将来亲自杀了我。并且还可以让吾儿一直遵从教主,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认贼做父亲手弑母更大的报复呢。"春姬毫不畏惧的接受了青衣男子的打量。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这样无声的滑落了,原来亲情可以这么伟大。一位母亲在生死关头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唯一的坚持就是保护自己的孩子。甚至不惜做出让自己痛苦万分的决定,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一个生存的机会。 "你的提议不错,好吧我接受了。"青衣男子淡淡一笑,笑容透露出来的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其实这个男人长的很漂亮,几乎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白的几乎病态的肌肤,如闪良星辰般耀眼的双眸,似被鲜血染过的绛唇,还有一头柔软如绸缎般的长发。只可惜这些美丽的元素,丝毫不能把青衣男子冷漠决绝的气息遮掩一分。 青衣男子慢慢走到了我的面前,从腰前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金色的刀绡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刀锋尖锐。我看了看的出一个结论,真是很适合这男人的气息。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刀。 我好奇也有些轻蔑的看着他,这么冰冷的外壳下面是怎样脆弱的灵魂呢。他也许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低下头和我对视。好锋利和寒冷的目光,伴随着的是仿佛可以穿透灵魂的魄力。不过这样的威胁明显对我起不了作用,我毫不示弱的和他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突然他握住了我的手,用匕首刺向了春姬。鲜血刹那间从春姬的喉咙上向瀑布一样喷了出来,染红了我一身。这就好象一场红色的雨,太美丽也太凄寒。有一瞬间我感到了一丝疼痛和呆滞,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我对面前这个男人露出一个温柔顺从的笑容,在他的怀抱里咯咯的笑了出来。 春姬我可以叫祢一声妈妈吗?为了你我一定要活下来。 自从我被这个男人带来这里,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小孩子的生活除了吃就是睡。睁眼天亮闭眼天黑,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就是所谓猪的生活吧,其实我过的多惬意和潇洒的。当然前提是要忽略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教主,其实我很迷茫这个世界的人生育能力这么强。十来岁的小孩自称自己有小孩,还得到别人的一派认同。果然有劝有钱不如有拳,武力的威胁自古以来都是最有效的。 不过好在他有点良心,对我还算好。我现在过的生活也算尊处优了,每天一大堆人伺候着。稍微有个哭闹感冒什么的,一群人紧张的跟天要掉下来一样。我心中一直担心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我还真怕他有个恋童癖什么的。或则把我当做肉脔,要不然就是鞭打什么的。当然这是以一个成年人成熟的思维能力,的出的结论。我当然知道对一个婴儿就算他想要也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不过居安思危高瞻远望,是我做人一贯的准则。 不过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姓名,周围的人一提起他都是一副恭谨敬畏的表情。别说提他的名字,就连说到他都是小心翼翼的。看来这个男人拥有绝对的权利和绝对的狠绝。 "参见教主。"只听见门吱呀一声,一道身影走了近来。原本聚拢在我周围的人,全部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真是拜见皇帝也没有这么整齐,当然我只在电视上看过皇帝的遗照。 "你们都退下吧。"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就好像空谷中的风声一样。清新中带着磁性,不过也冻的死人。 "是"一群人如雷贯耳的退了下去。 "酌儿想为春姬报仇吗?那就快点长大吧。我好期待你长大的那一天。"男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异常空洞。就好象是来自黄泉的招魂声,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冲他笑了笑,伸出两只胖呼呼的小手让他抱。这样的伎俩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已经不记的用过多少次,想要活下去就要忽视别人对你的冷漠和鄙弃。更何况男人这样的威胁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说到底在我眼中他不过还是个孩子。 "酌儿,我叫风絮。我要你牢牢记住这个名字,这是你父亲的名字。"风絮轻柔的把我抱在了怀里,摸了摸我的鼻尖。 "咯咯"我笑了出声。用沾满口水的舌头,舔了他一脸。 风絮也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竟然包含了丝丝温情。其实他不带讽意的笑容很好看,就好象春风拂过一样。不过这个笑容有多虚伪,只有他自己心里能掂量。如此冷酷的男人也会有人情味吗?那不过是骗人骗己的谎言。其实有时候我会觉的风絮很可怜,是什么样的遭遇能让一个小孩子变成这样。不过只要一想起春姬的死,我就觉的他不可原谅。没有人能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把灾难带给无辜的人。不过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为春姬报仇,这就是别人说的的江湖恩怨吧。所谓的江湖不就是杀人被杀,这也许是他们宿命的劫数。 "你。"风絮一向沉稳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我看着他湿了一大片的棉衣,更是笑的可爱。难道你不知道小孩子是想尿就尿吗?既然你自认是我的父亲怎么能连儿子的尿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 "来人。"风絮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淡定。 听见他的招呼,一群人次序井然的走了近来。风絮把我交到了奶娘手上,快步走掉了。 "哎。"我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尿步。 离那日风絮来看过我之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春秋了。不过这样的日子对于我来说,并不难混因为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转眼间在别人眼里我已经5岁了,当然真实年龄是28。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人看眼看不出年龄。 还记的我四岁年前第一次自己去厕所,当我脱下裤子的一瞬间。我惊声尖叫了起来,吓的奶娘丫鬟他们一个个跑了近来。我低头看着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害羞的脸都红了。呃请原谅,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真是荏苒冬春夏,光阴最无情。 在我八岁那年,一直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的风絮突然出现了。那天据他们说是我八岁的生日,奶娘一大早就为我穿戴打扮好。其隆重程度,不亚于原来我参加公司年终决策会。我被一群人带到一个大堂前,然后走了进去。呃与其是说走,不如说是被推进去的。大堂内两旁站满了人,每个人皆是一袭白衣。看的出来他们很严肃,好象在激烈的商讨着什么事。我的腿才迈进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注视过来。我笑了笑抬头挺胸,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虽然是带着笑的,不过我的笑容里也含了几分疏离。这样的场面就想吓到我,未免也太看不起我沈梦酌了。顺便说一句沈梦酌是我现在的父亲沈风絮给我取的名字,我觉的好听也就将就着用了。 "酌儿你过来。"沈风絮大概是很满意我的表现,向我招了招手。 "是父亲。"我淡淡的环顾了四周一翻,那些原本对我不屑的目光都不见了。兵家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输人不能输气势。 "从今天开始为父决定正式把我绝焰教的武功都悉数传授给你,你可愿意学。"沈风絮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对我说。 "谢父亲,孩儿自当尽力学习不辱父亲厚爱。"其实我很想说让我考虑考虑,不过为了保住我的小命还是算了。其实谁有兴趣去学那个什么武功,真是吃饱了撑着。 "很好,为父果然没有看错你。"沈风絮故做慈爱的摸了摸我的脑袋,面带欣慰的笑了笑。 "孩儿学成后一定不会忘记父亲的教诲。"天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笑,一个不超过20岁的男人非要装出慈祥的表情。这场面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简直是笑死人了。 在看看底下的人虽然有些明显不服,不过大多数都因为我得体的表现而表示出认同。看来以后的路真是举步艰辛,真是荆棘泥泞铺满路。风潇潇兮易水寒,轻松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成长的烦恼 翌日 一大清早估计连鸡都没蹄叫三遍,我就被奶娘从床上挖了起来。说是教主要亲自教我武功,耽误了时辰可不好。天知道我有多想继续窝在被窝里,和我的床 缠绵温存一翻。不过我还是快速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从小我就知道当形势不利与你的时候,就要乖巧懂事。以前看过很多孤儿院里的小孩和老师作对的下场,我怎么会犯同样的错误。 "父亲早晨好。"我恭谨对在我快等了差不多2个小时的时候,才慢悠悠出现沈风絮行礼。 "酌儿可是等久了,教中临时有些事。"沈风絮一脸无关紧要的解释。 "父亲是那里的话,酌儿可是不敢当。父亲事物繁忙,酌儿只恨自己不能为父亲分忧。"我面露谦卑温和的笑意,走到沈风絮的身边。其实我很想打他两拳,用这样幼稚的方法报仇我可不可笑。 "酌儿到是从小就乖巧懂事,也不枉费我对你的栽培。"沈风絮笑了笑,不过那笑意却没达到眼底。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怕是一副感人肺腑的天伦之乐吧!不过我心里清楚刚刚我和沈风絮的对话,彼此给对方下了多少圈套。想激怒彼此,想落下把柄。哼这样的剂量就想让我失了分寸,觉的伤心难过吗? 沈风絮突然把我抱了起来,脚尖一点就飞上了最高的树梢。原来如此我看了下四周,前来偷看我们好戏的人可真不少。难怪沈风絮要故意试验我,原来是做给别人看的戏。不过我始终有点琢磨不透,他到底是想证明他对我不好呢,还是想保护我故意这样做的。 "酌儿以为怎么样。"沈风絮低沉又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 "父亲说什么呢,酌儿不懂。"想试探我吗?我用了一个八岁小孩该有的答案,回答沈风絮。 "我知道你明白我说什么,还要继续装吗?"沈风絮突然笑了出声,就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以为维持这样的关系,对我们都有利。"我当然不是傻瓜,我也知道这年沈风絮都在暗中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就算我瞒天过海骗了所有人,还是会给他留下破绽。对付聪明又谨慎的人,最好是据实已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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