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腾的一下站起来,心里的火烧到了脸上。 "你他妈说谁娘娘腔,我假,我还不是为了你,我怕什么,我他妈还不是......" "操,为了我?合着我还得谢谢你了。我***又为了谁?白眼我挨,闲言碎语我受,上个厕所都不消停,来啊,无所谓。靠,回了家,你***还来劲了,我为了谁我?我有病啊?" 小可的嗓子忽然也干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颤巍巍的指着门口,歇斯底里的喊道:"走,你***给我走,我不连累你,我就是无路可走一头撞死也不会连累你。" 少了一个人,屋子重又恢复了平静,小可绝望的趴在床上,月光照进来,一地伤心的碎片。 No.51 过日子不怕吵架,吵啊吵的,就白头偕老了。--一次家庭大战之后,小可的妈妈对自家儿子的教导 快一点了,小可又一次焦躁的看看闹钟,那个家伙跑出去,已经过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他有点担心,想着这个人心里闷肯定是跑去喝酒了,偏他又病着,酒浇进去,嗓子还不定要怎么的难受。下午的事情他也觉得是自己不好,想想人家兴冲冲跑回来讨自己欢心,自己不领情不算,还那么懦弱的扫了兴,小可不是不后悔的。然而,阳光说的那几句话,翻来覆去的在耳边响起,他积在心中的苦闷与压抑,赤裸裸的显露在自己眼前,后悔之外的,是更深的歉意和恐慌,那样一个热情狂放的人,却要因为自己受到压制,一种说不出的负担压在小可心上,沉甸甸的挥之不去。 手机就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忽然的响起了清澈的铃声,随着通话键被按下去,安安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小可么,你在家么?阳光喝多了,我一个人弄不了他,你快来帮个忙。" 他傻呆呆的举着手机,那边安安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她也不提阳光郁闷的原因,只说那家伙快十点了风风火火的给她打电话,非要她到酒吧去,正好赶上孙振祥没在,安安一个人寂寞的要发霉,也想要发泄发泄,结果赶到酒吧,就看见这家伙半醉着趴在吧台前头,嘟嘟囔囔的猛灌啤酒。 "小可你赶快来吧,我可是弄不了他了,我要再和他一块儿出来我就不姓郑,你可快点啊,我撑不住了,这辈子没有丢过这么大人。" 小可也着了急,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要真像安安说的,别是他喝多了和人家打起来了?这可不能让学校知道,非出大事不可。得找找他去,内部矛盾内部解决,可别......阳光,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问明了地址,小可一溜烟的跑下楼,到了出租车上才开始琢磨:刚才安安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幸灾乐祸啊。 小小的D城大半都已经沉浸到了睡眠当中,灯红酒绿的"TOMMY BAR"就尤其的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热闹,小可下了出租车,三步并两步的奔进了大门,茫然的在晃眼的灯光中找寻着两个人的身影。 "这边,小可,这边!"安安兴奋得高举双手,看见救星一般的把小可招呼到酒吧的最深处。 小巧的原木桌子边围坐着两个人,一脸无奈的安安和人事不知的阳光,旁边的地板一片狼藉,半个啤酒瓶子砸在地上,碎玻璃撒的到处都是。 "怎么了这是?" 安安翻个白眼:"这还用问,喝多了发酒疯,去外面吐了一次,又砸了人家俩酒瓶子,刚才还差点和别人打起来。" "他喝了多少啊,怎么这样?" 安安伸出手,夸张的做了个"九"的手势,然后无声的接了一句:加倍。 "你......你怎么不拦着他点?"小可急的嗓子都变调了,"他感冒成那样,再喝这么多酒,这......这......" "我拦他?"安安一声怪叫,"他根本都认不出我是谁了,不信你碰碰他试试。" 试试?小可有点奇怪,这有什么好试的,不就是喝多了点么,能怎么样,不就是借酒撒疯么? 他走近去,推推阳光肩膀道:"别跟这儿睡了,咱家去,有什么话明天等你醒了再说。" 边说着,边伸手探到他的腋下,想把他搀起来。 胳膊还没使上劲,就被一股大力推的一趔趄,小可愤懑的抬着头,妈的,还真翻脸不认人了,这个混蛋。 "混蛋"潇洒的甩甩胳膊:"滚你妈蛋,少他妈跟这儿招我,老子......老子早有人了,没......没空跟......跟你歪缠,滚......***......快滚,你他娘的耳朵聋啦?" "看见没,就这架势。"安安懒懒的打个哈欠,"一共来过仨女的,就是想跟他搭搭讪,他可好,一家伙把人给推旁边去了,那两个还好说,有一个明显就是个太妹,吃了亏,一拨人呼拉就围上来了,这家伙,拎起个啤酒瓶子就砸过去,幸亏这儿的保安负责,没出什么大事......" 小可傻傻的愣在地下,耳边嗡咙嗡咙的嘈杂的音乐,眼前流光飞舞的绚烂的灯光,听不见看不见,猛地扑过去抓住那个人的领子,使劲的拍打着那张看进心底的脸。 "醒醒,阳光醒醒,是我,小可,是小可,没别人,是我,咱回去,回家好么?" "小可?小可......"浑浊的眼睛因为这熟悉的名字有一瞬间的澄明,"小可跑来了......小可......" 一个猛子扎到对方怀里,阳光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 小可愣在当下,心里抽搐的疼痛。 这人明白着的时候能闹腾,喝醉了也不踏实,阳光两条胳膊仅仅箍着小可的脖子,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胸口。安安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他弄出了酒吧,看着连体婴儿一样的俩人,安安没奈何的叹口气,上了出租车的前座。 出租车师傅成天在酒吧口趴活,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看见这场景也不吃惊,皱着眉头就说了句"看好你朋友啊,可别让他吐我车上",车就驶进了茫茫夜色里。 车子颠颠簸簸的开着,阳光不依不饶的趴在小可身上,也不多说话,只是哭个不住,眼瞅着自己汗衫上就潮了一大块,看着这个委屈的跟孩子似的家伙,小可心疼的一塌糊涂:从来都是他站在自己跟前,维护着照顾着,支撑着守卫着,大家都是男人,自己怎么就这么窝囊?不能再这么孬种了,小可,既然把人家拉下了水,就不能老让他游在自己前头。 伸手更紧的搂了搂胸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小可感觉心中涌动的似水柔情仿佛能把自己和对方都溺毙其中。 "咱回去,回家就好了,没事,以后,想怎么着都随你。" 阳光一直挺老实的趴着哭哭啼啼,听了这话,不知怎么的突然爆发:"操,不准退,妈的,你敢动它,你要是......你要是......" 话没说完,"呜"的一声又哭开了,因了刚才那几声喊,嗓子又哑了几分,这几下嘶哑的啼哭,让小可的肝都直打颤,什么都顾不得的拢着他的肩膀,压低嗓子连声说着:"不动,肯定不动,是我错了,赶明我就穿出去,咱一块儿,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都随你,快别闹了,咱们回家。" 前头开车的师傅见怪不怪的打着哈哈:"小伙子这是失恋了吧,看哭的这惨劲儿。" 小可哼哼唧唧的点点头,安安阴阳怪气的道:"可不是,为件破衣裳,就吵成这样,您别看他好像挺大一人,其实就是屁事不懂。" 吹了一路凉风,阳光的脑袋明白了好多,模模糊糊听见有人说着什么风凉话,本来压着小可肩膀的头猛的一抬,两眼一瞪,凶道:"操,丫的说......说什么呢,你***放屁,小可......小可才不......不嫌我送他的东西不好!你......你谁啊你,我们俩......俩的事你丫少......少掺和,我就是看上他了,有......有本事你也找......找去啊,操,再......再胡说,我......我大嘴巴子抽你。" 舌头打卷,话说的含含糊糊,那意思却一点都不含糊,小可差点就不争气的掉下泪来,安安感动之余心里还暗笑着:这回的诉衷情,可够小可激动老一阵子的了。 还在车上的时候阳光脸色就不大对,捂着胸口一个劲儿的干呕。下了出租他就忍不住了,"哇"的吐了一地,司机师傅感动良久,一个劲儿的说:"看这小伙子,难受成这样还撑着,亏得是他,不然我这车还不定得成什么样呢。"边找钱边直个劲儿的嘱咐小可:"可照顾好你这朋友,小伙子仗义,好人,这他要再找个对象,你一定得跟人家姑娘说,跟他好,撑得住,将来过日子,没人敢欺负她。你就这么说,就说我说的,嘿你还别不信,我这开了快十年车,什么人没见过,一看一个准。" 小可别扭的站在当地,明知道司机是好意,可还是说不出个"谢谢"来,正愣着,就听安安在一边喊他:"快点过来,搀他上去吧,冷风一吹更该感冒了。"小可急忙的跑了去,想了想,边跑边回头喊了声谢谢。 安置好阳光,俩人虚脱一样的瘫在沙发上,折腾了一晚上,困劲儿早过去了,反而有点饿,干脆找了点饼干,就着凉透了的小白菜炒豆腐,边吃边聊天。 一蓝一白的两件T_恤扔在旁边,安安拎起来看看,羡慕的咂咂嘴:"不错,你不想穿,干脆送我算了,反正我俩早暧昧了好几年了,正好免得人家说你们闲话。" 小可苦笑道:"行了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知道是我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时候想的挺明白的,事到临头,就毛了,说出来你别笑话,有时候,我都希望干脆就没认识过他,好坏就凭我了。都怪我,当初,当初......" 安安一巴掌拍在小可头上:"说你什么好,你就是想的太多,我都懒得说你。"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他也是有点欠考虑,等他醒了,你们俩慢慢商量吧。" 夹一筷子白菜放到嘴里,安安咂咂嘴:"还行,有点咸。你们俩平常都你做饭?" 小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我做饭他刷碗。"冲着里屋努努嘴,"那家伙,炒过一次烧茄子,不知道放的什么调料,又苦又咸,他还直说好吃。我不好意思打击积极性,吃了小半盘,胃疼了一天。" 屋子里传出来阵阵的呻吟声,俩人急忙放下饼干冲进去,刚才还睡的好好的人,翻来覆去的折腾着,眼睛也不睁开,就是直着脖子很渴。小可忙端来一杯茶水,小心翼翼的灌进去,摸摸额头,幸好温度还正常,深吁一口气,俩人蹑手蹑脚又走了出来。 安安默默的吃着饼干,忽然抬头怔怔的看着小可道:"说实话,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小可心里不好受,又不知道安安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好说话,只是闷闷的看着她。 安安笑笑,耸一耸肩膀:"你别瞎想啊,我现在对他可是什么念头都没有。我就是看着你们俩,才觉得世界上真有爱情这回事儿。" 听着这么无可奈何的叹息,小可觉得心里也沉甸甸的,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没力气开口,孙振祥的为人,自己是信不过的,偏又是这么不容于世的感情,心疼的看着安安眼角细微的纹路,惊觉韶光易逝。 天色微明,春风掀动窗帘,渗进初晴的阳光,卧室里躺着的那个人翻了个身,模模糊糊嘟囔着:"小可,哪儿呢你,来帮我倒碗水。" No.52 阳光:你说,我要真得了非典,你打算怎么办啊? 小可:还能怎么办,趁着你还在呢赶紧上你一次,要不你万一过去了我岂不是要后悔死。 阳光:那正好,咱俩就能生不同时死同穴了。 喝酒过度又吹了冷风,第二天一早,阳光就有点发烧,安安本想留下和小可以起照顾她,但看看她乌黑的两个大眼圈,小可还是好说歹说劝她回去,安安想了想,还是离开了,临出门时忙不迭的嘱咐小可道:"别太着急,就是个感冒,那家伙肯定要趁着病得寸进尺,你千万别纵容他。" 含笑摆了摆手,安安回家补觉去了。 那一位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宿醉的影响显然还没有消退,一向酷到没边的一个人,现在成了个纠缠不休的无赖。 "小可,我头疼。" "活该,喝那么多酒,疼死你。"小可递过去一杯白开水和两颗止疼片,又赶紧跑去厨房把火关小,房间里弥散着朴实的香味,小铁锅里的大米粥,叽里咕噜的唱的正欢。 直着嗓子吞下两粒药片,阳光皱着眉头嘟囔道:"这他妈什么破药,一点效果没有,该疼还是疼。" "废话,病去如抽丝,你要是老实点,也不用受这份罪啊。" 阳光不接茬,撑着身体就要下炕,小可连忙过去把他按住:"折腾什么你,不刚上完厕所么,你又瞎闹腾,你他妈就不能消停会。" "我要看看我的衣裳。" "服你了。"小可叹口气,从沙发上拾起那两件衣服递过去,那一位一把夺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个不休。 "多好的东西,看这款式,时髦,大方,嘿,偏就有人做傻子,还不穿。" 斜靠着床背,拎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不错,看这样式,帅就一个字。"抬头朝厨房的方向又喊:"过来看看啊,我说你还跟我生气呐,来穿上试试,咱就算退,也先穿上过个瘾啊。" 小可端着两碗大米粥,小心翼翼的蹭进屋子,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回身就把衣服都拎了过来,边叠边说道:"行啦,退什么退,我......我套的衬衫里边穿好了。" "真的?你不怕?" "一件t_shirt,有什么啊。" "不怕别人议论你?" "怕管什么用啊,我就是光着上班他们该说还是得说。" "废话,别说光着了,你就是外边罩上件三点式他们还是得议论你。" "可不是,就是有那种吃饱撑得的闲人......" 话没说完小可忽然反应过味来,凶巴巴的瞅着阳光,怒发冲冠的道:"操,你他妈说谁穿三点式,小样的你可是病人啊,不想活了你?" 阳光求饶的傻笑:"说我呢,我穿,我穿还不行么。"掀起被子,赤条条的蹦出来,拎起条枕巾捆在胸上,"怎么样小可,艳不艳,你有没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边说着,还边摆了个《东成西就》里梁家辉的反串造型,花枝乱颤的冲小可飞了个媚眼。 一个大男人,穿着条格子内裤满屋子乱窜,胸脯上缠的枕巾还是八十年代的珍品,红双喜的底子上金线绣就的龙飞凤舞熠熠生辉,小可撑不住了,直接坐倒在床上,指着阳光乱笑:"操,你丫烧糊涂了吧,等我找个相机,给你留个念。你这跟哪学来的妖蛾子啊。" 阳光得意的趴在小可肩膀上,风情万种的一扭腰:"土了吧你,这都不懂,人家网上都说了,适当的交换角色,可以有效增加生活情趣。" "网上?"小可皱着眉头想了想,发威的一甩手:"从下个月开始断网,正好响应国家号召,多学三个代表,少看色情网页。" "不会吧小可,"阳光夸张的哀嚎一声,"我还打算通过网络进行系统化的学习,以便将来更好的satisfy你呢。" 小可全身沸腾的血液,"哗"的一下涌到了上下两个关键点,他面红耳赤的看着阳光,咬牙切齿指着两腿之间道:"你看,是不是现在就satisfy我一下呢?" 阳光倒也大方,枕巾一甩就上来搂住他:"来吧,运动运动发发汗,感冒好的快。" "运动"到底没能进行下去,许是阳光折腾得狠了,又着了点风,俩人刚滚上床,他就一阵冷一阵热的直冒虚汗,那玩意儿也半死不活的。小可赶忙拿来温度计,不得了,38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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