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清純美男?沒錯,這就是他蘇曉異的封號,
明明都二十有六的大男生,卻長得一副清秀男孩樣,
只是他守了二年的感情,本以為是一輩子了,
誰知,男友竟然將外頭的新歡公然摟回家。
失戀後的蘇曉異還來不及自哀自憐,
老天爺像是可憐他的,突然賞個新好男人當室友,
他發誓,自己真的無心勾引秦大同,
可嘴裡雖這麼想,放肆的眼睛卻不住地盯著人家看,
只見秦大同那一身強健體魄,陽剛味十足的五官,
惹得他心癢難耐,雖然情傷還在,把持不住的心
還是出軌了。為了贏得型男的心,蘇曉異決定,
拿出當家「煮夫」本領,一點一滴融化眼前酷男的心……
序文 林佩
蘇曉異是我寫過最愛哭,也最像小兔子一樣惹人憐愛的角色了,以往我都刻意避免手下的兒子們太娘,所以儘量讓他們的個性強烈一點,不過,事情總有意料之外的嘛〈笑〉,寫著寫著,我又犯了管不住手的毛病,卻也讓小異在自己的心中活靈活現起來。
愛哭的小受,自然要有一個百般疼寵他的男主角,所以秦大同出現了——至於大同小異的兩個名字,不過是玩玩文字的遊戲而已,佩佩真正想說的是:愛情這種東西,無論古往今來,人心深處需求的,都只是戀人之間彼此需索滿足的心境過程,無論是同性戀或異性戀,男女老少,大同小異。
突然之間就在喵喵屋出版了我的《愛情事件薄系列》,相信網路上固定追文的親親們都會很訝異,因為事前我一點通知也沒有。沒辦法咩,我也是被霸王硬上弓,編輯大人幾句甜甜的迷湯一灌,我、我就什麼都給了〈這個,迷湯自然是多多益善〉,也求新讀者舊親友們多多支持佩佩的最款都會愛情小品系列文嘍。
第一章
準時五點半下班,蘇曉異匆匆將辦公桌上的東西收了收,確定給國外客戶的信件都發了出去後,OK,沖出辦公室……
「又要回家當煮夫?」同事秦大鵬嘻嘻笑著,攔下他。
秦大鵬跟蘇曉異同期進公司,同業務部門,連辦公桌都相連,是好到不能再好的的麻吉。
「我哪天不是當家庭煮夫?你這是廢話。」蘇曉異橫他一個大白眼。
秦大鵬搖頭:「不是我多嘴,總是覺得你那口子對你不是很有心……你啊,同樣是在外面上班的男人,幹嘛老把家事攬來做?那不是他自己的房子嗎?」
「就因為是他的房子,我才自動攬起來家務啊,幹嘛跟他計較有的沒的?」蘇曉異一點也都不以為意:「我先走了。」
秦大鵬跟蘇曉異是推心置腹的好友,秦大鵬也知道麻吉是位同性戀者,有個同居了二年的男友叫張見賢;張見賢是所謂的三高好男人,身材高、學歷高、薪水高,人還長的英俊,蘇曉異愛死他了。
當然,戀愛中人的眼光是作不得准的,以秦大鵬旁觀者的角度看來,他覺得張見賢輕浮,即使有了蘇曉異這麼好的伴侶,心還是不定,秦大鵬一直都沒告訴好友,他常常看見張見賢身邊陪著不同的物件,流連在夜店裡。
也許蘇曉異隱隱知道某些事,可是他死心眼,老是將不利的訊息自動忽略。
至於蘇曉異本人其實也蠻受歡迎的,雖然在貿易公司裡工作了好幾年,氣質跟秀淨的相貌還像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只有在工作時才能看得出他應付客戶及聯絡下游工廠時的玲瓏態度,公司裡好多未魂女孩常常透過秦大鵬來打聽他的事,算是蠻搶手的一號人物。
更糟糕的是,那張娃娃臉也常煞到某些男性大客戶,所以他將自己是同志的事情隱瞞的很好,避免多生枝節。
也因此,秦大鵬真是為蘇曉異可惜,他覺得張見賢就像大部分結過婚的男人,婚後就把老婆丟家裡,要求對方顧家,自己則繼續在外頭花天酒地,過著逍遙的生活。這樣,遲早會出問題的。
在每日都會報導的超市里,一身西裝的蘇曉異正跟著許多婆婆媽媽擠在生鮮專櫃裡挑挑揀揀。最近連接幾個颱風過境,青菜都變的好貴,選些根莖類的蔬果好了,嗯,還有麻婆豆腐也不錯,再弄個簡單的紫菜蛋花湯……
跟張見賢剛交往的時候,他說蘇曉異煮的菜很好吃,那當然,蘇曉異的爸爸可是南部有名的辦桌廚師,每到黃道吉日就忙的不可開交,中午晚上都得趕場辦宴席,耳濡目染之下,蘇曉異的家常菜也煮的有模有樣,不輸給外面的小館。
而現在為自己喜歡的人燒菜煮飯,蘇曉異幹的無怨無悔。
回到家,不、應該說是張見賢的家,這是張見賢在好幾年前獨資購買的公寓,他因為本身是股票上市公司的高層經理,加上每年的分紅,個人身價高得不得了,區區一棟獨立出入的高級公寓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交往後,體諒張見賢工作的辛勞,蘇曉異總是擔任瑣碎的家務工作,說實話,他畢竟是男人,除了作菜外,他並不喜歡那些雜七雜八的家事,下班或假日這裡清清那裡掃掃的,都只是為了討好張見賢。
儘管對方不一定每晚都會回來吃。
這晚,七點整,菜都已經煮好上桌,饑腸轆轆,可是張見賢還沒回來,忍著口水,不吃。
可是真的好餓哦……那就看看電視來轉移身體的感覺。
八點,湯都冷了,哎!
一個星期內,張見賢至少有四天都會晚歸,對啦,一開始自己還會擔心的打電話詢問,怕他回家的路上出事,結果只換得對方氣憤的罵自己幹嘛學女人查勤?之後蘇曉異都耐心等在家裡,乖乖的不打電話。
等在家裡,將心比心,那些害怕老公外遇的女子也都是懷抱同樣的不安吧?
這樣的心情能對誰說?知道自己是同志又是朋友的人少之又少,怕他們嘲笑自己小心眼。
也曾想過在下班後到張見賢的公司去跟蹤,可是……千想萬想,都只能作罷,懷疑,是勞心傷神的工作。
九點,公寓門終於開啟,張見賢提著公事包回來了,看見了桌上的飯菜,有些不滿。
「不是要你別等我,煮了飯菜就自己先吃嗎?我在外面跟廠商負責人吃過了。」
「噢。」不多問,淡淡說:「……很累了吧?你先去洗澡。」
張見賢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松了松領帶,突然之間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看來電號碼,神情緊張了一下。
「我接個電話,你去幫我放洗澡水。」說著張見賢走到玄觀處,明顯不讓蘇曉異聽清楚自己的談話內容。
蘇曉異輕輕歎口氣,是誰來的電話需要這樣小心翼翼?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最近張見賢只要在家裡接到私人電話,都是一副做傩奶摰臉幼樱蛔屪约郝犌宄鷮Ψ秸f些什麼。
瀕臨臨界點了,蘇曉異想,還得忍多久?很多事情岌岌可危。
「嗯……我知道……對……現在?這……」張見賢偷眼看蘇曉異,發現對方正在收拾餐桌,似乎沒注意這裡:「好,你等我。」
電話收線,張見賢說:「小異,我公司臨時出了狀況,上司要我立刻去處理,很晚才回來,你別等我,先睡。」
蘇曉異點點頭,張見賢抄起車鑰匙就興沖沖出去。
假話不要拆穿?拆穿,就回不到原來的生活了,蘇曉異苦笑,現在的日子是假像,沒有任何保障,只能得過且過下去嗎?
單方面的愛情如何撐的下去?靠一柱怎麼擎天?好累。
要改變,就是得等個契機,契機一來,到時一翻兩瞪眼,該和該分都必須快刀斬亂麻,猜疑來猜疑去的日子不好過,也不是自己過得慣的。
就是不知得等多久,而且,自己能說放手就放手嗎?很難,愛的比較深的那一個註定會被牽著鼻子走,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失眠,到了半夜兩點都還迷迷糊糊的,忽然聽到門外有汽車煞車聲……陌生的引擎聲,蘇曉異立刻從床上爬起,走到門口,聽到隱約的交談聲。
「阿健,你家到了喔……我扶你……」年輕男子的聲音。
張見賢大舌頭的回話,像是喝了很多酒:「……啟淳……今天不許早走……嘿嘿,陪我……」
「討厭,說什麼傻話?」年輕男子笑得曖昧:「剛剛不是才……你家有人等著吧?我們兩個也說好了,玩玩而已的。」
張見賢緊抱對方不肯放手,嘴裡直喊:「你說小異啊……他好無趣,我早就膩了……從前……他沒地方住,我才……收留他……」
說這話時,張見賢沒注意到蘇曉異已經走出房子站在大門外,看著車子旁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的畫面。
蘇曉異注意那個年輕人,對方五官漂亮的不得了,一雙眼睛媚的很,眨啊眨的就像會勾人,身段也好,穿著剪裁合宜的服裝,簡直像個男模似的。
唉,原來世界上真有狐狸精這樣的物種存在。
那年輕人看見了蘇曉異,給了個挑釁的笑,也沒特意告訴張見賢說他覺得膩了的人就在旁邊。
張見賢繼續磨著叫啟淳的年輕人:「……啟淳你……比小異好太多了……我喜歡你……」
「你的小異怎麼辦?我不想跟他搶人啊。」啟淳說。
黑暗的大街讓張見賢毫無顧忌,色膽包天起來就猴急的親吻啟淳的臉與唇,一面親一面說:「我、我會把小異趕出去……你住進來……」
啟淳任著張見賢色情的撫摩擁抱,在兩人接吻的同時,越過肩膀,他還丟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呆立在一旁的蘇曉異,那眼神很清楚的傳達出:這男人是我的了,你走吧。
蘇曉異的拳頭握緊、放鬆,再次握緊、又放鬆,然後走到熱吻中的張見賢的旁邊,沉默了一會後,終究開口。
「你曾經說過,希望我一輩子陪著你……」紅著眼睛,他問:「你的一輩子,只有二年?」
張見賢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略楞了楞,這時他腦筋清醒了些,發現到不對勁了,立刻放開啟淳的唇,惱羞成怒轉頭,瞪著蘇曉異。
「小異,不是要你先睡別等我?」口氣難聽到好像做錯事的人是蘇曉異,不是自己。
「他是誰?」蘇曉異問,重點不是對方的名字,而是他跟張見賢的關係。
啟淳主動開口:「呵呵,我和張先生只是朋友……他喝醉了不能開車,我順道送一程。」作勢要推開緊摟著自己的人,又說:「張先生,你家已經到了,我先回去,改天再聯絡。」
張見賢卻不放開,急著說:「別走!」
啟淳只是吃吃笑:「你男朋友已經出來了,我可不想惹麻煩哦……」
張見賢顯然已經被這人的美色所惑,立刻轉頭斥蘇曉異:「小異,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啟淳才是契合我的那一個,好聚好散,你待在這裡也沒意思,離開吧!」
萬萬沒料到會從相伴二年的愛侶口中聽到薄情寡意的話,蘇曉異驚愕萬分:「現在?你要趕我?」
「反正你也是寄居在這裡,我才是屋主,要你走有什麼不對?」酒意壯膽,張見賢惡氣地說。
啟淳這時推推張見賢:「這樣不好啦,三更半夜的,你要人家上哪兒去?」
張見賢想想也對,大發慈悲說:「也對,你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先到客廳的沙發睡一晚……啟淳,這樣你就不用回去了,陪我一起……」
低低笑,笑中的情欲暗示濃厚。
蘇曉異的理智幾近斷線了,張見賢不是位高知識份子嗎?何苦涼薄至此?再怎麼說,兩人不是也有過相親相愛的時刻?只是一夜間,自己的地位落到連狗都不如?
能說什麼?難道學女人哭哭啼啼?如果跟張見賢有合法的婚姻關係,還可以通知警方抓奸什麼的,要不至少也敲筆高額贍養費,如今棒打落水狗,這、還有天理嗎?
罷了,既然狐狸精都現身,還能怎麼辦?以往說過兩人要相伴終身的話,想來可笑,又可悲,原來愛真是一種奢侈品,不、或許說是幻想物件,可遇不可求,自己曾經以為得到了,到頭來,只是鏡花水月夢一場。
沒有哭鬧的權利,那就切斷,放手,就不用作怨夫。
默默轉身回到屋裡去收拾東西,聽見背後那對姦夫淫夫也跟著進來,在自己將重要證件放入旅行袋時,那兩人還肆無忌憚在客廳裡打情罵俏著。
示威是嗎?不,雖然心很痛,可是蘇曉異咬緊下唇,咬疼些,就不會哭。
屬於自己的東西並不多,一個小小旅行袋就夠裝了,一面收拾,一面回顧自己住了兩年的地方……
窗戶是他擦的,地板是他拖的,假日當張見賢翹著二郎腿在客廳看報時,他則彎腰清潔浴室,就連每天晚上垃圾車來時,都是自己氣喘吁吁提著分類後的垃圾袋追著跑。
如今想來真是窩囊,過去一頭忙的下場,居然是被掃地出門,比菲傭還不如。
經過客廳時,把房子的鑰匙丟還給張見賢,這時對方酒意總算醒了些,開始良心不安起來。
「……真的很晚了,小異,你到客房去睡,等找到住的地方再……」
看了看那兩人,蘇曉異蒼白著臉,克制想罵人的衝動,說:「我心甘情願辭職,不需要你這點遣散費,再見!」
走出公寓,重重甩上門,二十六歲的夏夜,失戀!
淩晨四點,用電話吵醒麻吉秦大鵬。
「喂喂,有沒有搞錯啊?」秦大鵬睡眼惺忪,拉著不速之客進門:「你發神經是不是?哪有人這時還搞離家出走的?」
提著旅行袋,站在秦大鵬的小套房裡,蘇曉異終於忍不住大聲哭出來。
「嗚哇……大鵬,我被趕出來了,嗚嗚嗚……」
夜半這樣的嚎啕大哭是會被鄰居打電話到警察局檢舉的,秦大鵬慌了手腳,拉著他坐下,還善盡好友職責,泡了杯三合一咖啡,附帶一盒抽取式面紙讓他擦眼淚鼻水。
「別哭啊,怎麼回事?」突地恍然大悟:「是那個見了就嫌?」
一提起那個名字,累積的委屈立時湧上心頭,剛剛在張見賢家裡為了不甘示弱,蘇曉異可是咬緊了牙關才沒哭出來,現在在麻吉面前,再也忍耐不住……
孟姜女哭倒長城不算什麼,蘇曉異引起的是滔滔海嘯來襲。
秦大鵬雖然平常老不正經又愛胡鬧,其實為人很重意氣,知道蘇曉異受了委屈,自己心理也跟著義憤填膺,不打算睡了,哄著要蘇曉異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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