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前的这种状况就十分恼火了。
颜徐只能试着选了一个方向。
篮球场上,一群人正在阳光下面挥汗如雨。
“漂亮!”
篮球从球框中顺畅地落下,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站在三分线外的人,正式颜徐的同桌,付堪。虽然进了球,并且这一发球相当漂亮,但是付堪脸上却没有多少欣喜的神色,只是与队友击掌。
白孟攀上付堪的肩膀,得意地笑道:“可以哦,今天状态不错。”
付堪微微一侧身,躲开他的手臂。
白孟半点不介意,依旧高兴地嚷嚷道:“下次还是你们请水!哈哈哈,感谢付大帅比。”
对手笑道:“我们请水为啥子感谢付大帅比?
“要不是他发挥好赢了,你们能请水喝?我这个人虽然瓜(傻),但还是认得清衣食父母嘛!”
对手认输:“对对对,你有理。”
付堪已经站到球场边喝水,滚动的喉结上有几颗汗珠挂着,晶莹剔透,表现出介于男人与少年间模糊界限的性感。
白孟也打开矿泉水瓶,做出一模一样的姿势,企图进行模仿再加工,结果却被群嘲为“东施效颦”。
“滚滚滚!嫉妒我帅气就直说。”白孟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问付堪道,“周六的比赛来不来?”
“不来,有事,你们打吧。”付堪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哎哟,你不来输球到不说,看我们比赛的美女们都要少一半。”白孟遗憾地看了看四周,“哦哟,了不起!现在不仅有美女,还有小帅哥哦!快看!”
“嗯?”
付堪抬头,恰好与颜徐四目相对。
颜徐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给出一个大而灿烂的笑容。
“吃完饭班长回寝室了,然后,我迷路了。”颜徐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市一中比青山还大,我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该怎么回教室了。”
说实话,挺蠢的。
颜徐在心中自我唾弃。
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兜兜转转就走到了篮球场,看了一场有自己同桌参加的精彩的篮球比赛。
还是挺值的。
颜徐偷偷地瞟了一眼付堪,没想到,又和付堪的视线正面对撞。
!!!
颜徐弯了弯漂亮的眼睛,嘴角微微翘起。
这通常是一个示好的表情,但是付堪却没有回应,坦然又冷漠地转回了头。
白孟边走边拍篮球,时不时还做出一两个自以为无比帅气的动作来吸引路边女同学们的眼光。
“哎哟,付堪你这死德性,干嘛对我们新同学这么冷漠?”白孟拍拍付堪的肩膀,“不是说还是同桌吗?友好一点,友好一点。”他挤到两人中间,他是一个相当自来熟的人,“你看看你小同桌,看起来就这么的小白,完全就是小朋友一只,你这样爱答不理的不是欺负新人吗?”
小白吗?付堪不可置否。
有了带路的老司机,一路上白孟又烂七八糟地聊天,虽然付堪在整个路程中都没有搭一句话,偌大的市一中好像几步路就能走到目的地。
“谢谢。”颜徐礼貌地跟白孟道谢。
白孟拍拍胸脯:“不用不用,付堪的同桌就是我的同桌,我就得帮他照顾照顾!”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
这是什么逻辑......
“拜拜啦小朋友!”
白孟甩了一个飞吻,他在十二班,在这栋教学楼的第三层。说完话,便“咚咚咚”地往自己教室跑回去,还能听见他和别人打招呼的声音。
等颜徐一回过头,付堪已经走进了教室,安静地坐在了位置上,打开一本书。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给他完美的脸部轮廓勾勒出一条耀眼的金线。
颜徐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觉得心情无比愉悦。
看帅哥看得嘛!
趴在桌子上午睡是每一个高中学生都会有的经历,有些会用衣服之类的东西蒙着头,有些会专门去每一个小枕头,虽然姿势可能不太舒服,但是整个人却能无比的放松。特别是每当醒来然后发现自己还能睡一会儿的时候,觉得拥有全世界给你的满足感也不过如此了。
颜徐温了一会儿书做了一篇完形填空,一篇阅读之后便抵挡不住困倦,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较饱,颜徐醒来的时候才不到两点,离下午第一节课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他挪了挪头,换了一边趴。
同桌也睡过去了,闭上了他通常冷淡的眼睛,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好像每分每秒都不肯给别人一丝“我很温和”的感觉。
他的眉毛好像很锋利;嘴唇很薄,但是却颜色鲜红;鼻子特别挺;眼睛嘛,颜徐回想了一下,形状特别特别的好看。
颜徐的食指在课桌上勾勾画画,大致地描绘付堪,眼睛,鼻子,嘴巴。
但可能是颜徐天生没有偷窥别人的运气,在他看着正起劲的时候,对面那个人的眼睛突然就睁开,好像在做贼一般的颜徐就这样被吓得一抖。
两人的视线再次直直地毫无遗留地对撞上。
这是来到新学校的第一天。
颜徐就和他的同桌四次视线交汇。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有句话叫事不过三。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奥运,无心码字2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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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一只虫,不知道抓完没有
☆、倒霉的颜徐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建功劳~
颜徐整个早晨嘴巴里都哼着儿歌。
转学第二天,颜徐的情绪并没有颜爸爸颜妈妈想象中的因为不适应而低落不已,反而是精神满满,神采奕奕,连平时不喜欢吃的煎蛋都多吃了一块。
“饱了!”颜徐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抓起书包就跑,“我去上学咯。”
“哎!”颜妈妈拦住他,“和你爸爸一起走。”
颜爸爸也放下了正在看的报纸,穿上西装外套:“走,老爸和你一起去学校。”
颜妈妈放下碗筷,站起身,给老公整了整领带,理了理外套,温柔地嘱咐道:“路上小心。”说罢,就和颜爸爸交换了一个爱意绵绵的眼神,教颜.单身狗.还被虐.徐,在这个春末夏初感受到了仿佛来自冬天的寒意。
看着儿子盯着看,颜妈妈稍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颜爸爸倒是处变不惊,并且唇边带上了一抹得意自豪的笑意:“羡慕?自己去找一个。”
对于自家老爸炫耀的行为,颜徐只想说:“略略略。”还拉下右眼皮,做出一个怪表情。
颜爸爸也不甘示弱,还击一个。
颜妈妈忍俊不禁:“你们两个还小啊?快走快走,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父子俩正要出门时,颜妈妈又叫住他们,“晚上要回去吃饭啊,好生安排你们的时间。”
“知道啦,妈妈~”
“知道了,老婆~”
这是属于一家人的美好幸福的清晨啊。
今天一整天都会有好心情。
然而并没有。
这早读都还没有结束呢!
颜徐碾了碾脚尖,眼神略微放空。
这态度落被评价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错杀一千,不放一个”的高二年级主任眼里,就是大写的漫不经心。
换言之就是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没有把市一中放在眼里。
年级主任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怒火,就要烧天烧地烧空气!
“叫颜徐是吗?”
“是。”
“今年几岁?”
“十六,马上满十七。”
“年龄偏小的啊,难怪......”
难怪什么?
年级主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叹出,眼皮微微往上抬,道:“从青山转学过来,吃力吗?”
颜徐道:“我昨天刚转学过来。”
年级主任理了理自己的偏分发型:“你们青山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个学校啊,只是方向和我们不同。颜徐同学怎么突然想到要转学?”
颜徐回答地相当实诚:“不想出国,青山的老师建议我转学的。”
“哦,这样啊。”年级主任点点头,“颜徐同学转学过来一定花了不小的力气吧。毕竟我们市一中,又有自己的传统,不是想进就能进,更何况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又偏偏想往里面挤的人。最后别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
年级主任这话就相当不客气了,言辞里外都尽是蔑视的意味。就差没有直接往颜徐脸上喷:“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就不要想着往市一中挤了,挤了还要挤尖子班,不怕自己跟不上还扰乱班级秩序,害了别人吗?”
颜徐只觉得自己后颈上的小绒毛都竖起来了,气的。
他深呼吸两口,叫住了自觉教训学生够了正要离开的年级主任:“老师,能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这发展不仅是年级主任停下了脚步,就连打完球正要回教室却碰巧听到“小白”同桌被讽刺的付堪也停在了拐角。
“一百零五年前,景城有两所学校,一所是传统的私塾,另外一所是洋人所建的西式学堂。当时西学盛行,西式学堂日益壮大,成为这景城中最受追捧的学校,另外一边,那所传统的私塾却日渐衰落。后来,一位从西式学堂毕业,并且留洋归来的青年进步人士颇感于此,不忍传统文化的衰落,便自己出钱创立了一所新的,融合东西方文化,知识,技术的学校。当时有人笑他:西学出身,不通传统,如何又能办好这样的杂类学校,别误人子弟又害自己万贯家财。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传统文人们对他也多有抨击,讽刺,甚至轻视。但是后来,事实却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颜徐笑了笑,这是一个很灿烂的笑容,“老师,这个故事,您应该听过很多遍了吧。”
颜徐讲的这个故事记录在市一中的校史上,在那栋标志性建筑物内里的大厅墙壁上用一整面墙壁刻下了这个故事。那位青年进步人士名叫水盏之,那所融汇了东西方文化的学堂便是市一中的前身,陋室学堂。到今天,市一中校史馆内斗珍藏着刻有“陋室”二字的石碑。
这话里话外就是将年级主任比作当年那些笑话水盏之先生的人,虽有些张狂,但还是不无道理。
“你!”年级主任颤了颤,一副怒不可遏又无处可宣泄的模样,“这是几个意思!拿自己与先辈相比?”
颜徐狡黠一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相当敬佩水盏之先生,熟读过他的生平传记《盏之与陋室》。我辈是绝对比不上盏之先生,从各个角度,方面。只是今天听了主任的训话,有所感悟,想让主任听我讲一个故事罢了。”
年级主任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去,抬起来又放下去,重复了这样的动作好几次才满脸通红地走开了。
颜徐冲着他离去的背影调皮地挥了挥手,才回到了教室。
而目睹整一个过程的付堪挑眉,同桌并不是白孟口中容易受欺负的小白,明明内心住着一只胆大包天的小恶魔。毕竟年级主任那不是人人都敢去惹的。还用了一个虽不怎么准确但是足够气人的故事将主任套了进去,洗涮了一顿,吃瘪吃得怒气都发不出。
《盏之与陋室》那本书,编辑上可是有主任的名字。
被自己编辑的书籍里的故事洗刷了,这种滋味。
衡晶晶用自己看了半天都没有看进去的书遮挡住自己的脸,小声地问刚回到教室的颜徐:“没事吧?主任没有为难你吧?”
颜徐摇摇头:“没事,他没有为难我的。”
衡晶晶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本以为已经成功度过今天的劫难,然而,颜徐今天的霉运远远没有散完。
一班的数学老师什么都好,教学质量高,对学生认真负责等等等等优点在他身上闪耀着光芒,但是,好死不死,他偏偏,恰巧是个脸盲。
脸盲!
可怕的是他还固执得不得了!
市一中用的资料与青山的完全不一样,很多都是市一中老师自己的心血,只在内部传阅使用,而颜徐转学刚来,那些资料都还没有给配备完全,便借了衡晶晶的资料去复印了一部分,先将就着用。但是这也就造成了颜徐现在的窘境。
“复印的?”数学老师皱着眉看他。
颜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站起身答道:“是的,老师。”
只看到数学老师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你自己的那份呢?没做吗?我不是上周就布置下来了?没做就算了,复印算是什么态度?敷衍我吗?”
衡晶晶也站起来:“老师,颜徐同学才刚刚转学过来,他的资料还没有配备好,我就借了我的给他复印,免得上课时不知道您讲的内容,问遍全班也没有没有做的同学了。”
“转学的?”数学来时相当狐疑,凑近观察一下,“骗谁呢?你们当我不认识你们班的学生?”
全班学生只有一个想法:您这个脸盲,您还真不认识!
“您自己数一数数,这不是多了一个吗?”
“我数了!与之前一模一样!”
衡晶晶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今天有个同学请病假了!
这下要糟!
颜徐很无力:“我真的是刚转学的。”
意外的是,付堪说话了:“闵老师,您知道,我之前没有同桌。”
付堪是数学老师在班上最喜欢的学生,居然能稍稍记住那么一点点他的长相,衡晶晶心想,付堪做保证至少该信了吧。
但要不是说人生多忐忑吗?
可是数学老师固执的就像一头牛,拉都拉不回来,一脸的“我不相信你们的鬼把戏,居然连付堪都收买了”。还不屑地哼哼,小娃娃家的把戏!
于是无辜的颜徐只能了可怜地拎着书和资料无奈地走到教室外面,罚站。
好宝宝好学生好娃娃颜徐这么多年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终于在十七岁之前经历了,值得纪念?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什么事情都遇上了。
颜徐望着天空想。
这几年气温升高,蚊虫出现得早,加之市一中绿化多,哪怕现在才四月份,已经开始有那种一小点的黑色的虫子出来骚扰人了。和蚊子一样会吸血,但是因为只有不起眼的一小点,更难引人注意到,甚至咬了之后比蚊子还要难受。颜徐才站出来不到十分钟,胳膊上就已经被叮了,比蚊子叮了还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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