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趙逸英提起了隨身手袋。出門前,也泛起了一抹微笑。 真是霸道…… 「趙先生,我們走吧。」 一個警官和一個警察一左一右地,幫趙逸英提起了沉重的行李袋。他們兩個正是奉上頭的命令,護送趙逸英去機場。 「趙先生真是有閒情,現在出國散心嗎?」坐在助手座的警官微笑著。 「呵……不是的,我是去治病……」趙逸英看著窗外。 現在才五點,路上的車輛還非常稀少。他們預計開個半小時的車上高速公路,再開個一個半小時,就可以到機場。 「再說……我太太就在那裡。我順便搬去跟她住。」趙逸英淡淡地笑了。 「這樣啊……那還會回來嗎……」警官漫不經心地說著。 「不會了。」趙逸英靠在後座的椅背上,閉目養神。 「報告長官,等一會兒就要上高速公路了。」開車的小警察說著。 「嗯……等等……先在那家便利商店門口停下來……」警官翻著口袋。 ?hellip;…汽車煞車。趙逸英似乎還在假寐著。 「我得先去買個飯團,我的胃已經快要穿孔了。」警官喃喃說著,一邊繼續掏著口袋。「奇怪……我的錢包呢……」 「長……長官,我去買就行了。請您在車上稍後片刻!」小警察連忙自告奮勇。 「不用不用……嘖……年紀大了,這記性……」 「長官,我這就去了。」小警察已經開了車門。 「這樣啊……好吧……回頭我再還錢給你……」 「是……是。」小警察關上了車門,衝進了便利商店。 狠狠踩著油門,警車發出了極為尖銳的聲音,像枝火箭一樣竄了向前。 極大的後座力,狠狠震了一下趙逸英。於是,睜開了明亮的雙眼。 風馳電掣,一路超著車。震耳的喇叭聲漫天響起,幾個急轉彎,輪胎在地上磨出了陣陣白汽。 「有必要這麼趕嗎?」趙逸英輕輕笑著。 前座,警官自己坐上了駕駛座。丟下了離開的小警察。 警官沒有說話。 「少了一個人,您不等他嗎?」 「這都要怪你……」警官喃喃說著。「為什麼你竟然沒有死……」 車子上了高速公路。 趙逸英沒有說話,警官也沒有說話。 「……不問我要把你載到哪裡?」 「我能拒絕嗎?」 「當然不能。」 「那麼,就別問了吧。」 「你可真是從容不迫……還是暗地在發著抖啊?」 「……」 「都是你的錯,你知道嗎?如果你早死了,就不用我陪葬了。」警官咬牙切齒地咒罵著。 「我做了什麼事嗎?你這麼恨我。」趙逸英看了看手錶。 「還狡辯!你搶了我的蕭靈!還害他受傷!害他被冷凍!你這混帳東西!為了他,我要殺了你!這是我能替他做的事!」 「……你是他的誰?」 「呼……沒關係……以後就會認得了。他一定會記得這麼為他犧牲的我……」警官低聲笑著。 「你以為這麼做,他就會感激你嗎?」 「閉嘴,你這個男女通吃的混帳東西。有了老婆還不夠,竟然把毒手伸到蕭靈身上。為了他,至少我要殺了你……把你殺了……對……把你殺了……不用急,我這就把你除掉……」 「之前的兇手……就是你嗎……」
「呵呵……這就是天意啊……上次死不了,沒關係,我現在就讓你死透!」 車子闖過了收費站,後頭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聽見了嗎,有人來了。把車停下來,也許你的罪可以不會這麼重。」 「放你的……」 遠遠的前方,團團圍了一百多輛警車。 「嘖!」警官把油門踩得更緊了。 「你闖不過的,把車停下來吧。我們等你落網已經很久了。」 「X的,就算死我也要多拉幾個人下去!」 「你倒提醒了我。」趙逸英緩緩解下領帶。 「你在唸什麼鬼東西!」 後座的趙逸英輕輕地把領帶套上了警官的頸子,警官的眼睛睜得比銅鈴還要大。 「這個國家沒有死刑。我得先確定你死透死絕了才行。」趙逸英緩緩拉緊了領帶。 脖子被緊緊勒著,不能呼吸的警官雙手扯著脖子上的領帶。方向盤打著滑,在警方的封鎖網前,車子瘋狂地繞著圈子。 天旋地轉中,警官的雙眼就像要爆裂一樣凸了起來。 「放……救……」 「你為了蕭靈,我為了他。你可以不要命,我自然也可以。」 車裡的東西胡亂飛著,打傷了趙逸英的臉頰,也狠狠擊中了警官的頭。 「啊……放……」 「一起下地獄去吧。不過,你放心,就算用爬的,我還是會一路爬回來。」 衝過了對面的車道、撞開了護欄,在眾人的驚呼之中,起火的警車在空中無力地翻了三圈,才遠遠地、墜入了一旁的大河。 「……你這個男女通吃的混帳東西。有了老婆還不夠,竟然把毒手伸到蕭靈身上。為了他,至少我要殺了你……把你殺了……對……把你殺了……不用急,我這就把你除掉……」 警局裡,重複倒帶了三次,警察局長沉重地向後倒在辦公椅上。
「沒想到,真的是小蔡……」 「局長跟他以前是同學吧?」 「……沒錯。」 「為了護短,竟然要平民以身犯險。我想,您臂上的徽章,是差不多該取下來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局長嘆了口氣,伸出了手去取下臂上象徵權力以及義務的階級章。 「天……事情竟然是這樣的……」一旁的蕭靈,撐著自己的額頭。 「不是你的錯。」先前負責護送趙逸英的小警察拍了拍蕭靈的背。「是蔡警官自己的壓力太大,所以才會把情緒藉由你的事情發洩。」 「……也許,他是因為同期的我成了他的上司,所以……」局長喃喃唸著。 「我想,就不要再說死者的壞話了。」小警察的雙手,撐在局長的辦公桌上。「至於還活著的人……希望上天依然是眷顧他的,不然,我們的罪就更重了。」 「說不定,他真會拆了我們警局。」局長無奈地笑著。
「我想,他會的。」蕭靈也尷尬地笑了。 同樣的一間醫院,同樣的病人。不同的是,這間貴賓專用的加護病房裡,有一個院方怎麼樣也不敢趕的「親屬」。 已經想了一個禮拜,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要怎麼狠狠罵他。為了這個,他還在他床邊擬好了草稿,他有自信可以整整數落個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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