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裡,你是最重要的。你要相信我,軒智。我跟他吃中飯,是要討論一些拍戲的細節,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會有。」 「就連週末都要工作?你當初是怎麼跟我約好的。」 眼見趙大牌不若以往的言聽計從,冷總裁氣憤之中,反而微微帶著些惶恐。然而,此時的他並沒有想到,其實都是因為自己,才讓趙大牌面臨了這種窘境。 趙大牌靜靜看著冷總裁。
「軒智,為什麼你總是無法信任我。」趙大牌輕輕說著。 「信任?叫我怎麼信任?這麼多蒼蠅蝴蝶繞在你身邊,叫我怎麼信任。」 「軒智,你冷靜一點,我們可以好好談。」趙大牌的手握得更緊了。 「冷靜?好,我們好好談,現在。你去會蕭靈,我就解雇他,我敢保證,他之後別再想在演藝界曝光。」 「軒智……你不能因為一點小事毀了一個人的前途。蕭靈有本錢、有熱情,他會闖出一片天的。」 「你這麼看他的?」冷總裁的眼神微微變了。 「沒錯。假以時日,他會是一顆閃閃發亮的巨星。」 「那麼,你現在跟在我這凡人身邊是要做什麼!」冷總裁怒極,他狠狠地掙脫趙大牌的手。 「軒智,你別這樣。」 「我不要因為一個蕭靈跟你吵架……」冷總裁的語聲突然哽咽了起來。一轉過頭,冷總裁摀著雙眼。 「別哭,別哭,我們不是在吵架……」 眼見情勢已經失控,趙大牌只好展開柔情攻勢。他從後方輕輕環抱著冷總裁,心臟貼著心臟。 「我們不是在吵架,只是在溝通。我想赴約,而你不想讓我赴約,就這樣而已,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依了我。」冷總裁沉聲說著。 「因為我已經跟他改了一次約,這次再不去,叫我怎麼跟他解釋。」 「……我不管,你就是不准去!」冷總裁眼見無法辯駁,無禮取鬧著。 「軒智……」 「不、准、去!」冷總裁摀著耳,不讓趙大牌溫柔的懇求聲進耳。 「軒智……」 「你敢去,我立刻毀了蕭靈,我說到做到!」 「……」 「……」 「……好,我不去。」趙大牌鬆開了懷抱,一言不發地走回自己屋裡。 猛然轉過頭,看著趙大牌的背影,冷總裁呆立著。 生活在一起,就是這麼回事。有歡笑,自然也會有摩擦。 平常有爭執時,總是單方面的退讓。 可是,如今,回到自己屋裡的趙大牌,卻沒有再回來。冷總裁一人,孤零零的, 坐在不到一天前還洋溢著歡笑的屋裡,這個兩人歷經千辛萬苦才建立起來的避風港。 沒有回頭的趙大牌,讓冷總裁想起以前,在熱戀之中突然絕袂而去的他。儘管微笑沒變,話語沒變,他就是能讓你知道,他的心已經不在了。 「不要……」冷總裁喃喃說著。 「不要!」他抱著頭嗚咽著。 門,緊緊閉著,儘管夕陽已經西下,趙大牌依然沒有回來。眼淚已經哭乾,冷總裁只能抱著膝頭發呆。 就這樣?因為這點小事?不要…… 也許,他正在門的另一頭等他過去道歉,又也許,剛好相反。 沒有任何動力,也沒有勇氣先去開啟那道門,儘管在心裡已經吶喊了千千萬萬遍,也不敢去見那個無情的趙逸英。 是他錯了,他知道,他不該如此無理取鬧。可是,以前的他會包容、會原諒,現在又為了什麼竟然…… 緊握著拳,冷總裁狠狠搥了下地。 蕭靈,好個蕭靈! 「……這是最後一個地方了。前輩您看這怎麼辦?這裡竟然要我……有點奇怪耶……」話筒裡,清脆悅耳的聲音困擾地說著。 「我想,是導演故意的吧,要考驗考驗你的本事和膽量。」趙大牌輕輕笑著。 「啊?這種考驗法,我不行的啦。」 「別這麼擔心,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趙大牌鼓勵著。 「真的?前輩真的這樣認為?」 「我等著你在影壇褶褶發光。」 「哈哈,真有這麼一天,我第一個要感謝的就是前輩。」 「第一個要感謝的是自己的父母才對吧。」 「前輩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話筒裡,傳出了故意裝成的詠頌語調。 「……真是的……」趙大牌忍不住微微笑著,語聲裡,也染上了一層笑意。 「太好了,前輩終於笑了。」話筒裡的人彷彿感嘆著。 「……」 「是不是因為我常打擾前輩,所以前輩不高興了。」小心翼翼地問著。 「這只是小事情,我不會這麼想的。」 「那……前輩跟太太吵架了?」 「……」 「對不起,是不是因為我約您出來,讓您太太生氣了。」 「……」 「我……我來跟她解釋……」慌慌張張地說著。 「蕭靈,你有一顆體貼的心,不管如何,我很感謝你。」 「……」趙大牌絕對不會知道,在這一刻,對方的心跳漏了半拍。 「……我只是被感情矇住心靈,迷失了自己。」 「……前輩?」 「……我想,就這樣吧,我們禮拜一再見了。」 「啊……好……前輩要跟太太早點和好喔。」 「……」 放下了話筒,趙大牌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撐著頭,靜靜沉思著。 天色漸漸暗了,趙大牌沒有點燈,而冷總裁也沒有。 透過門縫看去,趙大牌沒有見到燈光。 軒智回去自己屋裡了嗎? 自己這樣離開,他……應該生氣了吧…… 只是,他若不走,這衝突會更大。分開一會兒,讓雙方面都冷靜下來,只有好處。 趙大牌按著自己的眉心。 他獨占、他霸道、他蠻不講理、他爭強好勝。 他的愛情以及獨占,常常讓自己喘不過氣來,有些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快要發瘋、快要……迷失了自我。 以前的自己,沒有牽掛、沒有愛僧、沒有眷戀,自然也就沒有束縛。他,擁有心靈的自由。 直到那一天,冷軒智打破了他替自己築起來的保護外殼。毫不留情,甚至可以算是殘忍。 他該恨他的,是他毀了他的世界,毀了他單純無憂的寧靜世界。在那兒,至少他是自己的主人。 可是,那裡沒有他。 趙大牌站起了身,走到落地窗邊拉開了窗簾。 圓月高高掛在天上,趙大牌伸出手,想要汲取一些月光,月光卻透過指縫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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