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廿五分钟,照旧一千。” 打好领带,曦月在裤袋取出一张一千完新钞,交到蓝发同学的手上,看得书怀一头雾水。
“呵…你是估得最快的一个,惯例明天揭晓。” 邪邪地笑了笑,蓝发同学又悄悄地走到其他人的耳边说话。奇怪的是,每个人跟他说过话後,也会塞一千元大钞给他。又说什麽照旧啊、惯例的?真奇怪。
“换好了吗?换好我们回家了。” 曦月心情很好地帮书怀弄好歪了领带,然後提起二人的书包,牵著人儿向大门走去。
一路走出去,微风送爽,刚才体育课过後的高温都被吹走。书怀很是享受这种凉风。第一天上学,表现还算不错吧?刚才体育老师还问我要不要加入学队呢。
笑著走了又一段路,从新看到早上叹为观止的学校大门。在一大堆宝马啊、林宝坚尼啊、平治啊等等的名车之中,书怀看到了曦月家的车子也在当中等候了。
安安稳稳地坐在车上,轻震一下,车子就开始缓缓驶离学校,远远抛开凯旋大门。
“对了,为什麽刚才你要给钱那个人啊?” 书怀捺不住的性格把问题都几乎写在脸上,可爱得曦月忍不住一把人儿拥入怀。
“啊?你说在更衣室?” 撩弄起书怀的发丝,曦月在心底盘算著如何告诉单纯的小爱人。(猫∶不要告诉猫你不知道,猫绝不觉得你单纯。)
“唔唔,而且好像人人也塞钱给他。” 书怀没有一手拍开曦月在作怪的手,天知道今天他上课有多辛苦有多累。他现在巴不得马上睡。
“因为…我们在赌。” 喜见书怀没有反抗他的手,曦月更是大胆地抚上小爱人的脸蛋。温温热热的令他很窝心。
“唔…唔?赌?呵…赌什麽?” 打一个大呵欠,书怀还在不死心地揉眼睛,试著跟睡魔抗衡。书怀也没心情去理会脸上的手了,反正都已被摸了那麽多天,现在没气也没力管了!累了!
“赌……” 一时曦月也不知怎样说。要婉转地告诉书怀他们在赌亚孝可忍到什麽时候?还是告诉人儿他们在赌亚孝多久後会跟廉廉亲热?(猫∶啥…你哪里婉转啊?)
书怀还未等曦月的回答,已在人家的怀内发出酣声沉睡。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看来真的累坏小爱人了。
皱一皱眉,眼神却不减柔情地任由人儿在自己的怀内找位置睡。要是可以的,他甘愿当人儿一辈子的人肉床垫,他想用他的一双手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可惜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
小霸王的爱人 22
“呵~~~” 很没仪态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揉揉模模糊糊的眼睛,书怀发觉自己不在车上,老早已在柔柔软软的床上睡大觉。只是,问题在於那只大色狼又抱住他睡了。
看上去,曦月睡得很甜,没有被吵醒的迹象。书怀虽然很讨厌(?)曦月,但他还未没人性到在人家睡觉时,跑去吵醒别人这麽狠毒。因为他也很讨厌被吵醒的。
伸手拨开挡在曦月额前的刘海,静静地看著曦月,书怀第一次很专心看他的脸。很高挺的鼻子,以前也不觉得这麽好看;很有霸气的剑眉,以前也不觉得那麽帅;很有力的臂弯,以前也不觉得这样暖;很健壮的身材,以前也不觉那样妒忌……
曦月对他很好,真的很好。很不想承认,自己的确有一点点的在乎他。不知什麽时候开始,他习惯了这个怀抱。很暖很暖,暖得他不想被放开,暖得他想哭。
他真的很想回抱这个不属於自己的怀抱。但他赌不起,爱情这场赌博,他输不起。
他不知道这种虚假的爱情可以骗多久,但他知道得到过後的分离,更痛。他也不知道这个怀抱可以再抱多久,但他知道,下一次醒来,未必再有人呵护自己。
既然注定被抛弃,可必要赌上自己的心?他,白书怀,也许只是陆曦月的其中一件玩具——一件很新鲜很有趣的活玩具。一旦玩腻了,他就不再存有价值。
从来,他都是被抛弃的一个。
泪不其然地落过脸庞,沾湿了曦月枕在书怀头下的手臂,惊醒了抱住自己的人。
“怎麽了?发恶梦吗?乖,不怕,我在……” 大手抹去了不断掉下的泪水,彷佛是断了线的珍珠,泪如雨下,揪得曦月的心紧痛了一下。
他不知道书怀在哭什麽,但从人儿的眼神他看得出,他的爱人很伤心,这令他更是束手无策。无力地看著书怀,他只能拥紧爱人,用他的行动给爱人温暖。
只管著哭的书怀摇摇头,没作声,默默的任由泪水一直滑下,也由得心一直痛。
不要了,什麽都不要了。不要对我好!不要爱我!什麽都不要!我一个人好了,什麽都是我一个人,我一个人……
泪流得更凶了,书怀紧咬著唇,阻止自己死也不要哭出声。被咬得泛白的下唇差一点就沁出血来,看得曦月心都痛了。手早被沾得全湿,睡衣也湿了好一大片,却丝毫不减曦月对书怀的关心。
轻轻抚拍著人儿的背部,曦月不禁内心暗暗骂道∶妈的!我陆曦月弄得人哭就在行,现在竟然叫我去安抚人啊!他妈的真是没天理!天杀的谁弄哭我的人,不要给我知道是谁,知道了我不砍他十块八块我跟他姓!靠!(猫∶是一个白痴。而且,跟你同姓。 曦月∶白痴竟然也敢跟我同姓?!更该死!)
“乖…好好好…不要哭了…” 放轻声的在书怀的耳朵安慰著,曦月一边吻去泪水,一边轻轻抚摸著被咬得出血的下唇。
血在口中化开,甜腥味满怖口中,书怀仍紧咬著不放,但曦月可就徬徨起来了。
“没事没事…我在…乖…” 几乎像呵护婴儿宝贝一样,生怕再用力一点,人儿就会化成碎片,曦月做什麽都放轻力。
被人这样子捧在手心呵护著,天下底可有谁的心不软起来?书怀的身子向前一倾,扑进曦月的怀里,放开出血的下唇,就这样第二次在曦月的怀内放声痛哭。
“呜呀!呜….” 一下下好了,只要一下下,哭过後我会放手,我会放手的了…只是…给我一点点时间…..
虽然书怀突如其来的大哭一时之间吓了曦月一跳,可是比起默默的躲著流泪,默默的忍痛伤心,他还是看到小爱人像天真的小孩一样放声大哭比较放心。
“乖乖…乖…” 没想到怀内人儿的远思,曦月紧紧地抱住书怀,他宁可任由衣服被哭湿报废,也不要爱人伤心。不管是怎样哭的,爱人的哭声都哭得令他心都碎了。
“呜…呜…” 死紧抓紧曦月背後的衣服,书怀渐渐哭累了,心也累了。忍著哭肿眼睛的痛,不断往曦月的怀里埋。
就这样哭了好久,狂哭声渐渐变作啜泣,书怀也放开了抓紧的衣布,稍稍退离了曦月。
“好了吗?” 拨开额上的刘海,用额头抵在书怀的额上,曦月用情深的眼眸看著伤心的爱人。
“唔唔…” 意图想揉揉眼睛的小手被曦月挡开,用力眨著肿痛的眼睛,书怀不禁皱起眉来。
“不要揉了,很痛吗?我帮你吹一下。” 轻轻地吹著书怀红肿的眼睛,曦月很小心地呵护著玻璃一样脆弱的人儿。差一点又惹哭书怀了。
“饿不饿?要不要叫管家拿东西上来吃?” 拿出面纸轻轻地为书怀抹上面上的战绩,曦月很温柔地问道。
扯出一抹笑容,点点头,书怀也觉得自己饿了。也许是这里吃的最後一餐了……
小霸王的爱人 23
管家送来了食物後,曦月就让书怀好好安坐在自己怀中,从後抱住爱人,看著他进食。
感受到背後曦月强大稳定的心跳,书怀很安心。没想到自己又突然哭得一榻胡涂,乱了方寸。
“慢慢吃,不用急。” 看到书怀用一种随时要呛到的速度吃饭,曦月也忍不住按住摩打式左右进食的两手。随手抓起一张面纸,抹去书怀嘴边的油渍饭粒,这个动作实在窝心至极。
“你呢?” 醒过来时都已经八点多了,即是说他们也睡了两、三个小时左右了。他没进食过,曦月又怎会有东西下过肚?哪有人只看人家吃,自己却在等肚饿的啊?
“我不饿,你吃吧。吃饱点。” 摸摸书怀的头,曦月心底也很高兴。一直以来家中就只有他一个,父母每天在赶公事的日忙夜忙,忙得连自己生日都没几次记得,更不用说关心一下儿子好不好。
管家再怎麽说也不是亲生父母,小时候的曦月也曾哭过吵过闹过。他的要求不多,他要求的只是小小的注意小小的关心,但最後得到的,往往却是被无理的责骂。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令幼小的他清清楚楚地明白到,他再怎麽吵闹也没用。所以,他放弃了他的父母,他放弃了他们的亲情。每次跟父亲见面,更是不容水火的吵。
现在找到了刻上心的人儿,那怕是小小的关怀,不用是放在心头的注意,也都能让他高兴得想哭。(猫∶真想不到你还麽容易满足嘛~~那以後的事可以省去很多了。)
“喔…” 书怀含糊地应答了一声,又重新埋首於山珍海错之中。他发觉最近吃的东西好像愈来愈贵的样子……
吃饭时两人都绝口不提刚才的事,虽然曦月很想问过明白,但深知人儿不想再提起,也就唯有把问题吞回肚子里去。吃饱过後,他们放著碗筷在寝室不管,等下人一会儿才收拾。牵著书怀的小手,曦月带他到书房去——做功课!!
这下子什麽高兴不高兴,关心不关心,书怀都不理了!救命啊,不要说会计那份功课很难,商业那一份更是难上加难。法文课竟然还要十九岁的他像个小学生一样,练写单字!!
气馁地看著很少,但深得不像人话的功课,书怀只服在桌上死瞪著它们。就好像多瞪几眼,功课就会有魔法一样自己做完。(猫∶天啊,书怀你真的是非常的……天真。)
“好了,不要一副哭丧的脸啦。乖乖的做好它们吧。” 拍拍书怀几乎要陷进桌子的小头,曦月没好气地拉起像八爪鱼一样软骨的书怀。
“呜…” 这时候,书怀的小脸更是皱在一团,好像受了什麽委屈的小媳妇,楚楚可怜的样子。
摸摸在翻滚的胃,现在的书怀看著功课,他有一种宁可去工作也不要被数字累死的希望。不过希望归希望,现实还现实,他再怎麽不愿,都要完成他要做的事。
“乖了。” 看到死父母一样臭脸的书怀打开厚厚的作业,曦月也安心坐在身旁跟他的那份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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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呀——” 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再看看墙上滴答响了好久的古老大钟,哗!原来已经一点多了!难怪我觉得这麽眼困……
“很累吗?” 把书怀刚做好的功课合上,曦月给书怀按按太阳穴,很好笑地看著爱人伸懒腰的可爱样。
“不累…不点也不累,反正快死了,没感觉。” 扁扁嘴,书怀很习惯地放松身体,身子再向後一靠,曦月就适时把人儿收入怀中。
横抱起小爱人回隔壁的寝室休息,书怀也顺势抓紧了曦月胸前的衣物。场面恩爱(?)合拍的程度,差一点让人以为他们是什麽新婚的夫妇。
“死了没关系,王子我会吻醒你。” 语落,曦月坐在床边单手抱紧书怀,另一手抬起书怀的下巴,在人儿还未有反应前吻下去。
“唔!呜…唔唔…” 用舌尖划开书怀的朱唇,舐著爱人洁白的贝齿,书怀独有的糖甜味化在口中。本来抓紧曦月胸前的衣物的手抓得更紧,本能地挺直了腰支,让曦月吻得更深。
“呜呜…唔…唔…” 渐渐感到缺氧的书怀改抓为推,一心想推在吻自己吻得起劲的色狼,完全没注意到本来扶著他的手探进了衬衣内。
“…唔…呼呜…唔唔…” 随著背上的手有意无意地触碰,一股电流滑过书怀的颈椎,令本来挺直的腰肢软下来。
“…呼…你!干嘛突然…吻我?!” 脸皮薄的书怀当说到了『吻』字时,不由得一下子擦红了脸,引得曦月差点失控。
“今天没吻你。唉呀!” 在腰间作怪的手被书怀狠狠地打了一下,只好忍痛抽出手来。(猫∶活该!)
“早上不是吻过了吗?!” 书怀受不了地吼了出来,将曦月的思维回到早上。好像是耶,因为人儿说要离开,一怒之下强吻了爱人。
“那就当早上未吻够吧。好了,快睡啦。” 想了想,曦月答出一个吐血的答案。在书怀怒火中烧爆发的一刻,曦月赶紧转移话题。
将书怀轻放在床上,一下子整天的疲惫之意统统都跑出,没好气再跟曦月吵了。放弃跟曦月吵下去,书怀现在恨不得马上找周公去。
小霸王的爱人 24
接下来的半个月,书怀也有意无意的想从曦月的怀中逃开,也避开了曦月的眼神视线。可惜看在曦月眼里,书怀想做什麽,他都猜得八八九九。不知道的还好,一想到了,心就更难堪。
为什麽,书怀想避开我?我做错了什麽吗?我的爱不够吗?还是,他根本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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