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a段) "peng--" 许正又拿起杯子和我干了一杯,"嘿嘿,你听我说啊,昨天我在走廊里遇到一个哥们正走对面,他突然拦住我问我‘人为什么要活着?'然后我就懵了,呵呵。"说完许正又喝了一口。 "那你怎么回答的啊?"我也喝了一口。 "不知道啊。你知道吗?" "班长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你小子啊,"许正猛灌了一口,"从你嘴里从来听不到真话。" 我没搭腔,今天晚上的许正有点不太正常,和许正相处两年多了,他像今天这样失常的情况及少,看来是有事情发生。但我不想多问。 "来!"我摇晃手中的啤酒罐,"再干!" 许正的酒量并不好,没多久就醉的不醒人世。 "有待磨练啊--"我叹了一声,将许正安顿好后,我清理了一下房间,拿了最后一罐啤酒,决定出去走走。 对于我这种千杯不醉的人来说,也许永远也体会不到喝酒的乐趣了吧? 22.47分,正是恋爱的高发时间,我只想去人少的地方,不知不觉我在学校的树林里越走越深。在踏过了禁止入内的牌子,纵深走了几步后,我发现了一个小池塘,位于池塘中心的是一座凉亭,旁边围绕着半圆行的花廊。 可能是要整修吧。 在月光的照射下黑色的池水微微反射着磷光,凉亭柱子上的红漆斑斑泊泊,花廊的石椅上也满是尘土,边缘破旧不堪。 不过我并不介意,对着月光坐下来,将一只脚放在椅子上,另一只脚搭在膝盖上,后背则倚着石柱。啤酒很快就喝光了,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淡淡的香烟味从我的口中吸入到肺里,然后由鼻腔喷出。我喜欢看着这种有害身体的物质从我体内喷出,飘渺上升,然后我注意到缠绕在花廊上方枯黄的爬墙虎,已经是秋天了,我来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呢? "喂!"花廊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并没有做出具体的举动,只是警觉的用眼睛盯住声音穿来的方向,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我逐渐看清了她的面貌。 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子身高大约173左右,黑色的微卷长发,月光使她的肤色更加柔和,五官细致精巧。恩,95分。作为设计系的高材生这是我有史以来的最高分数。 不过她下面的举动却让人大跌眼镜。 她将手伸到我的面前,然后说:"我也要一支--" "女孩子不能抽烟。"我皱了皱眉头。 "你管我!" "这不是最好的搭茬方式。" 美女生气了,握紧了拳头,然后又像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垂下肩膀,坐在了我的身旁。 "女孩子也不应该这么晚自己单独出来。"看出她的妥协,我转了一下身体,把脚拿下来,和她朝向同一个方向。 "我并不反对这个观点。"她望着我,态度转变的很快。 可能是刚才喝下的酒精发挥了作用,被她近距离的注视让我感到有点头晕,亦借于此,我意外的发了善心,"有什么烦心事吗?"我摆出对待我家"米西"(狗名)的笑容。 "恩。"她点点头,双手托腮,"我,想生个孩子。" 什么?瞬间我的思绪飘的很远。 "pa ji!"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烟盒已经被我捏碎了。"那你还是别抽烟的好,会影响胎儿的大脑发育。"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我只好不看她的脸。 "那到没什么,我还没有--"她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低低的,"而且吸烟,我只是想试试--" "其实现在女大学生怀孕也不希奇吧,不过想生下来的是少数吧,对于没有未来保障的小孩来说,不来这个世界上也是一种幸福。" 她似乎体会到了我话中的落寞,我察觉她的视线,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对这个意外时间地点有意外举动的女孩产生了兴趣。 "你叫什么?" "小鱼儿。" "哦,那我就叫猫儿。" 她没有如我预期的回嘴,"猫儿--"只是似乎很努力的记住我的名字。 "恩--都这么晚了,"我看了一下表,转移视线的目的是为了避开他带有某种以为的眼神,"要门禁了,我送你回去。"我站起身来。 "猫儿明天还来吗?"她抓住我的袖子。 "这个,这么晚的话--"在我思考明天要不要早点约她到一个比较亮的地方的问题的时候,我的手指传来一阵刺痛。 "干什么!"我吃惊的甩开她,竟然咬出血来了! "明天来,我向你道歉。"她的眼睛直盯着我,即使背着月光我仍然看到了她嘴上的殷红,那是我的血。 我不知道是酒精的力量,还是我体内的血液沸腾,但这一切都让我的身体躁热难当。我一把把他拽过来,扳过她的头,狠狠的压上了她的唇,不管她该如何挣扎,如何锤打,直到她在我怀里失去了力气才放开。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话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我,还不是女人。"她的答案总是这么充满趣味性。 "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变成个好女人的。" "真的?" 当我以坚定的目光回答了她的问题后,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就在同时暗下决心,恩,我也会让你的胸部变大。扣5分。 (b段) 我--纪昆鹏,迎来了21年来到第一次宿醉。 "痛死我了。"我皱紧了眉头,疼痛的不仅是被校园广播吵醒的大脑,还有我的左手。 她可真没口下留情啊! 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有一圈半月形的牙印,已经红肿起来,周围是凝固的血渍。她的嘴巴小小的,嘴唇很软,嘴唇--这让我想起昨天那个狂躁的吻,手指轻轻扶上自己的唇,回味那种触感。 什么啊,又不是小孩子,大清早上就发情。 头还是很痛,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顺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根烟,我昨天并没有喝多少啊?怎么就醉了?难道啤酒是假冒伪劣产品?我瞟了一眼旁边睡的像死猪的许正。我是怎么回来的?接吻之后的记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送她了吗?什么时候分开的? 头痛欲裂。还是清醒一下吧。 卫生间镜子上映出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细长的眉毛,细长的眼睛,坚挺的鼻梁,厚度适中的嘴唇,宽阔的肩膀和以男人来说过白的皮肤。 越来越像那个男人了。 我垂下头,让长度可以咬进嘴巴的柔软长发落下来,近距离的看者水珠从发梢落下。 (起床后发呆的习惯是不是从小就有了?) si-- 被水浸到的伤口还是麻麻的发疼,肿了起来。我没处理,也不打算处理,我活的没有那么仔细。 "给你。" "什么?" "香烟啊?不是想试试吗?"我将520在她面前晃晃。 "不是说我不能抽吗?"她撅起嘴来。 "因为教导别人做坏事让我很有成就感。"在与昨天相同的时间地点我把烟递给了小鱼儿,"是女式的,薄荷味,吸进嘴里再吐出来就可以了,记得不要往下咽。"一边说我一边帮她点燃。 "特地为我买的吗?" "当然,我非常乐意为美女效力。" 咳!咳!咳!话刚说完,她就呛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没事吧?"我连忙拍拍她的背。 她瞪了我一眼,"被你的假话呛的!" "我这么有魅力吗?"我表情认真的忽然接近她的脸。 shuan-- 即使背着月光我还是清楚的看到她的面孔一下子的变红。 "哈哈,这么纯情想要孩子可难了。"我仰头长叹。 "为什么!"涉及到这方面问题她似乎反应强烈。 说实话,我不认为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性知识会为零,但我不介意将戏演下去。我搭上她的肩膀,敦敦教导,"要生孩子呢,首先要变成女人啊。" "你不是说要把我变成女人的吗?"这句话她说的十分流畅通顺。 "这--这有个程序问题-"我拿过她手中的女式香烟,吸了一口,目光游移。 我并不是没有经验,而且也不可以说是少,但是对于小鱼儿过于主动的表现,我就是有点不知所措。 男人的耻辱啊! "peng!" 手痛的理由很简单,一是他的硬度远比不上墙壁,二是他还在负伤之中。 "昆鹏,外面美女找--"许正的嗓门总是这么大。 "天底下那有那么多美女啊?"我转身唏嘘道。 "至少80分,"许正指了指门口,"抓紧时间。" "知道啦。"我套了件衬衣,打开门,探出脑袋,"不好意思,刚起床,衣服还没穿好。美女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社要排演一出话剧‘新美人鱼',想邀请你扮演王子。"她说着将剧本塞进我手里。 "可是艺术系合适的人有很多吧?"我不想找麻烦。 "是气质!无论如何希望你考虑一下。" 很认真嘛!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小鱼儿的脸,她的脸认真起来就像苹果。 "这样吧,你留下电话,下午和你联系?" "74157"我将电话号码顺手记在教科书上。 "又一位纯情少女沦陷了啊--"许正在房间里大发感慨。 "喜欢让给你啊?" "好啊。" "怎么--嫂子管的可严呢--" "你啊-别提了,"许正一头栽倒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前两天就为那么点小事就说分手," 原来那天那么失常是因为这个,许正的眼眶红了。 "哎,大男人不要这样啊,一个女人而已啊--"我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许正把脸埋到了被子里面。 也许吧,想想我谈的几场恋爱,多是女孩子围着我转,还真没为谁伤心过。 没什么女人值得我那样。 房间里的悲伤气氛让人感觉压抑,索性我也一头栽到了床上。 口袋里的520还剩下19支,从中抽出一支,看着她细长的烟身和中间的红心,轻巧地放如嘴中,只是含着清凉的薄荷味道就充满了整个口腔和鼻腔,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小鱼儿,你现在在做什么? 下午从戏剧社回来我得知了找我扮演王子的真正原因,借社长的话说,"是你的白皙皮肤和优雅五官。" "说白了就是脸嘛,哈哈。这个角色满适合你的啊,"许正一边说一边拿着剧本乱挥,"王子是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背信弃义的花花公子嘛。" "是啊,在现今的女权主义下即使连童话中的王子也没有幸免遇难。"我叹了口气,穿起外套。 "这么晚无哪儿啊?" "约会。" "你小子什么时候又交女朋友了---" 无视他的超大嗓门,我扬长而去。 (c段) "前一阵子戏剧社来找我演王子。" "哦?" 小鱼儿和我坐在铺了我的外套的石凳上。天气渐渐凉了,石登上泛着寒意。我曾经提议到其他地方去,但小鱼而却坚持这里的纪念意义不愿改变。 "为什么找你呢?" "因为我的脸。"我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你的脸确实满好看的。" "你的也是。"听她说出这句话,我有点不是很舒服,"是人鱼公主的故事,只是被篡改了大部分。"为了缓和气氛,我转移了话题。 小鱼儿的目光中带着询问。 "没听过吗?" 她点头以示肯定。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她的知识结构就像一副没有完成的拼图,经常会漏掉基础的一环。 你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的?你也是个无法伴着***故事入睡的孩子? "我给你讲吧。"其实怎样都好,讲个故事又不出什么问题。"很简单,就是王子忘记曾经救过他命的人鱼公主,而导致公主丧命的故事。" "人鱼公主是怎么死的?" "自杀吧。"我想应该是-- "要是我的话,即使吃自己的血和肉也要活下去,"小鱼儿把脑袋靠在我的肩上。 "活着真的那么好吗?" "我们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靠消耗别的物质的生命而活,你不认为保住自己的生命是种责任吗?" "是吗?" "是的,所以我一定要活下去,还要生个孩子。" 你就忘不了这个! 我不知道是应该庆幸她的直率还是担心她的天真。 事实上我对于小鱼而在这一点上的执卓始终无法理解。她时常会问我怎样才可以把她变成女人,我说那需要我爱她,她又问我怎样才可以爱她,我说我要去图书馆查一下资料。 我承认她身上同时散发出的魅惑和纯真十分吸引人,但目前这种精神层次的谈友的状态我还不想改变。 她不曾主动的和我亲密接触,而我由于第一次的糟糕表现也不会再去碰她。并且自从第二次见面以来小鱼儿都没有让我送过,她只答应让我目送她小厮在花廊的另一端。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不问私事,在这次约会结束时会约还下次见面的时间。这种神秘毫无约束的相处自然非常的舒服,可也不免让我心存疑虑。 她究竟把我当作什么呢? "哥们!说!" 拿开盖在脸上的书本,映入眼帘的是许正的面部特写,"你先给我下去。"我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压在我身上80多公斤的重物。 "你最近晚上都去做什么了?"他丝毫不在乎我的反应,反而愈靠愈近。 "离我远点。"你的鼻子快要碰到我的脸了。 "说啊?" "约会!"我很不耐烦。 "是吗?那你可以告诉我她的姓名,电话,社系,住址吗?" "你查户口啊!"我把书扔了出去。 "说的出来吗?" "我--"我说不出来。小鱼儿从来没有说过。 "说不出来了吧?撒谎也不先想好理由,连续这么长时间晚出去你让我这个社长很难做你知道吗?" "我只是没有问过!" "没问过?那你想了解她吗?或者说她想了解你吗?你们还算是在恋爱啊?还有---" 许正说了很多,只有这句我听的异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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