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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灭天堂——紫马

时间:2008-11-17 11:00:52  作者:紫马

"好的,是现在吗,高庆?"天堂魅扬了扬手里的饭盒,正好是午休时间,大家都在吃午饭。
"是的没错。"高庆自在地吃起特制面包。
天堂魅看一眼手里的美食,叹一口气,认命地放下了。
"吃这种东西是怎么长这么大个的?"
天堂魅经过高庆身边时在他耳边恶意地说。
"这是爱的奇迹......不给你吃。"高庆毫不介意,随便抬手就把面包举到天堂魅拿不到的地方,这是托手长脚长的福。
"小气!"
学生会长高加的弟弟高庆,身高一米八九,和青高中第一蓝球部超级主力队员,长相清秀的他因为这张文静的脸和瘦弱到可以用纤细来形容的身材,看起来没有一点体育强人的气势,但是小看他的对手在比赛之后会连哭都哭不出来。

"天使,上哪去?"
"去学生会。咦,卓越?怎么穿得像个吸血鬼?"
"我从排练中跑出来,唉,快被操死。"卓越一幅精疲力竭的样子,借着一米八的身高优势把半身重量压在矮他半头的天堂魅身上。学校每年都有一个叫校庆或文化节的东西,它总是增加学生学习外的压力。
"哈哈,那也换一身装扮再走在走廊上嘛,看,大家都在盯着你。"
"他们看的是你。"
"什么?"
"还是那么没自觉,算了。"卓越突然抓紧天堂魅的肩膀。"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宝贝,把血给我吧......"
喀嗤--
"哇啊啊啊......"

"可恶,竟然真的咬下去!"天堂魅一边揉脖子上鲜明的牙印,一边大力推开学生会室的门。"高加!"
"谁让小天使这么生气?"窗前正在整理文件的戴眼镜男生说。他一脸和善的笑容,虽是娃娃脸,眼中却闪着精明的光彩。
"不要叫我小天使!"
"只有会长能叫吗?我知道了,天使。"
"唔......"天堂魅不打算和眼前这位学生会会计做任何语言上的争辩,三个他加起来恐怕也不会是市辩论大赛最佳辨手的极光的对手。
"高加在哪里?"天堂魅四处张望,看不到会长大人的身影。
"会长出去了,等一下才能回来。他让我带话给你,角色定下来了,另一个人是地亚与。在他回来之前你先想一想和他合作的细节吧。"
"什么嘛,叫我立刻赶来,自己却走掉了!"天堂魅无力地坐进椅子里。"好饿,我还没有吃饭啦!"
"哎?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会长吗?"
"不是!要是我来晚的话,不知道他要怎么说我,我怎么敢!"
"原来是这样,你还真辛苦。来,这个给你。"极光递给天堂魅一个面包。
"这个是......甜面包!真好吃,不是超市卖的吧。"这个和高庆吃的一样。
"吃出来不一样了吗,这个是我姐姐做的,营养又好吃。"
"好吃!"天堂魅抱着面包大吃,像极了摇着尾巴咬骨头的小狗。
"我要去吃中饭了,抱歉要留下你一个人等会长。"
"咦,啊!我把你的中午饭吃掉了吗?"
"不是,我每天中午都吃米饭,这是习惯。"
"是、是这样吗......"头上有小狗耳朵耷拉下来。
太可爱了。极光心想难怪会长对这个人另眼相看。他伸手摸摸天堂魅的浅色头发,果然柔软得像小动物一样。
"真的,我和人约好了哟。"
"啊?"
极光推门出去。天堂魅在空无一人的大会议室里发愣。"角色决定了吗,另一个人是......是......地亚与!?"
天堂魅从椅子中掉到地上。
"怎么会是他?"
地亚与,刚刚转学过来的高二学生,据说来自西藏,但这几年似乎一直在外国生活,最近才回国内,转到这所高中。经历看起来很了不起,像是有背景的人。他的家庭和个人情况等都是谜。让他受到瞩目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他的神秘经历,更多在于他的外表。
地亚与长得太帅了--这是女生们说的。
因为不同班,天堂魅只见过地亚与二次,印象中地亚与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与高加差不多高,两人都是只比高庆矮几公分;肩膀很宽,看起来比其它人成熟很多,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黑发,纯正的黑色,像是能够吸收所有的阳光,甚至连光泽都是深深的蓝色。他的眼睛颜色也和头发一样,在锐气的眉下如两泓深不可测的水潭。
是个无法捉摸的人,每次看见地亚与的眼睛天堂魅就会这样想,而地亚与唇边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完全证明了这一点,那真是个嚣张的默认。不过看着地亚与这个人,会有一种时间静止的感觉。
是典型的地亚家的人呢。
盛夏的暧风从打开的窗子冲进室内,隐约传来操场上进行各种活动的人声。

高加和极光从外面进来时看到小狗在熟睡。"哎呀哎呀,马上要上课了,怎么还在这里呢?"
"我说,是你让人家等的吧。"
"也是,可是我没说可以睡着啊。不过算了,下午只有两节课而已,跷了算了。通知其它几个放学后来开会。"
"会长......"

不在床上睡就容易做奇怪的梦,天堂魅有这样的习惯。现在他就做了奇怪的梦。
他站在一个满是黄沙的地方。看不到太阳,却可以肯定是白天。
"啊呀,当作模拟野外生存训练的话,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他笑着自言自语。"这里的沙子真是好看。"在城市里是见不到这样的景色的。
天堂魅抓起一把沙子,细细的沙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滑下。
"咦?"不对劲,这个感觉太真实了吧。天堂魅用力咬一下嘴唇,疼!难道这不是梦?他跑来了一个什么地方啊!
"沙、沙漠!水,要找水,不能渴死在这种地方!还要抓紧时间找到住宿的地方,不然晚上的时候会冻死的......有没有人在这里呢?"天堂魅慌慌张张转了几圈。突然站住不动,哈哈大笑起来。
"哈,真是奇妙的经历啊,一定要在发生危险之前做好该做的事!那就是--先玩个够!"
天堂魅顺着沙堆滚下来,深感这是一种刺激的游戏,于是立刻爬上更高的沙丘滑下来。玩了几次,他喘着气坐在地上。"还真是一个花费体力的游戏呢!"伸开四肢躺下来,喘息渐渐平复,心情也平静下来。如果就这么躺着,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
天堂魅站起来选择一个方向走过去。四周都是黄沙,景色单调得可怕,他还是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
景色忽然变化。寒风凛冽。
"咦!怎么到了大雪山?沙漠呢?"
脚下变成坚实的冻土,大部分土地被白雪和坚冰所覆盖,远处灰雾茫茫,隐隐能看见高耸的山尖。天堂魅看看自己身上单薄的夏季校服,再看看满天飘的六瓣雪花,没有感觉到一点寒冷。
"终于确定了,这果然是梦。还好刚刚有好好地玩。"
天堂魅大步流星向前走。
心里期待能走到更好玩的地方。
他梦想成真了。又来到一个新的地点,不是可怕的沙漠也不是寒冷的雪山,而是个相当美丽,有青草地和蓝天白云的地方。
草地正中间一个池子正冒着氤氲热气。
是温泉!天堂魅高兴极了,温泉可是他的最爱。
在欢呼一起跳进去之前,天堂魅看到池里有一个人,他似乎伏在池边睡着了。
轻手轻脚走过去,天堂魅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地亚与!虽然只见过两眼,不过一定不会认错。这个人把脸埋在两臂中努力睡着。
在梦里看见同一个学校的同学,真是巧!这个人能在梦里睡觉,比他还了不起!
本着人性善良的原则,天堂魅决定不吵醒他,快速脱光光泡进温泉里。至上的享受啊!高加也想不到十七岁的天堂魅有这样倾向老年人的兴趣吧。

地亚与睁开眼睛。
"早上好。"
为表达友爱之情,天堂魅的声音含糖量多达四个加号。
地亚与看一眼他,转头看一下四周,是他熟悉的场景。
他的记忆没有错,这里是他创造的"领域",类似异空间般的独立世界,只有地亚家的人有能力创造这种领域,也只有地亚能使用这个领域。那么眼前这个私自泡进他的温泉的小猴子是幻影吗?
"你还没睡醒吗?"天堂魅靠近地亚与,二个人超近距离面对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
"哎?泡温泉啊,多难得的机会啊。"
这温泉是我的,不许你泡。地亚与很想这么说,但因为感觉太过滑稽而住口。
"没有想到和你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
地亚与听见这句话,第一个想到的是:难道他了解到了一些事?看起来他有很强的力量,竟然能闯进地亚的领域,那么资料中所写的都是浮在表面的假相?
"啊呀,你一脸莫名其妙,是我忘了自我介绍,抱歉,我是和青二年级的天堂魅,是你的同学,你刚来这个学校,一定还不认识我吧,不过我知道你,你在学生中有相当大的人气呢,我就是听说大家推举你来演话剧才会梦到你。"
"梦?"e
"是啊,我在学生会等高加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就到了好几个奇怪的地方,又是沙漠啊,又是雪山啊,还见到了你,不是梦是什么呀。不过这个梦还很有趣,有这样真实的感觉。和你这样说话太好玩了。"
地亚与伸出手放在天堂魅的胸口。大量的图像从手部流入意识。这些图像是天堂魅的记忆、思想和情感。从有能力从外部接收信息开始到此时此刻,无一遗露。
果然。
"做什么?"
"这不是梦,是你的精神闯入了我的领域,虽然来到这里可能不是你的本意,但是我很不满你不经我允许就进来。"
"你在给我讲科幻小说吗?我不太懂SF。"
"我来给你讲。"地亚与用手撩了一下刘海。"你在梦游,离开身体的精神进入了我的领域,就是这里,你之前看到的沙漠、雪山都是,一会儿你还会看到一个草原。这四个场景是我构成领域的要素。"
"厉害,还有呢?"
这家伙一定是把他说的话当成科幻小说了,地亚与想。
"这四个场景分别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它代表锻炼;喜玛拉雅山,代表挑战;西藏温泉,代表休息;克什米尔高原,代表寻找。"
"我们现在是在西藏吗?你是把现实的场景连结起来吗?"
"从地理位置上说是的,是现实中存在的地点。但是要想回到现实世界还是要经过在原本所处位置的出口,所以即使知道身处西藏也没有什么用处。"
"哇,我刚刚到过了喜玛拉雅山喔,太了不起了!"
"为这么一点小事就高兴成这样,你还真是容易感动。"单纯的笨蛋一只。
"不值得高兴吗?"天堂魅很惊讶,"你的能力相当惊人吧,难道你都不会因它而感到激动?"
"那是很久以前的感觉了,早就习惯这个样子。"
"不对喔,地亚与同学,人要保持快乐就要避免习惯,习惯是一种可怕的慢性杀人凶器。"
"你习惯吗?"
"我......不要习惯。"
"会痛苦的。"
"不怕痛,只是不能习惯麻木。"
"是吗。"
"你好像很了解我。"
"了解一些。"眼前的这个形象,是天堂魅全部的精神集合,在领域内,只要有所接触,信息就会直接被领域的主人接收。在一瞬间,地亚与就得到了想从天堂魅身上取得的所有情报,当然还不止如此。虽然是无礼的闯入,却产生了可以接受的结果。
"也是,是地亚嘛。"
"你知道我?"
"我曾在天堂家,当然会了解到一些地亚的事,但是不是很多。"
"都知道什么?"
"唔,我想想,还是很小的时候听到的。地亚和天堂都具有超常的能力,最初的天堂和地亚是好朋友,曾经一度并肩作战,后来善于经营的天堂积累财富扩大家族,逐渐发展成为富可敌国的大家族,与地亚的联系就切断了,地亚和天堂不同,坚持每代只有一个传人,人数虽然少,却是精英中的精英。......看你就知道了,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没有人能比得上。"
"是在称赞我吗?"
"没错。对了,我还听说,所有天堂家的人,不允许和地亚结合。"
"这个你都知道?"
"所有天堂都知道的,这是天堂家唯一的一条任何时候都不许打破的铁则。"
"原来天堂也是有点节操的,不想生下继承两家力量的过于强大的后代吧。"
"不知道,不过这点不需要天堂来担心,因为全世界只有一个地亚。就连我也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亲眼见到地亚呢。"
"见到我之后呢?"
"之后?我很高兴啊,我又不是女孩子,不能和你结婚,什么也不用担心。"
"如果你是女人,想和我结婚吗?"地亚与笑了。
"啊?哈哈,我不是天堂。"
天堂魅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快回去吧。离开身体太长时间不好。"
"不想走,还没和你说够话。"天堂魅眼角斜向温泉,"也没泡够温泉......"
"再泡下去小命就没了,温泉和生命,你要哪个?"
"两个都要......"
"那就出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地亚与硬是把天堂魅推出温泉。
"哎?说好了,下次还要一起泡温泉啊!"天堂魅边穿衣服边说。
"谁和你约定啊。"地亚与穿上和天堂魅一样的制服。
"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啊呀......"
天堂魅见到了第四场景:微风徐徐的美丽大草原。

"不见了,温泉不见了。唔......"
天堂魅揉揉眼睛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制服外套。"哎?这是谁的?"
围在圆桌周围正在开会的学生会十人听见声音一起看向这边。在二十只眼睛的注视下天堂魅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他会在这种地方睡着?旁边还有十个人在开会!
天堂魅在想,那个果然是梦啊,要是现在也是梦就好了!

三天后是和青高中的校庆日,和一般学校相同,由学生来准备一系列的庆祝节目在当天表演。
二年级决定的节目是根据流行魔幻小说改编的话剧。内容大致是天使和恶魔之间种族大战。二个主角,天使非天堂魅莫属,恶魔之王最终决定是地亚与。众望所归的结果。
"演戏?我不是很擅长。"地亚与说,没有拒绝这个安排。
爱热闹的天堂魅也不介意。
紧张的排练开始了,时间紧迫,舞台背景制作和排演同时进行。
"啊啊,可恶的天使,你竟敢如此对待我黑暗的子民!"
"住口,你们这些丑陋的杀人凶手,如果生于黑暗中,那么就永远留在黑暗中!"
"就是神也不能左右我们的自由,破坏光,破坏生命,是我们唯一的愿望!"
"哎呀,地亚与同学还说不擅长,这不是演得很好吗?就连我这个电影社团的社长也挑不出一点毛病。表情、手势和语调都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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