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仔]生日贺文系列之六《暗香》1
柳絮飘飞的庭院里，一群孩子在快乐的玩耍……
他们是衣着鲜亮的皇族后裔，但此刻却和普通的平民别无二致，都只不过是贪玩地追逐着那个球的儿童……
眼见其中一人脚下一个用力，那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穿越偏门向一个荒僻的宫院飞去。
一帮孩子定定地站在那里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去追……为了各自母妃的关照……那个宫殿里住着的……是长着獠牙的会吃人的妖怪。
看着玩不下去，有的说就这样散了，有的嚷嚷着要侍从再去取一个过来……只为了都是皇子，各自乱作一团……
“不要吵了！！”一个眉目间充满英挺之气的少年站了出来，喝了一声就止住的嘈杂，“我去拿，你们等着！！”
丢下话，他就快步向那个院落跑去，留下一众人等眼巴巴地干站在那里，暗自在心中懊恼怎么没有在那些小公主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勇敢来……
才进了院子，少年就发现这是一个可以说是和奢华的宫殿格格不入的地方……
小巧的景致，一切都是如此的清幽而美丽虚幻……
定下神来，方才球滚去的地方好象就是那片被风吹拂过的竹林……
穿越稀疏的十过竿竹子，豁然开朗的视野里是个小小的花园，遍是在这个季节不该有的花朵……而且所有的花色皆为纯白……
毫不费力地在素色的花丛中找到了那个鲜艳的物体……再次直起腰的时候，少年被惊呆了……被牵引似地直直走向被阴影遮蔽了一点的地方……
俯下身子……一个象花朵般娇嫩的人儿正枕臂而眠……从未见过的栗色的略长发丝披散在素白的衣物上……衬得小巧的脸蛋格外精致……
象发现了宝物一般，少年低下头凑近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只觉得一阵淡淡的幽雅香气从这睡梦正酣的人的身上传来……
“旭儿！！旭儿！！你在何处？还不快回来！！”焦急的呼唤，却是母后的慌乱声音……
这声音打破了宁静……方才还在睡着的人被惊醒，匆忙地一瞥后，拉着长长的衣裾仓皇跑离……轻盈得如同蝴蝶……
留给少年的，是一个逐渐幻化的背影……
被母亲拉回去后，自然是受到一通教训，无非就是什么‘身为太子怎么可以如此不注意自己的安危……’一类的陈词滥调，让他连背都可以背出来了。
好不容易在最后说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这等固定的认错语言，少年后倒退着从母后的房间里离开，才离开那严厉的视线，就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角。
回到书房，做到椅子上翻开书，却无心再向下看去，昨天还读得津津有味的小说突然变得乏味起来……
丢下书坐到窗边，外面春意正浓……
半眯起眼，脑中满是当时所见的‘花中仙子’和最后对上他的那双透明的反射着最多的光线的大眼睛……
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那个人呢……那个虚幻得象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呢？
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他们相见了……
那年，幻龙王朝国势正盛，新任的太子言承旭，年方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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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梭，一转眼间，已过了将近十载的光华……
那年的冬天特别阴恻，王朝的第六代国主……言承旭的父亲……驾崩了……
初掌大权，每天忙到不可开交，言承旭几乎忘记了如何放松自己。
看看又是春季，不自觉放下手中的政务……每年的这个时候，他总会象期待什么一样地到处走走。
自从十年前的那次偶遇后，那个庭院的大门被锁上了……于是自己再也没有能够进去过。
现在的自己，除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外……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
黄昏时分，信步行到院墙外，门依然锁着，可现在的自己不同了……
勒令掌管钥匙的护卫打开门，挥退他们，独自一个人走进院中。
时光流逝，这里的景色却丝毫没有改变……让他感觉自己重新变回当日的莽撞少年……
背着手站立，闭上眼……空气中弥漫的幽静……让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好象会打扰到这里的草木……
不知站立了多久，耳中传来阵阵萧音……婉转动人，如泣如诉……
屏息凝神，那声音却是从竹林中传来的。
欣喜地睁眼，运起轻功向林中掠去……
天色已暗，星星缀在黑丝绒般的夜空中闪烁。
白色的花朵依然绽放着，在夜晚荧荧泛起迷幻的光晕……
在如此仙境中，一个带着恬静气息的人正背对着他端坐在花丛中，如雪的外衣下摆铺散在地面上被花承托，形成美丽的扇形……栗色的长发停留在背后。
没有什么风，那些花朵却象是被那人的演奏所倾倒般的摇摆着……开得更加艳丽。
何曾见过如此美景，他吸气的声音稍沉重了一点，那人就转过身来……晶莹的眸子对上他的……和当初一样的透明清澈……
慢慢靠近……越来越浓重的香味包裹住他的理智……却让他感到格外放松和宁静……
直到他在那人面前蹲下身体，这个记忆中的‘仙子’依然没有举动，握着碧玉萧的手低垂下来，用带着一点淡淡忧伤的眼睛凝视着他……
“还记得我吗？那次我来找东西的时候吵醒了你……”伸手贴上光润的脸颊……不知是不是因为夜露的关系……是低于自己体温的微凉。
他的举动却并没有吓到这个幻影般的人……只是垂着睫毛于花的微光中在脸上形成小小的阴影，开口的时候是有一点僵硬的发音：“我……记得你……这里……除了你之外……从来没有人来过……”
平静语气后的寂寞，让旭想好好拥紧这个人……为什么同样身为男子的他会在寂寞中依然如此恬淡而惹人怜爱……
究竟是因为他的美丽而不得不如此寂寞……还是因为寂寞才让他如此美丽呢？
“我会带你出去走走的……”不自觉地开口，因为只想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
惊喜地抬头后，却是黯然地摇头：“谢谢你……我不能离开这里的……除了那一天……”
被如此亲近迷惑住的他，沉沦在隐约出现在对方脸上的甜蜜酒窝里……暗自庆幸起没有同意……他想一个人独占如此美丽的笑容……
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吻上了那形状优美的唇……如同他所想象的……是带着甜甜花香的柔软……让他在掠夺了一次之后……不满足地再次深入……
停下来的时候，栗色的发丝半覆着晕红的脸，灿烂如星子的眼睛因为承受不了激情而半开半合……又是一种异样的风情。
看他软倒在自己的怀里喘息不止，旭后悔于自己的唐突和没有自制……这下该如何解释才好呢？？
“你……为什么要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喘气……我……没有说什么啊？？还是……你生气我……不和你……出去？？”
还在想着如何解释的旭一听放下心来，为自己的顾虑暗自好笑……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呢？？
轻抚着柔顺发丝：“这是我们外面表示把对方当好朋友的表示……那个……朋友就是会经常来看你，和你说话的人。你不想把我当朋友吗？？”
有点担心地看着怀中人露出思索的表情，结果是他抬头用湿润的小嘴在自己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好的，我和你当朋友，你一定要来看我的哦……我一个人……好孤单……没有人和我说话……只有这些花会听我的……”
“我保证，我以后每天都会来看你，陪你说话的。”没有想到会得到回答，他欣喜若狂地楼住怀里人。
“真的吗？”
“真的，我可以用神的名义起誓！！我……是言承旭……你就叫我旭吧……”
“我……我叫……”这个小人儿还是忧郁了一下才回答，“我叫周渝民……不过……从来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
“那我叫你民可好？”又是一个点头作为回答，快乐里带了羞涩……让旭再次动容……
“民……民……”抱着比自己纤细一点的身体，旭的心里除了平静外还有满足……那是他登基的时候都没有品尝过的满足……
月夜，素白的花所给出的光华里……旭抱住他寻找等待了许久的人……让恍惚的香气在淡冥中环绕着两个人……
旭再次见到民的时候，是相隔十年后的春天……
春城何处不飞花……旭却只想拥有怀里的这一朵……也只想保护这一朵……
是年，幻龙王朝的新国主言承旭年方二十五岁，周渝民也只有二十一岁……
这次的再见……距离改变他们命运的那场变革……不过相差数月……
2.
自从约定之后，旭就在每天休息时都去民那里消磨上一段时间。
两人或是探讨音律……或是由旭向民描述一些外面的事情。无论旭说什么，民都听得兴致盎然……因为不管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奇……
又是一晚，旭刚为民描述了外面街道上此时该有的灯会和集市的热闹，坐在他对面的民自然是一脸羡慕和向往……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要求旭带他去看一眼……
看着民低垂的头，刘海轻轻地遮着姣好的明亮眼睛……绞着的修长手指和抿紧的唇……说明了他对外面是怎样的向往……
这样的民，让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作了决定后，旭站起身绕到民的身边，一躬身将民揽抱到自己怀中。
被这么猛地抱离地面，民吓得低叫一声，忙用手环住抱着他的人的颈项，就怕被摔跌下去。
惊魂甫定，民抬头就看到双眼灼灼地怔怔望着自己的人，这才发现自己依然没有松手……腰背上的手臂坚定有力，让民放心的松开……却为了刚才的举动暗自脸红低头……
发现怀中人的不安和羞涩，让旭的爱怜更深，把民在怀里再搂抱得高一点，俯到那带着一点粉红的几乎透明的耳朵边低语：“民……我们今天偷偷溜出去好吗？？我带你去看灯……”
一听明白他说的，民喜不自禁地睁大原就动人的眼睛：“真的吗？？可是……可是要是被别人看到……”
见他又象上次那样地动摇，知道问了也不会说出原因，旭只能在心中叹气……真是个固执的小东西呢：“没有关系，我带你从上面出去，绝对没有人看到，等天亮之前我们就回来。”
被旭这么一劝，民又更动摇了几分，想想倘若没有人发现的话，出去一次应该也无妨，便点头答应，却还想再确认一次：“旭……真的没有人会看到吗？？我们怎么出去呢？？”
一等民答应，旭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吻了一下民的额头，一个纵身越上了旁边的竹子顶端，借着那股韧劲飞跃出去，在夜空中留下一道弧线……踏着宫殿的屋瓦悄无声息的几个起落已将让人窒息的黑沉沉建筑甩到身后。
等他在远离宫殿的某个屋顶定下身子，民兀自紧闭双眼缩在他的怀里拽着他的衣袖不愿放手……
眼见瑟缩在怀中的纤细身体颤抖不已，旭忙跃下，让民靠着自己站立在地面上：“民，不要怕，我们在地上了……不要怕……”
轻轻用手托起软在自己身上的民的脸，手指尖触到一片湿濡……星光下，是民梨花带雨的表情……疼惜地吮去还在不断滑落的透明液体……竟然也是带着淡淡的清香的甜味：“对不起，下次我不这样了……不要害怕……不要哭了……”再哭下去只怕他就要心碎……
再要安慰，却见民快速地抹去眼泪展露如花的笑颜：“不怕了，我不会再怕的……我不哭了……所以旭不要难过……”
执住微凉的小手，旭不由感叹民的玲珑心思……原以为掩饰得很好，却没有想到竟会被发现了，只是他为何却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只能笑着抚弄那如丝的长发：“好了，民，我们这就去看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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