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入门江湖——fool[中]

时间:2008-11-16 16:07:53  作者:fool[中]

"因为我不想被大灰狼叼去。"
"想把小怜剑揽入怀中的话,至少也得先让我瞧瞧,你们有没有成为小怜剑主人的资格。"
凭良心说,阿姨这个要求不过份。因此我请她坐下,为了更好地拖延时间,从头至尾把煮茶经过重复一遍。
我执起最后一只完整的佛手(方才想着做夜霄才留了它下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从这一细节中可看出我吴大用心思慎密具经天纬地大相之材),素手拈着黄澄澄的佛手,构图非常之美。我拎着它打阿姨面前一晃而过:"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问相思讨哥舒刀来个皮肉两分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然后将小茶壶里的茶盛了给相思、由冰,换上清水加茶叶,再用簪子簪了皮,隔着果皮举那红烛细细地熬:"多情自古伤离别,一场寂寞凭谁诉。长恨人心不如水,世态十年看烂熟。"直至听到水"咕嘟嘟"唱得欢了,便将佛手瓜肉一骨脑儿倒进壶里,再添三勺糖和味儿:"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整个过程当中,这段最难挨,所以前边才扯由冰来做这举火的功儿。火近了皮焦汤糊,火远了味儿又逼不出来,我举得是手也酸腰也痛,好不容易嗅着空气中弥散的味儿对胃了,烛台一举"噗"地吹熄蜡烛,同时迅速掀开茶壶盖把簪子挑着的果皮往茶汤中一插,耳边听得"滋滋"连声响,我曼声吟道:"蹈火不惜身,赴汤莫辞死。鬼门关外莫言远,四海一家皆弟兄。"接着拿起簪子,拇指轻弹,挑了一小撮盐酒那皮上,然后把簪子上的皮一分为二,自己嚼下一半,另一半递给阿姨示意她含住,我优雅地把壶中的茶缓缓倒入两个杯子里,阿姨一杯,我一杯:"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姐姐,这是大梦一笑茶,请慢用。"

我对自己的手艺,具有绝对自信。
想当年师父因四师兄童言无忌一句"师父你好重"一怒之下号召全山辟谷,且使出绝后计,破釜沉柴,誓必断粮一月之际,师兄们都把改变师父顽固石头脑袋的希望寄托在大用我一人身上,我当然不孚众望,在师父不做任何物质援助的情况下,艰苦创业、自力更生,将师兄们搜罗来的山果熬成一大锅茶汤,第一锅刚出来便被师兄们刮个一干二净,险连锅底都戳穿。第二锅吃干抹净后二师兄舔舔唇,斟酌半晌,道:"大用,这茶汤......似乎酸了些儿......"
亏出声的是二师兄,竟敢置疑我的手艺,换其他人我就甩手不干了。
我舀了锅底试试,刹时酸得鼻水倒流、两眼直眯。
--这样那些家伙居然都能抢个底儿朝天,怪物!
为了改善这一不足,我不断调节各种佐料的份儿。晚上临睡前听二师兄讲大禹治水的故事,我忽灵机一动、福至心灵:对啊,与其用堵,不如用通。与其想着将酸味儿用糖中和,不如想着利用对比引出酸味儿中的鲜味来。于是第二天我开始新的尝试,汤还是那锅汤,但在师兄们入口之前,先舀一勺盐叫他们含着。
结果大获成功。
那晚师兄们安息时每人脸上都一脸幸福的神色,幸福得一直从暗处偷窥我们的师父再也隐忍不住,揪起我令我立刻为他洗手持羹。
考虑到师父的鉴赏品味,我没胆叫他直接把盐含口中来麻弊味觉,于是改良为在精心烤制的果皮上洒一撮盐的形式。
效果绝好。
翌日,师父解除辟谷禁令,自我拜师后的第一百二十三次辟谷在坚持不到三日的情况下草草结束,没有更新在我出走时师兄们创下的一旬记录。
师父是我所见过的嘴巴最刁的人,阿姨没理由比他更难侍候。
果不其然,阿姨先是眉舒展开,然后眼睛舒展开,接着嘴角舒展开,甚至脸上的全部细纹都舒展开,不顾形象地"稀里呼噜"把那小盅茶囫囵吞毕,笑嘻嘻地将空碗往我面前一送:"还要!"
看到阿姨这样,相思和由冰才放心地小口呷起手中的茶,我暗骂:这两家伙,生似怕我鼓搅啥诡计似的,相形之下阿姨对我的信任还更叫我心里暖和些。
不过暖和归暖和,暖和不妨碍我用最真诚的声音对阿姨轻轻爽爽、温温柔柔地说:"姐姐,少吃多滋味,物以稀为贵......"
阿姨保持笑容不变:"小王八蛋,你威胁我?"
"不,我在和姐姐谈条件。"我晃晃膀子,轻纱滑下,露出我那欺霜傲雪、美不胜收的玉臂--右边的那只,斜斜搭相思肩上,左手执起哥舒刀把玩,轻笑,风清云淡,"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大用!"由冰惊呼。阿姨眉稍不易察觉地一跳:"你会么?"
"小怜姐姐,你说呢?"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好想扯下面上那块碍事的面纱哦,要没它在我纯真可爱、晶莹剔透的笑容一定更增上十二分的说服力,"一生的幸福和一只手臂,哪个更划算?"
"你能确保幸福便是一生?"
"我只知道,"瞅瞅相思难看的脸色,我依旧笑,"不幸福......也是一生......"
"我不信他许你这样做,我不信他不在乎!"
"魂灵儿寻找魂灵儿的同伴......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很漂亮。"我撇撇嘴,欣赏地高高举起那只雪白的右臂,"缺了一只手臂的我......相思,你在乎吗?"
相思用行动回答了一切。
他恶狠狠地拽过我,让我背对阿姨和由冰,挑起我的面纱恶狠狠就啃--这家伙饿昏了,我想。
不过,我也饿了。
所以,即便不能将一个大活人拆吃入腹,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也是种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一场盛宴。
从狼吞虎咽、觥筹交错到肴核既尽、杯盘狼藉,我险险喘不过气来,只余下大口大口吸气的份儿。相思倒是游刃有余得紧,尽管他脸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愈发显得娇艳欲滴,却仍有条不紊地替我理好发丝又重新把面纱放下盖好。
这家伙绝非初年的竹疱--我想。
真可惜,没法清煮,会老。
"大用......"隔着面纱,相思绝美的脸却令我心跳骤停一拍,不敢再东思西想,乖乖正襟危听:"嗯?"
一点点,笑容水一样,相思眼中溢开:"不要胡乱替我做决定,你给我记着:我、在、乎--"
"呀呀呀呀痛......"相思拎我耳朵!手劲好大,呜呜呜呜呜呜呜痛,野蛮人!哪有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连情绪都不给人酝酿一下噢痛......
"啊!"骤然听到阿姨尖叫,"放手!不许偷吃我的菜!!!!!!!!!!!!!!!!!"

既然阿姨承认了我们身为"菜"的资格,接下的事儿就好办许多。
正如人们常说的,守寡容易守菜难。要见猎心喜、食指大动的急色鬼守着生香活色不动筷儿不入口,活象摁着猫儿强不叫它吃腥般,临了不落个心痒难耐、精尽而亡的命儿我看也剩不下几丝气儿。
再能耐的高手,也控制不了菜下油锅时掌勺的多放一分还是少放一分盐吧?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理儿阿姨省得。
因此,在我再三强调非得以小怜剑做彩头我才愿献技做那劳什子"碧血丹青照汉心"时阿姨勉勉强强答应了。
我却从她勉勉强强的眼中捕捉到一丝一闪即逝的狡黠。
--阿姨怕不是算计好了要把什么烫手热竽扔来充数吧?我颇有些怀疑。
倘若与小怜剑齐名的哥舒刀便我手中割牛肉的家伙的那副德性的话,想来能成为与它匹配的另一半的小怜剑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东。
--阿姨怕不会只因它名唤"小怜"才巴巴抢了来,实际以她的眼光那玩意儿根本不在入眼之列吧?
按我说,阿姨更在乎的保不定反是那"花魁"的名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姨虽风韵犹存却已徐娘半老,花魁大会上怎么看她也不象能技压群雌、艳冠群芳的样子......阿姨究竟玩什么手段夺得花魁之名的?
我很好奇。
--难不成玩姊代妹嫁、李代桃僵的把戏?
我更好奇。
阿姨手下美人哥哥、美人姐姐那么多,那容貌、那气度、那风华,随便扔哪个上去区区一个小地方的"花魁"根本不在话下,说不定要有花魃、花魑、花魈、花魅、花魍无双宫也会通通收入囊中,一个不落。
这么一来,我为了吸引阿姨注意而使出的诈病一招,岂非错过了一片广阔森林?
哎呀哎呀,悔不该不听相思的话,怎能为一个太阳放弃天上群星?
不成,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哎哟哎哟......"头皮一痛,头发被相思不留情地扯:"你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有的?"
我心里喑喑咋舌,乖乖不顶相思--因为,我现在正在热汤沐浴中。
哪个男人赤身裸体躺木桶里全身弱点暴露在外还能气势恢宏硬吃眼前亏?有的话亮出来我瞧瞧!
阿姨不愧是食家,阿姨说,要做那道"碧血丹青照汉心"总得先把身上的不洁洗净,以免混了异味生生糟蹋了她从东瀛引渡回的那几头绝世好牛。
一脚踏入阿姨准备好的那间大浴房,我不由得叹服无双宫的大手笔。把一个临时歇脚的落点布置得这么金碧辉煌、美奂美仑,连师父都未必能在一日里办得到。
--尽管透着股暴发户的味儿。
--可侍浴的却个个美姝!
我当即诗兴大发,曼声吟道:"日见美人三百位,不辞长做无双人......"相思脸立刻"唰"的沉了,二话不说把那批美人全赶了出去,扔出一句什么"佳品难再,宫主可愿与他人共分一杯羹",大门一关,把我夹头夹脑扔大浴池里。
阿姨却也忒死心眼,不再做派美人进来的尝试。
身上那袭纱不管份量多轻,泡水里总会重上几斤,那浴池又大得过分,我一个踩不住实地心底慌了乱扑腾,亏得由冰伸手捞起了我。
"由冰大哥!"我牢牢揪紧最后一根稻草,"我们是好兄弟不是吗?好兄弟应该同生死、共患难的不对吗?"
由冰体贴地为我剥去身上浸了水的衣物:"我知道大用兄弟,我正帮着你啊大用兄弟......"
"你要真心帮我就应该快点洗干抹净来做菜盘子!"我气苦地大叫,由冰为难地笑笑,相思已在旁截口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又要我操刀又要我把牛肉一块块往身上贴,这种事儿谁做得到?!"
"刀我操。"
"什么?"
"呃,大用兄弟,事情这样的:贾公子说,牛肉由他和我来切......"
"这怎么可以?!我不同意!拿菜刀你们谁能拿得比我更好?不行!不公平!不经我同意私下决定的这事儿不算!叫姐姐进来,我要和她说......"
"你再叫一次‘姐姐'看!"相思一手揪住我头发、一手亮出哥舒刀,"我就点了你的哑穴对她说,为了保持肉味纯正,你自愿剃除头上烦恼丝三千,以追求至善至美的效果--你看她信谁!"
呜相思欺负我!--大大的眼珠在我眼中打转,我扁扁嘴,相思一喝:"你敢!"
呜......我真的不敢,连哭都不敢,呜......相思真坏,我还以为他不会再把我掐得青一块紫一块摆不上台面,想不到呜......
一阵气苦,我憋着气头一扎,埋进水里,眼珠一串串地落入温热的水中。
水上由冰叨念着什么,都模糊了。

且将冷眼看螃蟹,看它横行到几时!
我无聊地盯着水底自己的脚趾丫,打定主意,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这次相思不向我道歉我死也不浮上去......
死相思臭相思狠心绝户短命相思,王八窝里王八帐下王八堆间王八蛋上王八疙瘩中王八相思......哎呀,气接不上接不上接不上了!
也是,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于是我"哗啦"一声探出了脑袋。只听"哧"声轻响,眼角瞥处,几缕沾了水的青丝无声堕地。
我欲哭无泪。
相思铁青着脸--咦,怎的他脸色比我还难看?--用刀指着我的鼻子:"跟我说:相思的话,句句听!"
我垂头丧气:"相......思......的话......句......句......听......"心里加个字:屁!
"相思要办的事,件件办!"
"相思......要办的......事......件件......办......"放屁!
"相思一定要排第一位,一切必须以相思为中心!"
"相......思一......定要......排第......一......位一......切必......须......以相......思为......中......心......"放狗屁!
相思剜我一眼,闪开,在不远处较干爽的地方闭目盘腿坐定。由冰叹一口气:"大用兄弟,现在......还是先不用跟贾兄弟较劲儿了......他受的内伤并不轻,后来和宫主动手,一直没能得到好好调息......呆会儿可能还有场硬仗......"他压低了声音,"不是兄弟真的弃你于不顾,大用兄弟,待会儿要屠宰的,可是一头活生生的牛啊......我听宫主的意思,用牛血在人身上绘出彩绘,方应‘碧血丹青'的景儿......"
我顿感脸上血色尽失,身子在温池中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我这样子似乎吓到了由冰,他慌忙把我揽着低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贾公子和我商量好了,我俩合力,就使那黯然销魂刀,用内力封住血脉,这样应该行得通......大用兄弟,你忍耐一下,我们不会撇下你不管的,真的......"
由冰话中蕴了什么闪烁其辞的东西,我确定他有事瞒我,但无法确认他瞒了我的是什么。偷眼相思,水气朦胧中,相思仿佛离我很远很远的感觉。
要是相思从今后我再也抓不着......
"大用兄弟!"由冰慌了,笨手笨脚地擦着我的脸,"怎么怎么了?不要哭不要哭,一哭眼睛会肿,那就不漂亮了......不要哭啊,我们没有丢下你啊......我说过,我们不会丢下你、不会丢下你......真的,谁都碰不了你,我不会让他们碰,我保证--我发誓!"
相思忽地睁开了眼睛狠狠地横我一眼,隔着氤氲雾气他的眸子倒黑白分明凛然得紧。
"呵呵......"我傻傻地笑了。
相思又给我一眼狠的后,再度闭目运气。
由冰倒更困惑了。
那么,虽无美女,我就好好享受美男侍浴吧!^^
由冰是个非常特别极之奇怪的人,明明说好要给我大洗特洗的,衣服剥笋般剥得剩最后一件底衣他反停住了手。我瞪他--毛病么?谁喜欢穿衣服泡水中?站起来三下五除二,我把衣服脱光光。
由冰脸"腾"一下红了。
果然怪人。
然后我在水池中找了个最妥贴的位置,由着由冰全身上下帮我洗,附加他以四两拨千斤的柔劲儿轻轻按摩。
--恰到好处。
我直楞双眼睛无聊赖地左扫扫右瞄瞄,以前二师兄给我们泡澡时还有花瓣浮水上可以比赛吹花瓣玩儿,如今大概为了消除所有异味儿,热汤就是热汤,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犯困地打个呵欠。
有由冰在,不怕淹死--我放心地阖眼睡觉。
这两天确实也够折腾的。
迷迷糊糊中,由冰那双手在身上游移很舒服,是人都想追求更舒服的感觉吧?我忠实循着本能轻轻呻吟出声:"嗯......好......好舒服......好......下......嗯......下一点......嗯......由冰......好......好......哇!"由冰不知犯了什么病,一个大力掐我腰上,痛得我跳起来直嚷:"你谋杀啊你!?掐我好痛!"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