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拥有幸福, 我只能与寂寞为伍、这一生, 但是, 我想要、想要一个人可以陪我啊......月长国 自古宫廷多寂寞。 金玉红瓦,西风紧。简单的摆设使得这个院子在奢华的宫廷之中更显陋敝,祠堂里跪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低着头,对着一块碑喃喃的说话。 "娘亲,离儿告诉你哦,今天随哥哥要带我出宫去玩。随哥哥说外面有好多好玩的东西,都是离儿没有见过的,离儿好高兴,随哥哥最疼离儿了。娘亲,离儿一定会乖乖的,不会给随哥哥添麻烦的,离儿明天再来看您。" 男孩起身,拍了拍膝盖,又鞠了个躬,走出祠堂。小小的个子,最多不过五、六岁,在晨光的照耀下,精致的五官隐约可见。他甜甜的笑着,像一个白玉娃娃般可爱。再看近些,目光便如何都离不了男孩的眼睛,若水晶的澄澈,紫眸,是的,一双魅紫色的眼睛。 "随哥哥今天会带我去哪里呢?去哪里都没关系,"男孩边踢着石子,一边说着,"随哥哥怎么还不来呢?" "呦,我说是谁呢?这不是莫离殿下吗?"男孩的跟前来了几个华服少年。 男孩--莫离一愣。小小的身子竟不由得抖起来。 少年甲咪了咪眼睛,轻哼一声,一个巴掌上去:"皇子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一个妖孽,瞧瞧,这双什么眼睛啊。"他又推了莫离一把,"见到三皇子还不下跪?" "对、对、对不起。"莫离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几个少年笑成一团,不停的嚷嚷着:"妖怪、妖怪,紫眼睛的妖怪,凤莫离是紫眼睛的妖怪。" "你们在干嘛?"远处来的是一个穿着紫绸的少年。 那几个少年的笑脸瞬间愣了下来,"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露出一抹极灿烂的笑容:"我问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莫离拉住了他:"随哥哥,算了。" 凤随微笑着轻抚莫离的头:"小离,有些事是不可以说算了的。" "离儿知道啊,"莫离踮起脚尖,也拍了拍凤随的前额,"但是随哥哥说好要带离儿去玩的,耽搁了时间就不好了。" 凤随叹了口气:"好吧。"他牵起莫离的手,"我们走吧。" 〉《〈〈。〉 *** *** 白玉娃娃对着太阳轻轻笑着:"随哥哥好厉害,我们今天去那里玩呢?" "去堰城,是月长最热闹的地方,我们......"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 两个穿着侍卫服的人在凤随的面前跪了下来。"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金安。" 凤随拢了拢眉头:"起来吧。" "启禀太子,皇上请六皇子到吉月殿一趟。"侍卫恭恭敬敬地说道。 "父皇找小离?"凤随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知道了,告诉父皇说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侍卫弯下腰:"是,奴才这就去。" 父皇竟然会找小离,说不定父皇会对小离好一些呢。这么想着,凤随的眉渐渐舒展开来。 然而,莫离的小脸却凝成了一团,他看看随,拉着他的衣角:"随哥哥,离儿不要去,离儿不要去。" 凤随笑开了,他抱着白玉娃娃小小的身子:"小离,父皇让你去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小离不要任性,好不好?" 魅紫色的眸子泛起水光,莫离吸了吸鼻子:"但是,小离真的不能去,不去!" 凤随敛起神色:"小离,听话。" 白玉娃娃低着头,好半饷才抬起来:"那随哥哥要陪着离儿。" 他点点头,牵起莫离的手,向吉月殿走去。 天真的孩子。 〉《〈〈。〉 *** *** 吉月殿 "儿臣随参见父皇,父皇万岁。" "儿臣莫离参见父皇,父皇万岁。" 坐在上堂的皇帝,绫罗绸缎下的是一具已显老态的身躯。他的手稍稍往上抬,似乎不怎么乐意见到堂下的某人:"都起来吧。" 皇帝身旁的老人(太监)走到皇帝的身前,弯了腰,又走向堂下的人。尖细的声音有如一根断弦:"陛下有旨,六皇子凤莫离又妖孽之相,恐其危害我月长之命脉,即日起,将其逐出月长。" 莫离愣了, 随一惊,立即说道:"父皇,莫离是您的孩子,是我月长的皇子,怎可如此?" "儿,朕没跟你说过少和他来往吗?"皇帝变了脸色。 "父皇,小离是儿臣的弟弟啊......"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够了,朕心意已绝。儿,你也得为你母妃想想。" "父皇,"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莫离拉住了。 "草民遵旨。"悦耳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浮动。莫离对着随笑了,笑得极灿烂:"随哥哥,算了。" "小离!" "离儿不在的时候,随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从今天开始,我就只能靠自己了,再也不会有人像随哥哥一样了。终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的,一定! 命运的序幕就此拉开......
第一章 我从来没有想过,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但是, 被诅咒的孩子能得到幸福吗? 还是说, 只能得到名为"幸福"的东西呢? 我想要幸福, 不要,再也不要一个人!!!
王历366年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只要有战争就一定有王朝的更替与兴衰。 三百多年来,这块土地上最不缺的就是战争,改变的只不过是大战与小闹的差别而已。王历360年,西荻国第八任国君麟帝继位,年仅14岁;363年,西荻国异军突起,正是改称西荻皇朝;自此,这一块土地开始了四足分立的局面:西方的西荻皇朝,东方的圣楚皇朝,南方的拓跋皇朝,北方的玄裔皇朝。而各个小国也只能互相依靠以得保全其身了。 西荻皇宫 身穿龙袍的男子以一只手指支起脸庞,墨黑色的长发用金色的缎带束起,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着一缕玩味,薄薄的唇微微翘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许久,男子终于开口了,轻狂的口气:"我说霄啊,你是吃饱了没事干还是脑袋抽筋啊,月长那种鬼地方你还要回去?"语不惊人死不休。 堂下的男子慢慢向前走,走到离龙椅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来,睁开双眼,魅紫色的双眸直直的看着龙椅上的人。他笑了,露出了左边的酒窝:"延麟,放我一个假,不行吗?" "放你的假,那谁来给我一个假呢?"延麟站起身来。 霄皱起了眉,思索了片刻:"那,我留在这里又没有什么是可以做。延麟你又不准我带人去打仗。" 延麟叹了口气,轻笑:"你是西荻的左宰,不是将军啊。哪有你这么嗜战的,而且自己打完的后事从来不负责,还要我来接收。你打仗容易,我在你后面收这些小国可是很累的。" "很累吗?"他笑得不解世事,"反正已经很累了,再累一点也无所谓嘛。延麟,你是西荻的国主耶,你都不图强,下面的百姓怎么办?" "既然我的霄这么懂治国之道,不如,我们换一下吧。"延麟还是笑着,只不过已不是先前的宠溺,而是一点点奸诈。 霄的笑容一僵,随即显出讨好的神色:"我看这还是免了吧。" "真的要去?"问话的人收起笑容,正经起来。 答的人依旧浅笑,一股云淡风清的味道,语气却极为坚定:"一定要去!当初我被老头子用那种罪名逐出月长的时候,我就发过誓。终有一日,我要回到月长,我还要那个老头子来求我。哼,我真的是妖孽呢。" 黑曜石的眼睛闪过一丝痛,延麟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拥住霄,下颚支在他的肩上。温柔的口气:"又胡说了。我们的霄怎么会是妖孽呢?去吧,不要担心这里的事,龙守的国家不会有事,夜会把你的事一起做到的。"他顿了顿,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动了,"放心吧,不过霄一定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早点儿回来,知道吗?我们会等得很辛苦的。" "嗯。"霄推开延麟,向后退了两步,低着的头又重新抬起,甜甜的笑容依旧:"你当我三岁小孩?那头笨龙一定要小心,哪天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还有,让狐狸别老对着块破石头发呆,石头生不出金子,他就这时候最不像狐狸了。" "早点回来。" 延麟--段延麟,20岁,西荻皇朝的主子。 霄-- 凤莫离,18岁,字风霄,西荻左宰。(前月长国六皇子) 笨龙--龙凌越,19岁,字启允,西荻卫封将军。 狐狸--闻人夜,18岁,西荻右宰。(前玄裔皇朝三皇子) 3个月后,月长国 园里传出的琴音似悠长的叹息,与这秋风萧瑟倒也很生得匹配。 园中的人拨着琴,心却不知在哪儿,合着的眼睛探不出半点思绪。 延麟难得的絮絮叨叨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只不过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没办法说出一句感谢。延麟会懂,他知道。自己也没有想到被月长的老头子丢掉之后能遇到这么好的知音吧,命运。儿时生长的地方对他而言已有许多陌生,随又不在月长,国师的说法是到外面游学了。但是,国都要破了,还游什么学呢? 紫眸意味着的不仅是颜色的差异,还有预天的能力。早知道月长是要亡了的,没有对延麟说,他会不会生气呢?应该会气吧。 其实,只要老头子来求他,他就可以帮他保住月长的,没来,就不是他的错了。真的有点想和圣楚皇朝的将军打一仗啊,带军的好像是有战神之名的四皇子--轩辕燏吧,棋逢敌手千回少。 沉寂的空气被叫嚣声打破,拨着琴弦的手停了下来,两把刀子架在了莫离的脖子上。 莫离挑起眉头,圣楚会赢是必然的,不过那么快倒有些出乎意料啊。罢了,听天由命吧。延麟又会不吭声的大半天,笨龙一定气得直跺脚,狐狸应该会骂他懒了吧。思及此,莫离轻轻的笑出声。 原来也有男人可以有趣到这种地步,疯了还是傻了。轩辕燏走到莫离面前,一只手直挑起他的下巴。 "殿下!"架着刀子的人嚷着。 "有关系吗?不过就是只笼中之鸟而已。"轩辕燏将莫离锁在视线内。肌肤不能说是白,但碰起来很舒服,像上好的丝缎。这张脸倒是极美的,不是女人的脂粉气,而是一种淡淡的、不腻人的风情。手指在不知不觉间抚上了莫离的唇,就不知道这张嘴尝起来会是怎样的了。 没有犹豫,轩辕燏住莫离的唇,缠绕他的舌,掠夺他口中的甜酿,时间很短,因为他想看看这仍然镇定的人的眼睛,一定很美吧。 "眼睛,张开眼睛。"命令的口吻。 莫离还是没有反应,他脑海中的,只有惊讶,不是因为轩辕燏的吻,而是自己的没反应。他向来是讨厌别人的触碰的,除了西荻的三个人、随、还有他的随侍和教会自己很多东西的昴星,其余的人都无法近他的身。比如说那两把刀子,他就不能忍受。 为什么?自己有点奇怪啊。 看着面前不说话的人,轩辕燏的眼中闪过一点杀气。不好玩的娃娃是没有留下的必要的,他手中的力道加强了。 "小离,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一个人,但是不要把它当成你的全部。"这是昴星说的话。睁开眼睛?无妨啊,这世上有一种叫锁心的药呢!脑子开始运作,莫离便习惯性的扬起笑容,他慢慢睁开眼睛。 瞎子?轩辕燏有些失望,本以为长长的睫毛下藏着的会是一双明亮的眼睛的, 没想到竟会黯淡如斯。他松开莫离的下巴,问道:"名字?" 莫离没有考虑,就回答道:"莫离,凤莫离。" "莫离啊,好,就如你所愿。我是轩辕燏,好好的记着啊,我的莫。我要把你带回圣楚。"霸道的口吻容不下半丝反抗或拒绝。 "有时候也不要太理智,跟着你的感觉走,让自己活得快乐些。"昴星曾经很温柔的对他说,"小离,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他想要幸福啊。 做出了决定,莫离点头:"知道了,轩辕燏。" 就跟着感觉走吧。 〉《〈〈。〉 *** *** 即使收到了主子的眼神,驾刀的人的力道仍然没有丝毫松懈:"四殿下,请您三思。" 轩辕燏将视线移向了说话的人,清冷的嗓音出口:"三思,三思什么?" "殿下,此人姓凤,必定是月长国的余孽。依属下之见,斩草、除根。"此人就是轩辕燏的随侍,仲言。 月长的余孽?真是一语挑中他心头的刺啊,说得好!莫离咧开嘴:"这位大哥说的是人话吗?您现在力的是月长的土地,刀上舔的是月长子民的血,倘若莫离是余孽,那阁下又是什么?牲畜不如吗?可笑!" 笑的灿烂的人没有自觉,看着的人却呆了。 好像、笑起来真的好像。 轩辕燏用力扯下莫离的发髻,青丝如瀑,倚地而息。 这下,是连仲言也呆了,架着刀子的手不知不觉送了下来。 莫离有些玩味的思索着两人的反应,哎,眼睛是看不见了,但耳朵可是灵敏的很呢。他好像也没有美到能让人发愣的地步吧,因为发愣的人都去向阎王爷请安了。 轩辕燏略显清冷的嗓音再度传来:"仲言,这个人我是要定了。" 仲言之前的反对已不复存在,只是轻轻的道了声是。 冷"耳"旁"听"的人儿还是笑着,变得还真快啊!无妨,日子久了,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好了,你以后只能穿白色的,听到了没?"一贯的命令口气。 白色?瞎子能看得到白色吗?反正他向来也只穿白色。 因为......只有白色,才能称出血的颜色的妖,这也是他为何如此嗜战的原因了! 〉《〈〈。〉 *** *** 圣楚皇朝 抱着已经睡着了的莫离,轩辕燏无视一帮宫娥的眼神,缓缓的走进自己的炎阁。 在圣楚,皇子在没有受到封地或皇位的时候,是不能住在皇宫外部的,最多只能在宫外建一座别宫。而轩辕燏的别宫则设在圣楚最冷的郡--澈泠。 踏进房间,他顺手把门合上,将凤莫离放在榻椅上。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初看凤莫离的时候,只觉得他像只金丝雀,柔柔弱弱的;听到他对着仲言的回话,活生生一只伸出爪子的猫儿;他笑的灿烂的那一刹,真的以为是那个人又回来了。 他究竟是谁?一个普通的生长在宫廷的人怕是早吓死了,又拿来的精神去和仲言争辩? "四皇子,陛下以为您设了接风宴,请您立刻去正殿。"门外传来的是仲言的声音。 轩辕燏随手拿了件披风盖在莫离的身上,起身出门。 "仲言参见四皇子。" 轩辕燏点头:"今儿个你就不必跟我去了,好好看着他,待他醒了之后,让王义给他量量尺寸,做几件白色的衣裳。" "是,仲言知道,请殿下小心。" 轩辕燏走出房门的一刻,莫离的眼睛就睁开了,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习惯使然。 真是个忠心的奴才!轩辕燏应该是那种想得到权势的人吧,一个小小的四皇子之名是匡不住他的。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直觉是不会骗人的,那种霸气。哼。 第二章 为什么? 对着他的时候, 笑容总是不自觉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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