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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城下的夜想曲----Vega——

时间:2008-11-16 12:29:27  作者:
恶魔城月下夜想曲

 


那是弗拉门哥吉他,西班牙民族吉他的变形,多用於吉普赛表演。

我闭上眼睛,CD机里流畅的吉他声──《恶魔城月下夜想曲》,奔放而热烈的吉他敲击著我的大脑。

这是我来到马德里的第二天。

白天倒在宾馆里不愿意出去,期待著晚上,像是披上了披风的恶魔。
直接坐著地铁去了Plaza Mayor(马德里大广场),马德里热情的夜晚,让年轻人们在那儿狂欢,我挤进了狂欢的队伍,看见了他。

手里抱著弗拉门哥吉他,闭著眼睛,金色瀑布长发遮去了他半张脸。

眼球被吸引,那是自然的,那个西班牙男人抱著吉他浪漫的样子。

我不懂得说西班牙语却脱离了那个令人无比厌恶的旅游群体。

东方人在一堆外国人堆里尤为的起眼,热情的人们在这个夜晚拉著我的手一起狂欢。

一曲罢了,那男人抬起了他的头,环视著人们微笑,人们要他再弹奏,身边有人为他击打鼓点。

我看清了他的脸,在著本该苍茫的夜色下,他带著吉普赛人忧郁的气质。

找这样的人一夜情该是浪漫无比的事。

没人知道我是谁,我与他对视了一眼,他用忧郁的眼神对我一笑。

放下了弗拉门哥吉他走向了我,他似乎跟人群示意,他将不会再弹奏了。

我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走向我,我即非漂亮女人又非音乐知音,我只是
个过客,在一边看看热闹,如此而已。

"¿Eres soltero?"(你单身麽?)

我连英文都感到生涩,更何况是西班牙文,跟他笑著摇了摇头。

他似乎发现了我不懂得西班牙文,没说什麽,拉著我的手往人群外走。

"Could U speak English?"用基本的字组个句子,他腼腆的一
笑,摇了摇头。

有些糟糕的相遇,我们无法沟通。

西班牙人许多都懂得英文,而他是个例外。

跟著他进了酒吧,他似乎对酒吧的人相当熟捻,酒吧的女人笑著端来一瓶瓦伦西亚出产的中等葡萄酒。

他把弗拉门哥吉他放在了我的手上,他知道我想要碰那一把吉他。

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

我喝过上等的葡萄酒,这中等的味道有些差强人意,我们还在思量
著,怎麽沟通。

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拿出了笔纸,我发现了他颇有漫画的功底,几笔画出了个人,然後旁边画了一个简易地球仪。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画上了中国的地图,他的笑容告诉我,他明白了,我来自那个古老而优美的国度,中国。

他把头发扎了起来,没有扎进去的头发就滑了下来,他该是多麽英俊。

一个桌子上,两个人推来推去的那张白纸,画上了各种符号,当然,我的笔触依然十分不流畅。

我用画告诉了他,我对他的吉他弹奏相当感兴趣。他沈思了一下,把
钱放在了桌子上又拉起了我。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直到来到那并不起眼的五层楼的阁楼里。
门开了,我终於明白,那是他住的地方。

我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他拿出了吉他谱,摊在了地上,招手让我过去。

我坐在地上,按照他的指示拨弄著吉他弦,我那笨拙的手指让他露出
有些头疼的表情。

终於,他坐在了我的後面,把住我的手,他用这样的方式教我。
那像是拥抱的姿势,暧昧地让我晕眩。

语言不通,我无法告诉他,我喜欢男人,我是个同性恋。

他毫无邪念地教著我吉他,而我耳边轻抚过的男性气息却让我的脑中浮现著与他翻云覆雨的情形。

脑中的邪念让我停下了手指。

他催促著我,我转过头却擦过他的唇。

时间停住了,真的停住了。

不知道何时放下的吉他,他用手臂把我环住,我们接吻了。

在这个在异国他乡度过的夜里,我一直认为,那擦过唇的瞬间是彼此恶意的勾引。

忘记了什麽吉他,那狭小的阁楼里,那忧郁的男人把我推到在地,我
接受了他,而忘记了远在中国的爱人。

那就是我所谓的浪漫的一夜情,也在我的心上烙上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我最大限度地为男人张开著腿,之後打开眼,男
人抚摩著我的短发,一脸的爱怜。

不要用那样充满著爱的眼光看我。

最大限度地做爱,我咬著牙没有叫出声,他也是个沈默的男人,那真是场可笑的,寂静的做爱,像是开了静音的电视。

他吻了我的脊背,替我披上了衣服。拉过我的手心,在上面写著这样的字:

"Feliz。"

我不明白那意思,可他一次次地写著,执意要让我记住。

我多想告诉他,我只在玩笑中得知了西班牙文"我爱你"的说法,至
於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是一片的空白。


今夜月色正浓,恶魔城下的夜想曲奏响了。

男人一次次地在我手上划著那些字,那是强制性地记忆。

"Feliz?"

头有些疼,但依然记得了那些的拼法。

男人轻轻在我耳边吐著那个词,之後抱起吉他,他的长发在做爱的时候散开了,他简直就像是男月亮神。

吉普赛式的忧伤调子。


之後我放弃了观光,一直跟著这个男人,白天我们相拥而眠,夜晚,
他与我一起出去,我们吃饭,喝酒,也去广场上陪他弹吉他。

他是广场上的明星,无论男人女人,孩子老人,都对他相当的有好
感,他的话不多,只是微笑著弹著曲子。

我坐在旁边听著,有时候倦了,就靠在他的身边睡著了。

我们用半个夜晚爱抚和做爱。

我们用掉了太多,虽然时间付出的极少,而有什麽东西在心里滋生。

整整半个月。

我每夜都感受著他安心的体温,他不是我那个任性的恋人,呵斥著
我,说我不懂得在床上的技巧。

他只是爱抚,爱抚,爱抚。

我蜷缩在他的怀里,用同样是男人的身体回应著他。

数度的接吻,只要我们想,他就把我拉到马德里某个散步道的角落,我们忘情地吻著。

谁能知道,我们不能沟通?谁能知道,我们连一句基本的对话都从未有过。

那吉他手身边必定有个东方男孩儿。


看著旅游手册,我偏著头想著,是否为了他而放弃我巴塞罗纳的行程?

他走过来饶有兴致地盯著中文的旅游手册看。

手指点著巴塞罗纳,用目光询问著我。

我还是点头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失望。

但是我依然想要看一看那朱庇特山。


订好了火车票,做了个小札记,然後在他身边躺下,窗户没有关,他的头发拂在我脸上,又是一阵痒。

他抓住了我的手,那个晚上是个例外,我们没有做爱,只是牵著彼此
的手。

那夜也没有吉他声。

第二天的分离让我有些窒息,可是我们还是能再见的,我还会回马德里,我们还能在马德里大广场见面的。

我们一夜无眠。

他还是轻吐那个词:Feliz

那该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但是他一定有他的意思,他怕我容易忘
记只教了我最重要的那个单词。


白天他执意放弃了睡眠要送我上车,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去了酒店结帐,之後拿了行李坐上公共汽车,开往火车站。

坐上了火车,他在车窗外,有些想哭,我甚至想跳下车搂住他,跟他接吻。

快要开车,我用微笑安抚著他的忧郁。

他突然大喊了起来,指著自己大喊:

"Mario!"

我知道那是他的名字──马里奥。好听的名字,配的上那英俊的脸。

车缓缓开了,他开始追著车,发狂地喊著:

"Te amo!Te amo!"

那是我唯一知道的句子,我爱你。

我看著他,看著风吹动他的长发,泪滑落。


巴塞罗纳之行让我十分的宽慰,在那里的中国餐馆认识了可爱的老板
娘。

我问她,Feliz是什麽意思,老板娘笑道:

"那是幸福的意思。"

幸福?多麽滥俗的词,他在我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

但身体却不是这样的反应。

"你怎麽了?"老板娘关切地问。


太疯狂了,我抓著行李跳上了回马德里的火车。

就为了那一句幸福。

他毫无保留的给了我他的爱情。

我几乎疯狂的寻找著那忧郁的吉他手。

不过又是半个月,他没有出现在马德里广场。

去了那阁楼,阁楼因为要拆毁,楼已经空了。

马里奥,你在哪里?

有些焦急,却已经有了经验,找当地的中国饭店,那里的同胞多数会
热情地帮助你。


新认识的朋友,我只知道他姓马,却不知道他的西班牙文名字。
他跟我一起跑遍马德里地找人。

每个晚上想著他的手指抚摩我的感觉。

我明白,那便是爱情的滋生。


短暂的时光关不住爱情。

我跟小马打算去马德里的火车站附近找找,或许他在那里守著我回来。

而那一天,是我回马德里後的又一个半月。

火车站喧嚣的很,我胡乱抓了一份当天的报纸,却搜索的人群。

那边儿一下子混乱了起来,我警觉地抬头往向了那一边,问小马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小马打听完了道:

"好象死了个人,伤口感染败血症,那个流浪汗的钱被偷了,然後就一直在马德里火车站徘徊,到处问别人有没有看见一个东方男孩儿。"

心凉了一半,那个人不会是马里奥,月亮神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
会在马德里某个地方弹著他的吉他。


冲向了人群,警察们已经到了,帮忙搬运著尸体,小马在後面抱怨著,怎麽马德里会发生这样的事。

人群的一角,我看见了一把弗拉门哥吉他。

我颤抖地大喊著,拨开人群,扑在了那个肮脏的尸体上。

警察惊讶地望著我。

我只是看著那脸,那消瘦的脸,只剩下三根手指,没有办法再弹吉他了麽?所以你等著我回来是麽?

马里奥......

那一幕还依稀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追著火车,大声喊著他爱我。

"Te amo!Mario!"

我抱著尸体失声痛哭,谁能告诉我,这短暂的时间里,这样的异变!


第一次的相见,他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我,对我微笑。

第一次的相见,我在他温暖的怀里沈湎。


火车站的人员赶了过来对著我说些什麽,旁边的小马替我翻译著。

"谢天谢地!东方男孩儿总算是出现了,他总是扯著人问有没有看见
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方男孩儿......"

伤口已经感染。

马里奥的眼睛闭的很紧。

"你再张开眼睛看看我!"我笑著,眼泪却落在他的脸上:"你只要张开了眼睛,我就永远为你留在马德里,只要你张开......"

拼命地吻著那唇,只是唇已经不会再回应。

人们企图将我拉开,我疯狂地抵制著他们,疯狂地。

我心爱的吉他手,月亮神。

 

用我旅游剩下的钱为他火葬。

我抚摩著他已经洗干净的英俊的脸,拒绝为他带上十字架。
从包里拿出了一支黑色的油性笔,扯开他的衣服。

在他的胸口写下这些字。

"Feliz。"

你瞧,我记住了,那麽我给你幸福,马里奥。

那天,我眼看著他成为了一捧灰。

我带著那盒骨灰回了中国。

 

三年後,当我再踏上马德里这块土地的时候,我依然没有忘记去马德
里广场。那里有了新的吉他手,也是个漂亮的小夥子,我朝他笑了笑,轻轻对包里的骨灰道:

"马里奥,我们回来了,永远不再分开。"

那个夜晚,我睡在房间的床上,开著唱片机,里面放著弗拉门哥吉他曲──恶魔城下的夜想曲。

怀抱著骨灰,望著墙上的吉他。

依然带著热烈的调子。

我溶入了今夜的马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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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还是这个调调,为了这个文问了懂一点儿西班牙文的朋友,真是头疼呀!笑。。。
看过要喜欢的话。。V还是想要感想(无耻的某某人|||汗。。)
附赠〈弗拉门哥吉他曲──恶魔城月下夜想曲〉
http://osaka.cool.ne.jp/vvega312/V/yexiangqu.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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