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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结——憂崎

时间:2008-11-16 05:04:02  作者:憂崎
01
从认识他开始,我一直很喜欢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的,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眼睛是棕色的,虽然无论他的瞳孔是甚麽颜色,看的东西也会一样,但我觉得从他的眼睛中看到的我,在他心中会是种特别的存在,说起来好笑,如果现在我是特别的话,我就不用这麽狼狈。
换句话说,我就不用这麽"麻烦"。
"叶未、把东西还来!"看著他们蔑视的眼神,我嗤然一笑,果然到那里也好,我从来是只不起眼的过街老鼠,神憎鬼厌,而有点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了这链咀,竟然追我到这荒郊野内,此地偏僻,平时都是人迹罕至的。
"你偷这东西干麽?这东西卖不起好价钱的,交出来吧!"交给你们之後狠狠收拾我吧!心里这样嘀咕著。
"这东西是他给我的,不是我偷,你的话可要说清楚点。"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大爷我跟你讲道理,你怎样这麽不识趣!大家一起去把东西抢过来!"
"这链坠是他给我,就算是他,也不会白白让他夺取!"
除非我死了...嗯...那麽就死吧,取出小刀,他们看著我都惊戒起来,是怕我反抗吧,不过我怕麻烦,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咬咬牙双唇紧闭,手高高举起尖锐的小刀,对准心脏豪不留情地刺下去。
我说过一世都不会离开这链坠,那麽我死了,东西这就还你,其实我应该早点死去...死了原来是这样的宁静。
死前,我听见这麽一句使我笑了..."疯子!"从小被人说成胆小如鼠,竟也可以"疯"得起。他们取了东西,头也不回就走了,这也是的,我连身份证也没有,死了又有何妨?对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个閒人、跑腿或者是个佣人,我的身份是甚麽,我不知道了,也不再虽要知道。
郊野终于也回复了一片宁静,只有那染上鲜红的身体慢慢等待逐渐变冷、发臭......
※※※z※※y※※z※※z※※※
"你会不会太过份了!为了那链坠你叫李烽他们去抢?这东西不是你的吗?说一句,他就会还你,而且我不相信他是个不讲理的人!"青年对男人叫嚷著。
"傻孩子,他不会将东西还给我,就像......"他给我的爱,收不回来一样。
"......他还是喜欢著你?"青年小心翼翼的问,男人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确认,只是无力般的苦笑静静望著,身旁落地玻璃外的景色。
"哥、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你了..."青年只是无力的叹息著,久久不能语。

02
"........."真没想过死後的地方是这样的,所有的灵魂都聚集在一个满布白布的房间里。
"怎麽自己闷闷不乐呢?"一个老者问道,眼睛迷糊看不清他的样子,也听不见他口中的话。
"小兔崽子,你是哪个地方来的?"刚刚头晃晃不知怎的,现在我才听见有位老人对我说话,我听著懵懂的点了点头,疑惑的看著他,也低头看了看死後无故变小了的手脚,
大概不是手脚变短,是我变小了。
"我、不知道......"我不想说真话,只是胡扯过去。
"也是的,你这麽一个这麽小的孩子...怎知自己哪个地方来呢?"我瑟缩著,感到背後的微风煞骨刺心的,奇怪的是灵魂也会冷的麽?老人看著我慈祥地,扯起和煦的笑容,他轻轻牵著我的手。
"爷我是个死前是个老军官,已不再上战场杀敌,就没想到为了小小的兵权、就将我处死了!还好,不是要爷我自杀...不是的话"说到最後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使我也紧张起来。
"自杀的,会怎麽了?"我轻轻拉著他的手,用我的黑眸直直地瞪著老人,期望他把话都说清。
"会永远不得转生,永远留在这一直受苦!"我宁可永远不知道答案,自杀的人会永远没法转生,留在这里受苦......永远...永远.....难听的说话听多了,没有感觉了,如今听见这句话,心竟如针刺般痛,果然我真的没甚麽运气,竟盼著死了投胎去处好人家。
"孩子、孩子...你怎样了?"我辛苦的眯起眼,脸部线条倏地紧绷,不知如何忽然晕头转向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迷糊糊我感觉到我被抱走了。
清醒的时候,我已经端坐在一间古中国风的房间,家俱都是用木造的,被褥、房间也很整齐的。这时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没有脸庞,看多了会心寒,不过我装得很镇定,像早知道一样,没有出现震惊神色,不过心跳得厉害,这也不过是我的惯用技俩,不要别人先看小自己,说清楚我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你怕我?"他用著悦耳的声音说,他伸出手抚弄著我的脸颊,动作异常的温柔,没有嘴巴的他,声音像是用心说话一样。
"不怕!"像怕他听不见我的声音,拚命的摇著头,动作好不滑稽。
"以後我就伴著你,可好?"听他说著微微点头,以示了解,渐渐不由自主的挨近他,他说的话有致命的诱惑,或者他会唱曲大概是悦耳非常的吧。
一阵微风吹过,面前的他头发乱飞,在那刹那间,我竟可以清楚看见他的脸庞,一对大大的凤眼,充满著笑意的看著我,再轻闭上,我情不自禁的凑上去,抚上他的眼窝,竟把心中想说的话,都不自觉说了出来"很美...",说著他惊讶的看著我,犹豫著欲言又止的,最後只是吸了口凉气,再紧接著无力般的叹息"又是个过於善良的傻孩子!"他说著的时候,我定眼一看,他还是那个没有脸庞的他。

03
不知那刺来的光,扎得我不得不挣开眼睛後,对上离我不远那坐在木台旁没有脸庞的他,还是不禁心惊,从小瞎的、哑的、甚麽残障我也看过,他们都因为自身残障,被父母、家人抛弃像我一样的孤儿,可是竟没有比没有脸庞更可怕,每次看见使我没由来心惊胆跳,而且和他相对已有数天,我不能否认我是真的胆小。
"小叶你可起来了,快吃早饭吧!"
他用著温婉的声音,像哄个孩子的说,不过只看外表我也不过是个小孩也难怪他的,谁叫我...唉!歪提了,想起那老人说的"我会永远不得转生,永远留在这一直受苦!"我不禁怀疑这说话有多少可信性,到此明明是享福的啊!那个他...对了!我看多呆!我竟然连他的名字都没问!
"名字、你的名字!"
用著孩子独有稚幼声音问,我拉扯他抚弄我长发的手,变小了後竟也开始学著那些顽童的小动作,不知怎的我变小,头发却变长了,看著他,他却心不在焉望著窗外的景物,沉默了很久。
"我没名也没姓。"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也泄了他的心底,我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维维诺诺的说了声,沉默半分,不消一会却又问口说话。
"舞......我叫你舞...可好?"
"你这孩子...算了!饭菜都冷了,还不过来吃麽?"他心中苦笑著,小叶说的竟和他这样相似,内心思忖著小叶也快离开了吧...
※※※z※※y※※z※※z※※※
仰望蓝蓝的天空,拉扯著飞在天上的纸鸢,那孩子像一般孩童一般嬉戏,却像少了甚麽似的......大概是欢颜吧!
天空上只有一个纸鸢伶仃地高低升降,只见随著孩子手的松与紧,靠拉扯线控制纸鸢,这时一阵强风吹过,突然纸鸢滑落,这却博得小孩的一笑,绽出甜美的微笑说"没劲!",说著躺在草地继续那仰望蓝蓝的天空,心理嘀咕著说 "怎麽地府也有这样的一片天...还有太阳?"
"小叶..."不知何时舞也躺卧在草地上,用著轻柔的声音叫唤我。
"嗯?"一阵阵微风吹得有点冷,但却像是轻抚著身躯,舒适得有点懒洋洋,有些敷愆的说。
"如果要你一生都留在这里...你可愿意?"舞宛如说著嚷语般自言自语,我觉得他这样问明显就不想留下我。
"你......不想我...留下?"不知怎说才好,只好支吾其词。
"大概你已经听说过自杀的人类,会永远不得转生,留在这受苦吧!不过你有四魂,平常人只得灵魂、觉魂、生魂,但你的七魄却少了喜,使你这生得不到快乐,落得自杀的下场,本应给你投胎转世......可惜..."听著这奇妙的话,使我不禁盯著他看。
"可惜...甚麽?"听著他说的话心情激盪起来,有些不甚礼貌插嘴道。
"可惜是你的情,还留在世上依恋著世间俗物,不忍割舍,如果再投胎转世,那麽你就要......把那链坠亲手取回!"
"......为甚麽告诉我知?你不想我留在这里?"
"人最大的惩罚,是失去自由,只要你活著身心的痛苦会随时间消磨,你有无限的时间,却没法做你爱做的事,是非常痛苦的..."
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被凌厉的气势怔了一下,大概是有感於此吧!他站了起来像要离开,心忍不住叫唤他,可惜他像是听不见一样,我站起来疾步赶到他身後,轻拍他的肩,他终於缓缓回头,只见他凑过来,握著我的手,突然收紧,脚下就落了个空,像趺下无底的深渊。

04
我又来到这个人迹罕、偏僻的郊野内,也再见到我那已经死去的肉体,哎...还是那麽血迹斑斑。
"我到底死了多久?"看著我的尸体忍不著问。
"在这时空...大概三个小时吧。"难怪"我"还是血迹斑斑。
"我们不是要去把链坠取回吗?怎麽要来这里?"看著"我"有点沈不住气的问,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你看......链坠来了!"
"怎麽你说得链坠自己跑来一样"说著深沈的目光紧锁他,噘著嫩红唇瓣,动作有点孩子气。
说著一阵长久急速的呼吸声传来,划破宁静的郊野,只见一个男人跄不稳地跑到血迹斑斑的尸体前,他看著尸体颤抖艰辛的向後挪动自己的身体,我在这刻看清了他,那个链坠就是他送我的,那个链坠原本的主人。
他低头看著我的尸体,动作轻巧地抱起我拥到他的怀抱里,我记得他说过我体重轻盈恍如女孩,他这样抱我想必很轻易,想著他竟凑上去,吻上我那双紧闭的唇上,在我错愕之中,他开始诉说他的故事。
"你知道我要结婚所以离开了我,你甚麽都没要...除了这链坠,但我竟把它抢回来......我真蠢!蠢!"
"这链坠虽是是代代相传、却不珍贵,只因先人把这链坠当成定情信物,送给自己的妻子,证明自己对对方的珍爱,明明当年把链坠送你,就代表一生只爱你一个,我竟要取回链坠,这不是比我要取回我曾经给你的爱,一样蠢吗?我不应答应母亲把链坠取回,更不应答应婚事,这链坠是你的......永远!"看著他这後悔不已的表情,忍不著从後抱紧了他,就算他看不见我。
"又一个失去才後悔的人,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买後悔药!"舞听著语气变得不屑,用著轻蔑欠揍的口气揶揄著他。
我还记得当年,我大概四、六岁被人卖给他这家人,在那里有一个和我年龄相约的男孩就是他,很爱哭,动不动就热泪满腮,眼睛很明亮,我一直很喜欢他的眼睛,棕色的瞳孔像高人一等似的,因为我的眼总是充斥著红筋,所以使我更羡慕他,那时常常陪他一起玩耍,当然
不是一起玩,他那些玩具我根本就碰不得,到了我十一、十二岁他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大概我透露了我喜欢他,他就开始疏远我,但他还是每天给我一些深奥的书,强迫我去看,竟使我小小的房间变成图书馆,直到我十八岁那年的圣诞节那天他给我这链坠,他开始平静的待我,就像甚麽都没发生过,但原来高傲如他,竟被我给早早掳获了!可是世界上有千万种药,就是没有後悔药呢......。
"既然你已死了,这链坠也不该存在..."他说著、把链坠高高举起,丢向空中划了个美丽的银弧,"砰砰"一声跌在地上碎了,看著我惊讶的尖叫"碎了!怎麽办?!"我转身看著舞,顿时手舞足蹈起来,非常不知所措。
"这样你才可以亲手取回链坠内的情,来!这就是属於你的情,拿起它!"他指著地上那白色气体,我伸手去碰,没想到竟可以把雾一般的东西捧上手里,不过片刻就消散了,而我的身体变回原来那个瘦削的我,变回二十多岁的身高。
"小叶...要走了!"舞他拉扯我的手,我依依不舍看了眼,抱著我尸体痛哭的他最後一面,也许爱情本来就是错误而我们彼此,已经错得太离谱,昂头对著天空,拼命把眼泪流回去,才微微点头回答
"嗯。"
"我们去那里?"疑惑的问他。
"不是我们、只是你要走了!"
说著他推我向前面的一个黑洞,一阵熟悉的晕眩的感觉传来,耳边只听见"百年後再见吧!祝君安好!"闭眼的那一刻,我依稀看得舞用著他那双灵动的凤眼冲我笑盈盈的,果然之前我是没有看错,舞、真的真的很漂亮。
在很久的以後我才知道,死後的灵魂会停留在记忆中最深刻的年龄,而我死後竟可以再成长,这又是为何呢?

05
我转生到一户人家,而我终於有了父母,而这里再不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上海,是香港。最想不到的是我竟保留所有前世的记忆,而我还记得我死的那天是2006年的4月18日,但我出世的时间却是1996年的4月18日。
"爸、爸..."我一直用的语言不是广东话,这使我不明白他们的说话,直到相处的第三年才有好转,不过我快三岁了,懂得妈、爸等简单词语怎讲就可以了,可是总觉得自己的发音和别人的有所不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嘿嘿...小楠明天就三岁了,想我带去那里玩?"父亲伸出一只臂膀抱著了我,他看了眼手上的报章最後一眼,就放下它双手抱著我,用面颊轻轻磨蹭著我。
"妈、在哪?"面因为父亲胡子的关系,蹭得我的脸都红红的,看了看父亲的过长胡子,不禁想到那个唠叨罗罗嗦嗦的说个不停,那年青非常的母亲。
"还记得那女人吗?"从前父亲谈起母亲就会和颜悦色的,现在竟在言谈间显得一脸不屑,我也大概明白了,她或者不再是我的母亲。
"我有爸,就好了..."因为照顾我的是外佣,没了母亲还是一样,和她见面最多只有十次,也没甚麽感情可言。
"嗯、小楠真乖。"他说著一面安慰的看著眼前的儿子,心庆幸著有这般懂事的孩子,才三岁就这样懂事,这又是何等福气?而他是个剥削别人幸福的人,他不禁开始担心把儿子连累,怕的是报应吧。
但我却忘了一件事,再听话也好,我还是个三岁孩子,这样的我不是太过奇怪吗?不依赖别人、不吵闹、像是个扯线木偶。
转眼间过了很多个月,已经到了九月一日,这天是我开学的日子,我入读幼稚园的第一天,早上父亲自送我到学校,到达时在校外已经迫得人山人海,没法子开学日都是这麽多人,那些新生跟家长总爱挤在校务处登记或许查询,又或者堆在门前和其他家长交谈。
"让开!"忽然父亲大喊一声,用手推开人群,我差点忘记父亲最怕人多,无庸置疑的他现在是非常的不悦。
"好了、你进去吧!"父亲虽然狼狈还是冲著我,慈祥地扯起一笑,把我送到课空,就对我掰掰走了。
等了好一会老师才来了,大概是对家长的问题应接不暇吧,是个年轻的老师啊。听著老师冗长的话,身边同辈的孩子吵嚷声,有点不耐烦,我没读过正规学校如果正规学校都是这样,我真不知我可以忍到何时。
"同学!你们自我介绍,说说自己的名字吧!"老师说著,他们又吵杂起来,吵个不停,没有人理会老师说的话,或许老师太年轻不懂教小孩吧,弄得好不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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