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雷战哈哈大笑,"不过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还是很友爱的,抢着吃才香嘛。" 那样的家庭自己还真是无法想象,看雷战的样子应该也是很幸福的吧,不过自己的家庭仍是最幸福的。"我只有一个姐姐,长我五岁,对我特别好,从来不跟我抢什么东西,总是让着我,我小外甥今年6岁,每次我去看他们,她还总是告诫我小外甥不许他欺负我,在她家里,我是比他儿子还受宠的。" "哇,真的啊,你可真是太受宠了,"雷战瞪大眼睛,"让一个小孩子让你。" "是啊,不过说是这么说,我哪里用他让啊。" 雷战撇嘴:"你姐姐都这么宠你,可见你父母了,啊,估计你就是那种标准的乖孩子,好学生,门门考第一,年年三好生,从未挨过打吧,不像我们这些坏学生,考试打小抄,总是不及格,三天两头挨打更是家常便饭,唉。" "也不是次次都第一了,不过我父母从来不会为我的学习成绩打我,就算我考得不好,他们也从来不说什么的,更不会打我。" "啊?考不好都不会挨打?你是不是从没挨过打啊?" "倒也不是,"穆晨脸色有些微红,"只挨过一次。" "哦?"雷战好奇得很,"为了什么啊?" "嗯,那年我十一岁,父亲带我出门,路上遇见一个阿姨,父亲让我叫她,我说什么也不叫,结果回家后,就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 "啊,居然是这个原因,你为什么不叫那个阿姨?" "我早就忘了为什么不叫了。"只是那顿打可真是记忆深刻啊,父亲的大手就跟铁掌似的,每一下都痛得要命,后来打完了,自己还是不停的哭,好像是哭了一个晚上,母亲也跟着哄了一个晚上,不过后来自己见到父亲母亲的同事,都会礼貌的喊叫。 菜陆续的上来了,雷战见到土豆丝不由大叫:"这可是专门为你点的,你一定要吃完。" 金黄的土豆丝泛着油亮的光泽,穆晨苦笑,我怎么吃得完。 ....... 一顿饭居然吃了四个小时,从下午六点半到结账出门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两个人分手告别之后便各自坐进了自己的轿车。雷战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目送着穆晨开车离去,等到穆晨的车子消失在拐弯处时,车门终于被打开,一个高挑的男子钻了进来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抱头 :"雷战雷战,我该怎么办?" 雷战双手支在方向盘上,一脸花痴状:"道歉时谦恭诚恳,邀请时热情大方,谈笑时幽默风趣,从不扭捏作态,真是个妙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雷战!"副驾驶座上的男子大怒,"你存心气我是吧。" "我不气你难不成还要帮你?"雷战发动了车子,"这次回来跟个闷葫芦似的,你以前的风流劲呢?不是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脚踏N只船,从来不湿鞋吗。哈哈,萧擎,你也有今天?" "是啊,我也不知道会有今天,若是早知道,怎么会......"萧擎的声音凄苦无限。 "少来,收起你那受气媳妇样。" 萧擎怒:"人家是真的难过!" "好好,你是真的难过,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帮你?" ....... 雷战一口饮下杯中烈酒,抓住萧擎的衣领:"TMD,如果我是穆晨,我非把你揍死不可,哪容你这么逍遥自在。" "如果他肯揍我就好了。"萧擎委屈极了,"今天上午的见面,他根本就是淡淡的,如果他肯拿我出气就好了。" "混账东西,你以前再怎么玩也都是你情我愿的玩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有这样从一开始就耍着人玩的?啊,我不认识你!" "雷战,你小声点,这可是酒吧。" "没事,这包间隔音效果很好。"雷战恨恨的道,"如果我是穆晨,我把你大卸八块。" "不要再骂我了,我已经够痛苦的了,他若是肯打我骂我,我还有办法,可是他这样淡淡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死缠烂打。" "我的脸皮已经够厚的了,可是若再天天跟着他,我真的怕他鄙视的眼神。" "笨蛋,你跟他处了几个月,早该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了,死缠烂打,装可怜,有多可怜就多可怜,他一定会心软的。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肯吃回头草。如果你不可怜点,没戏。" "我的样子还不够可怜吗?" "最好走投无路,遍体鳞伤,没他就活不下去。" "走投无路,遍体鳞伤,活不下去,我总不至于把萧氏弄垮,再去自杀吧?" "这倒是个办法。" 萧擎大汗,这个雷战,出的这是什么主意啊?可千万别帮倒忙啊? 雷战来回走了几步:"你不是说他对你淡淡的吗?咱们就先试一试?"重新回到座位上,"唉,我比你更惨,我爱上了一个大我十岁的女人,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小孩子一样。" 第十二章 Party酒正酣,夜正浓,空气中仿佛都洋溢着快乐之情。 作为Party的策划者与主持人,喻永利无疑是出色的,每一个环节都设计的恰到好处,细处更是无微不至,让来访嘉宾如沐春风。 当然的,作为易语网站的当家人,穆晨自是有其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是与每一位嘉宾都要碰杯言欢,虽然已经是让调酒师调得最淡的酒了,可是几杯下去,仍是有了醉意。 自从手术之后,好像就不能喝酒了,穆晨不无遗憾的想着,真的很想大醉一场啊,可惜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看了看在宾客中轻快穿梭的永利,仍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忍不住感慨,莫非我老了不成,我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快乐了。莫名的就会心中泛冷,就像现在,那冷突然就冒了出来,像无数细小的冰刺扎入肌肤,但也只是一瞬间,在刚刚反映过来时便又消散了,就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穆晨慢慢饮尽杯中残酒,悄悄的离开了热闹之源。 "小毛,这次给我调一杯烈焰吧。" "晨哥,那酒太烈了。"漂亮的男孩皱起眉头也是漂亮的。 穆晨呵呵笑着:"放心,我有分寸的。" "好吧。"小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穆晨欣赏的看着小毛优雅娴熟的动作,不禁叹道:"永利也真会剥削人,我说过今日要全体员工一起庆祝的。" "是我主动要求副总的。" "他啊,典型的压迫者,你不要求他也会想方设法给你找点活干。不过你调酒的水平还真不错。" "涵哥喜欢。"小毛的声音极低,眉目之中洋溢着幸福。 未几,火红的烈焰即将出炉。y "烈焰里再加点绿茶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十分悦耳的女音。 听到声音,穆晨连忙起身:"沈姐,请坐。" 沈宁微微笑着,略带欣赏的看着面前年青的男子:"敢不敢尝试一下?" "好啊,小毛,听沈姐的吩咐。" "红胜火绿如蓝,非常漂亮的颜色。"穆晨端详着面前这杯加了绿茶的烈焰,由衷的赞叹,慢慢饮了一口,"烈性尽去,芳香甘醇,沈姐,这酒可有名否?" "倾国。"沈宁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倾国?"穆晨一愣,"还真是好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沈宁曼声吟哦。 穆晨大笑:"善!世岂有此人乎?" "难道没有吗?我也正奇怪呢,不知江山与美人相比究竟哪个更难取舍?小穆,你说呢?" "自然是江山。"穆晨干脆的答道。 "哦?我以为你是个很感性的人。" "哈?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美人吗,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沈宁若有所思的道。 穆晨失笑,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受过伤吧。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我的故事并不轰烈。"穆晨一口饮尽,"小毛,再来一杯。" "这酒可是后劲极大,这可是你的Party,小心莫要出丑," "不会不会,再说还有永利。" "嗯,你的手下是很能干。" "沈姐夸奖了。永利听到一定高兴死。" "不光是他,你手下的几个操盘手也很厉害。" "是吗?他们这么有名啊?" "怎么,你这个当老板的不会不知道吧?" "他们啊,刚毕业一年的几个小伙子,在学校时就喜欢玩股票,毕业后更是热情高涨,倒也有几分直觉,我见他们喜欢,就拿出一万块钱本金让他们玩,后来就再没过问过了。" "如此年青,手下人才济济,前途无量。" "沈姐若是看中他们几个,不妨栽培一下他们。" "哦?你舍得放人。" "我的主业还是网站,他们几个在我这里也就是锻炼一下。" 沈宁有些疑惑:"你既选择江山,怎不将其发展壮大?" 穆晨却是有些醉了:"经营这个网站不是为了挣钱,在校生打工辛苦,刚毕业的学生找工作辛苦,我办这个网站最初的本意,不过是个中介,帮学生找些活计,学生流动的快,为了诚信,规章制度自是做的细些,竟是越来越正规了。" "难得你有这份心,"沈宁不由得刮目相看,"你的管理非常出色,若是你肯来我公司,年薪百万不成问题。" "这世上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行的。我不是圣人,如果我只有一个烧饼,我不会把它分给别人,可是我有十个烧饼,我会乐意分给挨饿的人,可是若是有一百个烧饼,我会觉得太麻烦。我这人其实是不求进取的。" 沈宁一时有些错讹,她觉得她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年青人了。 "穆总,穆总,你的节目到了。"职员小刘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节目?"穆晨一惊,"我有什么节目?" "喻总安排的啊,钢琴曲致爱丽丝。" "这个永利!" "小穆真是多才多艺啊!" "沈姐取笑了,我母亲是音乐老师,所以小的时候学过,不过我都有十年没弹过了,这个永利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准是报复我偷懒,想让我出丑。" "家学渊源,倒要洗耳恭听。" 舒缓而美妙的音乐响起,沈宁静静的听着,虽不甚熟练,但仔细体味,仿佛有海风拂过面颊,阳光,沙滩,碧波......和淡淡的幽伤,淡淡的似有若无,仿佛海风中蕴含的一抹烟雾,润入心田...... 一曲即毕,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丽姑娘抢先跑了过来。 "哦,你这个曲子是专门弹给我的吗。" "我的荣幸。"穆晨微笑的瞧着这个名叫Elise的美丽姑娘,德国大使的女儿。永利,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哦,亲爱的,你不请我跳支舞吗。" "美丽的Elise,Please。" 舞池中翩翩起舞的身形耀眼而夺目,沈宁心中还在体会那抹淡淡的幽伤,若是自己再年轻十岁,怕是也会动心吧。 第十三章 醉归 醉酒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会大哭大笑?会意识不清?会反复强调自己没醉?穆晨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所以拒绝了永利扶他上楼,不过走起路来还真有些轻飘飘的,浑身无力,就想好好睡一觉。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手一软,钥匙掉到了地上,想要弯腰去捡,只觉头脑发晕,险些栽到地上。身子被一个温暖的胸膛从后面抱住,穆晨一时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已被带入房门。 抬眼是萧擎关切的双眸。"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 "你醉了,怎么喝那么多酒?" "谁醉了,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来逼我。"穆晨双手抵在萧擎肩头,想要推开,却只觉无力。 "先躺下,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或者煮点稀饭好不好?" "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没有用的。"穆晨的声音已经近乎呓语,顺从的任凭萧擎给自己脱了衣物躺在床上。 等萧擎端了一杯热茶回来时,穆晨已经沉沉睡去。萧擎有些心痛,记忆中穆晨的睡姿是张扬的,何时像现在这么委屈,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萧擎犹豫了一下,还是脱掉衣物,钻进了被窝,从后面抱住了略嫌冰凉的身子。 清晨,穆晨睁了睁眼又闭上,缓了一会儿,重新睁开双眼,拿掉自己腰上的大手。 萧擎其实早就醒了,此时感受到如此明显的拒绝之意,便滑下床,赤着身子在地板上跪了下来。 穆晨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萧擎的双眸,渐渐的,萧擎觉得有些害怕, 不敢对视,低下头。 "是不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就非要到手不可。"穆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你想要什么就拿去吧,以后就不要再来纠缠了。"说着掀开了被子,露出凝玉般的身体。 萧擎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身子发抖,原来,被伤害的滋味是这么的难受:"你真是这么想我的吗?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爱你啊,我以前伤害过你,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不要这样对我。" "我很累,真的很累了。"穆晨闭上眼,放松身体靠在枕上。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再待下去我会疯的,我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那就真的跟禽兽没有分别了,萧擎站起身,默默的穿好衣物。"真的很抱歉。" 躬身退出。 宽恕别人就是宽恕自己,穆晨心中泛苦,萧擎,三年前我确实恨过你,可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我选择宽恕,我选择忘记,三年了,早已是物是人非,再大的恩怨也都淡了,我已经不恨你了,也不想报复你,更不想伤害你,可是我已回不到从前,我不再是那个单纯快乐可以率性而为的青年了,你要的爱是激烈的,是强势的,我已经给不起,平淡的,软弱的,即使得到了,你不久也会厌弃,到那时勉强在一起双方都会很痛苦。我是不是太理性了,穆晨不无嘲讽的笑着,我不会再放纵自己沉沦于你的柔情,这是对你的负责,也是对我自己的负责。 祝大家圣诞快乐!^-^ 第十四章 惊怒 "文火慢煎药,急病慢郎中。唉,再急的性子若是煎几回中药怕是也磨平了。"穆晨调小了炉火,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算了,还是给永利打个电话今天不去上班了。 蓝色的火苗,微弱而美丽,轻舔着陶瓷罐底,罐口冒着汩汩热气,浓郁的药香已经弥漫了整个三室两厅。 正在上网的穆晨连忙跑过来,赶紧闭上火,用纱布垫着倒出一小碗药汁。喝中药喝习惯了对苦的忍耐力便大幅度提高,刚开始喝时要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现在稍微晾了晾便一饮而尽了。 刚刚喝完药,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你好。"穆晨拿起电话。 "晨哥,是我。" "哦,是小李啊,什么事?" "嗯,我们几个有件事拿不定主意。" "什么事,永利不在吗?" "在的,不过您也知道,他一向不太赞成我们几个玩股票的。是这么回事,最近萧氏股价跌的很快,我们本来在为到底是抛售还是平仓争论,今早小于突然去找副总,想劝说他把公司所有能提出的资金全用来买进萧氏的股票,结果被副总骂了出来,赌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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