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 这原以为只有在想象和睡梦中才能听到的话竟会从狄健人口中说出来!竟能这麽真实地传入自己的耳朵!如果这一切只是梦,那麽他宁愿永远沈浸梦境之中再不醒来! 激动得正要拥上去,却被狄健人格开了。 "听我说完。" 狄健人冷静地道。这些话是经过几番细心地思考之後才得到的结果,所以他要认真地说完每一句。
"或许我不能对你产生你所希望的那种情感,但我绝对可以说,我喜欢敬辉,非常喜欢,甚至胜过喜欢爸爸,喜欢康人,而且也不仅仅止於朋友、兄弟、亲人,这是一种超越所有更胜於爱情这等俗物之上的无可替代的情感,日後纵使是我的亲人,我的恋人,我的妻儿,都绝对不会超过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阿健!" 敬辉已是泪流满面,太多的感情盛在心中,涨得满满的,已经不能简单地归为感动和欢喜了,复杂得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化为不尽的泪水,一泻而出。
够了!有这番话,他还求什麽呢? 他是阿健的唯一,阿健也是他的唯一,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得知他在最心爱的人心中的地位是如此的独一无二,超乎所有,甚至凌驾於爱情之上,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他愿把所有的生命献给他! "阿健!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一直一直爱你,直到老死,不!一千年,一万年,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 在狄健人怀中,他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不管阿健对他有没有爱情,他都会永远地爱著他! 他要这份爱成为一个永恒的定律,亘古流长! 生生世世。 未完 PS:这是我在另一个学校上了一天的课又塞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回到学校,睡了两个小时之後发上来的......不要嫌慢,实乃情非得以...... 我早上6点起床上课上到现在,回来的时候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 所以只能晚一点,昨天也是......
另,今天没有多少时间了,明早还要上课,SO,没有回复的帖子我明天一定会回:) 大刀鸣奏(五十七) 更新时间: 11/25 2002 第二天一大早,把敬辉劝去上课後,狄健人自己却匆匆赶往医院的方向,怎料在半途中被某人劫持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你干什麽!我要去医院看病人耶!" 狄健人边挣扎边叫。 陶宇桓的脸色不能说不好,而是非常非常的不好。他丝毫不理会狄健人在後面的叫骂,硬是将他给拖到树林子里去了。 "喂!" 等他大爷终於停住脚步後,狄健人气得丢开钳制,一边甩著被揪疼的手,一边不客气地瞪向他。 一大早发什麽神经?摆这种棺材脸,他是哪里得罪他了? 陶宇桓不言也不语,一双阴霾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擒住他,浓郁得仿佛没有搅开的黑咖啡,有一种无名的情感正在里头慢慢蒸腾。好似要被吸进去般,狄健人竟差一点移不开目光。 气氛不佳地对看了N秒之後,狄健人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有什麽事?没事的话,我要赶去医院看邵云!"
他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浪费时间就等於浪费是生命! 陶宇桓却预防他溜走地率先扣住他的手腕,沈声道: "放心,那个人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现在急於解决的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不容许他心有旁骛,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叫什麽邵云的就先闪一边去! 什麽叫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他可不可以说话不要那麽刻薄! 狄健人恼恨地给了他一眼,口气不善地道: "那你想干嘛!"
把他拉到这来就为了给他脸色看? 瞥向那只被扣住的手,忽然气恼地发现陶宇桓的手比他的大好多,难怪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制住他。 真是不甘心! 越想就越不爽,更不爽的是从那掌心传来的热度竟趁他不备之时窜入了他的心底,迫使他想起昨天由於他半途逃跑而没来得及完成的对话,脸上立刻闪现两抹红云,快得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陶宇桓的目光紧锁著他,忽然拿起他的一只手按到自己的心口,惊得狄健人忙要抽开,却被按得死紧。
"你、你做什麽!快放手!" 不知怎麽搞的,从那一天雨夜起,他觉得陶宇桓越来越奇怪了,加上昨天的事情,连他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或者该说,奇怪的是他对陶宇桓的反应? 本来就不怎麽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现在更是浑身不对劲,因为面对任何人,他都能够镇定自若,一切尽在掌握中,惟独面对陶宇桓,他不得不方寸大乱,因为他压根猜不透对方下一步将要做什麽。正是这种无法掌控的心慌令他难受,而且非常非常的...... 不舒服...... 不对,还是用奇怪这个词比较准确! 陶宇桓不放手,仍盯著他。 "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麽?" 狄健人胡乱地说著,使劲想把手抽回来,陶宇桓却坚实地握著不放。 "我的心在和你说话。" 他说,眼里浮现出一缕莫可奈何的悲苦。 狄健人一呆,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那仿佛被烈火焚烧过的沈痛表情。 "我的心在问,为什麽我爱的那个人总是不懂得爱惜自己,为什麽可以这麽轻易地就把我的告白丢到脑後,为什麽他看不到有人在为他伤心流泪,为什麽他老要做一些让人为他捏一把冷汗的事情,为什麽他总非要我心痛不可,为什麽......" 狄健人听不下去地大叫起来。 "拜托别那麽夸张好不好!我又还没死......"
他那该死的是什麽表情?好像他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尤其那双眸子瞅得他的心竟也背叛地跟著内疚起来...... 内疚?! 他干嘛内疚?他又不是他生身父母,要内疚对象也不该是他呀! 莫名其妙,他都说没什麽了,他还那麽激动干嘛? "不准说死!" 陶宇桓暴喝一声,双手越过狄健人的耳边,将其困在自己与树干的狭窄空间内,紧逼著那双错愕的眼,他的心狠狠揪痛著。 "这一点都不夸张!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个万一,你就......"
害怕地无法说下去,一想到有什麽意外会在狄健人身上发生,他就痛得直抽冷气。 "为什麽你要做这麽危险的事?!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不会心痛不会在乎吗?或者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爱你?!" 更过分的,他居然还是和严敬辉那白痴小子一起跳! 这算是殉情吗? "如果你正是要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惩罚我,那麽我求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做?!我真的会为你疯掉!你是不是真的恨我恨到非要我心痛而死不可?!" 捉著他的手,陶宇桓心寒地嘶吼著,惨痛欲裂。 仿佛被龙卷风侵袭过似的,狄健人完全被那揪心的痛喊与因愤怒和悲伤扭曲的表情惊呆了。面对一声声几欲泪下的疯狂质问,他竟一句也无法反驳。而最令他震惊的,是那双眼,黑到地狱深处的眼,被怒痛与狂乱席卷的眼,因生生不息的业火,四处飞烟。
他从没认真想过陶宇桓的感受,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麽强烈,更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欲死不达的痛苦神情。虽然陶宇桓说过爱他,但狄健人还是情愿认为这是一时的错觉或是误会,毕竟他们的关系还称不上改善,而且相处的时间顶多也只有半年,一个人怎麽可能会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对另一个人有如此深的情感? 未完 大刀鸣奏(五十八) 更新时间: 11/26 2002 突然呼吸一窒,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狄健人压进了一堵坚实的肉墙中,一种强劲有力的,狂乱的,炽热的,难以平复但又无法爆发的气息瞬时困住了他。 仿佛来自海底的火焰。
被这火一般的气息扰得心神紊乱之时,耳边又再度响起阵阵如泣如诉的乞求,低哑有如海兽的哀嚎。 "拜托......!再夜不要......再也不要那样做了......我求你!算我求求你!" 他的心......真的无法承受这麽多的疼痛啊,目睹狄健人跳楼的那一幕,他几乎想立刻杀了自己! 那种被野兽撕咬的痛苦,被刀刃穿透的绝望,在那一刻,从头到脚贯穿了他! 彻彻底底。毫无保留。 被这麽个大男人抱著哭泣,不知该说滑稽还是恐怖。 狄健人一下慌了起来,忙推拒著他。 "喂,你、你没事吧?除了跳楼我可什麽都没做,你又何必......"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什麽叫除了跳楼什麽都没做?这只笨小猫!他把该做的不该做的统统都做了,竟然还敢强词夺理!
气愤於狄健人的话,陶宇桓本想藉由吻来给予一点小小的惩罚,但当触到那两片如泉水般甘甜的嘴唇後,大脑就立刻忘了一切,径自沈浸在那如天堂般美好的感受之中。 竭尽一切温柔地吻著,小心翼翼,生怕亵渎了这份难得的圣洁,又难掩激情,一寸一寸地深入,找寻到那甜蜜的来源...... 如此的销魂蚀骨,如此的意乱情迷,却又如此的令人身心皆痛! 只为了那躁动不安的情河欲海!
怀中散发出来的气息诱人得令他差一点兽性大发,恨不得马上剥去一切束缚,深深地进入到这完美无暇的身体中去,尽可能地掠夺一切甜美的甘泉! 但同时他也为这越矩的想法感到羞愧,曾几何时,他竟这麽不懂得控制自己! 一碰到狄健人,什麽理智都飞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碰不到的时候只渴望著能触一触那只手,一旦碰到了又渴望著抱一抱那令他梦萦魂牵的身体,一旦抱到了又渴望著吻一吻那两片对他而言是致命诱惑的嘴唇,一旦吻到了又渴望著能够进一步地深入...... 简直与禽兽无异! 然而小虎皮猫又是如此的保守与纯洁,使得他愈发为自己难以控制的欲望而羞愧万分! 狄健人则当场傻了眼,如遭五雷轰顶般动弹不得,嘴唇上传来的温度与力度是如此灼烫强劲,令他无法做出任何思考。 这是什麽样的感觉?
不同於以往经历过的吻,犹如春雪融化,带著温阳的味道,一点一滴,沁入心底...... 融入每个细胞的最深处...... 一直触到神经的末梢...... 不同於亲情的温柔...... 不同於友情的模糊...... 不同於敬辉所带来的安心...... 不同於...... 细细的吻渴求地来到颈脖周围,不知餍足地留下一个个粉红色的印记,脸颊、耳朵、锁骨...... 还有...... 狄健人陡然惊醒,一把推开了陶宇桓,疾步後退,一脸的惶恐与不信,不信自己方才居然任由摆布而毫无反抗,不信自己居然没有产生受到侵犯的愤怒,不信自己居然也耽於其中,不信自己体内居然......居然有一种奇妙的东西随著这个男人的吻而慢慢撩起......
天! 他忙打断思绪,痛恨地大骂著自己不知廉耻,想要极力恢复正常的自我,然而那吻的灼热却依然在唇上残留不去。再看陶宇桓,那又是什麽表情?一脸的受伤,两只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包含著数也数不清的自嘲、失望、懊恼、气愤、伤心...... 以及无限的苦痛...... 心神一震,狄健人忙移开目光,不敢直视那眸中无言的质问。忍住想要用力抹去唇上残留的那股燥热的冲动,他如锋芒在背,热流正迅速地扩张到全身,感觉整个人在那无声的注视下都化为了一簇炭火。
怎麽会这样呢? 又羞愧又害怕,脑子全乱了套,张口也骂不出任何的话。更令他害怕的,他居然没有感到生气,什麽感觉都有,惟独没有针对陶宇桓的气愤......这是什麽道理?! 他侵犯了他耶!为什麽他不生气? 一时间,狄健人只想尽快地逃离这个怪异得令他毛骨悚然的男人身边,才转身提脚要跑,身後却传来一句低沈的问话。 "你是纯粹讨厌我还是因为我们同是男人才感到厌恶?" 狄健人的步子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吭声。 陶宇桓掐紧了拳头,心碎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痛得眼前一黑,腿也差点软了下去。一心念著狄健人的他,昨晚根本没有回去,一直在外边徘徊到天亮,就为了等狄健人出现,为了等这只狠心而又残酷的小猫......
强迫自己站稳,闭了闭眼又睁开,一抹精光乍现,他语气坚决地道: "不管是哪种理由,也不管你躲到何处,都休想我会放弃!我会一直追随到底,至死不悔!" 他一生一世的爱恋,绝不可以这麽轻易就夭折。错过将是不尽的遗憾,放弃将是无穷的愧恨,因此不管小虎皮猫身在何处,纵是到地狱,下黄泉,他也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追上去! 因为他不相信有人比他更爱他,也不相信有谁可以比他更好地保护这只暴烈的小猫,更无法忍受小猫爱上其他的人,惟有在他的视线之内,方可令他放心。 像听到了一个骇人的新闻,狄健人仿佛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逃出了树林。
未完 (五十九) 更新时间: 11/27 2002
他又逃了! 狄健人急剧地喘息著,确定已经有一大段距离後才慢慢地放缓脚步,然体内的热流却仍久久不去,不论是唇上、脸上、颈上,还是其他的部位,凡被陶宇桓触碰过的地方都像遭到电击似的,炙入骨髓。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他不喜欢那个男人,被吻也不是第一次,就当作被狗咬了...... 是一样的,不是吗? 狄健人抓著胸口不断地逼问著自己,还是无法理解这难言的悸动从何而来。 ──你是纯粹讨厌我还是因为我们同是男人才感到厌恶?
他当然是讨厌他的,同时他也不是同性恋,可是......为什麽没有厌恶?! 太奇怪了! 只是吻......温柔得仿佛在呵护宝物的吻,偏偏在这个时候唤醒了他小时侯那受人宠溺的感觉,那令他眷恋不已却又不得不随著长大而丢弃的宠溺...... 曾经,他一度口是心非地认为那是对男子汉的一种羞辱,他不要有人扶持,不要有人同情,不要有人保护,他只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因为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这是从父母离异中得出的一个定理。 久而久之,他忘了受宠的感觉而习惯了去保护去照顾他人,在敬辉身上,他可以轻易地找到自信,确信自己是被需要的,而不是可有可无的,他给敬辉以关怀,敬辉予他以一种类似成就感的满足,这几乎成了他现有生活的定律,谁有会料到在忘了那麽多年以後,竟然会冒出个男人对他说要保护他? ......可笑透顶! 昏昏沈沈地来到校医院,正好与江夜撞上。 "小心。" 江夜扶住他,巡视著他的面孔。
"昨晚没事吧?谁叫你乱来!" 他有些责备地道,为狄健人昨夜的卤莽。 这种时候还玩跳楼,存心要吓死人。但在医院守了一夜,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训话了。 狄健人迫使自己清醒过来,问道: "邵云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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