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不逼我吗?”楚云开怒火被点燃,哪里管他是兄长还是皇上。 楚鸣风脸上挂上一层寒霜,怒视弟弟很久,才道:“我就实话告诉你吧,‘狄戎’的事情我决定杀一儆百,先拿寒家开刀,寒天骄阳我是不会让你留在身边的。” “不行,我喜欢骄......”楚云开着急的喊道,惊觉失言,不禁面红耳赤,喃喃道:“反正你答应过我,不杀雨飞和寒天骄阳。” 楚鸣风冷笑一声,眼里净是讥讽:“和‘玩物’是讲不得真感情的。” 楚云开面色一暗,反击道:“就像你对月贵妃?” 楚鸣风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知道什麽?” 这回换作楚云开冷笑一声,讥诮道:“皇兄的那套把戏也只能骗骗那种单纯的傻瓜......”楚鸣风盯着弟弟静待下文。“......是你的侍卫谈论水鸟帮的事时,被我无意间听到的......手段还真是不怎麽高明。”楚云开话里挑衅的味道越来越浓。 楚鸣风脸上乌云密布,声音如同闷雷:“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我把门外的守卫撤了,你最好在这儿老实安分些。”最后一句说得很是严历。 楚云开知道自己真的触怒了兄长,却仍是不以为然,惨笑道:“四哥就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吗?” 楚鸣风毫不犹豫,说的斩钉截铁:“我可能会动情,但决不会被它所困。” *********************************** 一干侍卫抖作一地,大殿中安静的吓人。 “没人承认是吗?那朕就只好把你们统统满门朝斩了。”楚鸣风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怒意,只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终于,一个满头冷汗的脑袋抬起:“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是刘伟抱怨受罚,奴才只是应和几句。”〖自〗 “咚”的一声,一个侍卫昏死过去,想来定是叫刘伟的了。 “朕让你们找人劫船,你们却找来一群低淫的水贼,不过是小惩你们一下...... 看来,朕真是开错恩了......摇光,你知道该怎麽办了吧?”嗜血的目光转向立在一旁的七星士之一。 “臣御下不严,还请皇上降罪。”名唤摇光的年青男子单膝跪倒。 “朕会记得的,你先处理这里的事情。”说罢,“倏”地站起,走进右侧的偏门,将“皇上饶命”的叫喊声抛于脑后。不想冷月竟就立在门内的不远处,脸上的神情复杂异常。楚鸣风不露声色地走了过去,微笑着道:“来了多久了,怎麽不叫人通传一声?” 冷月避开他甜得腻人的目光,冷声道:“是你昨天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今天事多,朕居然给忘了,走吧,朕去惜月宫给你陪罪。” 二人一路上气氛凝重地来到惜月宫,还不待楚鸣风坐下,就听到冷月阴郁地道:“皇上请自便,冷月进去休息。”闻言,楚鸣风的脸色变了变,却没有发作,紧随冷月身后走进寝室。 既然他已经听见,就不会当作什麽也没有发生过。他爱楚鸣风,尤其是这一个月来的朝夕相处,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感情。他从未尝试过那种温暖,也从未体会过那种安心。突然发现自己感动的也许只是谎言,自己陶醉的也许只是假像。无边的迷茫让冷月不知道如何面对楚鸣风。 一只手从身后揽上他的腰,楚鸣风在他耳边呵着热气:“朕想你......” 厌恶袭上心头,冷月将身上的手使劲拨开,“走开,今天我没心情......啊......”一阵巨痛袭来,冷月被楚鸣风扣住肩膀扳了过来,“没人敢给朕脸色看......”楚鸣风眼里窜出火苗,声音却冷的像冰。 “我今天不舒服,你别强迫我。”看见冷月脸上的漠然,楚鸣风的爆燥收敛了一些,尽量心平气和的解释道:“朕那样做也是为了让你留在朕的身边......” 冷月寒声截道:“我虽无用,受不得诱惑,却也不是一个爱听花言巧语的女人。” 楚鸣风所有的耐心都被磨尽,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开始手上的动作。 “我说了不要......”冷月反抗着阻止,被楚鸣风狠狠扇了两记耳光,“你没有资格说不。”当疼痛袭来的时候,冷月绝望地闭上双眼。镜花水月,虚无缥缈,我们本就在“海市蜃楼”中...... **************************** 西关“狄戎”的事情彻查月余,始终没有揪出是谁偷的玉玺搞的鬼,杀了几个职勤的太监守卫,楚鸣风又把矛头对准了寒家。 寒氏早在楚鸣风继位时就被削了实权,更掩人耳目地留了几个去充数边疆,正好有一个在西关供职,随便安插了一个“莫虚有”的失职之罪,在加上有人暗中操纵,罪名便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袭卷了整个寒家,虽不致被灭族,却也难逃抄家贬降。 是时,寒天骄阳在宫中遭遇之种种,就像雪片一样无孔不入地钻进寒家每个角落,再也瞒不住寒易了。自寒天骄阳进宫,寒易终日自责,郁结成疾,一病不起,如今双重“恶耗”无疑是雪上加霜。 寒易紧抓着寒雨飞的右手不住颤抖,这个还没有迈进老年的男子已经“油尽灯枯”:“爹对不起......骄阳......告诉他......他娘还没死......你们......还有一个弟弟......一定要......找到他们......”寒易眸中的光渐渐熄灭了,留下了永无止境的恨...... “爹......”即使心里早有所悟,失去至亲的痛苦,还是让寒雨飞泣不成声,悲伤欲绝......移开寒易抓着胸口的左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从衣襟里掉了出来——形状是一弯新月托着一轮圆日。 《日月风云录》30 寒易过世的消息传来,楚云开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静坐以待了,他想不到楚鸣风的行动如此之迅速,而这导火索后面的“炸药”是他不敢想像的,依寒天骄阳的脾气,结果只会是玉石俱焚。一个是骨肉至亲,一个是心中所爱,他绝不能看到他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他必须赶去皇宫阻止,即使明知道一切已无可挽回...... 繁星满天,灯火迷离,玉音宫在月光的银辉下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守宫的侍卫变成了僵硬的尸体,所有的宫人挤在角落瑟瑟发抖,睁着恐惧的眼睛看着他们的主子。 “楚鸣风在哪......”寒天骄阳的眼里是血丝织成的网,语气异常的平静。 宫人们却只觉得阵阵阴风吹过,牙齿不住地相撞。 “骄阳......”楚云开适时地赶到,天知道他看到活的寒天骄阳心里是怎样的庆幸。 “我问你,我爹他真的不在了吗?”看见楚云开出现在眼前,寒天骄阳有一种置身梦境的感觉。他希望这不过是一个未醒的恶梦。 楚云开见他神智恍忽,急忙要上前扶住他,却被他厉声喝止:“别过来,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你先把剑放下好吗?”楚云开软言相求,深怕他伤了自己。 “......不会是假的......上天从来不曾对我慈悲过......,可是为什麽,我究竟做错了什麽......”寒天骄阳一个人不停的自语,错乱的眼神让楚云开痛不欲生,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将寒天骄阳紧紧抱住。 “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永远在一起......”滚烫的嗓音似在诉说一个不朽的神话。 “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寒天骄阳的双眼募地瞪大,里面燃起的是地狱的烈火。 楚云开被猛然推开,寒光一闪,寒天骄阳手中的剑刺进他的胸口,一切仅在眨眼间...... “云开......”寒天骄阳恍然惊醒,腥红的目中倒映着楚云开苍白的脸。 血顺着伤口流出,沿着剑身滴落在石板上,撕裂般的痛楚拼成了寒天骄阳此刻的表情,抽回长剑,寒天骄阳飞步扶住了摇摇欲倒的身体。 “骄阳,跟我走吧......我不想你受到一点点伤害......”寒天骄阳没有说话,泪水却早已浸湿了面颊,虽然楚云开没有伤到要害,虽然剑尖只是没入少许,但伤他的不是普通的剑,是“狐王”从玄冰宫偷来的玄冰神剑。被它所伤,就永不会全愈,直至血尽人亡...... 寒天骄阳在楚云开的伤口周围连点数指,血流果然没有止住,只是小了而已...... 仇恨颠覆了他的整个世界,也淹没了他的全部感情,那唯一剩下的,依旧要被无情的夺走,所有的悲喜剧也该就此落幕了,值得祭奠的也许只有擦肩而过的爱情。 寒天骄阳将唇印上楚云开的前额,“等我,我一会儿就来陪你......”说着放下怀里的身子站了起来,还不等楚云开明白过来,就头也不回地冲进夜幕中...... *************************************** 自从那日冷月被楚鸣风强迫,便一直发着高烧,楚鸣风本想多冷落他几日,见他一直病着毫无起色,又终是自己理亏,狠起来的心又软了下来。当他看见才几日不见的人瘦了一圈,全身上下罩着死气沉沉的气息,骄傲和怒气顿时丢盔弃甲,守着床边问寒问暖,自得其乐地唱着独角戏。他有把握,冷月肯定吃这一套,偌大的一个国家他都能掌控自如,又何况一个小小的男宠。 “宝贝,朕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我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伤害你我心里绝对更加难受。”为了将讨好的目的贯彻到底,楚鸣风把生硬的朕字转换成我。小心翼翼地抚上冷月还有些红肿的面颊,几日前的情景浮现,冷月的眼里受惊地一闪。 “还疼吗?你若还生气,等你好了,朕让你还回来就是。”正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君王说一句戏言又何妨。 冷月心里暗叹,“难道前生欠了他吗?”原谅的话虽未出口,却已经不言自喻。 楚鸣风何等聪明,不用“察言”只凭“观色”便了然于胸,眉宇间不禁露出几分得意,殷勤之举更甚。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坏他“雅兴”?楚鸣风恼怒地站起,不忘在冷月耳边说了一句:“宝贝,好好休息。”转身对内侍斥道:“什麽事这麽吵闹?不知道月妃在养病静休吗?”那内侍冒了一身冷汗,根本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吞吞吐吐地回道:“奴才......这就去......问个明白。”方行至门口,就听到摇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皇上......寒妃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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