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不禁微笑，「是的，我来了！」
「来杀我？」
她眼中的戒备让他笑的更加愉悦，他收回了手指，在她床边慢慢度步著，往著窗户走去。
「不，我的母亲，我还不能确定要不要杀你！我还在犹豫中。你的一切，权力、地位、金钱，全是我给你的！我给了你一切来对付我，甚至，我还给了你时间！但是，你的表现却让我失望啊！」
望著夜羽浮现在月光中的丽颜，方兰幽仍是感到晕眩！即便她早已让他伤的体无完肤，那样的幻惑美态，却依然让她心盪神驰。
「那麽为什麽还要我活著？当时你可以让圣纪亲手杀了我啊！」
下一刻，夜羽已揽住她的腰，唇瓣几乎要紧贴著她！她震惊的瞪大双眼，他刚才...
她的不敢置信取悦了他，慵懒的嗓音平静依然，「冷静一点，让圣纪动手，只不过是我对你的一点小小处罚罢了！我说过，我还在犹豫中。但或许，我该让你杀我的决心更加坚定一点！」
恶劣的笑容在他脸上渐渐扩大，他眼中奇异的光芒让方兰幽不安起来。
还来不及询问，夜羽已捏住了她的肩胛骨，那力道几乎快捏碎她！让她不禁惨叫，也扯动了她的伤口。
同一时间，原本早该在夜羽侵入之时就启动的警报系统，如今才慌忙响起。
人声鼎沸，夜羽满足的叹息起来，「来吧！来吧！尽量过来吧！哼.........」
诡异的笑声回盪在四周，方兰幽想出声，却无法办到，只见夜羽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便再也无法移动。
她只能看、只能听，所有进来想保护她的人，化为寂静的死尸！他就那麽轻而易举的，将那些人撕裂成块、刨去内脏、割去头颅
！以那无与伦比的速度和那双细长冰冷的双手；他的身上染满温热的血液，她也是，但他却极为享受的舔舐著手上残馀的鲜血，整个房间顿时化为人间炼狱！
直到，下一批人拿著枪包围著他！他停下了动作，给了他们一个魅笑，当所有人被那闪著妖异的纯真笑容迷惑时，夜羽一个弹指，所有人皆不明所以的人头落地，除了他和方兰幽以外。
方兰幽感到身上的禁锢被解开了，但她仍然无法出声，天知道，她该大哭、大叫，更该把她那该死的儿子撕成碎片。
夜羽沾满血液的手指抬起她的脸，血腥味包围了她。
「除了那群被我亲手解决的暗杀部队之外，他们算是你的防卫队吧！现在，他们全部死在我的手上，你还有什麽筹码可以对付我呢？」
方兰幽没有回答，只是以著极为冰冷的目光瞪视著他。
这让夜羽满足的笑了，「对，就是这眼神，那是不把我当成人类的鄙夷眼神，你从小就是这麽看我的，记得吗？而这总是让我兴奋莫名啊！」
「变态！」
方兰幽不禁低声咒骂，却只是让夜羽更加乐不可支，「喔！别太称赞我啊！我会不好意思的！」
是的，不论她怎麽做，她就是没有办法让这个男人变了脸色，甚至，她只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不甘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想伤害他，想看看那张脸除了笑以外的神情，想知道他伤心时是何等的模样！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情一般，夜羽吃吃的笑了起来，「别忘了你现在的心情啊！我等著你...」
未尽的话语溶解於彼此的唇间，夜羽的热情让方兰幽感到讶异，却也更热烈的回应他。
缓缓的，方兰幽的身体倒回床上，已然睡去！
「等著你杀我！」
夜羽说完刚才未完的语句，便一把抓住身旁握刀的手。
「为什麽想杀她？」
方圣纪坚定的回答道：「因为罪恶不该由你一个人承担！」
夜羽挑起眉，「他们跟你说了什麽？」
方圣纪耸耸肩，「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夜羽调皮的眯起眼睛，「喔，这表示你也明白当初方兰幽之所以抛弃你，又不敢认你的理由，是因为我当时对她的威胁！」
「对！我知道。」
夜羽显的更加兴趣盎然，「那麽你应该恨我，还不是来这里趁机杀她吧？」
方圣纪仍是平静，丝毫没有从前贯有的急躁，「你希望我恨你吗？」
夜羽没有回答，只是微笑，意味难明的笑！那眼中的深沉令人不安。或许，只是或许，他真的会因为想知道方圣纪恨他是什麽滋味而伤害他！
毕竟这男人的纪录从不良好！但他并没有让方圣纪发现他心中的疯狂。
「现在，你还要阻止我吗？」
夜羽微笑，「当然，我不想让你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该做。」
方圣纪不解，「什麽事情？」
夜羽笑的更开心了，「找个地方让我好好看看你，你现在的模样美极了！」
堕落天使的情人(19)
月光下，夜羽牵著方圣纪的手慢慢走著，就像这条路没有尽头，他们可以这样走到世界末日。
「我们要到哪里？」
「不知道！」
不让方圣纪有发问的时间，夜羽迅速的偷了他一个吻，止住他的疑问。
「就这样跟我约会不好吗？」
望著那孩子般天真的佻皮神情，方圣纪还能说什麽？
他们来到一个小公园，幽暗的夜里没有任何人，夜羽舒适的坐在木质的靠背椅子上，他向来喜欢木质的椅子。他拍拍双腿，示意方圣纪坐过来。
方圣纪微笑著坐到他怀中，感到夜羽的双手从後方环绕著他，将他搂在怀中；感觉夜羽温热的鼻息在他颈侧抚过，他的气息包围了他。
方圣纪现在终於有了一种实际的存在感，只有在这男人身边，他才能感到自己是确实的活著。
他看不到夜羽的神情，却清楚的知道他在微笑。
夜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柔软的语调像是最神秘的魔咒，「好了，圣纪，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些多管閒事的家伙们说了些什麽吗？可别对我有所隐瞒，我不喜欢你跟我以外的人有任何的秘密！」
方圣纪迟疑著，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从何说起。
「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那慵懒的嗓音让他不禁放松，却一点也没察觉到声音的主人正逐渐的蛊惑他。
「现在，从头说起，他们说了什麽？」
方圣纪的眼神变的迷蒙，「云，只是很简略的告诉我，当年我父亲为了兰姨找你谈判！却反而被你你杀死。」
夜羽的神情变的阴狠，「喔...看来他们并没有把我的过去告诉你啊！」
「他漏了什麽？」
夜羽又恢复了笑，刚才的神情像是幻觉般不复存在。
「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就连雷恩我都没有对他说过。」
「你为什麽不告诉他？」
「呵呵，因为对他而言，我的过去从来都不重要，他想守护的只有我这个人，他只想守护我而已。」
「那样的话，我...我也可以不知道！」
方圣纪那孩子气的回答逗笑了夜羽，他冰冷的唇印在他的颈上，
「不，我想说，我想告诉你，我的一切。」
方圣纪没有回答，只是更加偎近了他。
「我的出生，是永无止尽的恶梦，是绝无仅有的错误！这是我们的母亲在我小时後亲口对我说的话。因为，我是亲生兄妹乱伦生下来的孩子！
其实她并不爱她的哥哥，我的父亲，仅仅只是她是被我父亲强暴而怀孕，并被迫生下了我！所以，她疯了，在我生下来的同时！
从那时开始，她以各种手法欲至我於死，那段时间是我无法忘怀的恶梦！每天、每天，我都要恐惧著她什麽时候要来杀我！直到我五岁时，我父亲来将我带走。
我那时天真的很，以为恶梦终於结束了！没想到，那是另一个恶梦的开始！
我那时才晓得我父亲是个杀手，他想让我继承他，白天，我要接受他所有的训练，晚上，我却是他性欲的发泄物，方兰幽的代替品！他抱著我却喊著方兰幽的名字。
是的，他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抱我，仅仅只是因为我是那女人的亲生儿子罢了！
你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怎麽杀人吗？不是靠刀子，也不是靠枪，是在床上！他在我的身体里注入毒素，只要是抱我的男人全都会死！除了他以外。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惩罚我，因为我让其他的男人碰我！但这一切根本是他一手造成的。
呵，别怪我为什麽不懂得爱，却执意去爱，只因为我那对天杀的父母什麽都没教过我，也因为他们爱的都不是我！我只是个多馀物罢了！
但是时间愈久，我也愈麻木！我什麽都感觉不到，直到，我用刀子杀人为止。当血液滴满我全身时，我第一次知道温暖是什麽！我哭了！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了。
虽然之後也懂得用枪，但我最爱的还是将血肉撕离的快感，那总是让我觉得无比的兴奋...与温暖！
就这样到了我十五岁，我终於动手杀了那个男人，我的父亲。
原因嘛...我忘了！我只记得那男人是故意要我杀他的。当我成功之时，他笑了，第一次对我微笑，不是对著他想像中的那个女人，是对我！
他说他成功了，我的力量将觉醒过来，他的实验成功了！我是他梦想中毁灭世界的最佳利器！
你相信吗？为了这个目的，他毁了我的一生！而在他死之前，他居然有脸说他爱我！
但是我哭了，最後一次哭了，为了什麽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爱他，这个赐予我生命，我却赐予他死亡的男人。
当时我突然明白，我再也摆脱不了他了！他的疯狂已流入我的血液之中，从那时开始，我再也不是我自己！我成为了『我』。」
漫长的叙述结束了，夜羽将方圣纪转过身来看著他，却没有再那双坚定的眼眸中发现一丝的同情或...厌恶！
有的，只有无尽的深情。
夜羽不禁笑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讶异啊！我亲爱的。」
方圣纪撇撇嘴，「如果你对我说你根本不爱我的话，或许我会讶异一点，然後再想尽办法让你爱上我！」
夜羽抱著他无可抑制的狂笑起来，「老天，我真是爱死你了！」
看起来他刚才说了一堆废话是不是！但是，他是期望的，期望在那双眼中看到一点点的动摇，悲伤，更甚者，是一点点的痛苦！
先别说他过分，他只是有著一点无可救药的劣根性！总是想著要怎麽样把自己跟所有人推入地狱。
拉起方圣纪的手，他又是那样温柔的看著他，温柔到足以溺死他！
「我们回家吧！」
看著方圣纪俊美的面孔，他居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夜羽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嘲笑著自己的愚蠢！
他变的容易相信纯真了吗？
不！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预警。
该是毁灭的时刻了啊！
笑无情-《堕落天使的情人》
20
即使手上的力量已被摧毁，方兰幽的意志依然坚毅！那个男人口头上说不知道该不该杀她，事实上却是一个警讯！他要杀她，所以逼迫她，要她在死前受尽痛苦！那个男人总是喜欢在杀人之前百般玩弄他的猎物。
这场战争她落在下风，却不代表她会输！虽然她极不愿意让人知道夜羽的存在，但是现今的情势却逼她非对外求援不可！ 『新闻快报，警方在今天侦破了一个庞大的贩毒、卖春集团，但由於其中牵连甚广，警方对此不愿透露太多，只知道其首脑已逃之夭夭...』
夜羽舒适的坐在沙发办公椅内，微笑的看著新闻报导，欲望之翼的殒落，对他而言似乎没有影响！只是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却惶恐的带著讨好的笑容，深怕惹怒了这个绝美的黑天使！ 「先生...我做的...还可以吗？」男人吞吞吐吐的说著，怕只要有一个不小心，他就准备要人头落地！ 夜羽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微笑，「你做的很好，你也趁著这次机会扳倒了不少与你立场相对的人吧！」 「是...是的...先生，我这样做...没错吧？」 夜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交代你的事...」 男人立刻回道：「我正在办！」 夜羽闻言起身往外走去，「我等你的消息！」 看他要走了，男人又不禁道：「先生，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男人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麽，明明清楚眼前的男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多跟他相处一秒钟都会对自己的生命有所威胁！却还是想贪恋的凝视那绝美的容颜，即使下一刻注定他会死在他手上，他亦心甘情愿！ 夜羽回头丢给他一朵致命的微笑，慵懒的声音蛊惑道：「只要你做到我的要求，我会再来的！」 丢下已然呆住的男人，夜羽偎入一个结实的胸膛，「等很久了吗？」 蓝斯毫不在意的笑道：「等你再久我都心甘情愿！今天怎麽会想要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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