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感情是一份债,如果不是你欠别人的,就是别人欠你的。 乔声正在游轮上欣赏夜景,突然接到来自锦轻的电话。锦轻在那头很脆弱的哭,乔声的心也跟着灰了。 你别哭,锦轻,有什么事跟我说,什么事都会好的。跟我说。乔声躲到船尾去说话,她不想让船上热闹的喧哗让锦轻有反差的情绪,她一直不想看到锦轻有任何难过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林非他又勾搭上一陌生女人了。他又一次伤害我了。锦轻在那边说着乔声第N次听到的抱怨。
林非,乔声,锦轻。三个人是大学的同学。林非曾经和乔声是众所周知般配的一对。可是后来突然分了手。有人说是乔声甩了林非,有人说是林非甩了乔声。总之,众说纷纭。而作为当事人的他们俩,却统一口径说是“性格不合”。可是这理由似乎被太多情侣用滥,已经成为借口而不具备任何公信力。直到林非开始和锦轻在一起,大家的说辞才开始统一起来,说是乔声甩了林非,所以林非开始泡乔声最好的朋友锦轻作为报复。这流言刚刚四起的时候三个人都很尴尬。可是流言久了,连三个人自己都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况且事实看起来也似乎如此。林非以前和乔声在一起的时候很是专一的,对乔声简直服帖到惟命是从的地步,而他和锦轻交往以后就变得纨绔不堪。其实锦轻要比乔声漂亮精致的多,所以有很多人为此感到不平,说林非简直是个傻冒,可是感情的事情就是如此,局外人除了说三道四以外根本做不了什么。
接了锦轻的电话以后乔声就开始坐立不安。其实乔声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锦轻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大学时期传的流言让乔声一直觉得对于林非和锦轻的不幸怀有愧疚。当初提出分手的确实是乔声,因为她觉得林非对她太好以至于这爱成了沉重的压力,也因为林非对她的百依百顺而使得她觉得林非作为一个男人未免太过于缺乏主见。有时人就是如此,犯贱,受不得太重的宠溺。尤其是感情。有人说感情是一份债,如果不是你欠别人的,就是别人欠你的。乔声如今很相信这句话,她觉得林非肯定是上辈子欠了自己的,而自己,上辈子欠了锦轻的。都是债主,彼此的债主。注定今生要用来讨债的。
好不容易游船到了岸。别的游客都在抱怨游程太短,才区区两个小时,而乔声却已经觉得这两个小时仿佛过了两个世纪。一路上她都在回忆以前林非对她如何如何好,以至于想不通为何现在会对锦轻这么差,简直判若两人,所以压根就没来得及欣赏更多的夜景,下了船就风尘仆仆的赶到锦轻家。
一开门,锦轻就梨花带雨的望着乔声,那眼神叫乔声都我见尤怜,她不由在心里咒骂,那该死的林非,究竟是吃了什么变得如此的铁石心肠,竟然叫如此的可人儿为他流泪。不过话说回来,乔声心底里最隐秘的地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暗爽在的,毕竟,林非只对她一个人好过,这是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值得高兴和欣慰的事情。其实乔声不是没有劝过锦轻离开林非,因为凭她的条件,要找比林非好的多的男人满地都是,排队等着对她好的男人也不少于一打,可是这锦轻就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似的跟定林非了,一副非君不嫁的姿势,劝也劝不过来。为了林非的花心,他们也吵过闹过分手过,可是最后林非花点小伎俩送些花啊巧克力啊什么的就解决了,两个人复又回归甜蜜。让人看也看不懂,闹也闹不明白。哎,债主。冤债,就是硬生生吃定了你,谁叫你是人,谁叫你是感情的动物。
锦轻把乔声让进屋里之后就开始她的哭述。其实内容都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又说撞见林非跟一女子搂搂抱抱在酒吧里花天酒地了,要么就是林非又带哪个女人逛街买东西了,再么就是林非总是不断接到各种女人的肉麻电话……诸如此类。乔声都已经快要能够背诵了。其实乔声也没少劝过林非叫他对锦轻好一点,可是每次这么一说林非就一句话把乔声给顶回来,还是顶的死死的:我当初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不照样离开我。既然林非都已经这么挑明了的说,乔声也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这伤口,是自己划的,疼只有自己知道,隐秘处的伤口,见不得台面。
乔声也只好用那反复说过千万次的话来安抚锦轻,其实她也知道锦轻虽然嘴上是恨林非恨的巴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实际上却是爱的,爱的恨不得互为血肉。她之所以老是找乔声抱怨,一来因为她们毕竟是最好的朋友,二来因为她知道林非如果要肯听话,也只会听乔声的话,他习惯听乔声的话了,似乎。每次锦轻跟乔声哭过之后乔声就会去跟林非谈,尽管林非每次口头上都不怎么理睬,可实际上还是每次都最后跟锦轻道了歉。有时乔声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林非爱着锦轻所以才道歉的,还是因为是乔声要他道歉的他才道歉的。乔声每次这么想的时候就有些犯罪感,觉得后者的推想未免过于自以为是,毕竟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而且受伤害的是他,怎么会依旧那么言听计从无怨无由。她也不知道锦轻是怎么想的,反正她表现出来的对乔声的依赖和信任显得她完全不在乎林非道歉的原因,而只在乎林非是否依旧会哄着她和她在一起。这就是乔声和锦轻的不同。也许,对同一个人,她们爱的不同。也许,仅仅因为,同一个人,对她们的态度不同而导致她们的爱不同。没人说的清楚。
照旧林非是要被找出来谈的。和乔声约在咖啡馆里。老地方了。他们的老地方,而不是他和那个她的。 你来了。林非还是比乔声到的早些,似乎有约会以来林非就从未让乔声等过他,看到乔声来的时候他不忘起身给乔声拉开椅子,而后很熟稔的一句你来了,让乔声听的心窝里熨帖。 恩。我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乔声说这话的时候心有些疼痛。这算什么呢,自己为了好朋友来和前任男朋友谈判,要告诉一个曾经对自己很好自己也曾经爱过的男人去疼爱呵护另一个女人,即使那女人是自己也心疼的朋友,毕竟,心里还是有些酸楚的。世上哪有几个真正洒脱看的开的人。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而我情愿你不为。林非轻轻的叹口气,这叹气也是那么很轻的一下,旁人几乎要看不出来,可是乔声看在眼里,他知道她看在眼里,他就是要让她知道。林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乔声,虽然告诉自己很多遍他要忘掉这个背弃他的女人,可是情感总在理智之上,索性也就不用在表面上装漠不关心,其实他心里还是抱有幻想的,依旧一如既往的对乔声好,大雨天乔声要是没带伞,打个电话来立马就顺道开车去接,这顺道包括真顺道和假顺道,他控制不住的会尽力去满足乔声的要求,甚至,甚至她要求他去跟锦轻道歉,甚至她要求他对锦轻好。他自己有时都觉得自己对乔声好的过分了,他只能解释说这全是债。乔声就是他的债主。 对锦轻好一些吧。别伤害她。她是无辜的。乔声说的时候不敢去看林非。她怕看,她怕看了之后就说不出口。她不是没有后悔过分手,因为林非确实很好,对她确实好,她也知道他会绕很多弯路还说是顺道开车接她只要她电话给他,她也知道在分手的这些年来她生日的时候他都会开车等在她楼下,她不是不知道他心里依旧是有她的,可是,他们之间已经多了一个锦轻,她不能回头。每次她想回头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刚创业的时候如何艰辛,那段时期锦轻是如何费尽周折找朋友找门道帮她挺她照顾她,锦轻是够朋友的,她乔声自然也要够朋友。她不是那种能伤害朋友的人,情愿伤害自己也不能伤害朋友。她也不知道她这样做对不对,她想如果她要求,林非应该是会对锦轻好些的,而锦轻那么爱林非,只要林非对她好,她就会幸福的。能让她幸福就好。乔声对林非说着,而后喝了一口咖啡,不去看林非的眼睛。 你爱喝曼特宁,而她爱喝卡布基诺。林非淡淡的笑了。他对于这两个女子都是无能为力的。他无法要求乔声像锦轻那样爱他,也无法要求锦轻像乔声那样伤他。她们是不同的女子。一个亏欠他的,一个被他亏欠的。其实他对锦轻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但即使有,总也不及对乔声,也许是他的爱早已经全部给了乔声,就好象满杯的水,既然已经舀了大半出去,剩下的也只有那么多。他能给锦轻的,也只有那么多。 呵呵,你记得倒挺清楚。我浓烈,她甜腻。乔声也笑,她记起和锦轻一起的时候锦轻喝卡布基诺喝的嘴角有很多奶油泡沫,帮她擦的时候她就会笑的眼睛眯缝起来乖巧的像个孩子。叫人疼爱的孩子。如果非要选择去伤害,乔声是甘愿伤害林非而不愿意伤害锦轻的。尽管林非是会为他做饭照顾她的而锦轻是需要她做饭照顾的。她也常笑自己有些犯贱,可是没法子,有些事情,缠绕在情感上了,负债累累,不由自主的去还债。 电话这时候响起。乔声接电话的时候显得很快乐的样子。 是新男朋友吗。林非问。等乔声挂了电话后马上就问起。 恩。是的。乔声也就顺水推舟。 他对你好吗。林非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有些飘。 呵呵,他对我很好,当然,没有你对我那么好。可是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乔声知道自己这么说会很伤人,可是她还是这么说了。 沉默了一会儿。林非终于起身,仿佛挣扎很久才挤出一句话,祝你幸福。 你要对锦轻好,我也祝福你们。要幸福。乔声回答。 恩。我听你的。林非说完,而后离开。 乔声看着林非的背影,心有些酸,但是她决定,是真该找个新男朋友开始一段新感情了。下一个出现的人,或者说下一个债主。
有人说感情是一份债,如果不是你欠别人的,就是别人欠你的。 乔声正在游轮上欣赏夜景,突然接到来自锦轻的电话。锦轻在那头很脆弱的哭,乔声的心也跟着灰了。 你别哭,锦轻,有什么事跟我说,什么事都会好的。跟我说。乔声躲到船尾去说话,她不想让船上热闹的喧哗让锦轻有反差的情绪,她一直不想看到锦轻有任何难过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林非他又勾搭上一陌生女人了。他又一次伤害我了。锦轻在那边说着乔声第N次听到的抱怨。林非,乔声,锦轻。三个人是大学的同学。林非曾经和乔声是众所周知般配的一对。可是后来突然分了手。有人说是乔声甩了林非,有人说是林非甩了乔声。总之,众说纷纭。而作为当事人的他们俩,却统一口径说是"性格不合"。可是这理由似乎被太多情侣用滥,已经成为借口而不具备任何公信力。直到林非开始和锦轻在一起,大家的说辞才开始统一起来,说是乔声甩了林非,所以林非开始泡乔声最好的朋友锦轻作为报复。这流言刚刚四起的时候三个人都很尴尬。可是流言久了,连三个人自己都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况且事实看起来也似乎如此。林非以前和乔声在一起的时候很是专一的,对乔声简直服帖到惟命是从的地步,而他和锦轻交往以后就变得纨绔不堪。其实锦轻要比乔声漂亮精致的多,所以有很多人为此感到不平,说林非简直是个傻冒,可是感情的事情就是如此,局外人除了说三道四以外根本做不了什么。 接了锦轻的电话以后乔声就开始坐立不安。其实乔声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锦轻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大学时期传的流言让乔声一直觉得对于林非和锦轻的不幸怀有愧疚。当初提出分手的确实是乔声,因为她觉得林非对她太好以至于这爱成了沉重的压力,也因为林非对她的百依百顺而使得她觉得林非作为一个男人未免太过于缺乏主见。有时人就是如此,犯贱,受不得太重的宠溺。尤其是感情。有人说感情是一份债,如果不是你欠别人的,就是别人欠你的。乔声如今很相信这句话,她觉得林非肯定是上辈子欠了自己的,而自己,上辈子欠了锦轻的。都是债主,彼此的债主。注定今生要用来讨债的。 好不容易游船到了岸。别的游客都在抱怨游程太短,才区区两个小时,而乔声却已经觉得这两个小时仿佛过了两个世纪。一路上她都在回忆以前林非对她如何如何好,以至于想不通为何现在会对锦轻这么差,简直判若两人,所以压根就没来得及欣赏更多的夜景,下了船就风尘仆仆的赶到锦轻家。 一开门,锦轻就梨花带雨的望着乔声,那眼神叫乔声都我见尤怜,她不由在心里咒骂,那该死的林非,究竟是吃了什么变得如此的铁石心肠,竟然叫如此的可人儿为他流泪。不过话说回来,乔声心底里最隐秘的地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暗爽在的,毕竟,林非只对她一个人好过,这是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值得高兴和欣慰的事情。其实乔声不是没有劝过锦轻离开林非,因为凭她的条件,要找比林非好的多的男人满地都是,排队等着对她好的男人也不少于一打,可是这锦轻就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似的跟定林非了,一副非君不嫁的姿势,劝也劝不过来。为了林非的花心,他们也吵过闹过分手过,可是最后林非花点小伎俩送些花啊巧克力啊什么的就解决了,两个人复又回归甜蜜。让人看也看不懂,闹也闹不明白。哎,债主。冤债,就是硬生生吃定了你,谁叫你是人,谁叫你是感情的动物。 锦轻把乔声让进屋里之后就开始她的哭述。其实内容都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又说撞见林非跟一女子搂搂抱抱在酒吧里花天酒地了,要么就是林非又带哪个女人逛街买东西了,再么就是林非总是不断接到各种女人的肉麻电话......诸如此类。乔声都已经快要能够背诵了。其实乔声也没少劝过林非叫他对锦轻好一点,可是每次这么一说林非就一句话把乔声给顶回来,还是顶的死死的:我当初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不照样离开我。既然林非都已经这么挑明了的说,乔声也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这伤口,是自己划的,疼只有自己知道,隐秘处的伤口,见不得台面。 乔声也只好用那反复说过千万次的话来安抚锦轻,其实她也知道锦轻虽然嘴上是恨林非恨的巴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实际上却是爱的,爱的恨不得互为血肉。她之所以老是找乔声抱怨,一来因为她们毕竟是最好的朋友,二来因为她知道林非如果要肯听话,也只会听乔声的话,他习惯听乔声的话了,似乎。每次锦轻跟乔声哭过之后乔声就会去跟林非谈,尽管林非每次口头上都不怎么理睬,可实际上还是每次都最后跟锦轻道了歉。有时乔声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林非爱着锦轻所以才道歉的,还是因为是乔声要他道歉的他才道歉的。乔声每次这么想的时候就有些犯罪感,觉得后者的推想未免过于自以为是,毕竟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而且受伤害的是他,怎么会依旧那么言听计从无怨无由。她也不知道锦轻是怎么想的,反正她表现出来的对乔声的依赖和信任显得她完全不在乎林非道歉的原因,而只在乎林非是否依旧会哄着她和她在一起。这就是乔声和锦轻的不同。也许,对同一个人,她们爱的不同。也许,仅仅因为,同一个人,对她们的态度不同而导致她们的爱不同。没人说的清楚。 照旧林非是要被找出来谈的。和乔声约在咖啡馆里。老地方了。他们的老地方,而不是他和那个她的。 你来了。林非还是比乔声到的早些,似乎有约会以来林非就从未让乔声等过他,看到乔声来的时候他不忘起身给乔声拉开椅子,而后很熟稔的一句你来了,让乔声听的心窝里熨帖。 恩。我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乔声说这话的时候心有些疼痛。这算什么呢,自己为了好朋友来和前任男朋友谈判,要告诉一个曾经对自己很好自己也曾经爱过的男人去疼爱呵护另一个女人,即使那女人是自己也心疼的朋友,毕竟,心里还是有些酸楚的。世上哪有几个真正洒脱看的开的人。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而我情愿你不为。林非轻轻的叹口气,这叹气也是那么很轻的一下,旁人几乎要看不出来,可是乔声看在眼里,他知道她看在眼里,他就是要让她知道。林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乔声,虽然告诉自己很多遍他要忘掉这个背弃他的女人,可是情感总在理智之上,索性也就不用在表面上装漠不关心,其实他心里还是抱有幻想的,依旧一如既往的对乔声好,大雨天乔声要是没带伞,打个电话来立马就顺道开车去接,这顺道包括真顺道和假顺道,他控制不住的会尽力去满足乔声的要求,甚至,甚至她要求他去跟锦轻道歉,甚至她要求他对锦轻好。他自己有时都觉得自己对乔声好的过分了,他只能解释说这全是债。乔声就是他的债主。
1/2 1 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