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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转西楼曲——飘飘何所似

时间:2008-11-16 02:30:39  作者:飘飘何所似
影转西楼曲(上)

海天向晚,渐霞收余绮,波澄微绿。木落山高真个是,一雨秋容新沐。唤起嫦娥,撩云拨雾,驾此一轮玉。桂华疏淡,广寒谁伴幽独。

不见弄玉吹箫,尊前空对此,清光堪掬。雾鬓风鬟何处问,云雨巫山六六。珠斗斓斒,银河清浅,影转西楼曲。此情谁会,倚风三弄横竹。


神州影楼,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只为一个人存在,却不是楼主蓝枫,而是蓝枫唯一最爱的--白玉堂

雪衣女子面对着桐木制成的古琴,十指轻挥,意态婀娜,正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纤腰清减泪偏增,一朝错过悔不能......"
"飘,你的琴弹得越发的好了......"重重轻幕缭纱之后,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出,慵懒而不失贵气。
"谢谢楼主夸奖!"女子垂手敛容,眼观鼻,鼻观心。
"哎......今天是十五了吧!"一声轻叹,些许惆怅,些许期待,"那只猫该来了吧!"
"是!过了明日,白玉堂就会毒发!而赵祯也......"--没有人,能伤害白玉堂,即使是他最爱的猫儿,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飘,你说我该不该把解药给他?"蓝枫问--一点深沉,一点调侃,却没有半点询问,半点犹豫的语气。
女子无语--这本来就不是她能够回答的问题。
三天前,皇帝微服出巡,开封府两四品带刀大护卫展昭、白玉堂负责暗中护驾,中途,在开封熙熙攘攘地夜市中,意外也不意外地,出现了刺客,对方的武功非常高,而且善使毒药,一只梅花镖破空而出,直击赵祯,展昭要冲上去挡,但饶是他轻功天下第一,人又怎么快得过机括所弹发的小小梅花镖?!但是,展昭是展昭,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御猫展昭!无论如何,皇上,不得有失!电光火石的一瞬,其实也没有太多的犹豫和思考,展昭突然发力一掌拍向离皇上较近的白玉堂--没有防备地,白玉堂像断线的风筝,被掌风扫到了皇帝身前......
展昭的力度拿捏得非常好,镖打在白玉堂左肩,远离要害,对于习武之人,很多时候,这不过是轻伤--如果不算上镖上淬的"无影毒"的话。
无影毒,苗疆奇毒,无解!凡是此中毒者,皆全身剧痛,如剥皮抽经,受尽折磨,却要等到三日后方能解脱--怎么解脱?当然是--死!而此毒中原极为罕见,数百年来,能死于其下的顶尖高手不过数人,几乎无一幸免,而唯一的例外,就是影楼楼主蓝枫。蓝枫曾被奸人所害,中了"无影毒",但他没有死,甚至第二日就恢复如常,甚至手刃凶手,成为江湖上一大传奇!
......
"飘,还记得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吗?"半晌,纱幕后面的声音更加冷淡,"要解无影毒,只有你们家族的人的血为药引,对么?"
女子仍是无言。
"可惜,要五大碗啊!"终于,声音里注入了些许感情点--遗憾。
"我哥是自愿的!"女子突然抬头看向纱幕--她的容貌娇美柔弱,楚楚可怜,但偏偏在这极弱极柔中透出一股决绝的坚强和勇敢来,"我,也是!"
......
展昭看着白玉堂--伤的确不是很重,入肉一寸三分的梅花镖早已经取出,可惜,公孙先生说了,是"无影毒"!
"咳咳......咳咳......"白玉堂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一个劲地咳血,半天才缓过来,看着展昭,"猫儿......不要难过......我不痛......"--不痛,真的不痛,都麻木了怎么还会痛呢?当胸口触猫儿的掌风,我的心就碎了,没有心的人,怎么会痛?--不是不能理解猫儿,他不是,至少不只是我白玉堂的猫儿,更是南侠,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是一只"御猫"呢!
看着玉堂被折磨,展昭的心,却是比中了无影毒的白玉堂更剧烈地痛着,但他不后悔,他知道即使再有一百次机会给他选择,他还是会打出那一掌!当然,他不会知道的是,很快,他就真的有机会重新选择了,而且,几乎是完全一样的选项--皇帝?还是,玉堂?
"玉堂,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这个傻老鼠,就那么一点点心思,瞒得了谁?展昭突然笑了,如云散日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两个人,他们相爱,非常相爱,也许,就是因为他们爱得太甜蜜,太幸福了,连天都妒忌了!因此,有一天,这对爱人中的一个遇到了危险,被困在了一个就快塌陷的悬崖边上,而且,更不幸的是,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爱人的父亲,一个非常疼爱他们也非常被他们所尊敬的老人家。时间紧迫,只能救一个人,而另一个必死无疑......"
"老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白玉堂打断展昭的话,把脸转向墙壁,"当然是救父亲啦!"猫儿,其实我真的不需要你解释,你越是解释,我越是觉得你心里没有我!
"是的,很老土,他救了他父亲!"展昭扶住白玉堂的肩头,逼他和自己对视--他的眼睛很亮,很深情,也很坚定,"但是,他随即拜别了父亲,和他的爱人一起堕下了悬崖......"
白玉堂眼中水光闪闪,看着展昭的眼睛,他仿佛看到那一对不幸的恋人相拥着堕下山崖,如流星划过天际,那么悲惨却又那么美丽......
"猫儿,我......"白玉堂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说不下去,刚才,毫无预警地,他听了展昭的故事,身子一颤,接着,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开始叫嚣着疼痛起来!
展昭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白玉堂抱起,贴在胸口,紧紧地--他们,永远不会分离!
......
然而,即使这样,老天却不让他们共享这可能是"最后的"幸福--
入夜,公孙先生被急召入宫,又急着赶回,带来了消息--皇上似乎也被下了毒,症状和白玉堂相同,而且,宫里一位老御医回忆起一个江湖传闻,说是曾经有一个人中了"无影毒",却没有死,而且,后来还成了大器,就是现在江湖第一大神秘杀手组织影楼的楼主蓝枫!
......
影楼,就在开封城外五十里,大张旗鼓,金字招牌,一点也不避嫌疑--只要能闯过最最前面的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山月儿阵、四门斗地阵、五虎巴山阵、六甲迷魂阵、七纵七擒阵、八卦阴阳子母阵、九宫八卦阵、十代明王阵以及天地三才阵和包罗万象阵,然后,参观了梅、兰、竹、菊四堂和打败风、雨、雷、电四大护法,最后,经副楼主同意并由楼主的贴身侍女通报,你就可以很容易地见到楼主蓝枫--楼主非常好客,只可惜近十年都没有人来拜访,反而是一向清高自诩的梅、兰、竹、菊四堂比较热闹,一年里总有几次有人去和堂主们比试比试文才,切磋切磋武艺什么的。
......
"猫儿......说好了......我们一起......"看到得到消息的展昭眼里灵光一闪,白玉堂心里一窒,连忙硬撑着一口气,拉住展昭的手,十指紧扣。
"是啊!说好的!我们一起!"展昭微笑,将白玉堂的手握得更紧--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轻轻地偷一个香,然后,展昭迅速地,猫一般地窜了出去......
--
影楼其实真的没什么,你可以像展昭一样,大摇大摆地,轻轻松松地微笑地,迅速地来到蓝枫住的"禁地",当然,你也必须和展昭一样的前提--楼主要见你!
展昭飞驰了五十里,本来想着这样那样的闯关路线、方针、政策,哦,不对是策略(偶正在背政治,准备考研,汗......),却在见到一个人之后,全部都必须放弃--
"我是副楼主画影,楼主让我在这里恭候展护卫大驾。"眼前的少年,黑衣,眉间一点朱砂痣,散发着妖冶的魅力。惜字如金地交代完毕,转身就往里面走去。展昭当然也顾不上客气,紧紧地跟了上去。
......
"飘,你给赵祯下的是什么啊?"大概是太闲了,蓝枫从纱幕后面优雅地走了出来,坐在了素衣女子的对面,温柔地笑着。
人说蓝枫形象隐秘,但是,不知什么缘故,这么个可以将他看清的大好机会摆在面前,这叫"飘"的女子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只是低着头看着她的琴发呆--开玩笑,她可没有兴趣知道楼主今天贴哪张人皮面具!
"是‘三弄横竹'!"--四弦一声如裂帛--一曲终了,女子轻轻地说,"让他也痛三天!"
"哦?那就是死不了的啰?"蓝枫挑眉--很难想象他的面具竟是如此精致,连这样的小动作都极为伏帖,逼真,"你还真是自私哦!"
"当然,虽然我已经改进了方法,不用五碗血那么多,可是,意思意思还是免不了的!"女子冷冷地说。
"呵呵!小气的女人!"蓝枫轻笑着,重新隐入幕后,"你会后悔的!"
"什么?"今天第一次,女子的声音有了情绪的波动。
"我说,你会后悔的!"蓝枫的声音从幕后传出,有一点同情,有一点唏嘘。
"我不会!"女子逞强的道。
"你会!我说你一定会!"这时,蓝枫语气里时满满的笑意,"因为,我今天--"
"没有戴面具!"
......
影转西楼曲(下)
"到了!"
转眼功夫,展昭已经到了"禁地"--
百叠青山江一缕。十里人家,路遶南台去。榕叶满川飞白鹭。疏帘半卷黄昏雨。
楼阁峥嵘天尺五。荷芰风清,习习消袢暑。老子人间无著处。一尊来作横山主。
展昭闻声抬头,画影已经不见了,面前是巍峨大楼,门上就是这样的一副对联,飞扬地字迹,不是笔写,而是剑挑--六十个字,一剑挑成,铁画银钩,轻狂而不因狂被轻,傲世而不为世所傲,不愧是"天下第一楼"!
展昭心无旁骛,刚才和画影穿过前庭的时候,周围如人间仙境般的湖光山色全不入他的眼,他低头跟着画影赶路,一心只是想快点见到传说中神秘的楼主,向他讨教"无影毒"的解毒方法或者更好的,直接拿到解药--他要救皇上,救玉堂!但是,当真的看到这对联的时候,展昭还是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心里的震撼--"影楼!天下第一的影楼!"
当然,虽然是震撼,但展昭一刻也没有停歇,直直地闯了进去--
过了门楼,又是巨大的庭院,花木扶疏,楼阁掩映,抬头看看天空,月影上中天,光如明镜,美则美矣,却是冷冷地带着杀气......
突然,一丝琴声划破寂静,缓缓传来--
"巍巍乎高山,荡荡乎流水......"
哎,又是一个"觅知音"的人啊!心头一热,眼前景色变换,消失,无数个白影在脑海中闪过,逐渐连成一副副熟悉的画面,下意识地,展昭嘴角轻轻翘起,笑眉如新月--
"玉堂!"心有所念,止不住脱口而出。
可惜,很快,现实残酷地"挡"在了面前--最后的,通往大厅的唯一的入口被"堵"--
一个素衣女子,坐在门口,膝下横着一张七弦古琴,低吟道,"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展昭不得不停下脚步,拱手见礼道:"姑娘,展某有要事求见楼主,请让道!"
女子似乎没有明白展昭的意思,只见她凝神抬手,于琴中当心一划,声取黄钟,极平极正!
"展大人,尚能琴否?"女子略一抬头,眼光无限温柔。
"略知一二!"展昭何等聪明之人,如此阵势,怎么会不明白--要见蓝枫,定是要先过这女子一关!
"请!"女子将琴一推,打入展昭怀里,展昭稳稳抱住,一个转身,四两拨千斤地化去这一推之力。接着,展昭倚柱而坐,琴亦横于膝下。
女子却似乎不知道展昭的"小动作",慢慢地解下腰间的长笛,自然地吹奏起来--
笛声为《淇澳》,取自诗经:"瞻彼淇澳,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詩中以竹为喻,称赞君子。吹到高潮之处,琴声夹着内力,可裂金石。
展昭心脉一震,连忙以琴相合--
琴声为《风雨》,同样出自詩經,同样在称赞君子:"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琴声虽平和,却超乎山水之上,有出尘之意。
一曲罢,展昭无语,女子则收琴,欲去,可是没走几步,突然回头,笑言道:"展大人大人大量,小女子认输!"
"姑娘相让之意,展某感激。"展昭再次拱手为礼,"只是在下求见楼主,还请姑娘代为通报!"
"楼主不在!"女子仿佛不知道这句话对展昭的打击程度,冷冷地将它抛了出来。
"不在?"展昭质疑--不是楼主请自己进来的吗?
"对!不在!或者,楼主不想见你!随便你相信哪个都好!"女子看着展昭,悠闲地说道,"不过,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她变戏法一般地将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了展昭,"里面是解药,不过,只有一颗!"
只有......一颗?展昭失神,他又一次来到了悬崖边上,玉堂和皇上,情和义,又是两难!唯一的不同,这一次,他思考的时间可以比较长!
......
然而,一路狂奔地回到开封府,展昭承认,他一路上什么都没有想--是逃避!他把轻功施展到极至,逼自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皇上?还是,玉堂?
不过,他还是要想,因为,天快亮了,在天亮之前,他想好了就至少还可以救一个--无论是皇帝还是白玉堂!
......
开封的夜是如此的宁静,如此地适合思考--展昭站在大路的中间,左边是去开封府,右边则是皇宫,一样的路程,一样的距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他宁愿像上次一样--只有那么短的时间,由不得他仔细思考--但是,其实已经是不一样,上次的选择,他不后悔,但当时他真的没有想到玉堂会因此面对死亡的威胁--如果那只梅花镖打到皇上,那个角度,不论有没有毒,皇上都必死无疑,而他把玉堂推过去,玉堂会受伤,但是,绝不致命!
月影西斜,一丝曙光于重重黑幕中透出,长夜将尽......
展昭最后决定回开封府,但并不是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仍然不知道怎样选择,但是,他决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上一次,他是自作主张,他知道玉堂能够理解他,信任他,所以,他将玉堂推到了皇上身前。但是,其实,也许他是在滥用玉堂对他的理解和信任--无论有怎样的理解和信任做保护,那一张打过去的时候,心,都是会碎的,至少,都是会伤的......
一个人的快乐分给两个人,那就是双倍的快乐,一个人的痛苦由两个人共同承担,那每个人就只要负担一半了,不是吗?既然玉堂是和自己生死不弃的爱人,为什么不相信他呢?至少,无论怎样的选择,都不再是我的一厢情愿,无论怎样的后果都是两个人共同承担!
飞一般地,展昭奔向开封府,他要尽快,在还来得及选择的时候,把一切都告诉玉堂,说出自己的心痛和为难,然后,无论生死,一起面对!
"玉......"就要进门的一刹那,展昭惊呆了--怎么她会在这里?那个和他比琴的素衣女子,再一次挡在了他面前!
"展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了呢?"那女子微笑地看着展昭,声音温柔如暖暖的温泉水。
但是,这个时候,展昭却是没有半点心思去搭理他,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但他还有很多话要和玉堂讲,这些话如果现在不讲,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讲--也许,就真的只能留到黄泉路上慢慢讲了。所以,他很不客气地将那女子推开,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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