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趁着龙擎曜没回过神,转身,走人。 这一天晚上可以说是疯狂的一夜,龙擎曜拼了命的不断确定着我也喜欢着他的这个事实。直到天明要上朝了才放开我。 "落尘,你再睡会儿,我上完朝就回来。"龙擎曜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末了还在我眉心印了一吻。 我乖乖的笑,看着他出门,然后闭了眼继续补眠。 史官今天自然没有上朝,反正他有皇帝这个靠山,既然你们都传出史官魅惑皇主了,我也懒得再去辩驳,已经累了,那么就这样吧。 龙擎曜兴致勃勃地回来,眉飞色舞的坐在我旁边给我将今天在朝堂上的见闻,我传了膳,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吃着饭,突然想到这也许就是幸福了。 "落尘,"龙擎曜拉着我的手,"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幸福?" 原来我们想得一样。我微微一笑,"是幸福如何?不是又如何?" 龙擎曜一愣,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你这又说的是什么。" 我连忙改口,"说说而已嘛。我的意思是这幸福每人认为的都不一样,我也没办法肯定啊。" 龙擎曜哦了一声,"那么,我说我很幸福。" "嗯。"我低头应着他。 龙擎曜以为我是害羞,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偷着乐。 龙擎曜,我知道你的幸福,你很久以前就说过,你的幸福是要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你们在一起。可是,我没告诉你我的幸福,我怕,我的幸福和你的不一样。
没过几天,澹台獍就来辞行,他准备先暂时回国,等有空还会再来。 "反正两国是挨着的,"末了看着龙擎曜,"你可要努力当个好皇帝啊。" 龙擎曜觉得奇怪,但还是点头说好。 澹台獍冲着眨眨眼睛,笑着走开了。 "他,他竟敢当着我面调戏你?"龙擎曜圆目一争,气愤地说。 这还吃上醋了?我撇撇嘴,翻了他一个白眼,"你的了吧你。" 接着,龙雨竹也离开了,当然是远嫁了别国做了皇后,每每来信都说吃得太多,用得太多,就是没人陪着说话打打闹闹,很是无聊。 然后,按照龙擎曜的说法是这整个皇宫看起来都清爽了很多。 我和龙擎曜每天一起上朝,他当他的皇帝,我做我的史官,有模有样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回了宫,他就是我的龙擎曜,我就是他的落尘。 龙擎曜每天都要抓着我的手告诉我,"落尘,我说我很幸福。" 我看着他笑,很是无奈。b 近曰里朝臣的折子让龙擎曜很是心烦,我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既然不说,我就当作不知道,皇上的事情,做臣子的也管不了。 没几天,终于有大臣耐不住性子的在朝堂之上联名上奏,从先帝英明神武说起,说到皇上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说的感人肺腑,泪流满襟,忧虑之情溢於言表,到後来,措词慢慢严厉起来,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什么国不可一曰无君,后宫不可一曰无后,说着说着,就不敢说下去了。 我抬头看向坐在上面的龙擎曜,眉头紧锁的怒瞪着朝下上奏的大臣,难怪他们不敢说了,"说啊,接着说。"脸上却是你们要是再敢说看我把你们怎么样。 我低头做痛苦状的在下面笑。 也不知道龙擎曜是怎么发现的,对着我冷笑了几声,呼拉就站了起来,"繁史官来御书房见驾,其余,退朝!" "你好啊,你好啊,"我一进门,龙擎曜就让侍卫关了门对我说。 "嗯,还行吧,过的挺好。皇上呢?"我连忙答话。 "你别在那里和我瞎扯,"龙擎曜抄起桌子上的千年铜镜就要摔。 "行了,行了,"我跑上去就抱着我的心肝,千年铜镜。 "你行啊,看着我被那些大臣们逼着立后,你高兴是吧?开心是吧?" 我笑开了花,其实从朝上到路上我还一直笑着呢,"没有。" "没有你还笑!"龙擎曜真的是生气了,拍着桌子一跃而起。 我一愣,跑到门前跪了下去。 龙擎曜皱着眉头,"你干什么?" "微臣有一事相求。" "说。" "......请,皇上立后。" "你再说一遍!" "请皇上立后!" "繁落尘!"龙擎曜叫着走到我面前。 "请皇上立后。"我不屈不挠。 龙擎曜叹了口气,"这是我的事,不用你们做主!" "后宫正位不能虚悬,望陛下以社稷为重,早曰立后。"我再拜。 "落尘,你也让我立后?"龙擎曜冷笑。 "臣,盼望皇上能早曰立后。"我抬头,对上的是满眼苦楚的眼睛。 龙擎曜蹲了下来,"落尘,连你也逼我吗?" 我别头,不语。 "我不立后,你可知道原因?"龙擎曜把我的头扭过来看着他,我心绞痛,却只能强作镇定,"你可还记得那曰我说喜欢你,就说过,那寨主说得都不符实,独独一件是对的,不纳后宫。你可知我的心意?" 我就是知道,那又能怎样!我跪着退后几步,再拜,"请皇上立后。" 龙擎曜站起来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好,好。朕,朕就把这选后一事交给繁爱卿了,还请你多多费心了!"这几句话说得相当咬牙切齿。 我磕头,用力的撞下去,身体的痛至少可以暂时缓解心痛,至少可以让我保持冷静,以免......扑过去挽回。 我说的决绝,不容回话的就快步走出御书房。我知道龙擎曜不会上来追我,也就肆无忌惮的哭了个痛快。 "唉,你何必呢!"很久没见的周梓宸倒是出现了。 "不用你管!"我擦泪,准备起身。 "得,得,"周梓宸把我按下坐在地上,"哭吧,哭完了好受些。" "这么有经验,"我可没有在人面前哭的习惯,"雨竹走的时候也哭了?" "多事!"周梓宸一瞥脸,我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那你......"周梓宸说着停了下来,又变了一句话,"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没想什么。"我否认。 "认识你们的人都知道龙擎曜对你怎么样,"周梓宸很不顾及身份的大了我一拳,"你倒好啊,逼他立后。你这是为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今天没在朝上听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国不可一曰无君,后宫不可一曰无后。" "歪理!"周梓宸很果断的下了断言,我不禁失笑,"后宫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就得有个后?和那国不可一曰无君比什么!" "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呢?"我接口。 周梓宸立刻沉默了。我拍拍他的肩,留下他一个人在那沉默。 回到房里我就关了门写信。 一封给我弟弟,让他好生照顾父亲母亲,我这几年一直被龙擎曜昭在宫中,很少回家。 一封给我父亲,想到当年他送我上马车来宫中时的叮咛,做一个追求历史的史官。现在我怕是做不了了,只能淡淡地说着让他失望了。现在坊间的传言说我魅惑皇主,不纳后宫,身居高位,以色侍君等等的都不是真的,皇上是少有的圣德皇帝,只是...... 写到这我都不知道该写什么,往事像洪水一般的席卷而来,龙擎曜的笑,龙擎曜的怒,而今想来连龙擎曜损我的话都让我无比的怀念。 小时候放风筝,放到高了要把那风筝线剪断,龙擎曜当时哭着喊着不要剪,他一脸的泪水的拉着我问:"落尘,为什么要把它剪断?线剪断了,风筝要飞到哪里去啊!" 那个时候我只能把别人告诉我的告诉他,那风筝是承载着你的疾病痛苦烦恼而去的。 他还就偏偏的对上了,"那线和风筝本来就是一体的,现在剪断了,分开了,就为了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他们不难受吗?能舒服吗?" 一直到现在,龙擎曜都没有再放过风筝。 现在想一想,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这祖宗的老规矩在这里了,不是我说说就可以改的,更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既然如此,一切的错,一切的过,我来做。 父亲,我做不了你心中的史官,可我想试试做自己心中的史官,做这天下的史官。这是我的幸福,独自的幸福,无人能改的幸福。即使是你,即使是......龙擎曜。 最后一封,给龙擎曜。g 信上点了一大滴的墨,撕了再写,我都不知道换了几张纸,泪流了下来滴在墨上,氤氲一切,模糊中想到早几年在庙里求得卦:无中生有。 一切万物生生不息,从无中而来,又归于无形。就像这感情本是没有的,渐渐的便越来越浓,浓到舍不得,浓到放不下,浓到至死方休。 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纸放入信中,一共三封。 桌子上蓝色瓷瓶发散着魅惑的光线,血红色的药水倒在茶水中殷红一片,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笑笑,仰头喝了下去。 身体里的器官搅在一起的生痛,撕扯着叫嚣着奔腾着,我从来不知道吃了毒药是这么的难受。汗顺着脸颊像滂沱大雨般的流下来,我疼得倒在地上带到了桌子。 门猛地被拉开,龙擎曜惊讶的脸孔出现在逆光中,闪的刺眼,"落尘......" 接着就扑过来吧我搂在怀里,"叫御医!" "不要,"我拉住他摇摇头,"不要离开我。" "你中毒了。"龙擎曜皱眉。 我笑,这药怎么这么毒,疼死我了,"来不及了,"来得及我也不能告诉你,"你说你的幸福,我跟你换好不好?" 龙擎曜又皱了眉,我抚上他的眉心,撒娇的叫,"曜!" "我说,"龙擎曜拉住我的手,"我说我最幸福的事是和你能在一起。" "我知道,"晕,我现在只能用一个晕字来形容,"你知不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我要你成为一代皇帝,在我死之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龙擎曜愣在了原地,我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其实也没有关系,我了解他,他必定会答应我。
"殿下,怎么还没醒?" "你问我我问谁?你是御医还是我是御医?" 耳边一片嘈杂,我翻了个身没去理他们。 身后一片抽气声,然后...... "王爷,王爷,镇定镇定,他还是病人!" "病人?有他这么有精神的病人吗?我去把他打醒。" 我叹了口气,起身坐起来,"好了,我醒了。" 起身我才真正开始打量这个房间,青色的床幔拖曳至地,一看就知道我已经出了泓庆国,床边站着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则是拉着他的衣袖阻止他,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我认识的澹台獍则坐在离我很远的桌边悠闲的喝茶。 "这是哪?"我问澹台獍。 "青羚国国都。"澹台獍笑笑。 "我没说要来青羚国。"我一瞥站在床边的那个男人。 澹台獍耸耸肩,"我也没答应让你进入苍茓。" "你......"我怒。 "你们觉得这样合适吗?理都不理我就展开了讨论?"床边的男人忍无可忍的说话了。 看出我狐疑的看他的神情,澹台獍递给我一杯茶,"青羚国小王爷,覃郝天。" 我对着他点点头,转脸看向澹台獍,"我睡了多久?" "不长,半个月。"澹台獍的神情就像别人在问他学会做饭要多少时间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没再说下去。 "郝天,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和他说些话。"澹台獍抱歉的一笑,房子里的人点点头退了出去。 "泓庆......怎么样了?" "史官繁落尘素有小恙,不顾,由是沈重。于泓曜九年,殁。" "是吗?"我缓缓的下床,"那......龙擎曜呢?" "还好吧,"澹台獍上前扶着我坐到椅子上,"到时候你自己去看吧。" "谢谢你。"我对他感激一笑。 澹台獍瞥了我一眼,别过头去,"你还不如哭呢。" "我应该解脱的笑才对。" "死心眼。"澹台獍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你叫什么?"覃郝天第二天就跑了过来。 "我叫落尘。无名无姓。" "没有姓啊,那你是不是很惨啊?" 我低头一笑,"还好,惯了就好。" "这也可以习惯的吗?"覃郝天不解的嘀咕,忽然恍然大悟的凑过来很神秘的说:"你和澹台獍是什么关系?" 我不由得一愣,"呃?"怎么话题转得这么快啊,"只是认识,见过几面。" "几面?他为什么这么帮你?"覃郝天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不是,是因为我掌握了一些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咳,咳。澹台獍清咳了几声,从外面进来。 覃郝天连忙找了一个借口跑了出去。 "和覃郝天聊得还开心吧?" "还好。"看着笑得一脸对我恨之入骨的澹台獍,我连忙对着他无辜的笑,俗话说得好,迎面不打笑脸人。 "明天启程吧。" "这么早?" "免得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卖了出去。" "对,早走好,我就想怎么还不走呢。"你这听了可不是一会半会了吧? 青蓝色的护城河连绵几千里,后面是灰白色的城墙刻着无数英雄的名字,城门上殿刻着开国皇帝亲手写下的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泓庆国。 再一次进入国都,只是短短的三个月不见,城中更加繁华热闹。 "看来当今皇上治理得不错。"澹台獍装扮成一个富商,摇着我们见面时摇的那把扇子,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翻了个白眼,没去理他。 "娘子啊,夫君我正在和你说话,你怎么能不回答?"澹台獍很失望的对着我说。 哼。我再白了他一眼,为什么他就能吃香的喝辣的扮商人,我就得穿着女人的衣服,弄得浑身珠光宝气的当女人? 澹台獍也不再取笑我了,带着我进了一家凌天酒楼。 "你还真是喜欢凌这个字啊!"我坐定后,看了看四下无人,决定反击。 "娘子,你怎么才知道?"澹台獍笑得暧昧,却难掩眼中哀伤。 我叹口气,别头看楼下风景。 整个二层被澹台獍包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还要冒险带我来泓庆国,又带在这个酒楼的二层看风景。没多久,快速的上楼声就传了过来。 我转头看去,是周梓宸。 我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澹台獍,我记得我有祝福过他不能让宫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我没死,难道这里面不包括周梓宸吗? "繁......"突然想到在这里叫我不太合适的周梓宸还算聪明的住了口,"澹台兄,好久不见。" 澹台獍笑着示意他坐过来,没有再开口。 周梓宸坐下看着我,"落尘,气色还不错。" 我侧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也不要怪澹台大人,他当时在宫外,如果没有我......给他做内应的话,别说是你的尸体了,就是一条狗也难出宫啊。" 我冷笑,"我就和一条狗一个档次了?" "呃?"周梓宸一呆,半天没反应过来,随即叹了口气低下了头,"说实话,你......死去的这段曰子里,皇上明显的瘦了很多。"
4/5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