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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的错——章台路

时间:2008-11-15 12:30:01  作者:章台路

木弋打断了他的遐想,催促着快点往学校走去。

在一群家长陪伴下来报道的学生中,古玥显得很特别,木弋只是笑笑说,"我是他哥。"
古玥的班主任曾经教过木弋,所以木弋就拜托老师多照顾他,古玥在旁撇撇嘴,有些埋怨木弋总把他当小孩,可又享受着木弋的关心。
不做大哥好多年的木弋,没像小学那样交待大家不许欺负古玥,因为他觉得像古玥这样的乖小孩任谁也会舍不得欺负吧。
办完手续后,木弋对古玥说,"放学后自己早点回家,其实在学校玩会也没什么。就是千万别等我,我们高三是有晚自习的。"
"嗯。"古玥乖乖的点头,可是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读小学那几年,虽然木弋早考到这来了,但每天都会来接自己回家的,即使有时上课什么的晚了,自己也会在教室等他的。怎么一到这来,一切就不一样了?
看着古玥暗淡失色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你已经上初中了,是大人了,哥哥我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啊,要多和其他同学交往,懂了吗?"
"我有和其他人交往啊。"古玥很不服气。
"我知道,呵呵。"木弋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还是那样软软的,"万一我以后考到外地去了,你怎么办?不能一直依赖我啊。"
"你要考到外地去?我不要,我不许。"从来没想过要和木弋分开的古玥,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大惊失色,死拉着木弋的手不放。
"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要这么紧张。"没想到古玥竟然这么舍不得自己,也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可内心深处还是喜滋滋的。
古玥还是很不放心,在木弋再三保证下,才放开他,回自己教室去了。

趴在窗台,正好看得到高中楼,古玥就在这边想象着此时此刻木弋在做什么。进了学校才知道木弋有多出名,虽然他是高中部的,但他的魅力很明显把初中部的小屁孩们都覆盖了。人长得帅,成绩好,体育更是不在话下,这样的人也许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完人了吧。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只能依赖他,从开学到现在整整一个月了,古玥没有围着木弋转,可是为什么感到那么失落呢?
唯一的那次相遇就是前天,而且好死不死的正好有个女生向他告白。第一次有人向自己告白耶,可为什么一点也不激动?反倒是被木弋撞见而尴尬得要死。更可恶的是木弋用那种语气跟自己说,那个女生不错,如果喜欢的话应该好好把握。而那个女生脸早就红得跟番茄似的,难看死了(某路:你脸红时还不是一样。古玥:你还说?!某路:......)。切,之前还说不许早恋,现在又说这个,这个出尔反尔的讨厌鬼。

终于做完了,伸个懒腰,把书合上。木弋叹了口气,今天的效率可真低。这段时间根古玥见面的时间还真是一只手就可以数完呢。虽然是自己要他不要等自己的,可明明都是一个学校了,怎么感觉比他念小学时还疏远。是他长大了,不需要自己了吧,早前还担心他过度依赖自己呢,呵呵。
那天恰巧碰到一个女生向他告白,自己的出现肯定害他们不好意思了吧。古玥已经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安全范围了,总有一天他也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了吧。果然是老了,都生出这样的感叹了。
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另一本参考书,继续奋战。

※※※z※※y※※z※※z※※※分割一下时间※※※z※※y※※z※※z※※※

木弋身上好像有磁石般,总是吸引着古玥的目光,怎么也做不到一直不见他,所以古玥又慢慢粘上去,在木弋的默许下,他们终于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冷战"正式宣告结束。
可木弋毕竟是毕业班的学生,学习不是一般的重,也就没那么多时间陪古玥。古玥又不喜欢动,所以就选择参见了个绘画兴趣小组,一开始真是兴趣啊,到后来竟然变成了职业,真是神奇。

天已入冬,晚上也来得早了。结束了绘画辅导,古玥背着画板,慢慢的往家走。搓了搓手,呵了口气,贴在脸上,哇,好冰啊。
突然看到前面红绿灯处有个熟悉的背影,是木弋!正想叫他,却发现他的臂弯上还挂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女的。
古玥张大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瞪着前方的两个人。隔得太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凭直觉,他们是有说有笑的。为什么心那么痛,像被人使劲捏着扭了一圈似的,快不能呼吸了,脚像生根了一样,抬不起来。
红灯亮了,古玥目送他们走过马路。
难怪那次他会让自己跟那个女生交往,原来是他自己也有个女朋友了,原来如此。

其实这一天是12月24日,那时候,圣诞节也不过刚刚流行起来。街上也没多少节日的气氛,不过是些年轻人图个新奇。
木弋在他名义上的女朋友的要求下,一同前往KFC吃晚饭。
也不晓得是为什么,高三的学生大部分都配对成功。也许是学业太紧张,也许是对前途的担忧,也许是什么原因都没有,反正只要互相看得顺眼,就走在了一起。自己也是一样。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可能仅仅是为了填补一下考试外的时间罢了。
KFC的东西真是贵,为了女朋友的面子,也只好忍了。不过鸡腿的味道还挺不错的,古玥应该会喜欢吧。于是最后又买了一个打包带回去。

路过古玥家时,敲了几下门,听到古妈妈在叫,"古玥快去开门!"可们还是没开,出什么事了吗?平时古玥开门最积极了,就像知道是自己找他一样,今天到底怎么了?
又等了一阵,才看到古玥极不情愿的拉开了门。看来是心情不好,嘿嘿,那个鸡腿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古妈妈在里面招呼道,"是木弋吧,外面冷,快进来。"
"哎,古妈妈好。"f
古玥没说话,只是身子侧了侧,让木弋进来。
木弋扬扬手中的袋子,开心的说,"看这是什么,鸡腿哟。啊,好像已经冷了。"
"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的话,我去睡觉了。"古玥接过木弋手中的袋子,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下逐客令了。
"古玥,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古妈妈教训道。r
"没关系的,古妈妈。"木弋转过来对着古玥说,"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对了,那个冷了,记得热一下再吃。"
"......"

难道是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木弋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而古玥对着那个鸡腿更是不爽,什么嘛,和女朋友约会了,顺便买点什么来安慰我,哼,我才不领情呢。

N天过后。
"你说,如果我看到木弋跟一个女的在一起,而我很生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玥突然对正和他一起在沙发上看动画的小胖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啊,什么?哦,你肯定在吃醋。"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小胖反应了一阵回答道。
"......"吃醋吗?不会吧,难道,难道我在喜欢木弋?原来这就是喜欢啊。希望经常见到他,希望一直在他身边,希望不会有别人来把他抢走,原来这就是喜欢,这么长段时间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仿佛也迎刃而解。
"嘿嘿,"小胖用倒拐子碰碰古玥,笑得三八兮兮的,"说,那个女的是不是忒漂亮?"
"漂亮?没看清。"古玥想了想回答道。e
"没看清你也喜欢?你喜欢朦胧美?"小胖大吃一惊。
"谁说我喜欢她了?"古玥很不以为然。
"不是吗?那你吃谁的醋,难道不是吃木老大的?"
"......"看来他想歪了,不过难得纠正他。

一旦确定了就会坚持下去,这是古玥的优点,所以,当他发现自己是喜欢木弋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是下定决心要让这个单恋变成两情相悦。那时的他当然不知道这个过程会持续那么长。

Chapter9.一念之间

自从知道自己是在喜欢木弋之后,古玥越发的觉得那个女生很讨人厌。所以他就找了各种各样的机会跟木弋在一起,坚决不能让木弋跟那女的单独处一块。
虽然这几天古玥的奇怪行为让木弋很困惑,但看他好像没生气了,也就不在乎了,顺便问起他觉得那个鸡腿味道怎么样。
"很不错啊。"古玥开心的说。其实那时候,他家又没有微波炉,所以是把鸡腿蒸热了吃的,味道当然不可能好,但又觉得这毕竟是木弋的一份心意。
"嘿嘿,我就是觉得还不错,才给你带的。"看古玥很喜欢,木弋觉得很得意。
"那我们下次一起去吃吧,怎么样?"抓住机会,约到再说。e
"好啊。"木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就31号吧,学校会提前半天放假呢,你们应该也一样的。"
"嗯。"古玥开心的点点头。耶,这样算不算约会呢?

提前半天放假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真是件奢侈的事。但大家都决定要好好利用它,于是大部分人都决定去约会。在平时,谈个恋爱就像学习互助小组一样,哪有气氛啊,所以这次机会大家肯定会好好把握的。
木弋的名义女朋友也来约他,木弋告诉她自己已经和古玥事先约好了,实在很对不起。
大家都知道古玥是木弋弟弟,因此,虽然她很不乐意,但还是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来。

对于元旦节,大家也不是很重视,街上气氛也不是很浓。不过,古玥心里却像开花了似的,笑得那叫个灿烂。
看着,看着,木弋也有些失神,这孩子越大越好看了。
古玥并不是很喜欢油炸食品,但在木弋面前还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来。而木弋看古玥吃得很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结果两人都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啊,晕)
在古玥身边,似乎可以把那些升学的烦恼抛在一边,看着他的笑颜,心里就暖呼呼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古玥靠了过来,把头枕在木弋肩上。木弋轻轻的用手梳着他软软的头发,在冬日难得的阳光下,有种无法言语的惬意。

晚上,木弋破例陪古玥玩了很久的游戏,然后古玥就赖在他这不走了。
木妈妈给他们多拿了床被子,交代木弋不准把古玥挤到了。古玥就在那边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天晓得,每次一起睡的结果都是古玥挂在他身上,两人睡了床的三分之一,剩下的都留给空气了。
一轮残月,没什么光,窗外风刮得呼呼的。裹在被窝里却感觉好温暖,古玥搂着木弋,使劲往他怀里挤。木弋叹了口气,也只好任他去了。
呼吸渐渐平稳了,他应该睡着了吧。
古玥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木弋的脸。黑暗中,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再把手拿出来,轻轻地在木弋脸上描绘着他的轮廓。原来这就是喜欢啊,好想跟他在一起,一直一直。
慢慢的,慢慢的,把自己唇贴在他唇的位置,如蜻蜓点水般,只一下下,然后赶快缩回来。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嘴边挂着笑,满意地睡去了。
黑暗里,木弋睁开了眼,他在对自己做什么?摇摇头,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第二天,相安无事。
古玥眉眼带着笑,总是偷偷的看着木弋,木弋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事实上,他已把那个吻放到内心深处,决计不会提起。
两人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只是古玥会若有似无的亲近他,他还是会带着宠溺的表情抚摸古玥头发。
但是有的东西真的不同了,既然发生,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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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弋收到通知书了,那是理所当然的。
古玥兴冲冲的跑上楼去为他庆祝,拿过通知书一看,竟然是个离这很远的城市,虽然那个学校很好。
拿着通知书的手在颤抖,抬起头时,眼里已蒙着雾气。
"你不是说你不会离开的吗?"带着哭腔的控诉。
"那个学校比较好,而且奖学金也很多。"木弋不敢看他。
"那你就不管我了?不要我了?"
"我没有啊。但你长大了,迟早也会离开我身边的呀。"木弋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却被他避开了。
古玥把通知书扔给他,转身跑下楼了。

头埋在枕头下,哭得有些呜咽。他的这些过激反应,大人们只当他是舍不得木弋离开。是啊,他是舍不得,又岂止是舍不得。
骗子,明明说了不离开的。

整个暑假,两人陷入完全的冷战中,谁也不愿先低头。
直到木弋背起行囊,踏上火车,也没看到古玥的身影。木弋很是失望,开始后悔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这样的离开,不仅看不到他,也许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其实古玥躲在月台的角落里,看着木弋的离开。狠狠地抹一把泪水,愤愤的想,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即使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有志向,真是厉害)

******************************再分割下时间***************************

这四年里,木弋也只是寒假回来一趟,暑假都借口打工没有回家。
木爸爸,木妈妈,虽然很想儿子,但也知道孩子应该出去闯闯,多锻炼一下。幸好还有个古玥,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以安抚下他们的思子之苦。

木弋每次回来,都觉得古玥长大了不少,成熟了不少。果然,离开他身边是对他最好的吧。
古玥的绘画也越来越好,还得过不少奖,虽然自己在离这很远的地方,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的关注着。
看着他渐渐长大,看着他礼貌而分生,明明是自己造成的,却还是很不爽。

大三那个寒假,木弋带了个女生回来,古玥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开了,整个寒假也没跟木弋说过一句话。
为什么会感到一阵心痛?很想走过去跟他说些什么,但看到他那略带伤感的眼神,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而古玥想的是,当有一天,自己真的长大了,大到不需要他的庇护时,大到可以跟他平等对话时,再有所行动。不是现在,现在的自己只会被他当小孩子看,不管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木弋毕业了,留在了他上学的那个城市。
这下古玥慌了。他已经等了四年了,用了四年去准备,难道还得延后?
由于要照顾妈妈,自己是不可能考到外地去的,怎么办?
这时,他想到了木妈妈。平时最想儿子的就是她了(自己除外),在明示,暗示,故意勾起她念子情节后,木妈妈终于打电话劝说木弋回来了。
得知木弋终于要回来时,古玥简直高兴得要疯了,更是兴高采烈的去机场接他。

当从人群中分辨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古玥已想不了那么多了,那些计划啊,顾虑啊,什么都不存在了。
古玥一头扑向木弋的怀抱,木弋愣了一下,随即抬起手,顺了顺他的头发,好怀念,这个动作,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吧。
古玥从他怀里抬起头时,眼角已挂起了泪珠。
木弋轻轻的为他拭去,竟同口而出,"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古玥没说话,只感到他在自己胸前狠狠地点了点头。
机场里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抱在一起的大男人。为着那句也许是冲动说出来的话,古玥还是觉得这几年值了。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让他像几年前一样,说过了,又反悔,他的许诺,一定要让他遵守。

感觉到古玥还是舍不得自己时,木弋竟有种窃喜。他已是大人了,个子竟然跟自己差不多高了,就是太瘦了,抱起来硌手。
当年考到外地去的理由已被木弋刻意遗忘了,此时,只沉浸在可以重新跟古玥作兄弟的喜悦里。

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没怎么变,古玥对他亲近而不亲密,自己也很享受这样的关系。
工作上的劳累,在看到眉飞色舞的古玥后也会消散殆尽,所以有很多工作外的时间都是陪着古玥过的。虽然经常要他多跟其他人交往,但他总是笑笑就带过了,也就不再勉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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