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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泪——若林

时间:2008-11-15 10:30:13  作者:若林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她找借口?她背叛了我们,我却要帮她找借口!这未免可笑了些!"他咬着牙摇头。
"如果这不是借口,这是事实呢?夏天,放开你的心,放下心头那太多太多的恨,解开你的心结,你会发现开心很多。"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现在他根本什么话也听不进。
我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夏天,你要相信,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样的,只不过碰巧那些人是而己呀。"我已无法再看他那痛苦的眼神,只得急切地对他说,"至少我不是,我绝不会背叛你的,我只想帮助你,保护你......"
"是吗?我该相信你吗?我可以相信你吗?"他几乎是在质问。
"夏天......"你真的已无法再相信人了吗?
"我该相信你是不求丝毫回报地帮助我吗?呵呵,难以想象!"他嘲讽着。
"为什么你要将所有人都想象得如此不堪?"
"你敢说你丝毫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吗?"他逼视着我,"或者说,你想要我,所以愿意付钱?"
什么?
"没问题,"他说,"你帮我爸爸付手术费,帮我还清所有的债,我就是你的,如何?"
"夏天......"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不值这么多钱?"他讥讽地笑道。
"我爱你。"
我看到他愣住了。
"我爱你。"我再一次说道,这辈子只对两个人说过,我已经失去第一个,不能再失去这一个了,"我不是不求回报,只是不敢求,我只希望有那么一天,你也愿意把心交给我,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下去。"
"呵呵,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以为我还会再相信这种话吗?"
"为什么不?只是受过一次伤,就永远都不敢付出感情了吗?我以为我认识的夏天是个何等坚强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何必用这种话来激我,白费力气。"他转过身去,不想再听。
"夏天,试着再相信一次,好吗?只是一次,或许这一次真的能得到幸福呢?"
"或许!或许!"他激动地转过身来,我能看到他滴落的眼泪,"我的心还能承受多少次或许?你没有被人背叛过,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他继续咆哮着,"我爸快要死了,我爸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
他的手紧握成拳,颤抖着,泪水无法控制地从那忧伤的眼睛中涌出。
我走过去,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他没有反抗,只是紧靠在我怀中,我已不想再说任何话了,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我能给他的,也只是这个。
他的声音却继续从我的胸前传出。
"妈妈不要我了,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也全都走得无影无踪,如果是人总是注定要离开我的话,那么动物应该不会了吧,可是却连招财进宝也陆续离开,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我真的那么不祥吗,为什么身边的一切都会一个接一个地离我而去,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吗?......我好怕,好怕,医生说就算动手术也不容乐观,我现在就只有爸爸一个亲人了,如果连他也出什么事,我怎么办?到那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请你......请你帮我把他留下来......"
他将头埋在我的怀中,哭泣着,低喃着,我只能紧紧搂住他。
"别怕,你还有我,什么都别想,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我保证......
(15)
然后我帮夏天还清了所有的债,又把夏应东转入本市最好的医院,安排好手术时间,夏天默默地看着我做的这一切,并没有太多的表示。
接着我和夏天的父亲见了面,以一个老板和朋友的身份。我不知道夏应东有没有看出我和夏天之间的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我觉得,以一个父亲的直觉,他应该是能看得出的。之后趁着夏天出去,我和他在病房里单独聊了几句。
"敬言,"他说,他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差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样叫你。"
我轻轻点了点头,实际上我很高兴他这样叫我。
"谢谢你照顾夏天这么久,他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不,伯父,其实在我家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的。"
他笑了,又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有没看错什么,但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很高兴他能遇到你。"
我也轻轻笑了笑,算是默认。
"有一件事希望许先生能答应我。"不知何时,他又改了称呼。
"伯父请说。"
"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话,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伯父不要这样说,一定不会有事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有种看透一切的淡然。
"无论如何,请许先生答应我。"
我轻轻点了点头。

过后一天夜里,夏天走进我的房间,静静看着我,我知道他必定有事请求。
果然如此。
他低下头看着地面,好久,才开口:"能不能请你帮我查一下......我......我妈妈现在的情况?"
我吃惊,我以为他已经不想再提起他的母亲,因为她是那样深深伤害了他们父子,我原以为,他甚至不愿听到她的消息,却没想到,他竟亲自提出。
"夏天......"我叫着他。
"请你帮我,我知道你认识的朋友多,可能查得到的,我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我......我害怕......"
害怕,是的,他害怕,他害怕失去他的父亲,他只想从亲人那里得到一点点的安慰和力量,而他最亲的亲人,便只有那么一个,所以,这个时候,即使只是得到她的一个消息也好,这或许是夏天的一种自我安慰。
我心痛地看着夏天,这个自小生活在温室里的孩子,却一下子经历了自天堂跌落谷底的残酷之旅,他似乎变得异常坚强,其实不然,他只是在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他其实,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需要别人的守护。所以,请让我来守护他。
于是我点头,并轻轻走了过去,将他搂进怀里。我的小孩啊,请放心,我会是你最后的防线,请放心,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好好保护你。

我约一位有特殊关系网的朋友吃饭,顺便地,请他帮忙查一查。朋友举起酒杯,爽朗大笑:许老弟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咱兄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我笑,与他干杯。
朋友果然不负所托,几天后,他派人给我送来一个文件袋,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拿回家,在房间里,一个人看。
硬纸袋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张相片和一张A4打印纸,但已包含了我想知道的所有情况。
我拿起相片,相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真的很美丽,虽然年龄该是四十多了,然而看起来却还是挺年轻,柔柔弱弱的样子,很是令人难以拒绝。
我也终于知道,夏天的容貌显然更多地遗传了他的母亲,那眉眼耳鼻,竟是那么的相似,可是,为什么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却是那么的......不同?这样血脉相连的两个人啊......
我放下相片,又拿起那张打印纸,上面简单写了这个女人离开夏家后的情况,廖廖数句,却已道尽一切。
原来,这个女人离开夏家后,一个人到了北方的一个大城市,不久后,她结识了一个有钱却年长很多的商人,很快便打得火热,如今她正以情妇的身份住在那个男人的其中一幢别墅里,继续过着贵妇人的生活。
这便是所有的一切,真的很简单,不难理解。
我笑,这便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夏天的母亲!即使我爱夏天,我却也没有任何权利责怪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而她便是做了这样一个选择,也罢,她有她的权利,那么,夏天也有把她彻底忘掉的权利,这是她的选择。只不知很多年后,她会不会有后悔的一天?不过我没有兴趣知道。

查得的结果我没打算瞒着夏天,既然他想知道,必定已是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既然再坏的结果他都想知道,也必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我不会瞒他,我会陪他一起面对。
于是我走进夏天的房间,把已装回纸袋的相片和纸张递给他,然后站在他的身边。
夏天肯定知道那是什么,他的手颤抖着,几乎无法打开纸袋。
他害怕,我知道,他害怕见到的不是他能接受的,可是,只怕事实正是如此。
他终于还是颤抖着将纸片抽了出来,看到相片的一瞬间,他的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他真的很想念她;等看到那些文字,他已是失声痛哭。
我轻轻搂住他的肩膀。
"这样很好,不是吗?"他哭着,却又笑着,"她一向过惯了富足的生活,我一直在担心她花光了钱怎么办;她一个人,没人照顾她怎么办;漫长的日子里,没人陪着她怎么办?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她过得很好,以后我也可以不必为她牵挂,不必为她担心了,以后,我也可以......放心地将她忘掉了......"
忘掉?是的,我知道你最希望能做到这个,可我也知道你永远做不到,所以我只希望你至少可以将她放下,我不愿你永远背负着它。
夏天轻轻侧过身子,将脸埋在我的怀中。
"我想这样好好哭一下,好吗?"他问。
"好。"我拥紧了他。
我的夏天,从今以后这个怀抱便只属于你,也只拥有你,所以,请你安心依靠。

手术前那些天,我让夏天休了假,白天,他一直陪在父亲的身边,我下班后也赶过去陪他们,三人出奇地融洽,医院的人说我们像是父子三个,夏应东听着笑得开心,夏天低着头,有点脸红,他似乎开始愿意相信并接受我,我知道夏应东对我的态度起了很大的作用。我真的很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但随着手术日子的接近,我和夏天越来越不安,除了夏应东,他似乎很开心,尤其在看着我和夏天的时候。
临近手术的那几天夜里,夏天都是躺在我的怀里才能睡着,我从没想过要越雷池半步,这个时候,我唯一能给他的只是一个能令他稍稍安心的怀抱,我只希望,这真的有用。
动手术那天,在手术室前,我和夏天紧靠在一起,他的身体因紧张而轻轻颤抖着,我紧紧搂着他,握着他的双手,我一直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一直这样说着,却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夏天一起出差时的事。那次,他走进佛寺,求了一卦,那木制的圣品掉落在地同时,也给夏天带来一个他绝不愿看到的结果。那个时候我不知夏天是为了何事求这一卦,现在想来,定是为了他的父亲。
我向来没有宗教信仰,也从没研究过占卜算命是否是灵验的,它们对我而言只是一种可供欣赏的传统事物,然而今天,它却确确实实牵动着我的心。
我知道,夏天害怕,我也一样。

手术的时间似乎异样的长,手术室门上显示"手术中"字样的红灯发出幽幽的光芒,仿佛会吸走人的灵魂,令人坐立难安。
终于,门上的红灯灭了,门打开,医生陆续走了出来。
手术失败。

夏天一直没有哭,在医院里,当他听到手术失败的宣告时,他没有哭,因为他晕倒在我的怀中。
醒来后,他也没有哭,他很冷静地和我一起办着丧事,为他父亲做这最后一件事。
办完丧事,他也没有哭,因为他马上病倒了,一直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叫了医生,医生说并不是大病,只是开了些药,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
我一直坐在他的床头守着他,好怕,好怕。
这些天,他的异常冷静令我害怕,因为我看到了四年前的我,那段日子是何等艰难,我孤自一人,只能用冷漠和麻木来支撑自己,否则一定撑不下去。我真的害怕他会变成四年前的我,更不希望他在自己的世界中独自承受,我希望他哭,希望他在我的怀中好好的大哭一场,因为他已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我,然而他没有,他只是一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昏迷中的他却睡得极不安稳,他一直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不知在向谁倾诉什么,然后我看到他的泪。这些天他一滴泪也没有流过,直到现在,在没有意识中他才开始宣泄自己内心的痛苦。
我握着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离开时我没有哭,夏应东离开时我也没有哭,但到现在,我终于撑不下去了,我哭了,哭得糊里胡涂,久违的泪水沿着夏天的手臂流下去,湿透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单。
四年了,积累了四年的泪水,终于一次完全倾注而出。
原来我与夏天如此相似,自以为很坚强,总是想要一人扛起一切,从不敢轻易去碰触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只是在坚强的背后,却有着一个自己常常躲避的角落,只有在这个角落中,才敢完全抛弃掩饰,释放自己,所以,我们活得辛苦。
可是夏天,现在不同了,我们不是孤自一人,我们有着彼此,所以,请不要再躲在那个角落里,请走出来,走到我的身边,因为,我想与你共渡一生。
突然我感觉有人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抬起头,接触到他模糊的眼光。
"你哭了,"他说,"我第一次看到你哭,好难看。"
他抽出原本让我紧握着的手,抚摸我的脸颊,想为我擦干泪水,我的眼泪禁不住又流了出来。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忙轻扶他起来,让他靠在我的肩上,他扶着我的肩膀,抬起头,轻吻着我的眼睛,我紧紧搂住他。
"我又欠了你更多钱了......"
"是呀,你要怎么还......"
"上次我说要以身相许,你考虑得怎样?"
"好主意,成交了。"
我们拥有彼此,却也只有彼此,你将一切赌进这段感情中,放心,我也会付出我的一切,陪你一同胜出。

(最终章)
跟客户谈完生意,我开车回家,夏天正在家里等着我。
是的,现在,那是我和夏天的家,我们已经结婚了,在口头签下那个一世的契约后,我们又取得一个实物的证明,虽然形式对我们而言并非那么重要,但,毕竟它是公认的,有着特别的意义的,我们喜欢那样的意义。
对于这事,我们没有公诸于世,却也没有刻意隐瞒,该知道的便会知道,就像清叔,没必要知道的却知道了,也无所谓,比如我们的某些邻居或公司职员。
知道我们的事时,清叔确实感到意外,但并不特别吃惊,大概先前我对夏天的过分关心已令他有些预感了吧。但无论如何,他是笑着祝福我们的,我和夏天均已失去父母兄长,他的祝福对我们来说,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
我们的仪式非常简单,就只请了几个关系亲密的亲友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接受他们的祝福。
所谓的正式的婚礼是在国外完成的,教堂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一个神父,我一身黑色西装,夏天一身白色西装,然后我们交换了戒指,我亲吻了他的额头。
那天夏天老是发笑,我很是奇怪,事后他说他觉得那天我们就像黑白无常站在阎王面前一样,这个可恶的没情趣的家伙,实在让人有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

开着车,我在猜想爱人现在在做什么。
嗯,他应该正趴在床上看电视,他说这样趴着看电视很舒服的,不信你也试试。
我试过一次,感觉上不大舒服,胸口憋得慌,夏天说那是因为你方法不对,没捉住要领。
我晕倒,看个电视还要注意方法把握要领,活得也太辛苦了吧,要是那样我宁愿不看了。不过每次见夏天那样趴着,我就有揍他屁股的冲动,而且真的动过几次手,不过最后都被他揍了回来,真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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