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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泪——若林

时间:2008-11-15 10:30:13  作者:若林

"你很想试试吗?"我问他。
"嗯,"他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好。"
"是吗?跟我来,我有个工作要给你做。"我把文件交还给程业,便转身向办公室走去,他在后面跟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跟向我问好的员工点头示意,一边随口问道。
"夏天。"
"夏天?你是夏天出世的?"真是蛮特别的名字。
"不,刚好相反,我是冬天出世的,但我妈妈是夏天出世的,刚好爸爸姓夏,所以就给我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是吗?真甜蜜。"我应道,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跟我说得这么详细,不过或许他对每个问他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想,大概这是他觉得很幸福的事吧。美满幸福的家庭,自然如此这般令人羡慕,我的心,有点发酸。
坐到我的位子上,我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对我们公司很重要的一个客户,我正在跟他谈生意,但他脾气很犟,丝毫不肯让步,如果你能跟他谈成这笔生意,就是你能力的表现了。"
他很仔细地看着文件,我能看到他脸上的兴奋,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挑战。
"谢谢许董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和斗志。
果然是个年少气盛的孩子,我笑着点了点头,他拿着文件向我点了个头后转身离开。
我笑了,有点等着看好戏的心态。因为这次我要检验的并不是他的办事能力,而是他的承受能力,他并不知道,这笔生意我早已谈成,合同也早已签好。然后我打了个电话给这个老客户,跟他说了些情况,然后请他帮我演一场戏,跟夏天谈谈这笔生意,但结果是生意"失败"。
我要等着看夏天的反应,因为商场如战场,失败乃兵家常事,想在商场上立足,就必须有过人的承受能力,否则就只有失败收场。
夏天太单纯了,他以为只要有热情,只要有干劲就足够,但即使他再聪明能干,若是没有好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我想知道他到底能够承受多大的打击。

不出我所料,两天后他来见我,手中拿着那份文件,他脸上的沮丧和泄气可想而知,我几乎有些愧疚,当然,仅仅是几乎。
"对不起,董事长,我......"他站在我的办公桌前,低着头,手中把弄着那份文件,却没有说下去。
他知道我会明白,却不知道我所明白的,岂止这个,我在心里微微笑着,继续这戏码。
"没关系,这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别放在心上,你回去工作吧。"于是我道貌岸然地说道。
"董事长,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像这次这样,我一定会从这次的失败中吸引教训,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夏天却并不知道其中奥妙,仍是怀着满腔热情,向眼前一副十佳老板样子的我表达他的决心。
我笑着点头,却没有回话,他自然明白,便识趣地放下文件,走了出去。
我喜欢聪明的孩子。
不过,夏天,这次你错了。你吸取不了任何教训的,因为这完全是我一手安排,即使你事事完美也谈不成这笔生意,可惜你不会明白,但我要看的不止这些,这戏,还有下文。

几天后我和那位客户正式交易,资金交割完成后,我们在我的公司开了个小小的庆祝会,在闪光灯中,我们合照留念。
我不会忘记去看夏天的反应,我能看到他不置信的眼神,也能看到他询问程业的样子,程业不知道我叫夏天去做的这件事,他当然会把事实告诉夏天,所以,我也能看到夏天顿时苍白的脸。
这过激的反应令我颇有成就感,看来他的承受能力不过如此,对于这样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挫一挫他的锐气相信对他未来的发展有好处,我是这样认为的。
送走了客户,大家各返各位,我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某人来找我算帐。
他真的来了,而且很快,我喜欢做事高效率的孩子。
"为什么要骗我!?"
他连门也没敲地闯进我的办公室,站在我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向我责问。
这实在相当无礼,看来有空该教教他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尤其是进上司的房间。
不过本人向来心地善良,宽容大方,所以这次我原谅他。我为自己的宽宏大量感动不已。
然后我嘴角轻扬,优雅十分。
"这只是一个考验的方式,夏天,我自有我的理由,你应该随时做好被考验的准备,并从中提高自己。"
"这就是董事长的方式吗?董事长莫非是想看我如何哭着来找你?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你很出色,夏天。"我不理会他的愤怒和责问,径自说道,"那个客户说你表现得非常不错,如果原先并未签约,他一定会跟你签的,因为你让他对这笔生意很有信心。"
这是实话,老客户的确是这样对我说的,我只是原话送回。
"是吗?那真是太谢谢大老板们的好意了。"夏天说道,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但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我的实力,我不会再让你们看我的笑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让我怀疑谁是上司。
看来,他真的生气了。
"夏天......"我想叫住他,但他已回过头来。
"还有,请董事长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我,讨厌人家骗我!"
说完他走了出去,重重关上了门。
好傲气的一个人,难道他不怕因此失去工作?还是我看起来不像是会无故解雇人的老板?
答案我不知道,但我似乎更有兴趣去求解了。

(4)
仔细想想,好像已有数天没见到夏天了。夏天的办公室在楼下,上次我去巡视,也是一时兴致,与他相遇,更是偶然。有那么几天,我几乎忘了他的存在,直到某天我走出办公室,刚好看到他送了些文件上来给人事部的经理,于是我走了过去。
他看到了我,但他接过处理好的文件后,只是对我很夸张的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似乎不想理我。我当时有点愣住,心想到底谁是老板,不过他看来在耍小孩子气,赌气不理我,我心里暗暗好笑,这样好像也挺有意思。
第二天中午,我处理些事务迟了下班,过了十二点半才准备下楼吃午餐,不知怎么地竟不自觉地走到楼下。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是没什么人的,员工们大都出去吃午餐还没回来,到底为什么要走下来,我也说不明白。
走进楼下的办公大厅,竟听到有透明纸袋的声音,是从夏天的办公桌那边传过来的,于是我走了过去,却发现空荡荡的办公室中,这个男孩竟靠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边看书一边啃着一个看来甚为廉价的面包。
夏天听到有人走近,抬起头,看到我。
"董事长。"他叫了一句,并没任何表情。
"怎么不去吃饭?"我问,我相信他不是因为没钱,我的员工薪水还不算低。
"最近体重爆增,只得减肥。"他答。
"是吗?看不出。"还真的看不出。
"董事长的眼光自然和我们这种人的眼光是不同的。"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又低头啃他的面包,几乎当我是空气,我在考虑这次是否该原谅他的无礼。
"我正要去吃午餐,一个人闷得慌,要不要一起去?"我又问,一半的实话。
"董事长要请我这个低职员工?"
"有何不可?"
"自然极好,有人请,不吃白不吃。"他爽快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他会十分不屑。
然后他便和我一同出了公司。
我虽不认为他会穷到只能吃面包,但我想他也不会是什么大富人家,于是我挑了个自认为比较适合的餐厅,不会豪华到令他拘束,但也算颇为体面。
既然是请客,我决定做个慷慨的东家,而且看他身体单薄,就当是老板体恤员工吧,于是我点了满满一桌饭菜,而且尽量挑些最好最贵的,因为我还想看他的反应,也许会十分有趣。
但我并没看到意料中的那种惊异的眼神,他十分无所谓地看着满满一桌的饭菜,但眼中分明有着"浪费"二字。
"觉得还可以吗?"看他慢理斯条地吃着,我问他。
他抬头冲我一笑。
"董事长费尽心思挑的,虽然的确是体贴的想法,不过这样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看来他是知道我挑这餐厅时的想法了,但为什么他会这样认为?我原以为这样的餐厅,在普通家庭中已是极好的享受了。
然后他开始评价每道菜的好坏,竟说得十分在理。
"看样子你对饮食方面倒是很有研究的。"我笑问。
"如果我说我是厨师的儿子,你信不信?"
"我信。"我真的会信。
"可惜我不是。"他笑着摇头,"董事长要不要再猜猜我是什么人?"
"不,"我也摇了摇头,想知道我可以去翻他的档案,何必费这样的心思,我更希望他亲口告诉我,"快吃吧,不够可以再叫。"
"董事长你当我是饭桶呀,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不要再叫董事长了,听着不舒服,私底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许先生。"他叫,算了,我笑,这已经很难得了,"谢谢许先生的这一餐,不过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哦?我欠你的?我什么时候欠了你的?"
"上次许先生伤了我的心,难道不该道歉吗?"
"上次?呵呵,你还真会记仇。"我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他的孩子气了。
"或许有绝症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吧......"他忧忧的抬头看我,甚为悲情。
"绝症?"我震惊,继而心痛,那是我心上的一道疤痕。
"是呀,一旦心被伤了,伤口就永远无法愈合,这是不是无药可医?"
"你......真会开玩笑。"我有点无话可说,只得自嘲自己刚才的惊慌。
"说这些话有些无趣。许先生不认为在这样的美食当前,喝杯好酒会更助兴吗?"
酒?我倒没想到。
他却只是笑着点头,静静看着我,我无法拒绝。
于是叫了瓶好酒,真的是好酒,试想在专家前面,哪敢不从?
他很优雅地喝着,笑着看我,似乎可以将我看透。
好大的压力。

过了一天,中午十二点半,我又到楼下去,我猜想他应该还在。实际上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似乎很不想别人去接近他,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跟他谈话实有很有意思,这引起了我的兴趣。
走进楼下办公室,又听到那熟悉的玻璃纸声,看来他似乎餐餐如此,他家真的这么穷吗?难道他是现代中的贫穷贵公子,家中还有大群的弟弟妹妹要等着他养?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丝毫没有吃惊的神色。
"董事长又想请我吃饭?"他又用回原来的称呼。
"不知夏公子肯不肯赏脸?"
"夏天出身低微,怕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只要你认为可以,就可以。"
"但夏天不愿老是当个‘三陪'。"
"三陪?"
"陪聊,陪吃,陪喝。"
我哑言失笑,这男孩还真是刁钻。
"董事长有没听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问。
"难不成你怕我对你有所企图。"他没钱没权,难道我还贪他的色不成?
"不如做个选择题吧,选选董事长你又来找我的理由。"
我没有回话,只是等着他说下去。
"第一,是因为你仍在为骗我的事愧疚,想向我道歉。"
我不是,我也不会。
"第二,"他突然站起来靠近我,"是因为你喜欢我。"他的眼神很是暧昧,我明白他所说的"喜欢"的真正含义。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大怒。没错,我的确是曾爱过男人,而且还是我最亲的哥哥,但我不信仅仅聊过几次的人便能轻易看出这个事实,他,真的激怒我了。
但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了。如果是几年前,我一定会扑上去,跟他扭打成一团,但现在的我,似乎已忘了还有这种发泄方式,我早已学会忍耐,学会隐藏,而且运用自如。
我很快恢复了原有的语气,说道:"不可以是别的理由吗?"
"可以,但你想说是同情吗?"他挑衅地问道。
即使我是这样认为我也不会这样说,因为他不需要。
"因为我想跟你交朋友,可以吗?"
"呵呵,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看来他并不喜欢,"不过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和我的肚子过不去,那就请董事长破费了。"
"那是我的荣幸。"看来要讨他欢心并不容易,幸好我没这打算。
"董事长本应早些来,也不至于浪费了这只面包。"我觉得他似乎真的心痛那个面包,真是难以置信,"对了,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厅,不如去那家?"然后他说了一家,确是好上加好的地方,当然,也是贵上加贵,反正他知道我付得起。
"好主意。"我应道。
于是两人前往,这真是一场既愉快又无聊的午餐,因为他几乎用了整个午餐的时间对每道菜的好坏作了评价,但我看得出,他并不乐于其中,他只是在躲避,以防我提出任何他不想听到的问题。
所以结果只是,他演的辛苦,我看得辛苦,除了那桌精彩的美食。
但正因为如此,我更想去打开他的心门,这次他失算了。
之后的那些天,我每天中午都和他一起进餐,他似乎早有预料,因为之后每次下去都只是见他坐在位子上看书,并没在吃面包,也好,若他真是家境困难,我这样也算是帮了他一忙了。
这些天我真是吃尽城中美食,因为他每次都会带我到最高级的餐厅,点最贵的菜肴,喝最好的名酒,品头论足,我的确很富有,但平时也不至于这么奢侈,不过我仍打算和他玩下去,因为显然他是想激怒我,令我对他厌烦,对他远离,实际上他做得很好,若是别人,我早已失去耐心,但对于他,我惊异于自己过分的忍耐力。
实际上我问过程业关于夏天平时的表现,程业说他非常乖巧,平时都是认真努力地工作,勤勉而踏实,从不会有任何奇怪的语言或举动,但他在我面前的表现却是与平时完全不同,到底是不是可以认为,我在他眼中是与众不同的?我只能自嘲。
有时我会猜想,他要么是大厨的儿子,要么就是落难的王子,答案到底是什么,我等着他亲自为我解答。

我仍然和夏天玩着这样的饮食游戏,乐此不疲,但夏天似乎已开始不耐烦了,不过他能坚持评价菜肴这么多天,实在是不简单,我佩服不已。
其实这些天跟他一起进餐时,我从没问过他任何与公事无关的问题,只是他一个人一直拼命地讲,我插不了嘴,也不想插嘴,看他演得卖力,我觉得有趣,因为他似乎低估了我的好奇心和忍耐力。
有时我觉得他是个可怕的人,因为他的眼神似乎可以将我看透,但我从不知道自己也会给他这么大的威胁,难道说,他也怕我将他看透?这似乎是个猫抓老鼠的游戏,只是不知最后谁是老鼠谁是猫?
他似乎已经进入评论倦怠期了,好像是找不到其它的评价语言,于是只是埋头苦吃,并不理我。这似乎是个好机会,我便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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