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我睁大了惊恐的眼，血液一下从体内抽空又全注入了脑部，无力、眩晕、愤怒、悲伤......种种感觉将我淹没...... 我的初吻，在十九岁的一个清晨，在学校学生会的办公室内，被一个叫做叶帆的恶质男孩掠夺了。 "放开！！"从昏乱中清醒过来，我使足全部力量把压在我身上的重物推开。跳离桌面，我冲到门口，握着把手，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变态！！" "哦！"叶帆坐在地上，挺直的眉峰略略扬起，"我以为你也乐在其中呢！在我身下喘息的你的声音真是好听，还有，你的味道比我想像中的更好喔！"暖昧地笑了笑，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我颤抖的手指着他，因为愤怒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的脸涨得通红。 "无耻！混蛋！！"我听见自己发狂的叫喊，然后，夺门而逃。 "混...混蛋......"我哽咽着扯着自己的头发。镜中的我面色苍白，脸上爬满泪痕，红肿的唇中溢出破碎的哀鸣。我的眼睛继承了母亲的美丽，长长的睫毛因泪水而集结在一起。象女孩子吗，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深深的厌恶。上衣的钮扣不如何时被解开了几颗，从领口露出的肌肤上清晰的落着几个红斑。我刚才就是这样衣衫不整，流着泪跑回宿舍的吧。摸着颈上的痕迹，我神思恍惚，有人看到吗？ 是的，是这双眼睛招来了他的侵犯，不要，我不要看这样的我。"啪！！"在我意识到之前，我的拳头已击上了镜子。镜面在我面前裂开，鲜血飞溅到我的脸上，我呆立于碎裂的镜前，仿佛看到爸爸妈妈满身鲜血地倒在我面前，妈妈美丽的眼睛失去了昔日的光采，纤细的手向我伸出............ 不！！！！！！！！！ ------------------------------------------------------------------- 第四章 呼～～～，我在黑暗中醒来，梦中妈妈无神空洞的眼，血淋淋的双手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又做恶梦了......。我烦躁地掀开被子，拖着宿醉的身体走进浴室。微烫的水冲刷着疲惫的身体，让冰冷的四肢重又恢复了生气，心头也渐渐温热起来。满足地吁了口气，闭上眼，任水流打在我的脸上。 从浴室出来，我立在镜前用毛巾擦拭湿发。镜中的我有点儿苍白，眼中淡淡的红丝透露出睡眠不足的疲态。赤裸的上身沾着水珠，从颈上到胸膛，遍布前夜暗红的痕迹，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妖惑的光芒。 皱了皱眉头，我随手把毛巾扔在台面上。胡乱套上睡衣，敞着前襟，我晃到了客厅。打开从冰箱里摸出的一罐啤酒，我仰头灌了一口。冰凉凉略带苦涩的液体润泽了我干渴的喉咙，灼热的感觉从胃涌向全身。好舒服呀，我发出微弱的呻吟。 "很性感的喉结，在诱惑我吗！"暗夜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惊跳起来，口中的啤酒因为惊吓而冲进了气管。 "咳，咳咳......咳......！"我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酒气上冲到鼻腔，眼眶里不由自主地充盈着咳出来的泪水。"混......咳咳......混蛋！"抬头望着隐在黑暗中的罪魁祸首，我用愤怒的目光杀了他不止一千遍。 这个可恶的恶魔！ 呵呵呵，恶魔发出邪恶的笑声。"唯，过来！" 放下啤酒罐，我不情不愿地走到沙发旁。 "坐到我身边来。"恶魔拍拍身边的沙发。领教过他多次发怒的惩罚，尽管不情愿，我还是顺从的坐下来。 "看起来你还很有精神嘛！"他捏住我的下颚，强迫我和他的眼睛对视。慢慢地，他的唇角上扬成一个弧度，带着兴味的微笑，他的气息慢慢向我靠近，"看来，昨夜对你的惩罚还不够噢！" 他的话象一股电流冲击得浑身发颤，可我一言不发，倔强地盯着他，抿紧了双唇。 他强有力的臂膀环着我的腰，让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合，火热的唇舌纠缠着我，灵巧的舌勾勒着我的唇形，温热的呼吸密密洒落在我的脸上。 "张开嘴！"他低沉的命令。 "不！"我摇头拒绝。 "是吗！真倔强啊！"他轻笑了一声。搂着我的大手抚上了我的脖颈，滑过我的喉结，柔软的指腹描绘我锁骨的模样。 热火逐渐吞噬着我残存的理智，咽喉滚动着阵阵低吟。目光渐渐迷乱起来，可我还是紧紧咬着牙关拒绝他的侵入。 手指悄悄向下，探入我的怀中，指腹在胸前敏感的突起上反复摩娑，带给我阵阵快感。突然，他的手指夹住我的突起狠狠地一扯。 啊............，我失声痛呼。滑腻的舌趁机窜进我的口腔，侵占我的每一处领地。 唔............，痛苦让我发出悲泣，却又被他纠缠的唇舌封锁在喉中。淫靡的声音在黑暗的客厅里回荡。摇晃着头颅，原本抵在他胸前抗拒着他的双手不知不觉爬到他的颈后，形成暖昧的姿式。 突然抽离我的唇让我不满地发出一声低喊。睁开迷离的双眼，看见他灿若星子的黑眸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带着一贯的恶魔般的微笑，他开口道："倔强的小唯，觉悟了吧！我的，你是我的！！"绵密的吻落在我的颈上、锁骨上、胸前，让我不停地喘息。"喊我的名字！说你是我的！！"他抬起头盯着我。 "唔......我...我是你的.........啊......帆！！" 一瞬间，我悲哀地感悟到，越来越习惯他拥抱的我已失去了苦守多年的骄傲，失去了自尊，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 再次醒来已是隔天中午。 我支撑着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一边清洗昨日纵欲留下的痕迹，一边低声咒骂。混蛋叶帆！变态叶帆！！把我弄得这么痛，唔...痛啊！！热水流过我的伤口，激起了一阵刺痛。 我呲牙咧嘴地匆匆洗完，踉踉跄跄地直扑大床。这个恶魔，昨夜硬逼着我灌了半瓶白兰地，就算你很有钱，也不是这样的喝法！原本酒量就很小的我，被灌得晕晕乎乎不说，身上又被洒了半瓶，被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舔了个干干净净，半醉半醒之间，被他强要了无数次，就算我在他身下象个女人似的哭着哀求他，他也不放过我，反而索要得更激烈。宿醉加上纵欲的结果，我头痛、腰痛、那里痛、浑身都痛。 混蛋、色鬼、变态！一边骂，一边忍受周身的痛楚，我的泪濡湿了枕头。 "叮！叮！叮！......"电话铃声在耳边炸响，我有气无力地爬到床头。 "喂......，方思唯。" "方思唯，你快挂啦？"电话那头响亮的刺耳的大噪门让我益发的头痛。 "干嘛！"把话筒从耳边拉离，我不满地嘟囔。 "还干嘛！"电话那头，叶桐的声音活力十足，"一个星期上不了两天班，成天窝在家里，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还一天到晚摸鱼！" "喂，大小姐，老板都不说什么，你发什么飙呀！"也不想想，不是你哥哥，我能这样吗！ "我哥哥不说你，我不能不说呀。英业集团也有我的股份，我也是老板哩！别一天到晚拿我哥压我！" 唉，是你哥压我，我哪来的时间压你！ "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吧，"揉着太阳穴，电流把我沙哑的声音成功地传送过去，"过些时候就会好的。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放心，不会白拿你们叶家工资的。"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嗯，她现在一定嘟着嘴吧，我昏沉沉的想。 "好几天见不着你了，见到你又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人家担心你嘛！" "谢啦！担心就担心，别用那种肉麻的声音跟我讲话啦，给别人听了好象你是我什么人似的！"我没好气地对她说。明明没那个意思，她大小姐总喜欢在人前人后摆出和我不清不楚的样子，而且乐此不疲，学校里那样，公司里也那样，害得我不但交不到女朋友，还会被她变态老哥狠狠修理。我前辈子象是欠他们兄妹俩的。 "我当然是你的‘护草使者'呀！"叶桐回答得理直气壮，"要不是我罩着你，在学校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给吃了，还能留得清白到现在啊！" 什么和什么呀！要真那么称职，就不会给那个王八蛋吃干抹尽，恶梦做四年了。 "喂喂，思唯，你还在吗？" "在！"我的头一阵刺痛。 "你老姐，方思语，下周要回总部一星期耶！"叶桐的声音愉快地在我耳边响起。 "什么！！"我瞪大了眼，姐姐，要回来了？！ "怎么样！超级恋姐狂！半年没见到你老姐，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快撅了吧！这可是内部消息喔，老哥不让我告诉你的，说要给你个惊喜！怎么样，给我什么报酬啊，嗯我看........."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默默地望着话筒，脑中只留下一个讯息： 姐姐，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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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躲了三个星期，我知道再也躲避不掉了。 每次迫不得已要到校学生会，我一定死拽着我们系的副会长兼我的死党左修棠或者秘书长叶桐。有了上次惨痛的教训，我是再也不敢和叶帆单独相处了。 叶帆似乎很不高兴。开会的时候，他常用不满的目光盯着我，让我心惊胆战，坐立不安。不光是心细的修棠发现我的异样，连神经大条的叶桐也觉察到了。 "思唯！"某天午休的时候，修棠摸进了我的寝室把我从床上拎到僻静的校园。 "干嘛！"嗜睡的我被半途吵醒一向没什么好脾气。 "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感觉怪怪得，出什么事了吗？"修棠镜片下秀气的双眼半眯着，抱着双手上下打量着我。 "哪有！你多心了。哦，好困喏，我要回去补眠，下午可是‘铁手'的课。被他抓到打磕睡就惨了！"装模作样地打个哈欠，我心虚地抬步想溜。 "别打哈哈，"修棠单指顶了顶眼镜，"你知道我没那么好糊弄！" "没--没有啦！我怎么会糊弄我最好的死党呢！" "还说呢，明明知道我喜欢叶桐，还一天到晚和她腻在一起。爱她也就罢了，没那个意思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儿。" 表情好严肃哦-- "你们俩都是我的好哥们，我当然不能让别的男生把小桐桐拐走喽。我在为你创造机会耶！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一个神经迟钝也就罢了，可你好歹是个男人，表示一下会要你命啊，胆子那么小，争取，争取啊！"我挥着拳头气急败坏，我这两个好朋友，个性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修棠刷得红了脸。呵，一向斯文，冷静又聪明的他脸红可真是百年一见呢！ 嘿嘿，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一思及此，我悄悄地往后退。 "想溜了！"背后修棠的声音凉凉的想起。唉，脸变得还真快，和高智商的人讲话就是累，眨眼之间就识破我"移花接玉"的功夫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认命地转过身。 "那个--"修棠迟疑地开口，"是不是和叶帆有关？" 我说吧，脑子太好真是麻烦。 我沉默不语。 "他看你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就好象--就好象--我看叶桐的模样！"他石破天惊地丢出一个大炮弹。 "笨蛋，当然不是这样子了。"我敲了一下他的脑壳。 "痛！痛唉！"修棠狠狠瞪了我一眼。 沉默--，沉默--。 告不告诉修棠呢？我犹豫不决，我抬头看着他。 修棠没有开口，只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了解我一切的修棠是可以信赖的吧。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是用了然的目光注视着身边的一切。和姐姐一样，他是陪我渡过最痛苦的那段时光，在我身旁安慰我关怀我的人，是可以相信的人吧！ "修棠！"我扑入他的怀中，不管两个男生抱在一起有多么怪异。 温暖舒适的触感让我紧绷多日的心情重又放松，压抑许久的惊恐和不安随着泪水从我的眼角宣泄出来。"他，他强吻了我--" 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猜到了"他轻声叹息，"他对你的意图，我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看出来了。" "那你还不告诉我，让我有点儿防备。"给了他一拳。 "我只是用猜的呀，两个都是男生，谁想到他真会对你下手--" "答应我一件事，"我埋在他肩头闷言一声，"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小桐也不行！" "收到！"修棠拍拍我的后背，"好点儿了吧，我的会长大人！别担心，总会好起来的。你再哭，我的衬衫就要报废了！" "对不起啦！"男生哭成这样是有够丢人的，我吸吸鼻子推开他。 "啊----"我惊恐地睁大双眼，手捂住嘴唇。 "思唯！你怎么了！"意识到我的失态，修棠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 "叶帆！！"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还看到我和修棠--。叶帆深沉的目光里看不出一丝感情的波动，脸上也不带任何表情，可就是这样的他，让我不寒而栗。 想起在学生会办公室里被突袭时叶帆身上散发出的慑人气势，想起那时我在他身下无力反抗的羞辱和难堪，想起他在我唇上留下的强烈气息，我的力气一下子被从身体里抽离，颓然坐到地上。 冷冷地扫视了我们一眼，叶帆转身离去。 "思唯！思唯！！"修棠的声音在我耳边焦急的回响。 失去焦距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任修棠摇晃着我的身体。 良久，我失声痛哭。 "完了！我完了！--修棠！我好怕，我--怕--！" "别哭，别哭！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会保护你，嘘，别哭了！" 深秋，十九岁的我哭倒在好友的怀里，哀悼我逝去的自由--心灵上的自由-- 办法终于还是没来得及想出来。 修棠时时刻刻保护着我，不让我单独外出。课照上，球照打，学生会也照常去，熟识我的人都发现，我越来越沉默，修棠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我依然能感觉到叶帆令人压抑的目光，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笼罩在我心头的不安也越来越大。叶桐感受到我们三人间诡异的气氛，蒙在鼓里的她只能不断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只能在一旁无措地观望。 那一天终于来到了。 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宣布选送二年级的资优生到美国做交换学生。一向优秀的我没被选上，而修棠和叶桐都上了。 "为什么没我？"我手撑着桌面怒气冲天的问教导主任。 "没办法呀！"老主任扶了扶老花镜，带着遗憾的口吻对我说，"其实，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你都是最有资格去的。系里的老师也都极力推荐，可是，校方不知为什么就是把你的名字从名单里划出来了。我也没办法！" "就没一个说法吗？"我握紧拳头，"是那个人把我涮下来的？"天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 "别找了，这是已经决定的事啊！"老主任叹了一口气，"校方也是没办法，毕竟拿了英业集团太多的赞助----" 英业集团--，叶帆----。 我掉头跑出来。
机场，叶桐哭红了眼睛向我告别。
"不许随便交女朋友，也不许随便交男朋友，不许不给我写信，不许不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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