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狄并不是不会爱人,而是在他心里,认定之前的人生中没有任何人人值得他爱,所以他才会总是以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看待所有殷勤地围绕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 可是,那个人终于还是出现了...... --他甚至不是女人,然而却轻而易举地虏获了这阵不为任问人停留的风。 "我可以见见他吗?"她忍住想痛哭一场的冲动,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如果你能答应的话,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理由?"虽然对爱人的自保能力有充分的认识,但邵允狄仍是不想让珍视的宝贝有任何处于危机中的可能。 他所警觉的井非仅是眼前的白泓清,而是她的父亲自方福。那只在商场上以狡诈而闻名的"老狐狸",他极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 "我只是想看看能抓住你那颗坚如磐石的心的人罢了,或许看了以后我就能平静地面对现实。"白泓清低低的嗓音里充满苦涩。 邵允狄沉思了片刻,便向送茶上来的管家道,"请昳洛少爷到客厅里来。" 管家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门外,白泓清和邵允狄之间阴霾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楼梯上就传来了"雷"兴奋的叫声和昳洛带着笑意的喝斥。 随着"咚"-下"破门响",有着庞大身躯的"雷"立刻出现在他们眼前,后面跟着笑颜逐开的谢昳洛。 白泓清几乎是有些怔仲地看着谢昳洛那无比出色的外貌。 如果说刚才她在花园中隔着巨大的草坪看他时的第-印象只是觉得他很出众的话,那么现在第二次仔仔细细观察之下她的震惊就远不是第一次的粗略印象所能预料的。 假如只是耀目的美艳或可人,她早在围绕着允狄身边的一大群莺莺燕燕里就见识过了。可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外貌绝非用"美艳"或"可人"这两个普通的词就能描绘,而是远远地凌驾于其上。 修长的眉、纯黑色眼瞳的双眸,挺直的鼻子、还有丰润优美的唇,极为震撼人心的完美组合中还带着一种精灵般神秘的气质,鲜活的叫人无法挪开视线。 身高约有一七六公分的他站在高大英挺的允狄身边毫无逊色之处,她从来没有看到有人站在邵允狄身边会如此合适,如此相配,仿佛两人天生就是为对方而存在...... 我输了...... 白泓清涩然地想到。 在亲眼目睹了邵允狄和他在花园里的亲密举止、仔仔细细看过这个独一无二的美少年之后,她深深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允狄和这个少年之间相本不会有任何人的立足之地。 "你是个很专心致志的人呐。"看见白泓清渐渐回神,谢昳洛 笑眯眯地开口道,"雷"也瞪着两只亮晶晶的棕色眼睛望着她。 "啊......""白泓清红了红脸,下意识地迅速收回了流涟在他绝 美容颜上的目光。 "没关系,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谢昳洛一暹三言两语轻松地化解了她的尴尬,一边坐到沙发 上,"雷"见状立刻眼明脚快地"攀"上他的膝盖,舒适地将头搁在 他的腿上。谢昳洛乐不可支地猛揉"雷"头上的长毛,它也毫不抗 拒,任他摆弄。 "这是‘雷'吧?!可我记得除了允狄外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它的身边,怎么会?......"看见这一幕的白泓清惊讶地轻呼出 声。 在她记忆里,这条巨大的纯种德国牧羊犬一直是威武而严 肃,并且它非常讨厌来自邵允狄以外人的碰触,更谁论是自己跳 上别人的膝盖,四平八稳地躺得像个老太爷了。 "你是说这个家伙吗?唔......其实它刚来的时候也和它的前 任主人一样: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不过现在它已经被我重新‘教 育'过了,你看,这样不是很可爱吗?" 谢昳洛半挪榆的话音才落,"雷"立即抬起头来像是赞同般的低吼了一声,然后又惬意地躺回谢昳洛的腿上,还颇为自得其乐地摇摇毛茸茸的大尾巴。 白泓清看得目瞪口呆,连邵允狄的眼里都泛起浓重的笑意。 早在带"雷"来这间别墅时他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结果果然不出所料,"雷"跟着昳洛不到两个星期就变得和他一样鬼精灵了,像今天这种程度的"幽默"还只是级别最小的小"CASE"而已。 真是不可思议......自泓清喃喃的自言自语,这个奇怪的少年不仅解冻了邵允狄那颗冷漠的心,而且还驯服了任准也无法取得它由衷信任的牧羊犬"雷"。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做到了别人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望着邵允狄为他而展现的宠溺笑容,她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绽开了,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她输了。 真的输了。 可是,她输得彻底,输得,没有任何遗撼......。 在宽敞的浅蓝色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后,谢昳洛心满意足地爬上了软绵绵的大床,邵允狄轻轻地搂住他的细腰,在他微湿的发鬓吻了一下。 "要‘交代'了吗?"谢昳洛顽皮地斜睨邵允狄,反身欺压在他的胸膛上。 "她是白泓清,在今天之前是我的未婚妻。" 邵允狄"配合"着谢昳洛看起来像是"恐吓"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交代"的语气,但他的眼角却仍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哦?"谢昳洛故意眯起漂亮的眼睛"危险"地瞅着他,"居然有这种事情?" "是啊。"邵允狄笑着捧起他近在咫尺的脸轻啄了一下,从容不迫地回答到,"因为她的父亲和我父亲是交情不错的朋友,所以在我和她还很小的时候定下了婚约,不过这个婚约必须是在我三十岁那年才能履行。" "现在没了?" "至少对我和她而言是不存在了。" 谢昳洛回想起白泓清离开别墅时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点点头,"唔,我看也是。" "不过,我想她的父亲那边可能会有麻烦,以白方福的个性来看,这件事事关他女儿和他公司的前途,他决不会轻易地就善罢甘休。"邵允狄眼中的寒意仿佛来自西伯利亚,冷得刺骨。 "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呵呵。" 谢昳洛那不安分的"爪子"又在邵允狄严肃的脸庞上"毛手毛脚"地"蠕动"个不停。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啊,顺便值得一提的是,你这张千年不化的冰块脸我不太喜欢,因为太冷了。我要开始发抖了哦。"语毕,还真的很应景的给他抖了两小下。 邵允狄见状不禁下意识地放松了脸部表情,扬起嘴角,任凭谢昳洛的"毛手"在他完美的容貌上摸到满意为止。"悉听尊便,大人还想听些什么?" "唔,暂时没有了。"谢昳洛一边趾高气扬地回答到,一边将整个身体都挪到邵允秋的身上,"不过我现在要好好地惩罚你。" "哦--?虽然很喜欢你‘身体力行'的‘惩罚',但我还是很想知道理由是什么?" 邵允狄久违的邪魅双眸中闪出狡拮的光芒,他用手臂环住谢昳洛浴衣下不着寸缕的纤细修长的身体,手指还有意无意地轻抚着他光滑的背部。 "很多!"谢昳洛表面上假装没有发觉他在丝被下挑逗的行为,可是暗地里立刻就着两人紧贴的姿势予以"反击"。他的双手不仅不怀好意地在邵允秋的睡衣里乱摸,而且碰到关键部位时还特别加重"力道"。 "你的‘惩罚'还真是让人心醉神迷。" 感觉到谢昳洛越来越煽情的"行为",邵允狄邪邪一笑,一把抓住他正"摸"得不亦乐乎的双手,反身将他压在下面。 "只不过,这种甜蜜的‘惩罚'还需要我的‘身体力行'才会完美......无缺......" 低沉的字音缓缓消失在近乎默契的渴求中,很快,两人就被卷入了激情的风暴...... 长长的缠绵过后,筋疲力尽的谢昳洛就像往常一样继在邵允狄的怀里安睡得不省人事。邵允狄深情地凝视着情人天真无邪的睡相,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即使没有这张少见的美貌,他那非凡的才智和独特的思维方式仍然足以吸引他的目光。 邵允狄情不自禁地轻抚着让他迷恋不已的脸庞。原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无爱无情的枯燥中度过,但他何其幸运,竟然在不经意间遇上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珍宝。 所以,他不会让任何人有任何伤害他所珍视的人的机会,绝不会!
飞机平稳的着落在跑道上,滑翔了几分钟后缓缓地停止在偌大的机场。谢昳洛和邵允狄这一对出色无比的情侣(当然这是个秘密)在众多空中小姐爱慕和惋惜的眼光中亲热地走出舱门,坐上了专程采迎接的金影劳斯莱斯后,迅速向邵允狄在浅水湾的别墅驶去。 "累死了!啊--"一进别墅,谢昳洛便瘫软在客厅巨大的面包沙发里,像冬眠中的三叶虫一般-动不动地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邵允狄宠溺地望着他"奄奄"息"的样子,手指轻抚过他柔软的黑发,在他的额上点了-吻。"先洗个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嗯。" "要我抱你上楼吗?" "才不要。"听见邵允狄"惊人"的一浯,谢昳洛立刻睁开眼睛抗议,"呵呵,偶可不素公主。" "那刚好,我也不是王子。"邵允狄邪邪一笑,顺势就将谢昳洛横抱起来向楼上走去,只留下提着行李忘了放下的管家和佣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我原来打算大学毕业以后再来香港好好玩玩,没想到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年。" 谢昳洛舒舒服服地躺在满是泡沫的浴池中,像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玩弄着飘在空中的五彩缤纷的泡泡,"那么明年我就去西雅图找宝石好了。" "西雅图?" "嗯,我一直很希望去那里,因为我特别喜欢‘西雅图'这个名字。" 邵允狄的嘴角不觉显出一丝笑意,"这个理由还真特别,我很少听到有人会因为喜欢名字而去游玩的。" "现在可见识到了吧!"谢昳洛得意洋洋地把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彩色泡泡吹向邵允秋的身上,玩得不亦乐乎。 "从你身上我还真是‘见识'到不少东西呢。"邵允狄不怀好意地将正在"恶作剧"的他一把拉进怀里,"惩罚"性地吻住他的嘴唇。 "例如?"谢昳洛边回应他霸道的吻边"忙里偷闲"地问道。 "冒,充男妓算不算?" "钦?这个嘛......"谢昳洛转了转乌溜溜的美目,然后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想出这个锦囊妙计,那么现在我们之间哪会有交集?根本就是形同陌路,完全不可能在一起对吧?所以,这应该算是一个大功劳。" "听上去很有道理。"邵允狄眯起双眼。 "而且活又说回来,你-开始就知道事实吧,所以我们俩算是扯平了不是吗?"谢昳洛脸不红心不跳地据理力争。 "似乎很公平。"邵允狄环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呢喃,"那游乐场的‘天使恶魔秀,呢?" "啊?那个啊!你不也玩得很高兴吗?而且我扮天使还是你要求的不是吗?" 谢昳洛无辜地眨眨明亮的大眼睛,还把一大堆泡沫弄在邵允狄宽阔的背上,饶有兴趣地替他"擦"起背来。 "说起来你扮‘魔王'还真的很像,几乎都以假乱真了。" "彼此彼此,你的‘天使'也迷倒了一大批人。" "所以说,我们是旗鼓相当。"谢昳洛兴高采烈地自吹自擂,"对了,那次‘搜刮'来的一大堆相片里有一张看起来很漂亮,像漫画的插图一样。" "哦?那些人中也有摄影技术很不错的?" "唔,下次我有机会一定要学摄影,因为可以拍出很多漂亮的相片,呵呵,很有趣咩!" "是个不错的主意。"邵允狄微微顿首,就着宽大的白色浴巾像抱填充玩具一样抱起渐渐被水气熏得昏昏欲唾的谢昳洛,"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地睡一觉。" 从容不迫地走出浴室,邵允狄微笑着将已差不多快睡着的谢昳洛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就着相拥的姿势卧在他的身边。 关上床头的青铜雕像灯,房间里只剩下清纱般的月光在轻巧而毫无声息地游走,今夜,一定会有个好梦。
白家别墅, "允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给我一个交代。"白泓清的父亲白方福稳稳地坐在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威严地质问,像鹰一样敏锐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着怒意的光芒。 "泓清告诉我你想解除婚约,这是真的吗?" "不错。"邵允狄冷冷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因为我觉得无爱的婚姻对她来说并不公平,对我而言也是一样。" "话不是这么说,泓清她爱你吧。" "但是我并不爱她。" "是因为那个叫谢昳洛的少年吗?"白方福在说这话时,眼中闪出隐隐约约的一丝狡猾的光芒。 警戒地凝视着白方福,邵允狄没有否认,只是沉稳道,"可以这么说。" "这是社会无法认同的恋情吧?"白方福慢条斯理地分析到,"男人再漂亮也是男人,既不可能在法律的允许下结婚,也不可能有后代。" "很可惜,我既不看重婚姻,也不看重孩子。"邵允狄依然沉着冷静。 "很干脆的回答,确实像你的作风。"白方福冷笑了一声,"不过你父亲留下来的公司在你之后要由谁继承呢?在邵氏家族中你是最小的一辈吧。"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邵允狄的口吻里有着淡淡的嘲讽,"这么长远的问题连我都不曾考虑过,却要劳动您费心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作为你父亲的老朋友,我真为他感到遗撼,"白方福冷冷的笑意中又增添了几份狡诈,"你没有考虑‘邵煌'企业的未来也就罢了,你还爱上了他这一生最憎恨的女人的儿手,那,可是你父亲绝对不会原谅的过失。" 邵允狄微微一愣。看出了他那一瞬间的失神,白方福的眼中再度泛起了老谋深算的光芒--"那个少年就是你二十三年来从未谋面的同母里一父兄弟--谢昳洛。"
当邵允狄神色阴霾地回到别墅时,谢昳洛正全神贯注地在舒适的放昳厅里利用,超大萤幕玩着最新的电脑游戏《银甲骑兵》。 "昳洛。"邵允狄走进放昳厅,站在他的身后用低沉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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