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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殷柔

时间:2008-11-15 07:55:02  作者:殷柔

"明天是我的婚礼,来给我祝福吧!!"稚气的笑容爬上男子的笑脸,烫红的的喜贴放在我的面前。
我目送着男子渐行渐远的清瘦身影,耳边的声响渐渐消失。很安静,仿佛世上的一切都停止了,包括时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失聪了??寂静中,有什么东西在响动,在剥落,在分离......一块、两块、三快......无数小碎片落下来......清脆、落寞......眼眶里面的液体开始流动、涌出、滑落......记得有人对我说过:"眼泪是心的分泌物,是满溢出来的心的碎片。"这么说,是我的心碎喽?!心碎了,人会不会也碎了??我想象着自己的全身慢慢地裂开,裂成一块块、一片片,之后慢慢剥落,落在地上化成灰,清风舞动,将我带到最爱的他身边............
直到昨天他还在我耳边轻柔地吐露爱的呢喃;直到昨天他还紧握我的手陪我挑选伤感的影碟;直到昨天他还把玩着我的头发开玩笑地说着我们分手吧;直到昨天............
回到家中,我麻木地打开蓬头放满整个浴缸,然后,浸入。我不喜欢用酒精麻醉自己,因为我坚信借酒消愁愁更愁;更不愿用麻药欺骗自己,因为我不敢碰触这朵娇异鬼魅的背德之花;但惟独偏爱泡入水中,沉浸自己。感觉像在母体中被母液包围的胎儿,冰冷而温暖。我慢慢下沉,让水淹至脖颈、嘴唇、眼睛......慢慢下沉、下沉......水温柔地敞开怀抱淹没我............
气泡一粒一粒从我嘴边逸出,耳边是水的流动,安静祥和。我继续下沉、下沉............
依旧稚气的笑颜在他脸上耀眼地闪着,美丽的新娘在他身边乖巧地贴着,幸福的气息洋溢着。突然回想起他的戏侃:"你若是女人,我今生一定非你不娶。"可惜,我是个男人,爱错你的男人!!
看着幸福的一对走出礼堂,我微笑地送出自己的祝福。我在下沉,不是在水中,而是在风中............风在我耳边抚过,一如水般轻柔静谧。在落地的刹那,我会化作什么呢??就化只蝶儿吧--不是梁祝的双蝶,而是属于我的血蝶。这样我就可以飞舞在他身边守侯他......多好呵............
在化为血蝶的那刻,我捕捉到他眼中的惊恐、痛苦,耳边有响起他的声音"哪天你若消失,我会痛苦一辈子!!"。我满足了--我知道他没有骗我............
愿化蝶风中--与君长伴!!

 

by 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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