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小小 「你故意的!」 充满怨恨的声音从棉被里传来。 从浴室走出来的方效澄,用毛巾一边擦头发,眼睛给了床上控诉的人一个问号。 「故意什么?」俊毅的脸上一副饱餐后的满足,方效澄套上浴袍遮住裸程的好身材,不怎么用心的回答。 委屈地趴在床上,赤裸的身子紧紧包着毛毯,卫平声音中略带哽咽:「你故意让我喝醉,然后、然后...」 「你自己说你没醉的。」丢开毛巾,方效澄说的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每个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啊!」气得推开棉被,卫平大吼,随之而来的酸痛,让他呜一声又趴了回去。 床上的人裸身露出一整片光洁背腰,翻开的毛毯半掩着臀部。方效澄忍不住被这美好的景色诱惑,坐到床边好声抚慰:「要不要紧?」 昨晚他是稍微过分了一点。 「你故意的!」卫平撇过头去不肯看他。 「这种事本来就要两个人都有意才能完成。」方效澄实事求是,一手却不安分地在卫平的肩上滑动。 「才不是两个人!」床上的人一下红了脸,抗议地大叫。 「你也没反对啊。」说话的人神情愉快,显然很享受手下的肌肤触感。 「你...你故意灌醉我,好让我不能抵抗。」语气活像是连续剧里被骗失身的女主角。 「卫平,你的酒量比我好,你忘了吗?」 「所以你才故意灌醉我!」卫平把脸埋在枕头里恨恨地说。 「我们昨晚没喝酒。」方效澄冷静地指出另一项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 「那...我晚餐喝白白的那是什么?」埋在枕头里的卫平,回头望着方效澄,显然心中压根没想到这个情况。 「柠檬苏打水。」 「...为什么我有闻到酒味?」林卫平怀疑。 「你自己吵着要点心,火烧樱桃派,里面有加白兰地,你忘记了?」 「...」 卫平望着四平八稳坐在一旁的方效澄,眼光闪了闪,不死心,又说:「那,你故意叫他们加很多,好让我醉,对不对!」 「你问人家可不可以烧久一点,waiter怎么回答你?」 「...」 那个waiter好脾气地说,酒精已经烧光,再烧一次,焦掉就不好吃了。卫平还因为看不过瘾,小小嘟了一下嘴。 房间一阵寂静,只听见方效澄好整以暇地哼着歌。 「...那,你在我晚餐里下了药。」完全不讲理了。 「卫平。」 「我不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卫平把脸埋回枕头里,声音中满是哀怨。 「你又没反对。」 方效澄说得稀松平常,右手在裸背上的巡弋范围也越来越广。 「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卫平猛地扭动身驱,,避开背上的抚触,还哼地一声拉起被单包好身子又躺了回去。 受到如此明显的回拒,方效澄皱着眉收回右手,望着床上倔强的身子想了想:「你是指最后那两次,我让你太累了是吗?」满足的笑容出现在方效澄脸上。 「才不是!你故意的,你...你强迫我!」卫平回头大喊,脸又涨得通红。 「你说不要在浴室,我后来也是等上床了才做啊。」方效澄被搞胡涂了。 「我又不是说那个。」卫平再一次把脸埋回去,委屈地趴在枕头里,这回连耳朵都红了。 方效澄抬头看了下时钟,十一点。也该吃点东西了,卫平肚子一饿就容易乱发脾气。 门铃适时地响起,方效澄先回身拉好棉被,卫平的身体可不能随随便便让别人看了去。㊣ 方效澄才刚点头,让送来一桌美食的侍者关门离开,床上的人已经包着毯子坐了起来,一脸饥渴望着餐桌。 坐没两分钟,卫平又皱着眉头趴回原位,方效澄清楚,经过一晚的情事,卫平应该还起不来,他拿起餐盘放到床上:「先吃饭吧,我想你也该饿了。」 卫平的脑袋钻出棉被,望了望方效澄,眼中的倔强在看到食物瞬间化解,趴在床上,一手拎起叉子高高兴兴吃了起来。 方效澄拿了另一份坐在床边享用,偶尔停下来,帮着卫平把盘中食物切小,方便他单手进食。 一顿早午餐,没十分钟解决。 喝完方效澄送到嘴边的饮料,卫平满足地翻身,整个人成大字型摊在床上。 「这附近听说有不少夜市,晚一点,我们再出去逛。」方效澄整理餐桌,把碗盘送出门外,跟着又躺到卫平身边。 「记得要买纪念品回去,大姐出门前就在讨了。」卫平开心地说:「我想去照相,这附近的风景好漂亮。」 「晚一点吧,你还得再休息一下。」方效澄伸手又摸上卫平的肩头,脸靠向白细的耳畔,一阵轻吻:「要照相有的是时间,我们会在这里住四个晚上。」 卫平突然推开方效澄,拉过棉被把自己包紧,还特意叠高枕头筑起围墙,隔开坐在一旁的方效澄。 「怎么啦?」方效澄有点诧异,不是已经吃饱了吗?怎么又闹脾气? 卫平转过身去,硬是不肯看他:「你故意的!」语气没有肚子饿时那么强烈,或许也因为他差点忘记,刚刚猛然回想起来,情绪一时还接续不上。 「故意?我到底做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方效澄抓头。 「你还敢问你做了什么事?」卫平转过身来,脸上烧的火红,七分是气恼三分羞涩。 「什么事?」方效澄再问一遍。 「你...」卫平深口吸气:「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 卫平再吸口气:「你还装蒜,你,你...」卫平停顿一下,抬头回想那句话怎么说:「你玷污了我的清白!」 方效澄暗暗叹了口气,卫平全家在他十岁时才归国定居,从小到大国文就一直是卫平最弱的一科,像这种不伦不类的中文用法,在卫平迷上午间连续剧后更是变本加厉。 「卫平,那句话没有人这样用的。」起码,不会用在男人身上。 「不然要怎么说?」枕头墙另一端的人回头请问。 「那是女人在不小心,或不情愿的情况下失身后,才会这么说。」方效澄拉过枕头,懒懒地一手撑头,侧躺着向卫平解释。 「男人就不能用吗?」卫平嘟了嘴:「男人也有清白啊!」 方效澄皱了皱眉头:「那通常只用在头一次的时候。」 「...」 「只能第一次?」 「对。」 方效澄笑了笑:「你如果要说,在咱们高二那年就该说了。」回想起两人的第一次,他伸手连人带被把卫平拥进怀里,笑得好不温柔:「那时的你也不适用,我们是两情相悦,这句话不能用在两相情愿的人身上。」 「哪有,那时候我只要你来我家帮我补习,我哪知道你会...」 卫平缩在被里,又红了脸,显然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咦? 「...为什么那时候你记得要用套子?」 仔细回想当时,卫平突然发现疑点:「...还有润滑剂,你为什么会知道要准备这些东西?」 「...」 「方效澄!」 卫平抬头怒视装作一脸无辜的方效澄。「你早就计画好了,对不对!」 方效澄抢先收紧双臂,打算出手揍人的卫平被困在棉被里,只能气得两脚乱踢。 「方效澄!」 手不能动,卫平张口就咬:「你还我的清白来!」㊣ 偏过头险险闪开一口利牙,方效澄心里还想;卫平总算把这句话用正确了一次。 「难怪你要换到我的房间念书,平常明明都在你家,你知道我家哪两天只剩我一个,对不对!」卫平卯起来乱踢,伸长了脖子硬是要咬人。 方效澄翻身压住卫平,一脚制住两只踢个不停的腿,抽空解释:「都已经十年前的事了,法律追诉期已过,恕不受理。」 「我咬死你!」 「!...」 一个吻,吻得卫平神昏智迷。 原本,他还气得想重咬方效澄在他口内侵袭的灵活舌头,后来却意乱情迷,沉醉地与他两两纠缠。 终于,在卫平真正开始因为缺氧发晕之前,方效澄撤离他掠夺的吻。卫平神智不清地想着;到底是方效澄吻功一流,或者只是他憋气的功夫比自己强。 方效澄轻笑着抚过卫平嫣红的脸:「那时候,你真的不愿意吗?」又一个吻落下。 唇办再次分离,卫平迷乱地伸出红舌,回味似地舔过薄唇,小嘴撩情地微张着,似乎还渴望另一个吻。 方效澄的唇开使攻略卫平敏感的耳际,低沉的嗓音轻轻再问:「那时候,你真的不愿意?」 卫平无力抵抗,缩着脖子想躲开方效澄在他耳畔轻舔,只能老实回答:「也...也不是真的很不愿意。」 方效澄的轻笑让卫平不是滋味地嘟了嘴。 「以前的事就算了,昨天的事,你又怎么说?」努力振作精神,卫平试着反击。 「昨天,昨天什么事?」方效澄沿着粉嫩的肩膀一串细吻,不太专心的回问。 卫平伸手把方效澄的脸扳离他的身子,让他面对面正视自己:「我第一次的清白就不跟你计较,可是昨天晚上的清白,你怎么跟我交代?」 「卫平。」方效澄忍不住又想叹气。「第一次以后,就不叫清白了。」 「那要叫什么?」卫平跟着皱了眉头,中文真是有够难搞:「那第一次以后的清白怎么办?」 「顶多只能说是被强迫。」 「好!那你昨晚强迫我,你怎么跟我交代?」 「天地良心,我昨晚什么时候强迫你?」方效澄坐起身来,对着躺在床上的人抗议。 「最后那两次不算,我一时控制不住。」再加一句补充说明。 「你!」卫平气得想踹人,偏偏两脚都给绊在毛毯里,拉了半天,拉出一脚踢向方效澄,却被轻轻松松的接住。 再换一脚,又给抓个正着,方效澄用一只手制住两只脚,空出的另一只手老实不客气地沿着卫平光裸的腿,往上方移动。 「方效澄!」卫平见情况危急,连忙想抓住那只别有意图的毛手。 可惜为时已晚,重要关防失守,卫平嘤的一声,败给方效澄挑逗的抚弄。 房里一时充斥着卫平努力掩饰的喘息和呻吟,方效澄移动身躯压向卫平,心里盘算着,该是来点饭后运动的时候,却听见卫平可怜兮兮地说:「你又想强迫我。」。 卫平眼里还带着些泪光,方效澄不太确定那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他方才的挑逗,稍稍考虑之后,他还是决定先喊暂停。 把卫平重新用棉被包好,搂在怀里,方效澄问:「我什么时候强迫你了?」 「昨天晚上。」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哪有,昨晚是你先主动,我只不过很努力配合而已。」方效澄说得稀松平常,一副跟我无关的口吻。 「我哪有!」卫平气得狠狠往方效澄怀里一撞,方效澄闷哼一声,抱着卫平向后躺。 「每次都是你...你...主动,我哪有,从来就没有过!」提到此事,卫平新仇旧恨,一时涌上心头:「高二那年,你就说要让我试看看的,结果一次也没有,到现在都几年了?每次都是我被你欺无...」 「欺骗,还是你想说欺负?」方效澄适时订正。 「欺...欺侮啦,是说你不只欺骗我,还欺负我。」 「喔。」乖乖闭嘴。 卫平继续抱怨:「你自己说我也可以,结果每次、每次都是你...在上面,每次都是你,我一次也没有,都好几年了,每次...」 「我有常常让你『在上面』啊。」方效澄笑得充满邪气。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卫平气得又是一阵乱踢。谁跟他在这时后讨论姿势问题,这家伙分明故意模糊焦点。 方效澄拍拍棉被安抚一下满脸火红的卫平,没忘记收紧双臂,避免里头的手伸出来揍人。 「卫平,我说,昨晚是你先『主动』要我吻你的,不是那种主动。」这个话题不讨好,不小心就会让卫平抓到把柄,方效澄赶紧先转移注意。「我没有强迫你,是你自愿的。」 老实的人总是比较容易吃亏,提到昨晚主动索吻,卫平一下就心虚的缩成一团。 都怪昨晚气氛太美,阳台外望出去一片星空,海涛声柔柔地拍打,窗外星光闪烁,桌上的蜡烛烛火和星光相辉映。再加上之前,方效澄出差两个星期,他们将近一个月都分房而眠... 「我...」卫平喃喃地说:「我只说我们轻轻地亲一下就好,...对啊!我只有说亲一下而已,谁叫你一次做完的。」 「昨晚不只一次吧。」方效澄一脸冤枉地说。 怎么可以随便就把他的「努力」打折扣呢,为了两人的「性」福,在这件事上他可是从来不曾偷懒。 「方、效、澄。」卫平的眼睛快冒火了。 「好,好!昨晚都是我不好,可是你诱拐犯罪在先,不能全都算是我的错。」一点诚意也没有的认罪方式。 「我不管,反正你违反约定,我们老早就说好的,你说话不算话。」卫平推开方效澄,远远地坐到床的另一端,赌气似的襒过头,不肯再跟他说话。 「什么约定?我怎么都不记得?」 「上个月!」卫平一脸怒气:「不要我提醒你,你自己上个月做了什么事。」 哎呀!上个月啊。 方效澄叹了口气,自他接手新部门以来,的确是冷落了家中的「娇妻」。三天两头加班不说,前几天他还出差两星期,依照卫平向来的脾气,方效澄早料到他迟早会发飙。 卫平向来怕孤单,跟他小时后父母离异有关。 卫家之所以举家回国,就是为了挽救俩夫妇的婚姻。只可惜,事实证明,这是个错误的方法,回国没多久,卫家夫妇俩闹得更加不可开交,两人吵够了各自甩门就走,偌大的家里只丢下卫平一人。当时的卫平只听得懂英文,十来岁的孩子,又初初来到一个生活习惯、语言完全不同的国度,除了哭,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办,更恍论打理自己三餐起居。 多亏当时方效澄误打误撞闯了进来,把哭得惨兮兮的卫平捡回家,要不然卫平八成一个人饿死在卫家豪宅。 从那之后,卫平就成了方家的抚养亲属之一。 重视家庭的方家两老简直不敢相信,有卫家夫妇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亲,再加上卫平唯一的优点就是一张娃娃脸,配上他不灵光的国语,比起方家几个早熟又没小孩样的孩子,真不知可爱了几百倍,因此方家两老对魏平这个「苦命的孩子」,格外用心照料,疼爱的程度不亚于自家三个小孩,有时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从此,方家成了卫平在台湾真正的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卫平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方家度过。偶而,卫家夫妇两难得回来,卫平总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百般不愿的被带回家,要不了多久,俩夫妻又是大吵大闹后走人,卫平也会习惯的自己逃到方家避难。 方家三个小孩都比卫平大,年纪最接近的方效澄也大卫平一岁。从小就雄才大略的方效澄,才国小倒是说得一口极溜的英语,大姊和二哥当时一个考高中,一个准备大学,方效澄自然而然成了卫平最亲近的人。 卫平可能是被父母丢在家里太多次,格外没有安全感,凡事要人陪怕孤单,常常要粘着人,尤其特别喜欢粘着方效澄。 这一粘,也粘出了方效澄和卫平十几年的孽缘。 卫平最受不了一个人在家,偏偏上个月方效澄万不得已,把卫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放在家里好几天,让卫平哀怨许久。 但是,若不是新部门,他这个做主管的要先想法子在业绩上打好基础,(往后才方便打混),他也不至于犯了卫平的大忌。 方效澄上前把闹别扭的卫平捞进怀里,软言相劝:「我知道,上个月我冷落了你,这次出国,就是为了弥补你上个月春闺寂寞啊。」 「春龟?」卫平抬头问:「那是什么?乌龟有分春天夏天吗?」 用词太深,算了,不懂刚好。 方效澄轻轻在卫平脸颊落下一吻:「是我不好,现在部门的状况已经稳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真的?」卫平转着黑溜溜的大眼,口气明显温柔许多。 「我保证。」方效澄吻上那张微嘟着的红唇。 又是一个销魂蚀骨的热吻,卫平不知不觉被放倒在床上,紧裹着身子的被单也不知何时被一双手侵入,不怀好意的攻陷每个敏感的角落。 「那...」卫平微颤的身子,诱人地扭动抵抗,却换来更火热的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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