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我没醉喔......我还可以唱歌给你听......」 瞧了他掌心的杯子,他嗅了嗅,蹙眉。「谁叫你喝酒的。」扶著他,他带他到角落的椅子上坐著。「休息一会。」 「擎......我跟你说喔,我今天好开心喔!」他漾开笑脸,甜甜地说著:「今天是我这一辈子过得最快乐的一天了!可是你好讨厌喔......在摩天轮上一直做个不停,人家很累耶......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喔!因为对象是你啊!」他咯咯地笑。 闻言,他相当动容,激动的抱住他。「只要你开心那我就满足了。」 「嗯!我很高兴,所以不准你随便离开我......我要你爱我一辈子,陪我一辈子......」他也抱住他,闻著他身上独特的麝香。「告诉你一个秘密喔......」 「你说,我会听。」 「我其实很爱你喔!」他大喊著,好像怕他会听不到似的。 「你爱......我?」他相当惊讶,却也相当高兴。「影,再说一次好吗?」 「好爱你、好爱你!乔影最爱......叶......擎......了......」喃喃的低道著,他闭上眼,睡著了。 低视跌入睡梦中的他,叶擎温柔地在他颊边印上一吻。「我也爱你,影。」 23 在摄影师面前连续摆了几个姿势,镁光灯闪个不停,乔影的心思却飞的老远,根本不在工作上头。 「好,非常好,笑一个。」 他依言的扯开有些僵硬的笑脸。唔......脸好酸喔,什麽时候要结束? 那天他醉醺醺的被擎抱回家,隔天醒来,对於那晚的事全然不记得,只是从擎那天早上悬挂的笑容看来,那天晚上他不晓得又做了什麽让他高兴的事,不然他怎麽会破天荒的依他所愿,不像以往那般频频对他索求无度。 「做得很好,最後一个,头看向旁边,这次不要笑。」 天都黑了,现在几点了啊?擎一定在家里等他回去用餐,肚子好饿......他想赶快吃到擎亲手煮的拿手好菜,他记得擎今天跟他说他会煮他最爱的锅烧意面等他回来一同吃面...... 好饿、好饿...... 每晚只要擎能尽可能早点下班,他就会回家为他煮一道道美味可口的饭菜,每次都让乔影食指大动,狼吞虎咽地全数一扫而空,才没一个月,他已被他养胖许多。 虽然这一个月中,两人相处还不算坏,但争吵却也不断,说是说争吵,其实也不过是他单方面在闹别扭,谁叫叶擎总是和一堆男人、女人出去喝酒,夜宿也不跟他说,难道他不知道在他们公司有许多人贪觑他的男色吗? 只会叫他注意身边的坏人,自己却不会善加留意,他可是相当炙手可热,自己多有魅力都不清楚! 害他每每都要呕气一番,气坏他的身体,也搞坏了他们之间的和气。 昨天就是这样,他整夜未归,自己坐在客厅等了又等,等到自己火冒三丈,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才回来。 可想而知,他简直气疯了,甩开脸不肯跟他说话,他一脸歉疚的跟他说今天会早点回来,并且许诺会煮他最爱吃的锅烧意面,他这才降了火气。 他心不在焉地继续拍摄,但他专注的神情,却让人误以为他相当热中於工作上,除了他本人外,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魂早飞得不见踪影。 「好,拍好了,辛苦你了。」摄影师走向前礼貌地伸出手。 他回神,啊?已经拍好罗? 他伸出手,握住摄影师伸出的掌,微微笑:「谢谢你,也辛苦你了。」 好不容易捱到休了工,他拉著羽姊的手,要羽姊赶紧送他回擎著住处。 坐在车子上,他偷了个空,阖眼休息,毕竟昨晚为了等擎而一夜未寝,今天工作时频频打哈欠。 「小影,问你一件事。」柳羽姗一面开著车,一面开口。 「嗯......什麽事?」抬起睡意正浓的眼睑,他呢哝地道了声。 「你是不是爱上叶擎了?」这可事件挺严重的事,她得先问清楚才行。 他爆红了脸,低著头不答话。他的表现有这麽明显吗? 瞧他害羞著双颊,她也猜到几分。「老实说,你和他......有没有更进一步?」柳羽姗红著脸,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几声。 「更进一步?羽姊你说的是亲亲还是抱抱?」 啊?亲亲都有了?那小影话中的抱抱是哪方面的,是单纯的拥抱还是很色情的拥抱?「总裁都怎麽抱你?」要是这消息传出,乔影的知名度肯定会大减,他和叶擎交往她倒是没意见,她是担心实情曝光,乔影会遭到社会舆论的炮轰,记者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就是、就是......」他爆红了脸颊,说不出口。 完了、完了!见他难以启齿的娇羞,她知道他们两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全都做光了。 「算了,你甭跟我说了,我都了解了。」 「羽姊,你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 「还会有什麽,只是好奇罢了!对了,小影,你和总裁之间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你的演艺事业可是会完蛋的!」她耳提面命的告诫他。 「喔,好啦。」他闷闷地道,其实他不怎麽喜欢遮遮掩掩的谈恋爱,好像他和擎谈恋爱是错似的。
才一推门,他就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他噤声蹑足的走到他身後,张开手臂从他身後紧紧抱住叶擎。 叶擎吓了一跳,随後,他温柔地笑著。「影,我还在煮面呢!」 「管你的,我就是想抱你!」他甜甜地扯著嗓子轻说。「你继续煮啊,我又没有打扰到你,只是这样抱著你而已。」 「你想要抱得话,晚上还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让你抱。」他一语双关的暧昧说道。 他脸红。「晚上才不上你抱,谁叫你昨天又不回来睡。」 「影,那只是应酬。」 「如果是应酬会整夜未归吗?谁知道你又跑到哪家怀里温存了。」 真是的,愈讲他火气愈大,但他将怒气压下,只因为擎不喜欢他胡乱发脾气。 「影,我说那只是应酬,我没有乱来。」他口气转硬。 「是是是,反正不管什麽事你都推托是应酬,谁知道长夜漫漫里你干了什麽事?」见他语气冷淡,他也不客气的直说。 这事他早就搁在心里好久了,每次他整夜未归而喝的醉醺醺的回家时,他身上总会有一股淡淡的香粉味,他曾好奇问他,他却总推说没事、那没什麽,一想到他有可能背著他乱搞,他的心就好难受。
24 「影,我并不想跟你吵架。」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叶擎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回到家并不是为了要和你吵架的。」 「你以为我喜欢和你吵架吗?也没不想想是谁的错!」他闷著气,离开厨房。 叶擎微微浅叹,端了两碗锅烧意面到客厅,其中一碗较大的搁在还在嘟嘴生气的他面前。 「吃饭。」 「气都气饱了,不想吃了!」他口气不顺地大喊。 他动作停顿了下,动怒地道:「那就别吃了,我拿去喂狗吃!」 「你......」他脸色大变的抓起身旁的抱枕就往他丢去。 他挡下抱枕,目光变寒。「影,不要无理取闹。」 头一次见他那麽生气,乔影一股陡生而起的怒气哽在喉咙,再次抓了身旁的抱枕往他丢去,连搁在桌上的玩偶也变成往他身边丢去的对象。 「我无理取闹?你才不可理喻!」 「别再闹了,我不想对你动手。」连忙挥掉迎面而来的抱枕及玩偶,他阴沈著脸,离开客厅。 「你要去哪里?」 脚步停顿,冰冷的声音从他嘴里道出:「既然和你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只会让你生气的话,那我走总行了吧?我想,我们应该需要给彼此冷静的空间。」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屋子。 自从那天的不欢而散後,乔影已经整整三天没见到他。 他愈想愈气,心头也愈加烦闷,工作也连带不顺。 身旁的工作人员从没见过乔影脸色铁青的样子,以前的他总是甜甜地笑著,不管遇著不顺遂的困境,脸上挂笑著灿脸依旧不变;只是,他这几天来从没展颜露笑,脸上表情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他们吓得不敢靠近。 「小影,你好歹也是一位艺人,对工作尽业点,别露出这副死人面孔,等会儿还要录影,我也拜托你笑笑......」柳羽姗受不了四周旋绕的低气压气流,以及旁人对他唯恐避急的样子。 要命的是等一下的录影还是现场直播,现场观众几乎都是乔影的歌迷,当然也会有记者出现,要是他一直绷著冷脸,难保不会被说成他大牌,不屑来参加录影之类的,对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我会笑。」 「你确定你会笑?」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会。」他闷声道。 她轻吁了气。「那就好。」接著,她脸色凝重的道。「还有,小影我一定要跟你说件事,我不管你和总裁之间到底怎麽了,但是,不要把你的情绪带到工作里头,若你还想在演艺圈长红下去的话,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我懂。」他抿唇。 「懂就好,要录影了,快去吧!」她拍拍他的肩。
25 起身,乔影走入摄影棚内,深吸了口气,他微笑,虽然他的内心的情绪和外表成反比。 开始录影後,来宾及主持人每个人脸上都换上一贯的笑容。 「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的现场观众阵仗相当惊人,清一色都是某位偶像的歌迷,你们大声喊著,你们最爱谁──」 「乔、影!」上百位歌迷兴奋地扯开嗓子大喊,如轰雷般的巨响彷佛要将摄影棚的顶给震掀。 「是的,今天的特别来宾就是乔影,我们这节目真的很荣幸能邀请到他,我们请乔影来说几句话。」 摄影机将镜头带向他,而他则露出一抹灿笑。「主持人好、现场来宾及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好,我是乔影。」 主持人又陆陆续续向另外几位特别来宾寒喧了下。「好,今天要讨论的主题是『同性恋有错吗?』我们都知道,在现在这混乱的社会里,许多乱象出现,同性恋的增长也是其中之一,我们今天就好好来讨论同性恋这问题。」 乔影惊吓地浅抽口气,糟糕,来上错节目了,今天讨论的主题对他而言有些敏感,他求救的目光投向羽姊。 柳羽姗张开口,用口语对他说:顺其自然,千、万、不、要、承、认、自、己、是、同、性、恋! 最後那一句,她一字一字地清楚说著。 啊?主持人也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吧? 「先问乔影好了,你觉得同性恋应该生存在社会上吗?他们的存在是错的吗?」主持人带笑,将问题指向狂冒冷汗的他。 好、好犀利的问题......「我觉得同性恋也是人,他们只是爱的人的性别和我们不同罢了。」他四两拨千金的讲著。「所以我并不觉得他们有错,反而义无反顾的精神让我相当敬佩。」 不要再问他问题了啦!他害怕说错话。 主持人将目光转向他身旁的艺人。「小瑜,换我问你,在路上看见同性恋不顾他人的眼光,当场就亲亲我我,你的感觉是怎样呢?」 来宾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开口讲:「我倒是觉得他们要是想亲热的话在家里就好啦,有时候在路上见到两位同性手牵著手甚至还光明正大在马路上亲吻,女同性恋倒还好,但是男同性恋......说实在的,蛮恶心。」 「对啊、对啊!真的很恶!两个大男人手牵手......想到就会反胃!」 真的吗?那他之前和擎公然马路上亲亲,旁人看起来也会觉得很恶吗?虽然那时的他穿得是女装。 节目进行到一半,乔影始终未发言,眼睛带笑的听著他们对男同性恋评头论足一番。 主持人发现了特别安静的他,开玩笑似的说:「今天的乔影挺安静的喔,平常来到节目都挺活泼俏皮的,今天的主题有什麽不对吗?还是,你正是我们所讨论的同性恋啊?」 乔影差点心脏快砰出,他稳住情绪,灿笑:「怎麽可能?颜姊真是爱开我玩笑!我看起像是个同性恋吗?我对男生又没兴趣,我可是标准的异性恋呢!」 「这可难说呢!乔影从出道至今从没发生过绯闻。」 「那是因为我的经纪人管得严,不准我做这做那的,我喜欢的可是白嫩嫩的女人,男人硬梆梆的抱起来一点都不舒服,要是我够聪明,干麽抛下女人而选择男人啊?」他昧著良心说谎,虽然擎抱起来的确硬梆梆,但是却很温暖,他喜欢和擎同枕而睡,每晚他总会撒娇的窝进他的怀里,感觉很安心。 被乔影称为颜姐的主持人笑道:「是,瞧你讲得头头是道的模样,就算你是同性恋,大家也不这麽认为了。」 他的心跳漏一拍!真被她给说中了。「颜姊你真是爱取笑我!」 走进屋内,一室的漆黑让原本心情好转些的他再度降到谷底。 「又不回来!那就永远都不要回来啦!」气愤坐在客厅,他扭著玩偶。「可恶、可恶!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只会跟人家呕气,只会发大男人脾气!臭叶擎!今天绝不会再等你了,管你什麽时候想回来,我不会再特地等你!」 甩下玩偶,他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躺著。 一个小时过了,他却仍然毫无睡意,翻转好几次後,他起身回到客厅,打开晕黄的暗灯,耐著性子等著。 额蛋色的晕光打照在客厅内,映照在他雪白精致的脸蛋上,如星光粲然般的双眸眨呀眨的,柔柔嫩嫩的掌心紧握著,彷佛下了极大的决定,他拿起话筒,拨了叶擎的手机号码,然而电话却无人接听。 挂下话筒,一股闷气又再度涌上。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接他电话。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睡意渐渐侵蚀,在他快进入昏睡状态的时候,屋外传来汽车停放的声响。 乔影立刻惊醒,张大眼紧盯著门。 门被打开了,然而并不是只有叶擎一人,他身旁还有一位相貌不逊於乔影的美人扶著他。 「单大哥,你还走得动吗?」狄恺忧心地扶著酩酊大醉的叶擎。 「没事,我还走得动。」原本想挥开他的手却在瞧见乔影瞪大眼望著他们的时候,目光转冷,顺著狄凯的意搭上他的肩。「好吧,就麻烦你扶我回房间。」 狄恺感觉後背被数道利箭穿刺,转头看去,见到有个人正恶狠狠的瞪著他。「单大哥,他是──」 「哦......他呀......不要紧,他是暂时住在我家的小孩,我们到房里继续做方才还没做玩的事。」他自在的口气彷佛被乔影听见也没关系。 乔影双眼冒著熊熊烈火,冲到两人面前。「你是故意的吗?」 「我为何要故意做这种事?又不是吃饱没事干。」冷声道了句,他对身旁的狄恺道:「扶我回房间,我不想待在这里。」 「等等!」乔影拉住了他。
26 「乔大明星,你还有什麽事?快回房休息吧,你这大明星想必明日的通告还好多吧,说不定还有人再邀请你去参加个什麽同性恋的节目之类的,说得挺棒的,值得令我再三回味。」冷冷的音调微透露出他的不悦。 他......是在生气吗? 气他在节目说了那些话,他是有苦衷的,是羽姊要他说那些话。 他想开口解释,然而叶擎却抢先一步道:「还想再开口狡辩?呵!别再说那些谎言了,我连听都不屑听!」他冷笑。 「你该不会想说那是你因为你身为明星,所以不该在全国面前承认你是个同性恋,怕让你的知名度大减;还是,你要说那些话全都是柳羽姗要你这麽说的,把一切责任都推托给她,别跟我说那些,那只会让我作呕,更加鄙视你罢了!」 「擎......」他都这麽说了,不管他再怎麽解释,都只会让他被擎误会。 「是我太笨,笨到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爱我,明明你都清楚跟我说你不是同性恋,也不爱我,我还是那麽傻......」他喃喃字道。 他闻言,心一揪,著急的抓住他的手。「不是......不是那样的!」 叶擎粗鲁的挥开他的手。「如果你不是同性恋那就不要来招惹我!很抱歉喔,都是我的错,明知你不是同性恋还硬是把你拖下水,从今以後,你自由了,去过你的异性恋生活!」 「擎......你不要这麽说......」他再次伸手摸他,却依然被他挥掉。 他转过身背对他,冷声道。「谁准你喊我单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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