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杀的。" "。。。。。。。。这是什么逻辑啊?你脑子果然一根筋儿。" "我没逻辑?你才没逻辑!" "是你自己说话讲不清楚。"黑暗中,楚天划亮了一根火柴,点起了一颗烟。 略微看着那瞬间熄灭的火柴,笑了。 "她把我买回去就是为了要一个可以终结她的人,或者说继承她的人。她把她所有的本领都交给我,她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力量和金钱才是真的。她把我买回来的那一年,她29岁。我们一起生活了16年,然后,我依照她的要求杀了她。我们最后玩儿了一场游戏,一场死或生的游戏,树林里,被对方先发现的那一个就得死。是我先发现了她,开枪的那一刻我毫不犹豫,她临死前跟我说,略微,你是个好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生存下去,你有了生存下去的本钱,冷血。她是笑着死的。" 略微闻着楚天淡淡的烟草味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陌生人讲起这些对谁都没说过的往事。 "你是个好孩子。"楚天笑了。"你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并且,你给了她。" 略微忽然觉得浑身一颤。他,这个陌生人,居然懂我? "我从不相信感情。生存或是死亡才是最重要的。我没想过你说的那些,我只是想活下去。"略微淡淡的说。 "可以,随你怎么说。"楚天掐灭了烟头。"骗自己永远比骗别人容易。" "哈哈?是吗?" "后来呢?你怎么开始做杀手了?" "为了生存啊。有个中间人找到了我,我有了第一个合伙人。不过那男人笨的要死,然后我就杀了他,给自己另找了一个合伙人。。。是个女人,心很野的一个女人。那一年,我22岁。我们合作了5年,你救了我的那天,就是她派人对我下手的那天。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她说,相信一个我这样的女人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略微啊,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笨呢?" "哈哈哈哈。。。"楚天笑了。 "笑什么?" "你是缺心眼儿。要是我,我不会相信任何人。"楚天的声音冷冷的。 略微突然觉得自己很冷。"。。。说的你自己跟个杀手似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刚刚说我不怕你吗?"楚天盯着略微的眼睛说,冰冷的月光反射在他的瞳孔里,给他笼罩上了一层狰狞的色彩。"你现在看到的我,是身为医生的我,每天笑呵呵讲冷笑话的我,但,这不是我。。。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一个雇佣兵,我参加过游击队,虽然是随军医生,但战场就是战场,杀了多少人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一个人,我杀了他,我非常难受,我们曾经在军队里一起呆过那么长的时间,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可我们却隶属于不同的雇主。当我们真的站在对立的两方的时候,就像你刚刚说的,死或生,人人都想求生,我们开枪的时候都犹豫了,可我最终杀了他。。。后来,我就当医生了,开了这家诊所。。。赎罪吧。" 略微看着楚天的脸,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 "你没事吧?"略微试探着问。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信啊?"楚天笑了。 "你!" "看来我讲煽情的故事比较擅长。" "。。。。。。。。。。" "要是真的,你会不会怕我?"楚天忽然说了这一句。 "神经病!"略微拉上了被子。 楚天不动,就那么靠着床头躺着,月光洒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湿了。 (六)
"你有车吧?" 楚天抬头看着略微,要知道他基本上是一步不下楼的。而现在,此时,略微就站在一楼的诊室里,在楚天正在给人问诊的时候,赫然出现了。 "你傻了?说话啊。"略微看着目瞪口呆的楚天说。 "你要干嘛?"楚天转着笔说。 "反正不会把你车拆了。"略微笑了。 楚天发现略微越来越爱笑了,而且笑起来很好看,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扑克脸已经开始在他的记忆中模糊。 "你有驾照吗?" "没有,我连户口都没有哪儿来的驾照。" 噗。。。。正在喝水的病人把水如数的喷了出来。 "呃。。。您先稍微坐一会儿。"楚天安抚了一下病人,拉着略微上了三楼。 "你疯啦?" "没有啊。"略微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满嘴跑火车啊?" "嗯?我怎么了?我就是想借你的车子用用。" "。。。。。。好吧。可您下次别随便说您没户口的事儿了。。。我这儿好歹是个诊所,我可不想落下窝藏什么怪人的恶名。" "哦。好吧。" "你要去哪儿?"楚天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取武器。" "噗。。咳咳咳咳。。。。。。。"楚天呛着了,"你要干吗?" "杀人啊。"略微递给了楚天一张面巾纸。 咵嚓。。。。。。这回楚天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不用这么惊慌吧?我是干嘛的你清楚,至于吗?"略微转身要去厨房把扫帚拿出来。 "略微!"楚天猛的拽住了略微的手腕,力气之大,让略微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放手。"略微冷冷的说。 又是那种疏离、防备的表情。就好像一条眼镜蛇吐出了舌头,让人不寒而栗。 "略微。。。" "楚天你放手。"略微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我要和过去做个了断,她欠我一条命,她该还给我了。。。" "你的拍档?" "是。没人可以欠我的。"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继续过这种生活?"楚天凝视着略微。 "。。。。。。不知道,不会了吧,谁还敢跟我合作啊,杀了她,我就是杀了第二个拍档了。。。"略微的眼神中有一丝凄凉。这是为了什么呢? 楚天一把抱住了略微。 "放手,死变态。"略微给了他的肚子一拳。 "哎呦!"楚天捂住了肚子。 "钥匙给我。"略微伸出了手。 "你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吧。"楚天哀怨的说。 "我今天不杀人,你不用拦着我,再说了,拦也没用。" "我知道,可你连驾照都没有,警察拦了你麻烦的是我。" "我会开车。" "行啊,等警察拦了你,你就跟他说,大爷我没驾照,可我会开车,为什么没驾照呢?因为我没户口。" "哎呦!" 结结实实的一拳又打到了楚天的肚子上。 "左转。" "还左转?" "是。" "已经荒郊僻岭了。。。" "嗯。但还不够。还有把你的烟掐了,闻着恶心。"略微靠着玻璃说。 "。。。。。。您真是大爷。。。"楚天无奈的摇下了玻璃,把刚刚点起的烟扔出了窗外。 一路上,车子颠簸着,楚天看着几乎快没路的时候,略微告诉他,到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是?"楚天看着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栋老式洋房惊奇的问。 略微没搭理他,直接下了车。 晚上九点的光景按说应该不是很黑,但现在已经进入了初冬,又是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耳畔有风吹过,都像是鬼哭狼嚎。 咔哒,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略微和楚天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真黑啊。"楚天感慨的说。 "你要是敢开灯我就弄死你。"略微低声的说着,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微型手电筒。 突然而至的光线,让楚天觉得刺目。而略微那张表情扭曲的脸更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你该不是要杀我吧?"楚天一本正经的说,那张脸上看不出一丝戏谑的成分。 "哈哈哈。。。"略微笑了,笑声中透着一丝狰狞。"你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犯冷幽默的毛病。闭上你的嘴,在这儿等着。" 略微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楚天站在原地,看着那朦胧的背影。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楚天借着还算有点儿光亮的月光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 很整齐,甚至可以说是整齐的不自然,客厅家具很少,使整个屋子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高高的挂衣架上随意的挂着几条裙子,楚天思踱了一下,这应该是个女人的家。 略微为什么会把武器藏在一个女人的家里?他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走吧,别在那里装雕像了。"略微背着一个很大的包儿从里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楚天盯着他,没说话。 略微熟练的穿过各种家具,熟练的打开门,等楚天出来,又熟练的锁上了门。 走向车子的几步路上,略微回头了三次。 "那是谁的家?"楚天淡淡的问。从车窗吹进来的风卷起了他的头发。 "楚天。。。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哈哈哈哈。。。是啊。其实大多数时候,人们是喜欢被蒙在鼓里的。因为面对现实越是明晰,越是无望,越是痛苦。" 略微侧过脸看着楚天,棱角分明的脸孔,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迷惘。 (七)
"略微。。。" "嗯?" "有一天我要是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嗯。。找吧。" "如果怎么找也找不到呢?" "。。。那我就一直找,一直找。。。" "那。。。如果我死了呢?" "甜甜,你怎么总说这么丧的话?" "哈哈哈哈。。。"女孩的笑声像银铃一般动听。"你回答我啊,略微。" "嗯。。。那我也死,死了就可以再见到你了。" "嘘。"女孩细长的手指压住了略微的嘴唇。"不可以。知道吗?我们的生命都来之不易,哪天,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要把我的份儿带上,好好的替我活下去。" "甜甜。。。" 一阵风轻轻扬起,女孩黑亮的长发轻舞飞扬。轻轻的吻落在略微的唇上,甜甜,真的,我可以为你放弃我的生命,我是,如此爱你。 "初次见面,叫我阿离吧,大家都这么叫我。"有着浪漫音乐的咖啡店里,略微第一次见到了阿离。 "你好。略微。" "你这名字真不错。"阿离笑了。 "是吗?谢谢。" "别这么客气,今天起我们是拍档了。" "好啊。拍档。" "阿离,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悲伤呢?" "有吗?" "有。" "哦,可能是我自己意识不到吧。。" "阿离。" "嗯?" "我想,我要是有个姐姐,应该就是你这样吧?" "哈哈哈哈。。。略微,你真可爱。" "为什么要这么干?" "没有为什么,你知道我太多秘密了。" "你。。。。" "相信一个我这样的女人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略微啊,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笨呢?" "略微,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的,只有钱和力量是真的。" "师父,你有钱,也有力量,可你活得真实吗?" "略微。。。你总有一天会死在情字上。" "我不信。" "不信?好啊,我还想不信呢。你太有血有肉了,杀手不需要这些累赘。" 略微从梦魇中惊醒。。。怎么会?我怎么会又梦见这些人、这些事了? 正午的阳光打到他的脸上,略微用双手捂住了脸。 爬下床,换上衣服,略微走进了洗手间,他打开冷水的开关,不停地把冷水拍打到自己的脸上。 杀手本该无情,阿离。。。我必须杀了你。 略微背上包儿,打开了三楼的窗户,轻轻松松他就爬到了楼下,选择用这种方式,是他真怕了楚天的婆婆妈妈。 今天,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洁白无暇的雪花飘落,略微却感觉不到寒冷。 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今天略微要杀掉第二个。 爬到N大厦的楼顶,略微架起了狙击枪。从瞄准镜里,他注视着这个混乱的世界。大街上车水马龙,有人步履匆匆,有人闲庭信步,有人相依相偎,有人孑然一身。 这个世界上,属于我的那个人哪儿去了? 不知等了多久,阿离的身影出现在了瞄准镜里。 略微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可能是冷吧?在这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冬日的午后,他不知道自己趴在这个平台上有多久了。 真的是冷吗?还是我。。。。。不能下手。 眼看着阿离就要脱离瞄准镜的范围,略微深吸了一口气,扣动了扳机。子弹优雅的贯穿了阿离的身体,就是那一秒,略微的眼睛湿润了。 楼下骚动了起来,略微从瞄准镜里冷眼看着。收起了枪,去哪里喝一杯吧。 楚天要急疯了,已经是深夜1点了,略微还是没有回来。 他不知道略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今天诊所的病人格外的多,等把一切事物都处理完毕,楚天回到三楼的时候是八点半。略微不在。楚天就等。他想出去找他,可他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去找他。 咚咚咚。。。。一楼传来了巨大的砸门声。 楚天的第一个反应是,有人要看急诊。 急匆匆的跑下楼,猛的拉开门,略微几乎是摔到他身上的。 "略微?"楚天抱住了略微,他浑身湿漉漉的,头上还挂着雪花。 "略微?" 任凭楚天怎么叫他,略微都没有反应。 楚天抱起了略微,出乎意料,他很轻。即便加上一个包儿的重量,还是让楚天感到异常的轻松。 把略微放在沙发上,楚天好不容易摘下了他背上的包儿,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一把狙击枪。只不过被拆散了。 "略微!略微!"楚天拍打着他的脸,没反应。 湿漉漉的衣服泛着潮湿的气息,楚天皱了皱眉头,不脱肯定得感冒。 衣服一件一件的退下,还好里面的衣服没被淋湿。 略微的领口微微敞开,可以看见他小麦色的肌肤。 略微。。。是你自己晕了的,你可不能怪我。 楚天一粒一粒的解开了略微的上衣,他抚摸着他的皮肤,很光滑,但伤痕累累。可就是这样,反而更激起了楚天占有他的欲望。 男人们最大的乐趣就征服一件不可征服的事物。 略微对于楚天就是这样的存在。他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但此时,他就躺在这里,任他享用。 他吻上他的唇,略微的嘴唇很暖,很软。 一个吻,让楚天勃起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解开他的裤子,略微稍稍动了一下。 "你。。。你干吗?"略微睁开了眼睛。 楚天不理会他,他握住了他的下体。 "嗯。。。你放手,你想死啊。"略微抓住了他的胳膊。 楚天一把把他按到了沙发上。"老实呆着。"力气大的惊人。 "你放手!"略微死命的挣扎着。 "不、可、能。"楚天一字一顿的说完,俯身含住了略微的下体。 "嗯。。。"快感席卷了略微的全身。他的力气几乎要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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