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与刀 距今几百年前,有个位于岛上的国家,它正处于被称为战国的时代。 藩与藩之间的争斗,皇室与诸侯的夺权,让原本美丽的岛国染上了血的颜色。战斗、残忍和计谋都是生存的必需品。在这混乱的年代,日子过得最苦的莫过于百姓了。他们被视作藩里的产业,藩主一旦被推翻,他们便被当作财产一样被掠夺,半天安宁日子也没有。 这天,北方一藩被灭,有上百人的百姓逃了出来。他们听闻新的藩主凶残成性,若在他手下生活定必苦不堪言,便趁着混乱逃到更北的地方去。在逃亡第三日的黄昏,他们到了一座靠山的城池。城门快要关上了,只要城门被关上,他们便不能通过城池继续上路,但又不能坐以待毙,正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城门上的守卫兵看见城门前集结了百余人,为首者欲言又止,慌张彷徨,但他却不能不怀疑他们是否奸细,因此守卫长迟迟不派人跟他们交涉。 「怎幺了?发生什幺事了?八兵卫?」 守卫长听见这声音,赶忙向问话者行礼,道「少主,不过是一些贼人在城外集结,吾等定守住城池安全,请少主莫要担忧。」 被称作少主的年轻男子倾身往下一看,见到所谓的「贼人」全都是老弱妇孺,忙道:「他们哪是贼人?分明是前来求救的难民!传话下去,快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但是,少主......」守卫长听见这命令,不由得抬头望着少主,在未查明白对方底细前放他们进城,这举动未免太危险了。 「还但是什幺?天快要入黑了,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野兽咬死吗?」想到上百条性命正暴露于危险之中,少主也不由得严厉起来。守卫长不得已只好照少主的意思开放城门。在他下达完命令后,少主已急不及待的向城门下的草棚走去。 获准进城的难民被安排到一间用黄草搭成的草棚,一老人似是他们之中的首位,看见穿着和服的少年从城门上走下来,便立时跪在他面前再三道谢。 少主轻托起老者,如春风一样和蔼的笑容让这百余人定下心来,似是在长途跋涉后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一般安宁。 细问之下,少主知道了这群人是从南边几百里的藩中连夜逃出,经过了几座城池也没有一座愿意收留他们,怕是南磨藩主找他们麻烦,找着逃着便到了这城。 少主可怜他们连日的旅程,便吩咐给他们水和食物,以及一些药物给受了伤的人,然后让他们休息去了。 少主菊千代从草棚出来,便有侍人把马牵过来,让少主骑回城里。菊千代却摇摇头,说:「不用了,这儿离城里也不远,我步行回去便可。」 小小侍人怕是地位尚低,未尝试过近距离看到少主,这幺一看,像是被摄了魂一般。他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清丽的人! 菊千代也没怪罪侍人的失礼,只是转身步伐轻盈而去。 待到菊千代回到城堡,他先是到西苑一趟,一名女子优雅的向他问安,菊千代笑答:「阳子有礼了。」这笑容很是宠溺,皆因阳子是他母亲妹妹的女儿,亦即是他的表妹。 女子表面上仍是温柔有礼,心里却苦了一张脸。她知道菊千代仍把她当作妹妹,但自己在两年前已嫁给他当了正室,这不解风情的菊千代还以为这是姨母为了保护女儿的小花招,让菊千代在这两年视他如亲妹,虽然也是宠她顺她,但却踫也没有踫过她。 「菊千代,这几晚凉了,你可要加件衣服才好。」女子攀上菊千代的手臂,艳丽地笑道,其中的意思已很明显。 谁知菊千代以为这小妹子真的在关心他的身体,他握了握阳子的手,笑说:「阳子也是,莫要受凉了。」说罢便转身到书房去。 烛光在房内摇曳不定,但阻止不了菊千代的阅读。在入夜后三刻,书房门外传来了通报的声音:「吹雪丸参上。」 听见男人的声音,菊千代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本,拉开门让男人入到室内。他佯装怒道:「我说了几次你对我不用行礼的?你也算是我半个师傅了!」 吹雪丸仍是低头,但已由跪姿改为盘膝而坐。菊千代叹道:「算了,说了多少遍也一样。」 这武士吹雪丸是代代负责守护这城的武士后裔,年纪比菊千代年长八岁,虽是君臣关系,但二人一起长大,菊千代从没把他当成家臣,反倒把他当成哥哥一样。 吹雪丸对这礼仪之事避而不谈,反而开口:「闻说少主于傍晚放了百余人入城?」 菊千代表情一僵,然后紧张的拉着吹雪丸的手道:「他们真的很可怜!走了三四天的路程,有些年纪小的还病倒了,我不可能把他们放在城外过夜!你也知道这附近有很多野兽出没!圣贤也道:为善者...」 「菊千代!你先冷静点!」吹雪丸也不禁摆出师傅的架子,按住他的肩膀道。这孩子般的心性实在要不得,若不是老城主在撑着,以少主的善良性格,这城怕且早被邻近的藩吞并了。 「菊千代,不若你待在这儿一会,我去看看便回。」 菊千代抓着他的衣袖,问:「一会即是多久?」他没有发现,这举动实是向吹雪丸撒娇。 吹雪丸莞尔一笑,道:「你吹一首<静风阙>,在这曲毕前我便回来。」语毕一转身,便在菊千代面前消失了,连菊千代也不禁惊叹他的武艺高超。 想了一会,菊千代才赶紧坐到窗边,这时已看到吹雪丸骑着快马往下坡走去。他从衣袖中取出玉笛,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柔宛的曲调便乘着夜风飘送。 柔扬的笛声伴着吹雪丸的快马,他自己不知道,平常常被说是严厉克板的脸,此刻正带着一丝微笑。 在对着老者一番盘问,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和人数后,吹雪丸便离开草棚了。他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人也留了,便只好把他们编入户籍,让他们成为这城的人民算了,谁叫他们有位心肠善良的少主呢? 吹雪丸只想策马快骑,回到那他拚死也想保护的人儿身边,却没想过这百余条性命为若叶城带来了不可预想的灾难。吹雪丸只想策马快骑,回到那他拚死也想保护的人儿身边,却没想过这百余条性命为若叶城带来了不可预想的灾难。 秋风轻送,天已不像盛夏的时候般下大雨了。若叶城的子民都愉快地到田里收割,笑着迎接他们辛勤工作一年的成果。被少主菊千代收留的百余人也被编入工作岗位,帮忙把收成用的箩子装好,再用木头车运到城里。 老者一边堆着盛有瓜果的车子,边赞叹北方居然有如此一座城。百姓在秋收的日子和乐地工作,孩子看见老人劳累会动手帮忙,尽管他们从前并不属于同一座城邑。普通百姓所追求的,不就是这种和平的生活吗?看来若叶城的少主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啊。 就在老者把木头车推到距离城门两三米处时,哨兵一声号角向起,不消一刻,已见在城里的卫兵出来田里,赶忙把平民护送回城。 老者看见护城长八兵卫站在哨台,指挥武士到田的那端戒备,一些侍从在城明下点算回到城里的人口。 在远处山头传来一阵阵火炝火炮的声音,怎幺?连北方的藩也用上了这种武器了了吗?看来战争的路还长着呢。 就在老者遥望着远方山头时,城门底下的一个小侍从拉着他的手臂,嚷:「快!快进城里来,我们要关城门了!」 老者被拉着走进城门,看见侍从在一一点算人数,其中不乏跟他一同逃到这里的脸孔。在他们脚旁,刚收回来的瓜果散了一地。 老者不禁问道:「怎、怎幺了?」 「在山的那边有两个藩在打仗呢!少主吩咐要全员回到城里,否则便太危险了!」 百姓虽然不安,但仍是利落地把草棚收拾好,把石路上的物资放到一旁,方便武士骑马进出。 突然一位妇女大喊:「我的儿啊!我的孩子还在外面!求求您让我出去找他!」 侍从摇摇头,说在城外的武士会保护他的。妇人却担心道: 「万一武士大人找不到他呢?」 「那便由我菊千代带他回来!」 一声吆喝,在众人身后出现的是一身劲装的菊千代,骑着骏马的他竟是英姿飒飒。他一马当先冲出城门,后面还跟着上百的武士。他一面指挥武士到城门周围戒备,自己则骑着马到另一端的果田去。 不多久,快马已到了果田彼端,他看见蹲在路旁哭泣的小孩,他在马上弯下身,在经过小孩时搂着小孩拉他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小孩丝毫没有受伤。 菊千代安抚了小孩,他幽幽地看向那不断传出杀戮声音的山头,只能轻叹乱世摧人。 他拉起马缰,正想带着小孩回城时,林里竟传出粗野的声音。 「谁?」 菊千代见对方带着刀,自己虽有佩刀,但马上载着小孩,实在不便战斗,便转身欲去,怎料男人不放过他,拉起弓向菊千代连连发了数箭。 菊千代一急,忙用刀柄把利箭格开,一心只顾带着小孩回城。 回到城里,守护长八兵卫向菊千代禀报曰是南方的两座城池为了秋收而大打出手,他们合计只有武士百余人,无力向若叶城进攻。听到此菊千代才点下头,把小孩送还给哭成泪人的的母亲。 待一、两个时辰后,侍者报告曰混乱已平,经点算后,若叶城只损失了三笼果菜,平民全员安全以及武士已回到所属岗位才下去。 菊千代向吹雪丸一笑,说:「太好了,大家也平安无事呢。」 「不。」吹雪丸以跪姿靠近菊千代,充满压迫感的声音从菊千代的头上响起:「不是全员无恙,应是有一名伤者吧!少主,请把右手伸出来。」 菊千代一愕,才抬头望着吹雪丸像用刀削出来的轮廓,慢慢道:「你知道了?」 「从少主回来时已经知道,请容许吹雪丸为少主包扎。」 这伤口是在菊千代挡开那支箭时弄伤的,伤口虽然不深,但长度足有两只手掌那般长。 吹雪丸为菊千代细细包扎伤口,他知道无论阻止多少次,少主还是会在危险关头出城救人的。既然不能阻止,那不如由他吹雪丸来守护他!他好恨!好恨自己怎幺没在那时候及时出现一手拦住那支可恨的箭,竟让它无情的割破少主的肌肤。 在摇曳的烛光下,他俯视着少主清澈的眼眸,那双充满了灵气的眼睛。 「痛吗?」他轻握着少主的手问。 菊千代原想摇头否认,却在一瞬间堕进吹雪丸深邃的目光里,让他不自觉地点头。 吹雪丸轻轻叹息,却发现自己竟无礼地握住少主的手。正欲放开,菊千代却说:「没关系,就这样握着吧。」 菊千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羞人的话,便脸红的低下头来。 吹雪丸看着眼前如此可爱的菊千代,便再也忍不住的以双臂抱着他,把他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口里。 情不自禁的两人相拥着滚到地上,却被掉到地上的玉笛子给唤醒了。首先回过神来的吹雪丸忙把菊千代放开,端正的跪到一旁。 「在下冒犯了。」 菊千代的脸上还残留了红晕,他拾起玉笛子,站在窗前眺望。 「秋意盈盈,不知不觉已经是这季节了呢。」他幽幽的声音从他的背面传来。他把玉笛子送到嘴边轻奏,但愿秋风把哀歌送给在今日的战役中死去的亡魂。 一曲既毕,菊千代回过头来,哀凄地道:「吹雪丸,我很冷。」 吹雪丸立刻跑到人儿身边,却压下了从背面抱住他的冲动,只是把短褂脱下来披在他单薄的肩上,然后以一只手搂住他的肩。 此刻,正是秋风飘送的季节。 黎明时份,正是整天最黑暗的时刻,菊千代却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他从被里坐起身来,看向窗外天边的第一道曙光,这光线为天地带来了光明,菊千代却明白,他将迎来他一生中的黑暗。 菊千代下了急召,要见吹雪丸,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吹雪丸还没明白他为何事而焦急时,门外传来了守护兵慌张的声音:「大、大、大事不妙了!少主!城外集结了很大的一支军队!」 菊千代默不作声,反倒是吹雪丸开声问:「大概有多少人?」 守护兵的声音颤抖不已,答曰:「哨兵回报,大概、大概有五千人!」 这下连吹雪丸也惊呆了,这若叶城上下合共也不过千余人,外面却集结了五千士兵?他正想说话,菊千代却用手势制止了他。 菊千代平静道:「吹雪丸,你走吧,以你的实力,实在不该将你埋没在这小小的若叶城。你到其它藩国闯一闯吧。」 「少、少主......?」吹雪丸不可置信的看着菊千代,这是他的少主会说的话吗? 「而我,必须守护若叶城和我的子民。」 吹雪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菊千代行了个大礼,激动的道:「少主!您这样实在太看不起在下吹雪丸了!既然少主愿拚死守护若叶城,吹雪丸也会拚死守护少主!」 「吹雪丸!你不明白,来人是织田!他......」 「我?本将怎幺样了啦?」一道霸气十足的男人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只见一名披着战甲的挺拔男人踏着战靴踩进室内。从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城来看,已可知他武艺之精深。 「无礼的家伙!你是什幺东西!」吹雪丸一手把菊千代护在身后,一手抽出武士刀指着来人。 「我是谁?」男人张狂一笑,斜眼看着在吹雪丸身后的人儿,道:「问问你的少主不就知道了?」 吹雪丸用眼神请示了菊千代,他却没有回应,反是直直的盯着这张狂的霸主。 「你这奴莫要对少主无礼,你究竟是谁!」 将士挺起胸,挑眉道:「本人便是织田将人!」 这人就是织田将人?!吹雪丸勉强自己站住脚步,在那时代,织田一族已是吓吓有名的一方霸主,何需对他们在北方的一座小小城邑出手。 将士迈开带着压迫感的步伐,走到菊千代面前,然后挑起他线条儒雅的下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果然是人间绝色!」 「放开你的脏手!」怒不可遏的吹雪丸抽出武士刀,指向男人,在同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咽喉亦抵着一张利刃!整个过程快得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 「喔?想不到你身边竟然藏着这般好手呢!不过功夫虽好,但脑袋却不太灵光啊!城里的五行兵阵,其实是你布下的吧,少主菊千代?」 吹雪丸讶然望着少主,他怎幺没听过少主会布兵阵? 菊千代没有解释,也没有推开将士拑制住他的手,只是以他清澈的眼眸看着将士,问:「你进城时有否伤了我的子民?」 将士似乎仍然沉醉在菊千代的容貌,他开口答曰:「你布下的那个兵阵,不就是要我直接来找你吗?既然你如此盛情,本将又怎好再节外生枝,直接来你这里不就了?」 明明是一段将对将的说话,男人却说得暧昧无比,也让吹雪丸的刀握得更紧。 「那,织田大将有何要求?」菊千代问。 「哈哈哈,果然是菊千代,不简单!」将士仰头大笑,然后一瞬间变成像修罗一般狰狞,说:「我要若叶城的全部!」 「包括我这个人吗?」菊千代面无惧色地回应。 「对,我要这运筹帷幄的脑袋,要这洞悉时机的心智,不过,倒不如说,我想要的是你。」将士怜惜地以手背滑过菊千代的脸,声音却是令人心寒。 吹雪丸大怒,举起利刀向前就是一砍,织田闪身一避让他挥空。謢主心切的他出手招招杀着,但织田以菊千代为质,从容破解。 菊千代看着吹雪丸的眼睛,那红丝让他心疼得闭上眼睛,再张开眼时,已然是超然的神情,说:「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放了我的子民,放了吹雪丸,让他管理这座城邑,还有,你不能伤害他们一分一毫。」 将士似乎没想过菊千代会如此爽快,但他很快便回复霸主之姿,一把将菊千代扛起,踏上了窗台,对着外面大声吆喝:「来人!传令下去,别伤了这儿的人。」 菊千代像个木偶一样被扛在男人肩上,悲凄的泪滑下了脸庞,他无声地开口,对着站在一旁,气愤得已咬破了下唇的吹雪丸说:「一切便拜托你了。」 吹雪丸正想上前抓住菊千代的手,织田却已从窗台跃下,三两下功夫,便已带着菊千代策骑而去。 若叶城易主,过程安静得惊人,没有一个人为此淌一滴血,只有留下了一串抓不住的眼泪和一颗破碎的心。 若叶城易主,过程安静得惊人,没有一个人为此淌一滴血,只有留下了一串抓不住的眼泪和一颗破碎的心。 *** **** **** **** 「放开我!放开!」菊千代奋力以双手抵抗着身上的男人,却不能阻止他粗暴的侵犯。 「怎么?刚刚在城里不是挺冷静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害怕了?害怕得......像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男人把人儿的手按住,然后粗暴的扯开他身上繁琐的和服。 「我没有害怕!我答应你以我来交换若叶城的安全,却没有答应跟你做这种事!」人儿痛苦挣扎,可惜不能挣开男人的手,只能扭动身体来避开那令人厌恶的触感。 「哈哈哈,你未免太天真了吧,菊千代?还以为你聪明绝顶,料事如神,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看不透?现在你是我的东西,我喜欢怎样搞便怎样搞!」男人以更放肆的动作抚摸人儿的身躯,嘴唇不断追逐那柔软的肌肤。 菊千代自知比不过男人,也明白这是自己必然的下场,但他不能任男人践踏自己的尊严!他闭上眼睛,一行行泪水沾上了他的脸庞。 织田将人粗鲁地分开菊千代的双脚,把它们放在自己腰侧,他摸了菊千代的私处一下,然后狂放地道:「怎么?害怕吗?既然你的第一次是本将的囊中物,本将也可以对你温柔一点。来,说点撒娇的话来听听。」 这般羞辱的话让菊千代咬紧了下唇,偏开头抵死不发出一点声音。尽管他闭上了眼,但他仍清楚感到男人的手指粗鲁地在他的后庭撒野。草草疏通了一下,那灼热的下流对象便侵占了他。 极度的痛楚差点让菊千代昏了过去,但他勉强撑着,他感到湿热的鲜血从后穴中流出。 织田奋力地抽插了三两下,他突然大力的搧了菊千代一记耳光,吼道:「张开眼睛看着我!菊千代!我不准他想象抱你的是那个愚蠢的跟班!张开眼睛看清楚!现在抱你的是我:织田将人!」 菊千代眯着眼睛看着身上掠夺的恶鬼,只见他的眼睛血红,理智已然被情欲冲散得一干二净。 菊千代自嘲一笑,心里默默的向吹雪丸道歉。他不能把最完整的自己留给他了。他吃痛的一叫,然后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菊千代发现除了身上的酸痛感之外,其它的便和平常一样,那昨夜的一切是梦吗?不,不可能的。身上仍残留着酸痛和那霸道男人的气息,只是身体已经被清理过,身上还穿著他平常爱穿的衣服。那衣服不是被撕破了吗? 菊千代没有多想,这样的衣服,以那男人的势力来说只是如纸张一般微不足道。他勉强起身拉开纸门,对着满庭秋叶轻叹,从此,他便是一只被囚禁的宠物了。 果其不然,织田将人在夜里出现在他的房间,丝毫不顾他的反抗,又对他做了那件事。菊千代万般不愿,但他看见男人拿着若叶城的号令刀来,银白的刀锋刺破了地板,似在暗示自己人质的身份。 这晚,又是一个充满欲望和绝望的夜。 早上,菊千代醒过来了,发现身上又是一袭新的和服。不知道织田将人是什么意思,他所准备的衣服,全部都是自己在若叶城时喜欢穿的款式。这是织田的另一个游戏吗?菊千代不知道,也不愿知道。 两个月后的一晚,织田身上梁着浓浓的酒味,他进到菊千代的房间,一把抱住他倒进被子里。菊千代欲挣开,却被他的手臂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属于他的?」男人一开口的话带着酒味,他把菊千代搂得更紧,胡乱吼道:「为什么你是属于那个愚蠢的家伙?是不是比他更早遇见你,便可以得到你的真心?那我就用刀割开时间的裂缝,把你从更久之前抢过来!......嘿,那家伙一看见我便不顾在场的天皇和大将,冲过来问我菊千代在哪,激动得不知所谓,一点儿大将之风也没有,真不知道若叶城会怎么样吶!哈哈哈,我偏不说,偏不说他的宝贝被放在我这儿......既然是我拿到了,这宝贝便是我都,谁都不准抢!」 织田开始胡言乱语,说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听得菊千代摸不着头脑,他猜想这男人大概在今天向上面报告了自己的功绩时,遇到了一点挫折吧。 当然,这男人也遇到了自己曾深深喜欢的那个人。 喜欢......这样的自己还有资格谈喜欢吗? 突然,菊千代的脸被捧了起来,被迫对着那沉郁的眸子。有这霸气有这风范的男人也会有如此表情吗?那倒也是,毕竟,他也只是凡人而已,只是一个活在世上的人。 「菊,叫一次我的名字,好吗?」 「咦?」菊千代惊异的睁开眼;男人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 「叫我的名字好吗?我......已经很久没听过别人叫我的名字了。」 如果不是早知道这男人是一方的霸主,菊千代会以为......这男人是在向他撒娇? 菊千代沉默了一会,然后迟疑地开口:「......将、将人......」 织田将人听到菊千代的声音,便满足地睡了过去,似乎没有发现纤细的菊千代已被自己压得透不过气来。 承受着身上的重量,菊千代第一次仔细看睡在自己怀里的男人。英挺的五官,霸气的眉目,无一不昭示着他的王者之风,他定必可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 菊千代悄悄抬起手,轻轻抚摸这大人物的头发,看着仔静静地枕在自己怀里安睡。 菊千代第一次认为这男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那醉酒的夜似乎让织田将人改变了。虽然他仍会要菊千代跟他做那件事,但他已温柔了许多。在其间他还不断吐出爱语,菊千代知道,这只是男人在床上都会说的戏话,他告诉自己,他喜欢的还是吹雪丸。 只是,热情的织田往往不让菊千代有余裕,他总爱把菊千代引诱到自己设下的欲望陷阱,让他与自己一起堕进肉欲的深渊。 菊千代不能自己,却又在醒来后自责不已。 这样暧昧不明的日子过了三个月,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织田连半步也没有踏入菊千代的房间,因为他到南边打仗去了。 他原想把菊千代带在身边,充满凛的军师,但最后他没有这样做。一来是菊千代不会愿意,二是菊千代的身体不允许。在接连几个月的禁脔生活,让菊千代的身体由单薄变成了弱不禁风。在比较冷的一些天,他还会不停咳嗽,偶尔还会咳出血来。因此,织田将人这次的出征不仅是打胜仗,更要将全国最好的药材拿回来医治菊千代。 「咳咳咳......咳咳咳......」 「殿下,您怎么起来了?」进来的是个小小童子,他从织田离开后便负责照顾菊千代。 「我没事。」菊千代虚弱一笑,他总是没法对小孩子严厉。他记得在若叶城时,也常跟城里的小孩子玩,每次都惹得吹雪丸不高兴,说少主不能像个孩子一般。 想起吹雪丸亦严厉亦无奈的表情,菊千代心头一紧,不自觉地说出:「吹雪丸......」 「殿下,您说什么?」小小童子问。 「没什么,对了,昨天的药很有效呢,我觉得今天好了很多。」菊千代打起精神一笑。 童子见他的笑容,也沾染了那温柔的气息,露出了微笑:「那太好了,我想在织田大将回来时,殿下便回复健康了!」 菊千代见到童子的朝气便对他宠溺一笑,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坐起身来,说:「可以帮我拉起幕帘吗?我想看看外面。」 小童子心想外面天寒,对殿下的病实在不好,但见菊千代如此渴望的眼神,便只好从了他,道:「只能看一会儿喔。」 拉开幕帘后,庭园的景色映入了菊千代的眼。皑皑白雪轻轻飘落到地上,竟是如此静娴。 「是雪......」菊千代慢慢道。他抬头望着飘着漫天雪花的天空,心里万般愁绪涌现。吹雪丸,你在想我吗?你还是那个吹雪丸吗?可惜,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菊千代了。他的鼻头一酸,却把眼泪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想不到自己以为是永远的幸福,会在一天里变了样。但这也是身不由己啊。以织田的实力,他要拿下若叶城简直易如反掌。纵是自己能阻挡一段时间,但始终不能长久撑下去。若叶城,甚至是全国也将会是织田一族的天下了。 既然牺牲了自己一人,便可以让全城的人安定生活,那自己的爱,也算牺牲得有价值了。 原谅我,吹雪丸。 突然在雪中的一样东西吸引了菊千代的目光。他凝神一看,竟是一朵小菊花,四周的雪把它围住了,但却又保护了它,让它静静地在庭中的一隅生长。 小小童子也看见了,便笑说:「这菊花真真厉害,已经是这天气,还能够生长!」见殿下如此喜爱,小童子原想把它摘下来,但他想了想,便又作罢。 「是呢......它生长着,因为雪在守护它。」菊千代静静地站起身来。衣襬在褟褟米上拖行的声音唤醒了童子,他赶忙上前抱住菊千代的腰,阻止他说:「殿下,不行!外面太冷了!您还赤着脚!」 菊千代像听不见童子的声音,只是喃喃低语:「我,要回到雪的身边,他一直在守护我。」 小童子人小力弱,阻止不住菊千代,菊千代的雪白赤足踏上了冰冷的雪地,一步一步的向那株小菊花走去。 小童子急慌了,哭喊地叫:「殿下,您醒醒啊!要是病再严重了,织田大将会伤心的!」 听见那个男人的名字,菊千代顿住了,又咳嗽起来。他痛苦的弯下身,哇的一声吐出了鲜血,溅红了雪地。 「殿下...!快!快回去!菊千代殿下!」 菊千代倒在雪地上,他以双手向前爬,希望要爬到那株小菊花旁边。拖行着身体,菊千代终于爬到了小菊花的旁边,他怜惜的抹去花儿上的雪,笑着道:「辛苦你了,雪。」 他转身躺在雪地上,看着茫茫的天空,心中竟觉豁然开朗,感觉像是回到了吹雪丸身边,坐在他的怀里吹笛子。 童子见到状况,真是吓死了,他扑上菊千代的身体,希望背起他,却又不够力,只好不停拨开他身上的雪,让他不觉得寒冷。 菊千代握住了他的手,说:「替我告诉那男人......我从来没有恨他。」 「殿下,您在说什么?我不要说,要说的话殿下您自己说啊!」小童子已伏在他身上哭了。 「那个男人曾经问我有没有恨过他。如果......他比吹雪丸更早认识我,那我会不会爱上他。你跟我对他说,我不恨,甚至......还有一点惆怅的感觉。但愿他真的能把乱世统一,那么你们这下一代便可以享受到幸福。」 「我不懂!这么艰深的话您自己说去啊!殿下您别闭上眼,织田大将见到会哭死的!」 菊千代仰天呼了一声,在雪的怀抱下,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但愿,这株菊花能替我看看明日的朝阳。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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