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了就准备准备出门吧,外面雪很大,车不好开。"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高羽叼着烟,看着易繁。 "把洗发水放浴室去。" "我就操了!" 看高羽转身出去,易繁笑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个白痴似的......阿布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落日的夕阳。耳边,有淡淡的琴声。 阿布推开卧室的门,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 折佩坐在古琴面前,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逆光下,看不到他的表情。 "林?" 琴音断了。 "醒了?" "你会弹古筝?"阿布走到了折佩身边,看着他。 "是古琴。"折佩淡淡的笑着。 "我不太懂......" "没事儿。" "林......" "嗯?" "你头发跟眼睛......怎么了?" "头发染回来了,在家里不喜欢戴眼镜。" "......怎么觉得不像你?" "过来。"折佩拉着阿布坐到了沙发上,他看着他,眼睛很清澈。"这才是我,你看清楚了,你今后的男人是长这个样子的。" "......嗯。"阿布点了点头,"为什么要把头发染回来?" "不能总躲着啊。"折佩笑了。 "躲谁?什么人?" "最早是躲一个很亲近的人,后来是躲我自己。" "为什么要躲?" "逃避吧。" "现在不逃了?" "嗯。" "为什么?" "因为有人告诉我,无论我是谁,我都是我自己。" "......有点儿晕了......" "不说这个了,"折佩搂住了阿布。"身体好点儿没有?" "好多了,我刚刚自己有上药。"阿布笑了。 "干嘛不叫我来?" "好脏,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折佩没说话,手放到了阿布的额头上,"嗯,不烧了。" "是。" "那就好。" "林......" "说。" "我真的以后都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是。你欠SWAN的我都还清了,你跟那里再没关系了。" "林......你干嘛对我这么好?"阿布的眼眶湿润了。 "我犯贱。" "林。"阿布猛的搂住了折佩。 "别哭啊,你哭起来难看死了。还是笑着好看。" 阿布的身体颤抖着,他拼命的咬着嘴唇,可哭泣的声音还是泄漏了出来...... "真烦,都跟你说别哭了。"折佩嘴上这么说着,可手还是抚摸着男孩瘦弱的背脊。 "林......我以后都听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永远都不惹你生气。" "别,你想干什么干什么,你需要自己的生活。你不是我的奴隶,不是我的附属品。" "我要当。"阿布勾住了折佩的脖颈。 "宝贝儿......你能当多久呢?"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的。 "我......"阿布要开口。 "别说,说了我也不信。"折佩吻上了阿布,舌头伸进去,舔弄着他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 久久的,他才放开他。 "林......我......" "打住,吻你就是堵你嘴,刚刚的话题给我打住。" "......林。" "还有什么事儿?" "我问你个问题,你能不急吗?" "问。" "我怕你急......" "那你就别问。" "......可我想知道。" "烦人,问啊,我不急,行吧。" "林是纯1吗?" "......"折佩果然变脸了。 "林......你看......你急了......" "没急。" "......人家......人家每次跟你做爱的时候......你都不是特别敏感......所以......所以我想,也许......也许林你......敏感的是那里......我......我攻受皆可的......" "去你妈的。"折佩脸红了,"滚蛋接着睡觉去,你需要休息。" "林......" "想干我?你再等十年吧你。"折佩拍了拍阿布的小脸儿。 "林......" "先想想你自己要干点儿什么,总不能天天从天亮坐到天黑吧?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林,我会自食其力的,我会努力。" "乖。"折佩笑了。 阿布刚要说些什么,折佩的手机响了,看看来电显示,折佩转身去了露台,把门关上了。 "小奕?" "大爷,你在哪儿呢?" "家里啊。" "还没出门呢?" "啊,哦,我忘了......" "就知道你忘了。赶紧出门儿。" "我......不过去了,阿布不舒服。" "你!你怎么还跟那......"小婊子那三字他没敢说,离咲刚刚还嘱咐过他。 "你别侮辱他啊。"折佩这头听出程奕的意思了。 "我这不是没说嘛。" "他不在SWAN做了。" "你干嘛了?"程奕觉得不对。 "我让他跟我了,我想定下来了。"露台上很冷,冬天的风灌进了他单薄的衣服里。 "林。"阿布抱着外套敲了敲门,笔划了一下手里的大衣。 折佩拉开门,稍稍欠身,阿布把外套披在了他身上,转身出去了。 "干吗呢?半天不说话?"程奕在电话那头问着。 "阿布看我在露台上,拿了外套给我。你继续说。"折佩靠着墙,目光望向了远方。 "......他病的厉害吗?"程奕缓和了一下语气。 "好多了。" "那你带他一起过来吧。" "哈?"折佩很是吃惊。 "你不是都定了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靠,有你这么打比方的吗?" "过来吧。"程奕叹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 折佩挂了电话进屋,看到阿布缩在沙发上,很可爱。 "穿衣服出门。"折佩拍了拍阿布的脑袋。 "嗯?" "身体还难受?" "不是......去哪儿?" "晚上在朋友家有个聚会,他们说让你一起去。" "哪个朋友?不是上次电话里骂我的那个吧?" "呃......"折佩语塞。 "......我怕......" "没事儿,去吧,有我呢。" "我觉得他会打我......" "才不会,就是我怕你身体还是不舒服。" "没啦......你说去就去吧......可是,我想回家换个衣服。"阿布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臭美,路上买吧。" "......林,其实......男孩子很少有你打扮这么精致的......" "你!"折佩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这小子,不好对付...... 折佩开车上了五环的时候,就看见了前面高羽的车子。 他长出了一口气,伸手要拿烟。 "我来。"阿布拿过去,点上,递给了折佩。 "嗯,谢了。"折佩叼着烟,笑了。 其实,有个人在身边,你能照顾他,他能疼爱你。也不错。 空罐子,还是要放东西。 高羽是开进院子以后,注意到后面有车跟着的。 他下车,看着后面的车渐渐跟过来,觉得有点儿奇怪。会是谁呢?没见过这辆跑车。 "围巾。"易繁绕过来,把围巾挂到了高羽的脖子上。 "就两步。" "感冒就惨了。" "得累。" 折佩在车里看得清清楚楚,阿布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变化。 "林,怎么了?" "没事儿......" 折佩停好车,下来了。 高羽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罕见。"高羽笑了,分开的这五年中,他们见过几面,一次是从程奕这里离开的时候,折佩正来,一次是他的小说拍成了电影,配乐是折佩做的。 "是。"折佩也笑了。 易繁看着折佩,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他。平时,只是在杂志什么的上面见到。 "易繁,这是折......林凡。"高羽还是不习惯叫他这个名字。 "你好。"折佩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易繁握住了那只手,很软。 "这是?"高羽看着阿布,有点儿迷失的感觉,他让他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折佩。大眼睛,白皮肤,纤细的身体,怕生的眼神儿。 "阿布。"折佩笑了,"我的......明白吧?" "哦。"高羽点了点头,"你好,我是高羽。" 阿布听到这个名字猛的抬起了头,他看着他,要把他看毛了。 高羽......那不就是林梦里呢喃的名字吗? 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是林忘不了的人...... 林,我总有一天会超过他,取代他。你信吗?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高羽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要那样的看着自己。 "没......没有。"阿布躲到了折佩身后。 高羽看着他,真像,长得像,那种卑谦更像...... "我们家院子里不需要雕像,都立那儿干嘛呢?"出来迎接的是离咲。 大家都笑了。 "赶紧进来吧,也不嫌冷。" 进了门,大家互相打着招呼,修和秦香先一步到了。 此时,秦香加入了女人们的队伍,跟厨房里忙着。 男人们凑在一起在客厅里说着话。 每个人都对折佩带来的孩子看得出神,都迷了,怎么那么像? "我去卫生间。"折佩站了起来。 "林......"阿布马上跟着站了起来。 "你在这儿呆着,没人欺负你。"折佩笑了。 "我......" "程奕,你注意啊,谁要是欺负阿布了,回头我找你算帐。" "操的累得。" 折佩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过道里的高羽。 "你要用?" "不是,他们家客厅不让抽烟,女士们的规矩。" "哈。"折佩笑了。"我也来一根。" "开始抽烟了?"高羽有点儿惊奇。 "早就开始了。"折佩接过高羽递过来的烟,点上。 "变化挺大的。" "都这么说。"折佩笑了。 "那时候放手,是对了。你需要的是一个世界,而不是需要一个笼子。" "是吧。" 高羽对折佩说散了的时候,认为这样是对折佩的好。爱到最深处不是占有,而是放手,让对方幸福。但,这只是高羽认为的,他不知道,折佩想要的、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他在一起。 后来,他才知道,折佩跟欧阳凛什么也没有。 可,时过境迁,还能说什么呢? 人生就像那个表盘,只能顺着走,不能倒着来,不是吗? "是吧?"高羽看着折佩,看着眼前再也不会熟悉的这个男人。是的,折佩不见了,叫做折佩的那个男孩子不见了,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男人,他叫林凡。 "你不是我,你又怎么会知道呢?"折佩叼着烟,看着迷散在两人之间的烟雾,有点儿被烟呛到眼睛了...... "是啊,你说得对。"高羽点了点头。 "高叔叔,林凡哥哥,吃饭了。"铃音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高羽看着铃音,笑了,她已然是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 什么是成长的见证呢? 时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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