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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眼中的麻雀——dawa[上]

时间:2008-11-12 04:49:32  作者:dawa[上]

"别这麽说,威哥,你知道的,我不会介意。再说你已经帮到我了!"我柔声安慰著他,威哥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在我心中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曾经对我的保护。我也总是对他所处的境况有著深切地了解和关切。
"小凡.."威哥还想说抱歉的话,我赶快打断了他:
"威哥,我的小威侄子怎麽样了?"我知道威哥早就有了孩子,只是没机会见到。
"应该还好吧,我..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了,自他妈妈去世後,他就一直在寄宿幼儿园里,我也很少.."电话那头的话突然中断,然後是一阵沈默..
"威哥?"我感到了威哥深切的歉疚和无奈,我是知道威哥的为人:他为了工作可以什麽都不管不顾,但这并不说明他无情,小威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小凡,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最近我接的案子都很危险,如果...,如果我有什麽意外,我希望你能照顾小威。我不想让他和我们小时候一样,要在孤儿院长大。"电话那头半天的沈默後,威哥慢慢地开口,平静的语调带著深深的苦涩。
"威哥,别这样说,你不会.."我赶快打断他..
"小凡,我是说真的,你能答应吗?"威哥的声音仿佛有些颤抖,我感到了他的期望。
"当然啦,我是你的好兄弟,小威是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我如何能拒绝亲人的请求──过去这二十几年来威哥对我的关照,我早已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谢谢你、谢谢你,小凡。其实我知道你也很不方便,还来拜托你..,这是我的私心,我是了解你的,所以小威交给你,我放心!"电话那头我听到了威哥哑然的声音,像他那样高大的汉子,在我面前一直坚定有力此时却显得无力、脆弱。刚才还轻松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沈重。
威哥、威哥,你是那个小时候一直保护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象堵护墙一样的哥哥吗?为什麽,此时的你这样的无助?
"威哥,只要我在,小威交给我,你放心!"我内心涩涩地酸疼,眼眶也湿润了。不忍心听见他这样无力的话语,我轻声安慰著他。
"好兄弟,我就知道..好兄弟.."威哥在电话中喃喃地重复著。
想到我们小时候在孤儿院有难同当、有苦同享的日子..虽然苦,但也有快乐,快乐是因为始终有爱。这种关爱直到现在,就算是只能通过电波传递,但依然能够感到这种感情的深厚。
一时之间,话语成了多余,我们就这样沈默著,我想他也一定和我一样想到了过去...
"一定要保重啊!"我看著天上的白云,努力抑制著眼泪冲破眼眶的冲动,只感觉到眼睛周围湿湿的。
我摇了摇头,想掩饰自己的失态,最近怎麽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脆弱了,看来游离的日子太久,对温馨安定的家的渴望加深了。所以才会如此容易多愁善感,都是威哥不好,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我一边检讨著自己失态的原因,一边绕过花园的几棵大树,想回屋整理一下。却冷不防树後面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抓住我的衣服一把就把我拉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伸手反抓,却被他象是事先知道一样挡了回去。
‘这是!?'我的脑袋里响起警锺,熟悉的招式好像在那里用过。
"同样的招式第二次对我是没用的!"低沈的声音充满著狂妄和嘲弄。
‘宋天翼!?'我一愣神,却被他抓到先机,整个人被他提到胸口。他身材魁伟高大,被他这样抓著我伸展不开,但我可不会随他摆布,我挥手摆脱,也让他手忙脚乱。
眼看就要动起手来,可是眼前宋天翼的脸突然无限放大,随即一个炙热潮湿的唇按了下来,狠狠地印在了我的唇上,辗转反侧咬啮著我的嘴唇。
我的唇被他如啃咬一般地占有,他的双臂紧紧地喾著我的身体,将我牢牢地锁定。
那种胸闷气短,呼吸不畅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比以前好像还要猛烈,我的头被他压得往後直仰。我不甘心地睁大眼睛,看到的竟是他辗转沈溺的样子。
一瞬间,我觉得大概是我的眼睛花了,为什麽我竟然觉得他那好像是沈溺其中的神情有著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柔和,不像以前那种狂妄霸道没有丝毫的感情的样子。
这一吻的时间长的难以想象,开始地狂风暴雨到後来的深深缠绵,他竟然都没有换过气。
深深地狼吻,十分地耗费力气,虽然我只是被动,但也觉得我已经用光了打架的力气。
‘呼,呼..'空气中只剩下我困难的吐气声,我能回应他的也只有怒目相向了。
"你的眼睛,刚才哭的时候就好像有星光在闪动一样,为什麽现在倒象是烧著了火?前後才几分锺竟有这样不同,这就是你吸引人的地方吗?"他依然用双臂禁锢著我,把我牢牢强制在他胸口,嘴里还不停地在我耳遍低喃著莫名其妙的话语。
我想现在我的样子一定很可笑,他比我高了近十公分,这样抱著我就像老鹰抓小鸡。
"别让我对你动粗!或者你想我们再来一次!"看到我还想挣扎,宋天翼在我耳边又低声说。
"你这混蛋!"我想我再好的修养在这个家夥面前算是用尽了。
"啊!"我的耳垂被一张狼嘴狠狠地咬住了,我一下子痛呼出声。这个野兽,我能想象耳朵上的牙印和血痕。
他咬到了我脆弱的地方,闭上了眼睛,我痛得倒吸冷气。
"怎麽?很疼吗?"我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然後一个热乎乎温度含住了我的耳朵。潮湿、柔软的舌头同时在我耳朵上蠕动。
好恶心,我知道他在舔我,我晃著头想要躲开。
"别动,都出血了!"他在我耳边低声命令著,好像我留血不是他造成似的。
"以後不要再惹我,我不想你受伤!"不容否定的语气在耳边响起,一如他以往的作风,只是好像有了很大转还的余地。不过内容依然很可笑。
就这样被他舔著,我就当耳朵刚才被他咬掉了,干脆随他去。
他的舌头慢慢地厮磨著,从浓重到轻柔。
怎麽了?我感觉不对,他的舌头越来越柔和,温热的舌头从耳朵慢慢地移到了面颊,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轻..怎麽了?他怎麽,怎麽会这样,这样地...温柔!?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浓眉下的一双深沈的眼睛,闪动的光芒在他的眼睛里隐隐出现。平时那种凌厉和暴虐的眼光都被遮盖在乌黑的眼眸之後,现在他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同一张面孔,都是...我..。
24、
时间仿佛定了格,我也被定在了他闪动的目光里..
第一次,如此近的观察他的脸:粗硬的脸部线条不象是他这种大富世家子弟所拥有的面孔,浓黑的双眉下,凹陷的是他炯炯有神的眼睛,这是他内心情感气流的反射之窗,这双眼睛在透露危险时会配合微蹙的眉峰而稍稍眯起,此时无论是谁都会感到风暴的来到,而在他目光的压迫下乖乖地收敛自己。
再下面是高高的鼻梁、薄而冰冷线条的双唇──记得蓉姨曾说过,这种唇型的男人最是‘无情和自我'。
‘我们小凡也是薄唇,可是线条却很柔和,这样的男孩子最会温柔的对待女孩子,你们要看准了,可别找错了,找错那可就苦了,这可是两种极端的人哪!"那时蓉姨曾对孤儿院里的女孩子这样的‘教导'著,而我就在旁边不好意思地迎著那些女孩子求证的目光微笑。
想不到,两个‘极端',现在竟然能同时出现,还在一起..不,怎麽回事,我竟然被他这样抱著愣了神!?我觉得我的脸热了起来,我和他竟然以这种暧昧的样子互相凝视,怎麽会这样?
‘照他..抚摸你的的样子,我看他早就被你吸引了,..小凡,你知道吗,这样的关系会很危险的。'艾莉的话突然在我的脑子里回响了起来。
我一惊,马上回过神来,不自由自主地告诫自己不能陷入那种危险之中。
"好了,你可以放开了吧?"我开始挣脱他的怀抱,一种慌乱的心悸让我有些手忙脚乱。
"这样也好,你先呆在李家,只要不在我身边,那些老人家的唠叨也会少些。等我控制基金会後,那些‘老人家'就别想再插手我的事情。到时候.."宋天翼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说著,专注的样子使他不经意间放松了对我的钳制,我趁机和他保持距离。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基金会是个什麽机关,不过就他的样子看,等他控制了那个基金会後,恐怕很多人就要倒霉了。不过,这和我目前的处境无关,我伸手拉了拉被他压的绉起的衣服,整理一下仪表,省的这副样子走出去丢人现眼。
"凡,你还真讨人喜欢,没几天就让那个倔老头喜欢你,还来我这儿讨人情,让我放手。好吧,我就给他这个面子,暂时就让你留在这里,反正对那个瘫老头我也不担心。不过你还是要乖乖地,不许你搭理其他人,特别是那个楚竟方!"虽然我已经和他保持了一步的距离,但他轻易地就上前抚上了我的面颊,还用大麽指轻轻蹭著我的脸。
"宋少爷,真不知道宋家怎麽会让你当家,我已经厌烦了和你这种没来由的莫名关系。请你自重!"我打开他的手掌,方才的那种莫名的慌乱被也宋天翼的话语打得烟消云散,这个家夥说得我就好像随时随地都可能和别人发生些什麽‘关系'似的。
"凡,听著,我只说一次:我不和你讨论什麽过去未来,我只告诉你,只要我现在要你,你就是我宋天翼的人。这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接受。因为我不允许拒绝,拒绝我的都是我的敌人,做我的敌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凌厉和压迫感。
不久前他的那种柔和的眼神象是我的错觉。我简直就被这前後判若两人的眼神压制住了,呆呆的,脑中都直这种差别的影像,一片混乱。
"啵!"闪神中,我竟然忘了阻止他凑过来的嘴唇,由得他霸道地在我唇上印下了响亮占有式地一吻。
几秒锺後,我才回过神来,这时宋天翼他早已走的不见了。
我怎麽了?原本我还有很多义正词严的话要教训他,哪怕和他翻脸也无所谓──在被他拉到树後的一瞬间,我的愤怒都告诉我不能再忍耐下去了。可是,先是他的柔情、然後是他的压迫,我竟然呆呆的任他摆布,我这是怎麽了,这些年我原本认为我已经成熟了,想不到现在竟然像个傻瓜,我苦笑著,用力拍上自己的脑门...
就这样,我神思恍惚地回到大屋,低著头径直往楼上我的房间走,看来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我..
"小凡,小凡,你怎麽了?"我茫然地抬头,不知什麽时候,楚先生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手放在我的手臂上,担忧地望著我。
"喔,楚先生,不好意思!"我暗骂自己,在别人家里会这样的神不守舍,刚才我在楚先生面前一定失态了。
"小凡,你的脸色不好,出什麽事了吗?" 楚先生和气地看著我,听得出他的语气正在为我担忧。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赶快回答,他们一直都对我很好,知道我的身体不好,还经常请医生来为我复查。
"身体不适要说话哦!小凡,你就是太客气了,有什麽事都不说!把我们当外人这可不好啊!"楚先生责怪地看著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楚先生,您太客气了,我真的没事,你放心!"我恢复了神态,诚心地回答。
"叫我竟方好了,不是说了很多次吗?你这样客气地称呼我,岳父大人可是会怪我待客不周呢!"楚先生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他原本就显得年轻,微笑时就越发显得英俊,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一点都不象四十五六岁的年龄。
"这样啊!竟..方,算了,还是让我成您楚先生好了。"结结巴巴地称呼他的名字,觉得很别扭,这样叫他我还是很不好意思。
楚先生的风度一流,我更是常常为他的风采侧目:住进李家後我就听说,楚先生的太太──李老伯的女儿七年前去世後,他一直独善其身,独自撑起了李氏一族的生意,而且经营有道,在商界很有名望。很多社交界的名媛都很爱慕楚先生,不仅是因为他的外表,更是因为他的人品、风度,让人倍感亲切。
这样的人年长我二十岁,我若和他随便称呼不是太突兀了吗?
"看来,小凡,你是看我年纪老,不合适跟你用名字称呼吧!"楚先生露出失落的神色。
"不是的,不是的!楚先生,嗯,竟方,你看上去真的很年轻啊!"看到楚先生的那副样子,我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好硬著头皮称呼他。
"哈哈!好了,小凡,不用勉强奉承我了,你就随意称呼吧!"楚先生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我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我是真心的称赞却被认为是安慰,这也让我只好不顾身份,平辈称呼他了,否则不就坐实了是‘安慰'他的说法。
"怎麽样?小凡,没事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聊聊?"竟方象是看出我的兴致低落。
我点头答应,虽然我兴致不高,但我一直很喜欢和他谈话,因为他的翩翩风采和温柔的谈话,总会让我感到疏解,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现在我觉得需要通过和他的谈话忘记一些内心的烦躁。
我坐在偏厅舒适的沙发里,端起仆人送上的咖啡,浅浅地轻啜著,微笑著和楚先生,哦,不,是竟方,天南地北的闲话著。渐渐地我们脱离了年龄的制约象是同龄的朋友一样畅谈著。
竟方见闻广博,爱好也很多,对许多高尚的东西都有研究,从西方古典的绘画,到法国南部乡村葡萄酒的酿制方法,连汽车的发动机的气压问题都颇有心得。在知道我以前曾玩过一段时间街头赛车後,他大感兴趣,连嚷著什麽时候要见识一下我的速度。
气氛融洽地消磨了小半天的时光,午後的那段小插曲在心里的阴影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小凡,有些事不知我该不该和你说。"在仆人送上点心短暂的停顿後,竟方看著突然口气认真地对我说。
"有什麽不能说呢?"我对竟方的感觉越来越亲切,马上就想消除他的顾忌。
"刚才,你是不是见倒天翼了?"他喝了口咖啡,抬起眼睛看著我,观察我的反应。

25、
"嗯。"他问得突然,我来不及回避这个问题,只能轻轻地应了一声。
"他纠缠你了?"竟方继续探询地问。
"没,没有。"我知道我在说谎,可是这种事情我怎麽讲?何况现在我的心情还没有理顺。
"那,这是什麽?"他的手抚过我一边的耳垂,针刺的感觉让我不由得一缩。是了,从院子里回来我的脑子一直浑浑噩噩的,竟然忘了宋天翼在我耳朵上咬的伤痕。这麽明显的痕迹,任谁看了都会奇怪吧!想起来就对那个家夥的行为咬牙切齿,他就是这样的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竟让我这个样子在大家、特别是在竟方面前 ‘现眼' 了这麽长的时间。
"这个,我.." 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讲话也阻塞了起来。
竟方静静地看著我,好意地等著我恢复常态。
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知怎的我连恨那个家夥的力气都没有了,反正对那个以势压人的家夥来说,别人又能说什麽。现在已经没法掩饰发生的事情,没办法,我只好尴尬地面对竟方。
"小凡,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我了解你的难言之隐,你不用担心我会有什麽看法,毕竟宋天翼的任意妄为是人所共知的。"竟方象是安慰般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柔和的声音让我感到很舒服,得到他如此的理解,我不由心生感激。
"嗯,以李家在宋氏的影响力,我岳父既然给你讨了人情,原本你可以不用担心的。只是.."竟方柔和声音变得有些低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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