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麽?"我拿著那张支票问豆豆。他明显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向我讲这件事,被我一问,嚅喏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话,看来我的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最後,在我严厉的目光追问下,豆豆只好老实告诉我他收了客人的礼包,今晚要出台。我知道我不应该责怪他,他的心思我了解,毕竟我现在只能留他三个月的时间。他想早些离开‘皇宫',偶尔出台接几个大方的客人,也许就能早日离开那个卖笑卖身的地方。何况,他已经收了钱,不出台客人会来找麻烦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没什麽大不了的,只要最後再做几次就行了'。 我听了他的话,心却格外刺痛起来。不仅是他要用卖身来换取自由的这种方式,而是他说‘只要在做最後几次就行了'时满不在乎的神气。我想起了在纽约的芬妮,她就是这种想法才会被酒精和毒品断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原本她已经答应彼得去戒毒所戒毒,可是‘最後'的放纵让她永远告别了明天。 "小凡哥、彼得哥哥,找到你们我原本可以从新开始的,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芬妮临终前那不甘的表情,是啊,那时她才十九岁而已,而我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我们孤儿院的小妹妹死去。 不行,既然带豆豆离开了那个地方,就不能让他再涉入那种生活。何况,我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怎麽能允许他再为钱出卖自己。我要帮豆豆推掉这次‘出台'! 顾不上别的,拿了那张支票我找到这里,一定要把这钱还掉.. 我站在这大门外正出神,那个却小门突然开了。 "先生,你请进!"仍是那个平头男人,他打开了门。我拉回了自己的思绪,跟著他走了进去。走进这个大门,我才发现原来里面真是别有洞天,错落有致的格局,中心环绕著一幢欧式大理石建筑。我没有心情多观察,紧随著这个男人走进了这幢建筑,刚走进大厅,就听见一个冷冽的声音向我传来。 "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害得我们到处找你,可真不应该啊!"说话的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身形清瘦,他正看著我,眼神冷漠,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这个人我曾哪里见过,对了,这个人就是上次在夜总会我见到的那群人中的一个。 "对不起,您是主人吗?我来还这个东西。"若是上次在夜总会间的那些人,我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一幅倨傲、狂妄的面孔,可真有些让我头痛了。还是快了结这事离开吧,我立即开门见山的说。 "我是宋清,这里主人的私人助理。"他答了一句,随後抽出信封里的支票看了一眼。 "这是什麽意思?"他冷冷地瞧著我发问。 "对不起,这张支票是给我弟弟的,他不能来了,我来还这张支票!"我不理他眼里扫来的冷光,沈静的回答。 "你弟弟?原来今晚要到这来的‘头牌'是你的弟弟?那你.."他眯起眼睛,怀疑地看了看我。 "我已经送还了这张支票,就请转告这儿的主人吧。"我知道他在想什麽,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时一看他们的表情,就能猜出他们在想什麽。我不想费力解释,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我转身就要离开。 "慢著,你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就这样走了?要知道我们‘宋家'送出去的东西是不轻易收回的。"这个宋清,看上去挺斯文的,但说出来的话却非常冷漠无情。 "宋先生,我想关於今晚的约定是个误会。既然你们也没有什麽损失,请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们吧!" 我回头仍然冷静地看著他,希望他能接受我的求情。 "我不能就这麽让你走了,我看还是等主人回来,听他的意思吧!"说完,宋清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两个保镖向我走来,一左一右站在我的两侧。 这算什麽?一开始我就隐隐觉得这些人较难沟通,可是看著我身边的这几个人,我才知道是根本不能沟通。 "请这位先生到三楼东屋去等主人回来!"宋清朝那两个保镖吩咐道。 这两个保镖毫不犹豫,伸出手作势就要抓我的手臂,我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碰我,我是来讲道理的,不会反抗。 原本我是打算一走了之的,这幢建筑虽大,可眼前也看不到几个人在。要对付他们根本不难,我自信还是有这个本事的,可是我不想事後麻烦更大,还是等他们主人来了,再好好谈谈,应该可以好好解决这件事的。 保镖们把我带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随即反锁了门。我本想抗议,但想起宋清那冷冷目光──不知怎的,我总觉他那冷冷的目光中带有一种敌意,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过他。算了,反正我觉得抗议也没用,那就随遇而安吧。 这一等,直到天黑也没消息,我晚上比较容易疲劳,加上中午匆匆出来,也没好好吃东西,血糖更加低了。开始我还只是坐在床上,到後来有病的血液使身体更加沈重,我歪倒在床上,眼皮逐渐沈重起来,这床单是我喜欢的蓝色,依偎在上面有种舒服的感觉,我提醒自己不能睡著,可是,不知不觉我还是睡著了... 又做到了我最喜欢的梦,青青的草地乎远忽近,一双眼睛关怀地注视著我,我不断的朝她微笑..微笑..清风拂面,我闭上眼感受著...... 我的脸好舒服,好像有什麽东西拂过我的面颊,轻轻的触摸著我,感觉上轻微而又小心..我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洒满月光的大床上,而且,那舒服的感觉并不是梦,有一只大手在我的面前晃动著,有人正用他的指背摩擦著我的脸! 7、 是幻觉?还是梦中景象的重叠?不,这只手大而宽、骨节坚硬有力──是男性才会有的手! 惊了一下,我立刻睁大了眼睛!随即,这只手也收了回去,我顺著这只手收回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我赶快坐了起来,借著月光我看见一个魁伟的身形傲立在我的面前。然後我看见一双倨傲、狂肆的眼睛。这双眼睛,我不会忘记,第一次看见时我就知道这个人非常不简单!而此时,面前的人只简单穿了件休闲白衬衫,眼睛里正露出一种奇怪的眼神,赤裸裸地看著我:这眼神、这眼神,哼,简直莫名其妙。 我伸手打开了床边的落地灯,一翻身站了起来。可是,还没等站稳,一股热流就直贯大脑,我的脑门一热,眼前一阵发黑!我赶快吸气,尽量稳住身形。可是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已集中在头部,双腿虚空无力,眼看支撑不住就要向面前的人身上倒去。不行!我的脑中闪现出危险信号,不能倒下去!我告诫著自己。我的眼前已经漆黑一片,借著最後的意识,我伸手一抓,右手抓上眼前这人的臂膀,借著他的支撑稳住了自己,随後我闭上眼默默运气,左手按住脑门,等待眩晕过去。 看来今天应该听医生的话在医院治疗的! 我咬著牙,让虚弱的气息顺著气血的走势在经脉中游走,渐渐地我感到涌动的气血渐渐平复,眩晕慢慢地过去。此时的我也象是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浑身的力气象是都被抽走了,额头上也都是细汗,不过还好,我并没有倒下去。 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手还抓著那人的手臂,我正要放下手,却发现那人的另一只手臂竟然不知在何时已经圈住了我、大手扶著我的腰背,现在我整个人都象是依托著他,这个样子真是说不出的怪。 "对不起!"我赶紧放下抓住他的手,轻轻推开了他圈住我腰的手。 "你怎麽了?脸色一下子这麽苍白?"这个家夥身材高大,我气力没有恢复,所以也没能将他推开我身边,他依然暧昧地靠著我,说话间,竟然还伸出手想抚摸我的脸。 我将脸微微一侧,避过他抚上来的手,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我可不喜欢这样动手动脚! "没什麽,刚才有些头晕。"顿了顿,又解释了一句: "只是有些贫血,已经没事了。" "贫血?从上次见到你就是这种灰败的面色,现在更加难看了,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到底都在做些什麽?"他丝毫不顾我已经不善的脸色,还是用手在我的脸上轻抚了一下,真是肆无忌惮!还没等我出声制止他,他又带著一种研究的眼神看著我,用缓慢的语气意味深长地看著我说: "跟著我,这样的身体可是不行的!你要变得强壮些才行。" 跟著他?还要变强?要去做强盗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看著他深邃的脸在我面前越发清晰,我後退了一步。 "请问你是?"我开口问,虽然我基本上已经能肯定他在宋清那群人中的地位,可是还是问清楚好,省得又白费力气将本应该和这里主人说的话又重复一边。 "你到了我的地方,会不知道我是谁?这麽多人费尽心思要在我这儿得到一丝半毫的好处,然而你却不知道我是谁?或者,这只是你的一种手段?"他眯起了眼睛看著我,对我简单的提问很是怀疑。 "好吧!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会亲口告诉你一次,我是宋天翼,这的主人,更是你永远都必须记住的人!"还没等我说话,他就打断我,不容置疑的将这些话扔给我,说话的语气更是充满了霸气。 每一个自命不凡的人总是希望别人记住他,但是象他这种用命令的口气让别人记住他的人倒是少之又少。不过,他总算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象他种霸道的个性能让我这个记性本来就不错的人忘记更是不容易的。 "宋先生,我想事情有些弄混淆了,难道您的助理──宋清先生没对您说吗?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取消今晚的约会。请您见谅!"宋氏家大业大,难免霸道纵横,我也用不著继续探寻他话中的意思,今晚已经够了,还是快把事情了结了吧! "取消?从没听说过有人能放得了我宋天翼的鸽子!"他眯起眼睛盯著我,眼里放出了寒光,深邃的面容变得充满阴云。 "宋先生,我认为对您来说,这种小事不应该放在心上,何况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您若抓住不放恐怕与您的身份不符吧?"我撑著虚弱的身子和他讲道理,我想稍微讲些身份的人,总是顾忌些颜面,不至於做出强迫别人这种说出去不好听的事情。 "噢?你认为我会有什麽顾忌?"他嘲虐地看著我,说话的声音变得深沈充满危险。我一下子明白了,他根本不是那种用常理就能推段的人! "宋先生,不管怎样,今天还是到此为止吧!已经很晚了,我就告辞了!今天的事情我回头让‘皇宫'的人和你解释。"我看也不用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节省些力气回家吧。今天这事豆豆私下答应是不应该,可是‘皇宫'不征求我的意思就私自安排也需要做出解释。说完,我就要向门外走。 "你认为谁能给你撑腰?他们若是能不看我的脸色,也不会上次让你走掉,这回又把你送来。"他继续用不善的语气说著。看来这次真是错的厉害,我回头看著他,心里却不住的叹气。 "要走的话,相信结果会很难看!"他阴沈地看著我,目光变得冷酷和不耐烦。 "宋先生,我最後说一次,你弄错了,我可不是‘皇宫'的人,更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我放缓语速,希望他明察事理。 "你不是?还是你想和个胖子在一起?上次我的手下放你走了,现在你拿著我留给‘皇宫'头牌的礼包,还走得了吗?"胖子?我想起上次在夜总会,胖哥托著身体不好的我,被几个黑衣保镖拦住的情景..天知道,那几个蛮横的混蛋保镖误解了什麽?总之,那天病的不是时候,在那种地方、那种状态,让见到的人想歪了也是可能的,何况他那些一看就知道没什麽大脑的保镖。看来,今天是靠几句话解释不清楚了,更何况,我浑身无力,说话都费劲。 "你想怎样?"我心力憔悴,开始放弃。 "想怎样?启明不是要我好好‘体验'你的好处吗?这次,我给他这个面子!"说完,这个宋天翼竟然一个跨步,上前就把我抱在怀里。 这个家夥!想干什麽?疯了吗?我抓住他的衣襟,一个反手,就想把他摔出去。可是,我明显没有考虑到这个家夥可能也是个练家子,他的下盘稳如泰山,我摔他不动。加上我浑身无力,连一成功夫都使不出来,这一来倒好,他上身倾向我,我一个不稳,就向身後的床上倒了下去!这个家夥,也顺势压在我的身上! 还没等我反身起来,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一个强有力的吮吸夺走了我的呼吸!这个家夥,竟然吻上了我!我伸出手就要推开他,他却用手肘压住了我的手臂,还用一只手的手指捏住我的下颚,一只手托住我的头,更加狂肆地侵犯我的唇齿。 "嗯...嗯,放..开!" 我努力躲开他的唇,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我被他压住身体,又被他堵住唇齿,简直就不能呼吸,这个家夥太重了!换在平时倒也罢了,可是现在恐怕我要吃亏!而且,被他压著,我胸闷头昏,无力的感觉越发明显。这样下去的话,最终,我会连的拒绝都不可能。我索性不动了,也不反抗,让他肆无忌惮的在我的口中驰骋。我开始将所有的力气都慢慢集中在右掌:他这样霸道、毫无顾忌,也不会再费力气听我说话了。看来我只有将他击昏才能离开这里,而且以我现在的状况运气已相当不易,我只有一次机会! 我暗暗凝气,而这个家夥看我不反抗,竟然更加放肆了,不仅吻我的唇不说,还不顾我的厌恶,将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口腔搅动我的舌!好讨厌的家夥! 在他自顾自满足之後,他才抬头看著我应该早已发青的脸: "启明仗著外婆在‘宋氏'的特殊地位,竟然连我都敢挑衅。让我好好‘亲身体验'?哼,若今晚来的人不是你,你知道我会怎麽对付那个‘头牌'吗?" 我微微喘息著,右手的劲道已经集中,趁著他说话时微微抬起头,我的手掌也慢慢抬起,准备给他的後脑一击!可是他最後的那句话让我一呆。 "我定下的人就是我的,想逃都不可能,我会‘体验'得他生不如死!"宋天翼眼里闪烁著危险的光芒,恶狠狠的表情让我一瞬间想若是到豆豆此时在他身下的情景。 就在我发愣的一刻,这个家夥又压了下来。热唇再次贴上我,炙热的吻让我原本不稳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此时我浑身的劲道尽失,右掌再也抬不起来。 糟了!惊惧交加之间,浑身得血液一阵奔流,久压的病症好像在一瞬间反噬,浑身一阵抽紧,脑中一热,意识一下子飘离...
8、 ...我在晨曦中醒来,鼻中吸进的空气满满的都是厚重的男性气息,睁开眼看到的是古铜色的厚实胸肌──原来我正被一只健壮的臂膀圈在胸口。身边的那人壮硕的身形占据了床的中央,蓝色的薄被只遮住了他的下身,健壮的上身赤裸著,配合著主人在睡梦中仍轮廓分明、冷线条的脸,更显得眼前的人像一只沈睡著的猛兽。 我的眼睛越过面前阻挡的身体对上了对面墙上的窗,只见到晨光微曦的清凉,看来天色还很早。 我慢慢的移动身体,虽然还有些软飘飘,但昨晚那排山倒海般的不适总算过去了。 看来昨晚我竟然晕过去了,这身体,真是无用!不果还好,我感觉了一下,又撩起薄被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什麽不对的地方。看来,身边的这个人到没有向他表现的那样胡来。 轻轻地从那只臂膀中滑了出来,下了床,整理好了自己,准备离开。 也许宋天翼随时都会醒来,我不想在这时候面对尴尬和纠缠,有什麽事还是以後解释好了!。 身体依然是软软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昏睡,我已经能象平时那样正常的行动了。 我平静了自己的心神,一幅平常自若的样子,就这样竟然在护院保镖的注视下毫无阻挡的走出了宋园。 现在只是清晨4点锺多种,山上的气温略低,我能感到山上的空气是那末细细的清凉。这清凉的空气反而让我更加清醒,我将车子停在下山道的一处开阔地,山道上往来无人,我摇下车窗,看著远方山间的灰蓝的云雾,等待著朝阳的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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