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魏臣风的爸爸这一代,由于有之前爷爷辈打下的良好基础,开始了高利贷的经营,从中赚取了不少的暴利。而后来将公司改组,开发房地产,在地产热中又大捞一笔,渐渐积累起资金,发展成如今经营地产和钢材的上市集团。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公司的主要来源,是暗地里经营的赌场以及高级俱乐部等各种娱乐设施场所。他们从中获取顾客的资料,其中不乏一些政府高官,以此作为要挟的证据,与那些官员签定一些不法协议,相互获取利益。 因此,白道上的人,同样不敢惹现在身为魏氏集团的总裁魏臣风,因为他们被他掌握的数据,可以将他们从天堂打入地狱。况且,魏臣风的舅舅,还是政府高官,谁又敢得罪这样一个四处充斥着权贵的家族?答案很显然,谁也不愿意淌这样的浑水。 在这种环境下生长起来的魏臣风,自小便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就算是那些家缠万贯或者权势显赫的人,也要对他礼让三分,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秀气翩翩的男子,居然敢出手打断自己的事,而且还阵阵有词的教训起他来了?这让魏臣风颇觉好笑。 "喂,你过来。"魏臣风掩住笑意,朝石三生招了招手。 石三生看他面色严肃,觉得自己可能激怒了他,于是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过去。如果过去,万一他一拳打过来,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你过来。"魏臣风挑眉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三次。" 站在石三生身边的小七不禁抖了一下,他想起以前魏臣风对一个男人说过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三次",可那个男人最后没有照做,被魏臣风打得当场不省人世。 小七捂着还在浸血的手臂,看着石三生,意思是让他过去,否则下场将会很惨。 石三生很快就领会了小七的意思,这才深呼吸一口气,大踏步的走到魏臣风面前,居高临下,问:"还有什么事?" 呵,这小子倒是真的不怕。魏臣风手拿打火机,无意识的摆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魏臣风问。 "石三生。"石三生的语气始终如一,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变化。但实际上,他此刻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再这么下去,非得虚脱了不成。 魏臣风点点头,说:"把你的手伸出来。" "做,做什么?"石三生有些犹豫。 但他的犹豫很快在魏臣风不满的瞪眼中消失,慌张地伸出手,摊开手掌。也是在这时,魏臣风发现了他的慌乱,原来,这家伙还是怕的。 魏臣风把手里的打火机放在他柔软的掌心里,顺带用手轻轻触碰到他冰凉的肌肤,说:"这是给你的小费。" "......" 出人意料!石三生伸出去的手一直没有拿回来,就这么失神地看着他。 魏臣风嘴角一个浅笑,站起身,对着石三生身后的小七说:"今天,我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你一次,不过你最好逃到一个我抓不到你的地方,否则......" 魏臣风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再将手一松,杯子顺势而落,摔在地上,随着清脆的响声而化做玻璃残渣。 "否则,就是这杯子一样的结局。" 魏臣风说完这句话,转过身,朝着石三生看了一眼,走出夜店。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也跟随着他迅速离开。石三生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所措的站着。良久,才小声道出一句:"先生,我们不收小费......" 凝结的空气因为他们的离开而顿时恢复了通畅。一个个的人从地上站起来,怨声四起。 "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死定了呢......"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还是快走吧,真是倒霉透了。" 人群从夜店里慌乱逃散开去。 躲在角落的古力见危机过去,这才跑出来,抓住石三生就开骂:"你这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这种事情你也敢管?" 石三生一阵虚脱,长舒一口气,摊倒在沙发上,说:"幸好没事,要不我爸爸妈妈不得自杀了才怪。" "切,你这小子,现在还有心情管你父母。"古力这才放松下来。 小七愣了半晌,走到石三生面前,感激地说:"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石三生抬头看他:"不用谢我,你还是快去医院吧。" "恩。"小七点头,说,"我想,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是吗?"石三生想起了刚才魏辰风最后说的那番话,他并没有真正放过小七,只是暂时给他一次逃脱的机会。"我看你只有出国了。" "或许如此吧,但说不定他在国外也势力呢。"小七淡然一笑,他知道自己逃不过魏辰风的手掌心,自己最后的命运都是死。 "那......"石三生也不知道该怎样帮他了。 "不用为我担心,"小七说,"总之,我会尽量活下去的。" 石三生听到这句保证,露出一个笑容,没错,只要有这样的信念,就可以生存下去。 小七朝石三生挥挥手,走出了夜店大门。 "唉,那个人怎么那么厉害?"感叹的是古力。 "哪个人?" "还能是谁,就是送你打火机......"古力边说着边往石三生的手上一瞧,眼睛忽地定住,大叫着从石三生手里抢过打火机:"我的妈呀,这真的是XXX(某打火机品牌)?" "什么是XXX?"石三生显然对打火机的牌子不太熟悉。 "哎,说了你也不懂,"古力拿着打火机上仔细观看,"这手感,这质地,实在是太美妙了!你看,这上面还有特有的字母,肯定是订做的!" 说着,古力朝着打火机热烈一吻。 "你有病啊!"石三生从古力手里抢了回来,白他一眼:"干什么对着一打火机发情。" "哎,三生,我还没看够呢,再借我瞧瞧嘛。" "不要,一会弄坏了可麻烦了。" "我保证不会弄坏。" "不行。" 这次,不管古力怎么哀求,石三生都没有再给古力看上一眼。原因倒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而是他准备将这个东西物归原主。既是这么名贵的东西,他觉得自己不该收。 在打扫完一片狼藉的夜店之后,店主才终于让古力和石三生回去。两人在十字路口分别,石三生走上了寂静无人的步行街。此时已经深夜12点,秋风钻进石三生的衬衫领子里,让他打了个激灵。 唔,看样子,冬天要来了吧。看着萧索的街道,他漫无边际地想。不知道那个小七怎么样了呢。想到这里,他又从背包里掏出那个质地精良的打火机,带着困惑看着它。从刚才,就有一个问题一直在捆饶着他。 为什么那个人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小七呢?他始终想不明白。 回到宿舍,他虚脱一般躺到床上。还在计算机前玩游戏的室友陈刚回过头来,对石三生说道:"班导今天打电话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他翻了个身。 "他说奖学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让你明天去查一下。" "哦。" 石三生躺在枕头上,心想拿到这笔奖学金之后,加上之前父母给的钱以及打工挣的钱,这学期的学费就算勉强凑足了。 想到这里,睡意向他袭来,他便安心地闭上眼睛。 但此時,坐在豪華柔軟沙發上的魏臣風,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手裏端著紅酒,看著落地窗外繁華的城市,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個男子的模樣。 這是他很久不曾產生的衝動--想將某個人擁入懷裏。想到能親吻他的唇,愛撫他的身體,他便覺得一陣口乾舌燥,將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敲門聲響起,他沒有回頭,冷淡地道:"進來。" 一個穿著西裝,面色硬朗,臉上有一道湝刀傷的男子從門外進來。 "查到他的資料了?" 魏臣風的眼睛依舊直直盯著遠方,在他的眼睛裏,印照出的,不是城市的夜景,而是那個男子的清秀模樣。 "魏少爺,不知道您要找的人是不是這一位?" 魏臣風瞟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帶著甜甜的笑,如少年般清純。 "沒錯,就是他。"魏臣風把目光又從照片上移向窗外。 "這個人叫石三生,是M醫科大學的學生,現在讀大二。平常除了在今天的夜店裏打工之外,平常還......" "還什麼?"魏臣風盯著那男子。 "還在我們經營的俱樂部的酒吧裏當侍應生。" "哦?" 魏臣風不太敢相信,自己出入酒吧無數次,怎麼從來沒見過?不過仔細想想也很正常,他去酒吧的時候哪次身邊不是跟著香豔的美男子,又怎麼會去注意到那個略顯平凡的石三生呢? 沒錯,他身邊的任何一個玩物都比石三生驚豔,但是,石三生那依舊散發著少年氣息的身體,淡然的表情,堅定的眼神,卻讓他有種想將他壓在身下的欲望,征服他,讓他在自己的懷抱裏綻放。想看著他哭,想看著他笑,想聽見他從喉嚨裏不斷溢出的湝呻吟。 "他來我們酒吧裏多久了?"魏臣風問。 "大概有大半年了。" "是嗎?" 魏臣風的語氣裏帶著篤定,既然石三生在酒吧裏打工,那麼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這讓魏臣風稍稍感到意外,因為他開始以為石三生不知自己是誰,才敢那麼大膽地得罪自己,卻沒料到他原本是知道的。 呵,那麼就更足以說明這傢夥的不尋常了。試問在這個世上,敢如此給他當面難堪的人,有幾個呢? "把他的資料放在這裏,你下去吧。" "是。" 男子轉身,正欲離去,魏臣風卻突然又將他叫住。 "對了,小七就交給你了,知道該怎麼處理吧?" 男子愣了愣,點點頭,轉身退下。 魏臣風拿起桌上的資料,慢條斯理地翻閱起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征服一個人,首先就要瞭解他的一切,征戰情場多年的魏臣風當然明白這一點。 所以,他很快在資料中找出了這個男人的弱點--遲鈍,死心眼,缺錢。 只要抓住這三點,還怕那個人不成為他的囊中之物麼? 魏臣風重新拿起酒杯,將紅酒一飲而盡。 而此時,城市另一端的石三生還躺在床上做著春秋大夢,尚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掠食者的目標。 □□□¤□自¤由¤自¤在□¤□□□ 第二天一早,石三生首先跑去自動取款機查帳,看到卡上顯示的數額......三千?怎麼比上學期少了一千?難道是學校弄錯了? 他正要從背包裏掏出手機給班導打電話詢問,眼睛無意中再次瞟了一眼電子屏,卻忽地定住了。 他屏住呼吸,僵硬地轉動著脖子,把目光鎖定在了那數字後面的幾個零上。 一,二,三,四,五......五個零?那麼應該是三十萬?不對不對,一定是搞錯了,學校怎麼可能發那麼多錢? 否定這個想法,他鎮定一下心緒,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那串數字。 "一,二,三,四,五,六......" 總共六位數......確實是三十萬沒錯!天啊,學校瘋了!一向摳門的學校良心發現了?可良心發現也不該發那麼多錢啊! 石三生慌張地撥著手機,按號碼鍵的手都在抖,猶如得了老年帕金森。 "喂?" 電話接通,石三生道:"李老師,學校這學期的獎學金發了多少?" "哦,三生啊,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今天早上接到通知,昨天學校部門出了點問題,獎學金還沒打你卡上呢?" "沒打?"石三生頓時石化。 "是啊,看來還得等幾天。" "那......那我這錢......" 石三生本想說,我這錢是怎麼來的呢?可班導以為石三生要說,我這錢什麼時候才來,於是非常乾脆地打斷了他。 "唉,這也是學校的問題,你多理解理解啊,等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班導說完就掛了電話。 "哎,李老師?李老師?" 石三生看著斷了的電話,手足無措。他轉過頭去,再次看了一眼上面的錢,確定是三十萬之後,他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三十萬,那是他做夢也賺不到的錢。 他取了卡出來,撒腿跑向食堂,從人群裏抓出了室友陳剛,拽著人家就往宿舍樓邊的取款機跑去。 "你快幫我看看,上面是多少錢?" 陳剛有些無語,仔細數了數,"三十萬啊......嘿,看不出來啊,三生,你家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給你那麼多生活費?" "真是三十萬?"石三生還是不敢相信。 "是啊。"陳剛帶著奇怪地神色看著他。 "我沒做夢?" "我看你不是做夢,而是有點神智不清。"陳剛說。 "對,我確實有點不清了。"石三生覺得呼吸困難。 "喂,你沒事吧?難不成這錢有什麼問題?"陳剛看見石三生面色發白,擔心地問。 "這錢確實有問題。"石三生坦白道,"那錢......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問題在於,我也不知道那是誰的,自己卡上平白無故就冒出這麼多錢了。"石三生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陳剛卻是冷靜地想了想,"難道是有人存錯了帳戶?" "啊?" "是有這種機率,不過這機率讓你給碰上,還真算你小子幸摺?quot;陳剛不無嫉妒地道。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石三生向陳剛投去求救的目光。 陳剛思考一下,說:"你現在有兩種選擇,一,是到銀行查詢,把這錢還回去,二嘛,你不還的話,自然可以把它用掉。" "怎麼能用掉,這錢又不是我的。"石三生詫異。 陳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所以,老實的你,就把它還回去吧,不過這麼巨大的金額,著實可惜了。" 石三生撇頭看了一眼那些數字,也覺得頗為可惜。唉,三十萬啊,他接下去幾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都不用愁了,還可以給父母買點補品...... 不行不行,他怎麼能有這樣骯髒的念頭呢?這錢不是他的,他一定得還回去! "不過不管你要怎麼做,現在還是先去上課,中午再說吧。"陳剛勸道。 石三生心想,暫時也只能這樣了,於是去食堂隨口喝點稀飯,就心不在焉地去了教室。而之後,就有了文章開始的一幕。 Chapter 3(1) 概括起來,魏臣風的行事風格有三。 第一,想要的絕對要得到手。 第二,不想要的也絕對不讓肥水外流。 第三,越是難得到的,他越要得到。 因此,能從他手上逃脫的獵物為零,想從他手上搶走獵物的機率為零,想讓他放棄追逐獵物的機率更為零。這次的石三生,他從一開始就志在必得。 按照他的計畫,一大早,他就讓人去銀行給石三生打了一大筆錢,他知道這筆錢對於一個窮學生來說有多大的誘惑。而之後,石三生一定會去銀行查詢這筆錢是誰打給他的,繼而,就會找到自己。然後,他便趁那個時機向他提出條件。魏臣風料想石三生最後無法抵擋住金錢的誘惑,進而同意他的條件。 這是魏臣風設下的局,而用金錢誘惑這樣的方法,他曾屢試不爽,身邊多少美男都拜倒在錢的腳下,何況是那個沒錢的石三生? 想到自己完美無缺的計畫,魏臣風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愜意的笑容。 結果如他所料,計畫按照他的思路在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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