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走出来找出应急灯,然后跑到我身边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我问他你看什么,他说要检查看看我有没有受伤。 我敲敲他的笨脑子,指着他胳膊和腿上的瘀青说,受伤的是你吧,傻孩子。 他嘿嘿傻笑两声,但是转眼又相当严肃的对我说,他刚才叫我不光是要我帮他拿毛巾,他更害怕我走掉,他说他叫了我这么多声我都没有回应,他好害怕我会这么一走了之,好害怕我就这么丢下他一个人。 我笑他,我说我这个半瞎子这么黑能跑到哪里去?而且,这是我的家,这么晚了,我要走去哪,能去哪? 好说歹说终于把他哄得回了房间,我走回自己的卧室,坐在写字台前,拿起笔开始谢写画画。 许久许久之后,赫然发现,整张纸上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满满的,全是他的名字——司凯! 我笑了,刚才在浴室的时候,刚才递给他毛巾的时候,我不小心触到了他的胸膛,左胸口的地方,有一道疤痕,圆形的,好像有灼烧过的感觉。 再看着面前布满整整一张纸的名字,司凯,司凯,司凯——Sky——天! 我再一次笑了…… ——完—— 写在结局之后的一点胡言乱语 总算让离落虐完了,哈哈,撒花,庆祝~~~很感谢一路看下来的大人们,很谢谢你们陪伴了离落长达八个月之久。(八个月~~~容我汗一个) 本来没想到会写这么长时间的,刚好碰上某落那个很重要的考试,再加上有一点点偷懒的某落,所以拖来拖去,就拖到了这个时候。不过还好,在很多大人三月份开学之前,总算是写完了。 这是离落第一次在网络上贴文,其间体会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用第一人称,其实某落并不擅长第一人称的文,这也是第一次尝试用第一人称写文,有不到之处还望各位多多谅解。可是,在临动笔之前的一个星期,某落用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考虑要用第几人称,最后终于选择了不擅长的第一人称,是因为这篇文,我想彻底的表达闲庭的想法、闲庭的感受,对于其他人,只好退而求其次。不知道这文里有没有上帝视角(刚刚才学会的一个新词,嘿嘿)。 文章就到此为止了,番外的问题,这个这个……嘿嘿,闲庭已经幸福了不是吗? 嗯,结局就是这样了,跟一开始构思的时候差别不大,只有很细小的地方不同,但最终的最终,是让闲庭幸福了。(其实我是亲妈来着~~~) 再一次感谢所有看这篇文的大人,曾经留言的大人你们的ID基本上我都可以记得住,没有留过言的大人们同样谢谢你们,呵呵,看霸王文,没关系的。 如果大家对这篇文还有什么疑问或者意见的话,可以留言给离落! 最后,结束语(某落恶趣味)—— 此文已完,几日之后,必携新坑再战江湖,各位,保重! 番外——生日篇 烈日当头,蒸腾着柏油路上的一切生物。热浪滚滚,悬浮在半空中,透过热气倒映在瞳孔中的建筑变成弯曲的线条,随偶尔的微风不停变换。 工地上杂乱而喧嚣,到处摆放着水泥钢筋砖头木板,机器作业、吆喝连连鼓噪着人们的耳膜。灰尘四处飞舞,吸附在人身上,钻入呼吸道中。 原本站在起重机下戴着安全头盔的男人突然急速跑远,身边其他几人赶忙抬头,没有发现任何事故迹象,遂又重新忙碌起来。 他匆匆躲进百米开外一台停止作业的机器中,从上衣口袋摸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唇角不自觉上扬。两指捏住它,按下接听键,虚空放在耳侧,生怕脏兮兮的手,汗渍布满的耳朵染了这物什。 “喂?”声音带着浓浓的兴奋,音调扬起。 “司凯,我今天去复查,晚上会晚些到家。” “好,我等你回来!” “……如果饿了,就先自己吃饭吧。”短暂沉默后,对方言道。 “我等你!”十分坚定的语气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好吧。”妥协。 没有再见,电话即刻挂断。 这头的男人一脸傻笑地盯着话机半晌,神游开外,不断回想着方才简短的电话内容,灰尘覆盖的脸庞下,是掩不住的愉悦兴奋。 他很少给自己电话,虽然每一次都寥寥数语,只是却也难得之至。 斜阳夕照,洒落人们肩头淡色橘黄。机器依然轰鸣,高瘦的年轻男子跟身旁一个中年男人大声说着话,连带比划着什么。之后见那个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年轻男子便摘下头盔,夹着一卷纸筒向他挥了挥手,朝工地门口走去。 “萝卜、牛肉、豆腐、鱼……还有什么?啊——橙子!”习惯性去摸耳廓,笔呢?空空如也时才发现,刚才匆忙中把笔落在了工地。掏出手机,看着日期中备忘录的显示,淡淡微笑起来,在后面又加上了两个字——橙子。 来不及脱下工装,将就着脏兮兮的一身衣服,抹了把脸就招手拦了辆车,直奔目的地。 司凯从超市大包小包拖了一堆出门,只觉得两条腿快断了。在工地忙一天也不觉得,进趟市场就好像能要他命一样。 很累,是真的。 由此,他也不禁佩服起身旁穿梭自如、脚蹬高跟鞋,间或还推着童车的家庭主妇,能做好家务,很了不起。 匆忙赶回去,脚步蹒跚地爬上三楼,进了屋,一刻不敢休息地忙碌起来。 洗菜、切肉、炖鱼,在厨房忙得团团转。把一年来学到的看家本领都用上了,却仍嫌不够。当最后一盘菜端上桌时,抬眼看看壁钟,七点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在客厅来回踱着步,忐忑紧张又期许兴奋,这是第一次吧,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是惊讶开心,还是一如既往般冷淡沉默。脑中百转千回,假想着那个人的所有反应。而在此时,却突然想起少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于是匆匆换上衣服,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便直冲下楼梯。 当司凯拎着东西满意而归时,打开房门,便看到那个人已经备好碗筷端坐餐桌旁了。 “我……我……”司凯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东西向身后藏,但为时已晚,刚才一进门的刹那,他便看了个清晰。 “谢谢。”坐在正对门口椅子上的男人淡笑开来,“过来吃饭吧。”他招呼愣在门边不知所措的司凯。 “闲庭,生日快乐!”踏步走上前,诚心祝福。 “我说了,谢谢!”他依然是淡淡的扯开笑容,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无谓,一如既往,不咸不淡。 司凯的心情顿时低落许多,他从身后拿出那盒蛋糕,轻轻放在桌上。努力寻找着话题。 “对了,今天复查结果怎样?”他想起了他归家晚的原因。 “老样子。”陆闲庭盛好一碗饭,放在司凯面前,又拿起碗盛自己的。 “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吗?难道就这样一辈子了?!”他倾身凑近,满眼担忧。 “半辈子都如此了,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埋头吃饭的男人略停顿了一下,轻声回道。 “闲庭……”司凯满心愧疚,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他打断。 “司凯,眼睛的事情,与你无关,不用这样自责。”陆闲庭直视他的眼睛,看透他心中所想。 “黑白色,最为纯正,不是吗?”这世间,是非黑白之事太多,而更多的却是掩藏在黑白之下,看不通透的颜色。非黑非白,牵扯多多,罪恶丑陋,皆由此生。 多年前的自己,就是看不透这表象下的阴谋,才一次次跌入深渊,总以为他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是唯一的好人,却不知,他是站在黑白中间的人,亦正亦邪,将自己,耍了个彻底。 而现今,虽眼前只有单调的两种颜色,却将这是是非非用心看了个通透。一切都随着那一枪结束了,满眼鲜红后,是暗淡灰蒙的世界,但却平静悠然。 直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出现。 陆闲庭再次抬起头看了身边吃饭的司凯一眼,他,又为何要来?! 微微苦笑,心底喟叹一声,你又何必如此。 生日晚餐在安静得近乎沉闷的气氛下结束,自始至终,闲庭都没再说什么话,而司凯,也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数次欲言又止。 收拾好碗筷,司凯叫住了准备回房的男人。 “闲庭,今晚……我陪你吧,好吗?”一年了,他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无关欢爱,只是想亲近他一次,就一次。哪怕这一生就只有这一次可以陪伴的机会,他也愿意。他只想好好陪他一次。 再这一次。 面前的人,怔楞许久,岁月,在他脸上毫不留情的刻下了痕迹。深陷的眼窝,皱纹爬上的额头,还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双鬓白发。虽然不多,但每每注视下,总能灼得他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对不起,闲庭,对不起…… 这道歉,他永远也听不到了。即使在自己眼前,这样近的距离。 又是长久的沉默,久得让人觉得面前的男人似乎没听到自己的问话般。 “求你……” 第一次, 他对他用了“求”字。 而这也让陆闲庭大吃一惊,他仿佛从梦境惊醒,用鲜少吃惊地表情看向他。 “好吗?就一次……”再次哀求,完全放低姿态,完全的弱势。 陆闲庭倏然转身,没有关上房门,这已是他的回答。 多久,没与人合榻而眠了,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 还记得以前漫天总喜欢跟他挤一个被窝,喜欢讲很多在外面听来的新鲜事给他听,喜欢告诉他自己的理想,喜欢为将来做很多打算。而他也总是根据他的想法,而不断改变自己的。 学设计,努力考大学,都是为了辅佐他,为了帮他达成目标。 而如今,都过去了。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之后,发觉自己早已不是梦中的自己,而梦中的那个人,却连现实,也不存在了。 就这样消失了,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客厅壁钟冗长而缓慢的敲响了午夜钟声,生日结束了。可也是,另一个开始。 感觉到身旁紧搂着自己的人的平稳呼吸,已经睡着了吧。那么…… 调整一下姿势,面向他,在黑暗中轻轻地吐出了心底的话:“司凯,生日快乐。” ………… 竭力压制自己的呼吸,强迫不让自己有丝毫动作,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不是那个说出祝福的人,而是那个被祝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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