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游,你这是和我在兜圈子啊!]父亲脸色一沉,[其他的我也不想说了,你现在只要和梁铭断决关系就可以了,其他闲话也不必说了。] [爸爸!]我陡然站了起来,脸色大变,[您说什么啊?原来你指的事情,是这个吗?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和梁铭!我们只是朋友。] [说什么?只是朋友!]父亲不禁冷笑,[一个正常的人,在被人问到他与一个同性之间关系的时候会这样回答吗?我并没有明指是你和梁铭。屿游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爸爸,]我有点无奈了,只能再一次的解释,[我和梁铭真的没什么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要相信你也可以,]父亲从盒内抽出一根烟来,点燃,看向我,[我们衡家丢不起这个脸,现在不管是你说的什么关系,马上和他断决。正如你说的,你们只是朋友这应该不难吧。] [不可能。] 三个字吐出来时我自己也吃了一惊,因为说的太快和果决了,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 [不可能?哈哈哈。。]父亲笑的比哭还难看,站了起来,‘啪’的甩了我一巴掌,颤抖的手指着我,[瞧瞧你刚才那模样,还想骗我们吗?你把小漠放在什么位置?把我们家放在哪里?我看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吧!] 小漠么。。。父亲刚刚用力甩下的那一巴掌,打的左脸火辣辣的疼痛。让脸就这样被定格朝向右边,让我不敢看她,也转不过来看她。 [爸——我没有——] [你不用再说什么,你已经告诉我你的选择了,虽然我是你的父亲,也没有能力改变你的想法,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我是你的父亲,在厉害关系时,我就有权利选择子女。] [洪彝——] [伯父——] 听到母亲和小漠几乎异口同声的呼喊声,我怔了怔,父亲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么?艰难的转过头,看到父亲愤怒难当的面目和眼中折泛出来的恨意。原来我听到的是残酷的现实,而不是我一时的幻听? [爸,这是为什么?我难道真的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我盯着父亲,[我和梁铭是朋友,我不能就因为这样的事就断绝往来,可是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这样的事?你觉的这是小事,屿游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就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对我们家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让我太失望了。]父亲别过了脸不看我。 [爸,]我转过身站在父亲面前大声道,[你难道真的是要我和梁铭绝交,才会相信我,为什么你肯相信谣言,也不肯相信我?] [屿游,你怎么这样和你爸爸说话!]母亲忙制止我。把我拉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转头又对父亲道,[你也真是的,我早就说过了,这件事也不一定是真的,还是要等屿游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可你总还是老改不了这个脾气,一有事也不先问问清楚!] 30 [什么叫不问问清楚?]父亲别过头望向母亲呵斥道,[真是你养的好儿子,真是慈母多败儿?你就没听见我们刚刚的对话,]说着父亲指指小漠,[你也知道小漠极维护屿游,她今天为什么就不吭声了?] [这。。。。。] [呵呵,现在连你没话说了吧。]父亲对着母亲笑的很凄凉,转向我,[屿游啊——屿游,亏我那么的教育你,你真的太让我失望连做了的事也没有勇气承认!] [爸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越过挡在我面前的母亲,重新站在父亲的前面,[我真的理解不了您所说的‘有胆做没有勇气承认’指的是什么。] [屿游——你]父亲气的连话都不成调,[好。。。好。。。啊,如果我不撕破脸,你就不会和我说实话了吧。] 我盯着父亲,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却看见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本书,我瞟了眼,是本《预言》。 正想着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拿本书时,却看见父亲拿了书直接朝我砸了过来。 [啊——]母亲和小漠同时惊叫。 在我明白这本书是父亲砸向我时,我便挪不开步,就站在离父亲不足一米的地方,硬硬的接受。 这本厚厚的书,在擦过我的额头,便似直线般垂直下降,‘啪’的一声,掉落在我脚边。 而在《预言》落地那一刻,左额角一阵的刺痛。 [你仔细的好好看看!]传来父亲气愤的声音。 我低下头。慢慢的蹲下,拾起《预言》。 双手捧着书,翻开书,没翻了几页,就看见那封曾经被我带离这个家的告白信。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出现在这个场合。我不是把它带回去了么。。。。。 我拿起夹在书页之中的信,手中的《预言》重重的砸在脚上,我却感受不到那种疼痛,有的只有无休止的心痛和不能言说的压抑。 [没话说了吧?] [爸——] 父亲不耐烦的摇摇手,[你不用说了,你应该也没有话说了吧!] 父亲的表情让我很受伤。 [爸,这封信又能代表什么呢?它只能代表一段过去啊!] [如果仅仅是过去的话?那为什么会影响你的现在呢?我不会不给你机会的,但是机会就只有一次。屿游,就一句话,你是不是愿意照我的话去做?就看你的了。]说完父亲坐了下来,转脸不再看我。 [爸?怎么讲来讲去,我们又把话题饶了回来呢?]抓着书信的手无力的垂挂下来,[我,为什么我不能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呢?]我一咬牙[我是不会照您的话去做的,我是不会为了这样的事和他断绝关系的,坚决不会。] [你——你——你这个不肖子。]父亲的脸变的惨白,[难道你不想结婚了?不要父母妹妹了?] [爸,这个两码事啊!]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父亲转过身指着我就破口大骂,[你给我滚!] [伯父!][ 洪彝——] [爸爸,我——] [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父亲‘霍’的站起身,愤怒难当再次冲我喊,[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你给我滚!]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盯着父亲看了5秒。[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觉的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 [你不快给我滚。] [对不起,我现在就走。]我低头,匆匆经过母亲和小漠。对他们的叫喊声,不是我不愿意回应,而是我不能。 夺门而出,完成的那么的迅速和一气和成。呵呵的苦笑声却不成调。 砰的一声重响带起门。 [哥。] [猫猫?]我惊讶的发现猫猫竟还站在门口,用手擦了擦眼睛。[你为什么还不进去,外面不是下着雨么?你真的要冻感冒才安心吗?] [哥——] [你进去吧,]我把猫猫拉近身边,让随风飘荡的雨丝远离她。 [你要去哪?]猫猫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我知道让你留下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呢?。。。。]说着说着便小声的抽泣起来。 [我,我。。]我抱住了猫猫。[没事的,舒乐你不要担心!] [我一回到家听妈说早上爸把王珏哥叫过来过,我就知道事情会坏,我真的担心死了,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松开猫猫。伸手把她挡住眼睛的刘海撂到右耳,[哥不在的话,家里只有你了,你是爸妈的开心果,不要再难过了为了我不值得的,答应哥要一直当这个开心果,好吗?] [哥,] [恩?] [真的,不能再有回转的余地了吗?我知道梁铭哥对你很重要,可是爸和妈。。不是也很。。重要吗?] [舒乐,哥知道。]我低下眼帘,[哥这么做是太自私了,可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只觉的喉头有一块硬物掐的自己痛的无法思考。更无法继续言语。 [哥,我进去给你拿把伞吧。]猫猫看状,插言道。 [不用了,你进去吧。]我低着头小心翼翼把手中的信折好放入口袋,[我先回去了。]说着拍拍猫猫的肩膀,然后抬头望了眼身后的门,冲进雨幕。 [哥——] 身后传来猫猫力尽气力喊出来的哥,奔跑的身影迟疑了一下。。 此刻天大地大。。。。但是我又该何去何从。。。。 31 [先生,是要去哪?] 我关上车门,透过灰蒙的车窗,听见大雨敲打车窗的霹雳响。 [先生?]司机又问了句。 [先回S城吧!] 是啊,先回去吧,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而现在我的情绪也是一团糟。再不整理整理的话,我真的会死掉的。 整个人象虚脱掉一般,倒靠在位子上。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是不是不解决都已经不行了呢?原来自己一直想逃避的想要隐藏和深埋的那一部分,就这样毫不留情的被人挖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曝晒。 深深的吸了口气,就好象接下来都可能不再呼吸了一般。 闭上了眼睛。因为我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将是一场比这暴雨更为之强烈的灾难。 眼睛的闭上,却让感觉更敏灵。车在宽广公路上飞驰的松软感。以及雨点有规律的打击声。都将我的思绪拉的很远。。很远。。。 [屿游,你在做什么啊?] ?我转过头。一个球直面扑来,和我的脸做了最亲密的活动。 [疼。。。]我弯下腰用手捂住脸。 [喂,屿游你在神游什么啊?为什么不接球啊!]说话的是当时班里排球队的主力,刘一厢。 [一厢不好意思,我刚刚。。。]我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事,没事,]明智拦上了一厢的肩膀笑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刘一厢看看我再看看明智,[明智你真是优柔寡断啊!]言语中充冲斥着不满。说着无奈的甩开明智的手,离开。冲着其他队员喊道。[原地休息10分钟!] 我定定的看了眼明智。 [想说什么呢?]明智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问道。 [没什么。] [呵呵,你啊,]明智拉我走到树阴下的空地,松开我的手,独自坐下拍拍旁边的空位,[还不坐下,杵在那做什么?] 我往他身边一坐,马上便可以感觉到有炽热的视线扎满我的全身。如果换成刺,我现在应该是只刺猬了吧,我不禁苦笑。 [你这个队长是不是太照顾我了?]我缓缓说道,[明智你再这样我就要退队了。] 明智高我一届的学长,是男排校队队长。是个长相普通,却有让人意外的亲和力。是个开朗明理的人。 [喂,喂,衡屿游,你怎么讲话哩,这可是别人拜托不来的好事。]明智摆起脸色来。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我说着叹了口气。 [你怎么又叹气了?]明智道,[你也不要不高兴了,你能进球队又不是全是梁铭的关系,是你有实力我才答应的。] 我不说话,看着远处三三两两的队友或聚在一起聊天或三两个在对着练习发球接球。 [你怎么不说话?] 我转过头瞪着明智看,[你叫我说什么好?我还是觉的我尽快的离开球队,这样对球队比较好。] [不是叫你放弃这个想法了吗?]明智打一下我的脑袋,[你真是不长记性!] [你——]我咬牙看着明智,[你不是也没长记性吗?我不是告诉你叫你不要做亲密动作啊!这不是让我更难办呢?]我嘟囔着,[那个刘一厢是不是美国英雄片看多了,崇拜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的迷恋你这个无聊男人!] [我算个无聊的男人吗?啊?也就只有你衡屿游没有眼光。]明智停了一顿笑道[至于为什么唯独对你亲密,这也是无可奈何啊,谁叫你就像梁铭和曾伐描述的一样,让人莫名奇妙的想亲近呢?] [谢谢你的夸奖,敬谢不敏。]我不以为然的别别嘴,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对他的这一翻言辞没有什么可信度。 [你不要不相信,]明智似乎看出我的想法道,[要说到迷恋,我觉的刘一厢可远远比不上梁铭对你的迷恋啊!] 说着站了起来,望向远处向他招手的刘一厢。对我道,[我们该集合了。] [啊?!]我不是很明白,站了起来跟随在明智的后面。[明智你说什么啊!梁铭。。。。。。。迷恋我?喂明智。。你站住。。喂。。。] [先生——先生——] [?!] 我睁开眼,看见的是陌生男人的脸。下一秒才想起是那个司机。撑起身,用手捂住两旁的太阳穴。我这是怎么了?是做梦还是。。。 但是经历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一般,让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自己一度的迷茫回想。只能怔怔的望着见我醒了已转过身的前方司机的背发呆。 [先生到了,你是要在哪下车?] 到了么?我转头向窗外望去,车外正是我熟悉的莲花街头。街头华丽的街灯光被哗啦啦的雨水扯拉成画家油墨泼成的画一般,迷离而显的不真实。 有路人撑伞快步走过。 那是!? [就在这吧!]说着掏出钱,打开车门奔了出来。 一出车,刚刚用暖气和体温稍稍微干的衣服,马上就被磅礴的大雨浇了个透。朝前面的方向跑去,可是空荡的街头除了车子的来来往往,哪还有些什么路人的影子。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我站住了,不停的喘着大气,想抹去脸上雨水的忽然手停住了。就算是,又能怎么样?我为什么要跑出来呢?想到这便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笑的整个人蹲在地上站不起来。 痛苦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一百种人有一百种痛苦的方式,但是痛苦的心情每个人是不是都一样呢? 还是父亲说的对,我其实就是一个同性恋,一个可耻的男人,一个不会负责任男人。自己在什么时候爱上了一个男人,却不敢承认呢? 蹲着,用手摸开有碍视线的水,却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忽然很想见到他,就在现在,我想,见,到,他。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 掏出放在袋中的手机,翻开盖子,幸好还可以打。一手挡在手机屏幕上面。翻查号码。 [喂——喂。。。]我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嘶哑,忙咳了两声。 32 [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呢?我好高兴啊!怎么了?] 从手机的另一边传来梁铭的声音,还是依旧的平缓,让我莫名的想哭。虽然早早的知道他的心情还是任自己的性子来胡闹,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我——] [怎么了?] [我,]我鼓起勇气一口气的说完,[我想见你,你能下来吗?我就在莲花街头,建行的门口。] 对面的人,迟疑了两秒。[好,你等我,我马上下来。]梁铭以最快的速度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就这样维持了一会儿,翻然醒悟,从耳朵旁拿下手机,塞进口袋。把脸枕在双臂间,天啊,我怎么就打了电话了呢?如果不是雨水的冲刷,我的脸肯定红了吧。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心底某处,有异样的情绪飘升而起。带了点欢声雀跃。 ?雨停了吗?我抬起头。 [你蹲在这做什么?]从上头传来气喘吁吁微带了点嗔怒的声音。 梁铭撑着伞站在我身边。我呆呆的看着他。他跑的速度真快! [你有没有听见?]梁铭再加了点音量,[你是蹲地蹲的脚麻了吗?所以站不起来吗?] 我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梁铭摇了摇头,[这么大个人了,还学什么小孩蹲地啊!]说着在我面前蹲下笑道,[你是不是脚崴了?走不了才打电话叫我下来背你回去的?]说着用自己的袖子替我抹干脸上的水。 我看着梁铭的脸。冷不丁的凑过去,吻住他的唇。 直到触碰到对方冰冷柔软的唇,我才明白过来自己的行为。想放开却动不了。整个人就像被定形针,牢牢的定住了一般。 猛的往后一退,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蹲着的姿态,一个重心不稳往后一坐,哗啦的水声溅满了一身。 [该说你什么好呢?]梁铭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我,站起来伸手拉我。 把伞往我在这边倾斜,笑道[我又没有说要定你偷亲我的罪,你也不用怕成这样吧!]用衣袖拭擦我的脸的雨水。[还是到我那边去换下衣服吧,我看就算贡献出我两个袖子也不够了。] [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我低着头。 [游?!]梁铭低下头看我。[怎么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梁铭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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