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许的话,你凭什麽?』 陆凌风的爸拉起摸薛子律摸得很高兴的妈妈,二人向著陆凌风身後的大门走去。离开前不忘在陆凌风耳边小声说道,但语气更有出奇的挑衅味道。 『没有我,你什麽都不行。』 陆凌风一愣,似乎是被说话给惊到,连该说的反抗说话亦被卡在喉。 看到陆凌风突然变得很奇怪的样子,薛子律马上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抚平皱起的眉心。 一把抱住爱人,陆凌风的心有点被动摇了。一语中的,把陆凌风一直在逃避的问题挑了出来。 那个男人说得没错,现在的他什麽都没有,连最基本的也是靠著家里过日子,更不要说一旦父亲反对而倾刻变成一无所有的可能。 要是、要是子律跟著自己受苦,他绝不会原谅自己。可是,他没把握,现在的他真的没把握可以好好保护他…… 而且他的身份几乎跟千百万现金相等,没有足够的权威势力,放他的子律在身边,也许只会令他有危险的…… 不行!他不容许这样子……不可以的…… 不可以的……<第二十七章> <所能做到的> 自从陆凌风的父母回来那天薛子律见过他们之外,过了好几天以後,家中好像完全没有这两个人似的。不用说平时见不到他们,连家佣也鲜少谈起过他们家的主人什麽的。 好不容易,薛子律才在管家那边打听到,陆凌风的父母似乎在为一家姓麦的大家族的事而烦。好像,之前也听说过一位麦小姐的什麽什麽,可是怎麽想却也想不起来。 而陆凌风在那天以後,也变得神不守舍起来。在没有烦躁的眼神中,薛子律看到了悲伤和失落。就好像,陆凌风失去了重要的而悲哀,薛子律默默的看著他,却看得很心痛。 不安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一点一点的噬蚀人心,亦不会轻易被发觉。当到发现了的时候,那颗被侵蚀的心,早已被伤害得体无完肤,失去看清事物的能力,失去了爱人的理智。 在薛子律心底下有不安渐渐在扩大,但陆凌风心中的不安,早已深种在心头,却没被发现。 『风,你到底怎麽了?』趁著薛子律拉著陆凌风到学园的小树林去,忍不住地问出屈在心里好久的问题。 『没事。』避开薛子律真诚直接的眼神,陆凌风含糊地回答。 没有诚意,也没有最起码的尊重,这令薛子律大火起来。 『没事?你敢说没事?有种你看著我再说一次!』 他薛子律的确没有陆凌风那麽强悍,可是也不至於软弱到连支持爱人这一点也做不到。 『我说没事!你听不……』 本来大声的怒吼,看到薛子律坚定的水眸,声音渐渐细碎下来。 那是陆凌风仍爱自己的证明。 『你骗我。』 陆凌风没有看著自己,他知道的,他的爱人眼中没有自己。这就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薛子律的心。 『不……』皱著眉看薛子律,陆凌风看到了不安和受伤。 什麽时候,他不知不觉间竟然伤害到了他的子律? 『那你说啊,我会听的。我帮不到你,我也想为你分忧啊。』 用力抓紧陆凌风的衬衣,薛子律的心揪痛,灵眸渐渐盖上一层水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哭,但当他一想起陆凌风很悲哀的眼神、受伤了的表情,他的心就痛得不受控地想流泪。 『子律……』陆凌风很惊讶地看著眼前的恋人。 想不到,在不经意之间,自己已为爱人制造了不安。 大手抹去了眼角晶莹的泪水,蒸发在冰冷的空气之中,陆凌风一直被压得很痛的心突然沈了下去。现在的他已将薛子律弄成这样子,要是再会发生什麽事,他该如何是好? 『我爱你。』陆凌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麽,当千言万语说到唇边时,却竟变成这三个说不完的字。 轻轻的吻上薛子律嚐不腻的唇瓣,爱语都化在唇间。他很想放手,只是……只是他真的放不了……怎麽办? 一旦失去了薛子律,他大概会死。 『子律,听我说…』 在唇分的一刹,陆凌风鼓起了勇气,说出了他这辈子不想说第二次的说话。 『我们…分开一下…好不好?』 他知道他爸的意思,只要他在家业的领域上,得到了权力和地位,他才有保护爱人的资格。 『阿…为、为什麽?』想不到,在极其温柔的吻的背後,竟然让他听到了这样想不到的说话。 他,不爱自己了吗……? 『相信我,好不好?』陆凌风坚定的眼神看进薛子律的眼眸里。 他可以肯定,他对薛子律的心,永远不会变。 只是,他需要时间。 他要时间去得到保护爱人的能力,他要得到那男人的肯定,他要得到家族的支持,他要把所有阻碍他的障碍除去,然後永远永远跟薛子律在一起。 『好。』薛子律毫无犹豫地点一点头。 没错,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相信他。 <第二十八章> <雨天> 四年後。 沙沙沙—— 雨水将灰茫茫的天空弄得一榻糊涂,街上有太多人预计不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被淋得从头湿到脚底。各人身上从上而下流出的水痕,正好代表了『汇川成河』的意景。 一间小小的咖啡店内挤满了进来躲雨的路人,被逼得水泄不通。进来的人比雨还要多,侍应生们顾不了什麽仪态地在咖啡室内跑来跑去,为客人递上一杯杯冒烟的热饮。 玻璃大门上的小风铃传来的铃声总是那麽清脆,要不是像现在响得那麽繁密那麽烦人的话,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小装饰。 又来了,好烦!别再响了好不好?! 一名看上去不像二十三岁的可爱男孩很气愤地一手拔下了风铃,白晢的面颊上染上气炸了的红霞,清净的眼眸仍有著当年藏不住的单纯,今天的薜子律已经是咖啡店的老板了。 当年陆凌风私下买了那间他们相遇的咖啡店给他,再许下会回来迎接他的承诺,然後……然後就这样过了四年。 除了偶然在报纸杂志上看到他仍旧霸气十足的面容,薜子律几乎没有办法跟他联络,而他也没有给自己带过任何一个消息。 薛子律早就没有再看到陆凌风的奢望了,只要偶然看到他的新闻也就心满意足。 在心底狠狠咒骂风铃死无全尸後,顺手就把那该死的风铃掐得肢离破碎,再丢到身後的垃圾桶去,薜子律又重新坐回收银处,静静听著沙沙不停的雨声托著头发呆。 『喂,樊谦,老板又在发呆了。』 就像隔壁的三姑发现了对面的六婆的狗母生了小狗一样的八卦,娇小的男孩拉著比他高一个头的男孩,边跳边很兴奋地说,几乎忘了他的手上是托著热饮的。 『我发现啊,他总是在下雨天狂发呆的啊。』自豪地挑一挑眉,庾渊守好像一个等著赞美的小孩。 『庾渊守,你别八卦了好不好?现在很忙耶。』顺手拨乱了庾渊守的短发,樊谦没好气地托起放著三杯奶茶和咖啡的盘子走开。 还好樊谦眼明手快,先扶好了庾渊守的盘子再说,否则他的脚就要被活生生的滚熟了。 天啊,他少条筋的程度真是无人能及的了! 『呜……』庾渊守不满地皱起小脸。 又被那个人弄乱头发了,他到底什麽时候才不当我小孩子来看啊!!我已经二十岁了耶! 无奈地叹口气,庾渊守也拿起托盘继续努力工作。 薜子律看著下雨的灰茫茫的天空,脑海中那天的事就像刚才才发生似的,一次又一次在脑中回忆起,犹新的令他有点失落。 人潮继续在门口进进出出,果然没有了门铃的确比之前安静了一点点。 漫无目的地翻著周刊,薜子律之所以会把无聊的财经周刊买回来,纯粹只因为他太想念封面上那个他忘不掉的男人。 『欢…欢迎光临,先生,请问多少位?』 樊谦有点奇怪地看著门外的车队,仔细一看,哇!全都名牌车啊!什麽宝马、林宝坚尼、保时捷……要多贵有多贵耶…… 从中间的车子中走出了一个很帅气的男人,霸王一般被几十个保镳团团围著,昂然地走进咖啡店,吓了樊谦一跳。 这个男人的脸,有点面熟呢……在什麽地方他看过呢? 『一位。』 『一……一位?喔,请跟我来。』樊谦拿起餐牌,转身准备带他进去安坐。 男人从走出车子到走进店里,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樊谦一眼。他的眼光,由始至终都只落在发呆的薜子律身上。 樊谦也知道他的老板很可爱,是男是女也会不禁多看一眼,不过这个男人未免看得太多眼了吧? 『不用了。』 挥手示意保镳後退,男人悄悄地走向发呆的薜子律。幽黑的眼神一转,当年的深情仍然不减地流转在眼眸中。 四年了…… 他的爱人……变得更动人了…… 扬起一抹只为爱人而软化温柔的笑容,男人轻手抬起了薜子律的下巴,好让他看真一点四年以来无时无刻记挂在心的爱人。 『老板,劳烦你,我要一杯黑咖啡、一件芝士蛋糕和一个爱人。』 发呆中的薜子律突然被人扣住下巴,然後一道怀念又虚幻的声音传进耳朵。 薛子律惊讶地眨眨眼眸,好不容易才将魂魄找回来归位,刻在心上难忘的面容就出现在眼前,他压根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他在作梦吗? 那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伸手越过收银处的柜台,将薜子律的头往前一拉,精准无误地印上久违了的香甜。 轻啄过後,男人在他的耳边念了几个字,几个想说好久的字。 永远再也不会放开你…… <完> ★~邪窝~☆http://209.133.27.108/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57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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