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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颜——一颗青梅

时间:2016-12-03 00:44:19  作者:一颗青梅

  “不碍事,可否麻烦前头带路,我想去见见县大人。”
  “您真要为那混账东西求情?”
  卜颜笑了笑,并不回答。
  自己终是亲手将自己奶娘的儿子送上了断头台。
  问斩的那日,七岁的卜颜很早便醒了,站在自家的院子里,一直站着,站着。
  直到太阳高升,再缓缓落下。
  “那混账东西总算是被砍了头了!我可怜的若兰姑姑啊!我看呐!哪里只是砍个头就完事的!这样的混蛋就该凌迟!一刀一刀把肉割下来……”
  两个丫头叽叽喳喳地闯进院子道。
  卜颜的神智还是有些飘忽,两个丫头说的话也听得不是很清楚。
  忽而听到两个丫头的声音猛然变得惊慌起来:“见过将军大人。奴婢失言,请将军大人责罚。”
  卜颜转过身,跪下行礼道:“父亲。”
  颜墨负手而立,声音不威自怒:“公开行刑,寻常百姓不知法典,自是不会有疑。但若是让有心人看到了,便知其中蹊跷。杀母重罪怎可能就是一个区区砍头就过去了?你这是要连累符大人和颜氏将军府上下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弑父杀母,有违天理,大乱纲常,自当刀入盐水,凌迟三千,皮肉骨相复还天地。
  “孩儿知错,还请父亲责罚。”
  颜墨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疲倦:“罢了罢了,待会你去领二十个板子就是。”
  卜颜的头磕在地上,还来不及说出话来,就心口猛地发痛,喉间一口血直直吐了出来。
  接着就是天旋地转,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奶娘死后,卜颜大病了一场,卧榻整整四个月。
  期间梦魇不断,神思崩溃。
  身生母亲为保住他,命丧寒天冰洞之中,生养乳母为护住他,魂断儿家刀口之下。而颜氏一族几代的殊荣,因他俱付于一场烈火。
  二十四载光阴,自己皆是罪痕累累,沾着多少人的血,走过多少人的尸骨。
  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终是难辞其咎。
  罪责深重。万死难赎。
  活着的每一日每一刻都不能停止这种刻入骨子里的自责和愧疚。
  所以颜府倾覆之后,才生出了如此坚决的求死之意。
  只求一死。
  当初有多想活下来,后来便有多想死去。
  这世间既已无颜氏,也该再无“颜兮”此人。
  谁都不该死,却都死了。他这最该死的,却活了下来。
  但有人却偏偏要他活下来。明知他决意求死,也要救他。
  所以他当初恨极了顾卿。
  恨到咬牙切齿,恨到处处与之争锋相对。
  他年少负了他,忘了他。
  年长后恨他,怨他,处处伤他。
  可那人始终初心不负,一直疼他,让他,容忍他。
  从始至终,一颗真心,全然真情。
  他当初只道是那人风流成性,所以才赖上他。
  过于狂放任性才刻意逆他人意以满足自己。
  “你是不是傻的呀?”卜颜头埋在顾卿的右肩处,道。
  顾卿轻笑了一声,而后把怀中的人圈得更紧:“为了你,真成傻子也无所谓啊。”
  “傻子。”卜颜抬起头,看着顾卿轻轻骂道。
  顾卿还来不及笑,只见眼前的人,忽而抬手拉低了自己的身子。
  而后柔软温凉的唇欺了上来。
  雨丝细细地飘下来,山间起了薄薄的雾。
  两个不幸的人儿在雨中相互抚慰彼此心中刻骨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  杀父母在古代是十恶之一,是要凌迟处死的。
【十恶】:中国封建时代十类重罪的总称。这十类罪行是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和内乱。这些罪行被封建统治者认为是最重的罪,故称十恶。皇帝大赦天下,也只有十恶罪是绝对不会被赦免的。
PS:《不颜》我已经码到结局的三分之二啦!撒花~相信不久自己就能完结啦~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不出意外会一直保持日更~虽然其实也并没有人追,hhh~但是我答应过自己要写完哒。所以一定会完结。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啊。今天有了一个甜文的脑洞啊~又甜又污的那种2333~只想证明自己是个又能写虐又能写甜的天才(2333,凑不要脸!╭(╯^╰)╮)

  ☆、第三十五章

  
  深夜,王九家的门外忽而传来“突突突”的敲门声,王九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就跑去开了门。门外却是一位相貌极为好看,长身而立的蓝衫青年。
  “深夜造访,打扰之处还请见谅,但在下实在是有要事相商,敢问您夫人在么?”
  王九听得一愣一愣的,唬住了半天。
  但也不见对方有丝毫的不耐烦,依旧端着一副微笑的样子。
  “啊!在的在的。公子随我来。”王九赶紧将人引了进来,带到了内屋。
  只见云晓梦还在烛火下,修补着衣物。
  “那你们谈,我去把豆子洗一洗。”说完话便急忙忙走了出去,顺带合上了门。
  “顾公子。”云晓梦放下手中的衣物,略行了一礼。
  “姑娘客气,敢问姑娘易老先生是要姑娘带给我什么话?”顾卿连忙扶住云晓梦道。
  “公子果然是聪慧之人,易老先生嘱咐于我,这番话要单独与公子说,故而当时我并未直接说出口。”云晓梦递了杯茶水给顾卿。
  “粗茶淡水,还望公子不嫌弃。”
  “姑娘客气。”顾卿接过茶盏,浅浅地饮了一口。
  云晓梦略一思索半会,才道:“先生要我与你说,紫蚕虽可如你愿,但那人须生生忍受紫蚕咬噬之苦,并为此再损十年寿命。”
  顾卿垂下眼,叹了口气:“好,在下知道了。多谢姑娘。”
  云晓梦点了点头,顾卿突然发声道:“姑娘也是略通医理之人,脸上的这道长疤为何不将它治好呢?”
  云晓梦愣了一会,笑道:“先生如何知我略微懂些医术。”
  顾卿笑了笑,道:“姑娘身上有于欢草和柳月子的味道。两者均有安胎养神之效,但寻常人知之甚少,姑娘若非略通医理,怎会将这两种草药做成香囊佩戴在身边?”顾卿看了眼云晓梦略微有些宽大的衣服继续道:“我想姑娘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已差不多有三月左右了。”
  “公子猜得不错。”云晓梦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弧度的小腹,神情温柔。
  “姑娘为何不说?”顾卿放下茶盏看向眼前的女子。
  云晓梦略一犹豫,跪下身子来。
  顾卿顿时上前想要扶起云晓梦,却不想云晓梦却是神色坚决地道:“公子可知前太傅程国明?我乃其女—程清晓。”
  顾卿慢慢扶起云晓梦,缓缓道:“我自知姑娘非寻常百姓,却不想是程太傅之女。可如今姑娘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我这一陌生人,姑娘就不担心吗?”
  “家仇当报,但国不可亡。君负于臣,而臣不可负于君。并不因忠,而因义。”云晓梦站起身来,看着顾卿神色认真地道。
  “天火已起,岷王朝现如今危机四伏,各方势力均蠢蠢欲动。外忧内患。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等有朝一日我能为我程家洗去耻辱,还一清白。但我人微言轻,怕是难成此事,所以还求公子成全。”
  顾卿笑了笑,道:“姑娘恐怕是托付错了人,这事你当与我家小凤凰说才是。”
  “小凤凰?”云晓梦愣了片刻,才脱口道:“莫非……莫非……今日与公子同行之人乃颜墨将军之子—颜兮?”
  顾卿点了点头:“姑娘不把怀孕之事告诉自己的丈夫,是已经下了舍此报家仇的决心了吗?”
  云晓梦面色犹豫并未答话。
  “姑娘兰心蕙质,应当知道若是一旦踏上复仇之路,前途便是数不尽的危险与阴谋。”
  “那么敢问公子,若是颜公子也执意复仇,你可会因前途凶险而阻拦?”
  “我阻拦过他一次,”顾卿顿了顿,才继续道:“这一次,若是他想,我绝不拦他。”
  “即使前方路途凶恶,充满了未知的劫数?”
  “那又如何?我悉数替他挡了便是。”顾卿话语说得轻巧,望向窗外的夜色,片刻才收回目光,看向云晓梦笑道:“若门外之人可以,我想他对姑娘的情分也定是会的。”
  云晓梦还来不及惊讶,只见门忽而被推开,门外站的正是王九。
  “相公……”
  “姑娘所托之事,我会转告之。我就先行一步了。”顾卿放下话,便走了。
  剩下云晓梦和王九两人呆呆地站着。
  王九早就红了眼,随便了地抹了抹眼,然后走到云晓梦前,拉起云晓梦的手,话说得有几分呜咽:“云娘,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我不是一路子的人。你该是那天上的仙女,不该嫁给我这种老大粗的。我又傻又穷,还做过那么多混蛋的事。根本就配不上你。”
  “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嫁给我这种人想来是很委屈的吧。”
  “当初你说你要嫁给我,我还当你是开玩笑。但后来你真的嫁给我了,我却总觉得不真实,所以后来才信了别人的混账话,做出了那般混账事,害你脸上留了这么一道疤。”
  说完话,王九便朝自己的脸上狠狠甩了两个巴掌。
  云晓梦赶紧拉住王九的手道:“你做什么?傻不傻?”
  “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吧。但只求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没本事替你想办法替你做事,但要是有人把刀刺过来了,我绝对第一个挡在前面。”
  “孩子你若是不想要了,那便……”
  云晓梦赶紧伸手捂住了王九的嘴:“你是真心的,我自然也是真心的。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怎能不要他?瞎说什么呢?”
  云晓梦红着眼,望向王九:“你信我,我们之中无论是我还是你,还是我们孩子,我决计都不会让他们受到半分伤害。家耻我要洗,而这个家我也要守住。”
  顾卿回到院子时,齐渊正在院子里喝酒,见到顾卿便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道:“喝酒不?上好的梨花酿。”
  顾卿并不应声,只是取过了齐渊手中的酒坛子,开了封,咕噜噜悉数灌入了口中。
  齐渊愣了愣,本想着对方会头也不会地走了,毕竟因为他师父的事,顾卿一直对南思心中有怨,顺带着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却不想今天顾卿竟是坐了下来还接过他手中的酒喝了起来。
  齐渊有些吃惊。
  一坛子梨花酿下去,顾卿脸色依旧如常,眸子不见半分醉意,他看向齐渊道:“我可否托你帮我件事?”
  齐渊闻言,好奇地挑高了眉毛望向顾卿:“你居然会有事来拜托我?”
  “那齐大将军是帮还是不帮?”顾卿看了眼齐渊,神色不耐。
  话说这是求人的态度吗?齐大将军有点郁闷,但还是很快地应道:“你说,你说。”
  “我想你护送小凤凰去趟回月山庄。”
  “回月山庄?去哪做什么?”齐渊不禁问道。
  “去找颜冲。”
  齐渊“噌”地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都陡然白了几分:“你说……颜冲还活着?”
  “嗯。”顾卿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向齐渊,语气淡然:“这也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齐渊愣了半响,才道:“你……都知道?”
  顾卿没应话,放下喝完的酒坛子,转身就走了。
  只是走到一半时,又停住了步子,道:
  “此事我不会和他说的,齐大将军这几日好好准备一下,五日之后出发。”
  顾卿本想去看眼卜颜再回药庐歇下的,却不想卜颜屋子的烛火却又亮了起来。
  门虚掩着。
  顾卿推门进去。
  伏在案前的卜颜抬起头来,笑容温和:“你来了。”
  “嗯。”顾卿点了点头,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顾卿走到卜颜身边,顺势坐下,从后将卜颜抱了个满怀:“怎么又起来了?”
  卜颜将身子往后软了软,神色有些许疲倦:“睡不着,便起来了。”
  顾卿将卜颜的身子扳过来,笑道:“哪里是睡不着,你脑门上可是写了个大大的‘困’字呢。”
  见被戳穿了,卜颜也不尴尬。双手环上顾卿的脖颈,语调绵软:“你陪我说说话吧。”
  哪里是他要自己陪他说说话,分明就是看清了今天他心里说到底是不爽快的,烦闷的很。对于易卿桥的死,他不知道自己要抱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怜悯?悲伤?愤怒?自责?都不是,也许都是。情绪太过复杂,以致于自己都不清楚。只好就这般任其堵着心口。装作若无其事。
  眼前之人分明是看透了他,这才深夜起来,名曰是要他陪他说说话,实际上却是满满的一份情意。
  思及此,顾卿的眼神顿时柔软下去,收紧了手臂,将怀中之人圈得更紧,脸埋在卜颜的脖颈处蹭了蹭:“好。”
  酥酥麻麻的热气游走在脖颈,卜颜觉得有些痒。而腰间又突然传来加大的力道,勒得他有点疼得喘不过气来。
  卜颜缓了缓,才道:“无人谷竹屋中那幅画像可是你母亲?”
  “嗯。”顾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后便突然在卜颜的脖颈处咬了一下。
  卜颜疼地缩了一下,但双手还是紧紧环着顾卿的脖子。
  身子贴得如此之近,卜颜自是能多少感觉到对方身上一些反应。
  随他如何都好,只是此时此刻自己绝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卜颜这般想着。
  脖颈处传来更剧烈的疼,卜颜不禁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抽气声,但很快卜颜就咬住了自己的唇阻止了低呼声的溢出。
  顾卿的双手忽而放开了卜颜的腰,转而攻向前面。卜颜是睡至一半起身的,随意披了件外衣,里面就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所以很快顾卿的手便探入到了单薄的里衣里。
  顾卿的手是有些许凉的,毕竟他刚刚深夜出了趟门。
  卜颜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凉还是激得身体有轻微的颤抖,但还是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温度。
  脖颈处的疼痛还在继续,卜颜疼得神智都有些恍惚,突然前一刻还是疼痛的撕咬而后一秒便变成了柔软的舔舐。
  卜颜浑身一震,迷糊的神智陡然清醒过来,顿觉自己被丢到了冰池之中。脑袋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血淋淋的心,好友的死,潮湿阴暗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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