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白心中没了个底,但他想起刚才在那小酒馆里也是这人帮他解的围,倘若不是他自己定然同那逐尘打了起来,虽然他并不担忧自己会输,但在街上打却是不合规矩,忧白不是落叶,他不喜欢明着跟幻花的GM斗。 “忧白公子请跟我走。” 忧白一心疑惑暗想这厮到底心存何意?为什么刚才在酒馆他看似被那逐尘掌控,现下却一人出现自己面前?说穿了他跟众神之巅根本没有任何瓜葛,那这人要同他说的必然跟落叶扯不开关系。 忧白不语的跟随那人前去,只是口气淡淡的问了句: “阁下该如何称呼?” 蓝发少年淡笑开口: “浅浅。” 话说忧白被那浅浅带走,落叶这头正紧张备战,一时间没了忧白的唠叨他落大少爷倒是轻松不少,虽然今日在酒馆遇见那逐尘让他有丝心烦意乱,且又因为偶遇一蛊师跟随几条街后却发现不是自己一直期待的人让他大为失望,但一切的心烦同失望却因为即将开始的选美复赛而烟消云散了去。 虽然此刻比赛内容还没出台,但他手中拿着的那张宣纸上却清楚的写着比赛规则,这次的比赛是要从100名进入复赛的玩家中选出20名进入最后的总决赛,比赛的规则看上去也并不为难,要求是在2个小时内完成比赛,倘若所有的玩家都能够在2小时内完成比赛,那么就按照回到赛场的先后顺序定夺输赢。 按这说法这复赛的正式赛场还不是这儿?落叶环视这赛场一圈,却见站在这里的玩家大都样貌美艳,眼神精明,身手必然也非等闲之辈,幻花决定的复赛内容会是什么呢?是玩家对打?是走秀表演?还是…… 就在此刻突然一柱光线从天而降,直射到他们这100名选手前面高出半米的台子上方,那光柱下出现一抹人影,逐渐的清晰之后却见那人身着一席丈蓝色长衫,黑色头发高高绑在头顶,随风飘扬的额发下是两刀凌厉的剑眉,那眉间镶嵌一颗黑色的宝石,宝石在光柱下闪闪发光。 那人精明的眼眸四下观望,微微上扬半分的嘴角浅笑尽显,那风情万种的神情让人沉醉,却又好似有丝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这个人并非所有在场的玩家都见过的,但但凡见过他的玩家都不会忘记这张面孔,自然这些玩家中便有他落叶。 他是那个叫王的GM。 “各位选手很开心你们能够进入幻花世界首次选美大赛的复赛,我叫王,是来为你们宣布比赛题目的GM。” 复赛自然不同于海选,选手的等级档次自然也高出甚多,虽然像王这等的GM亲临赛场,但台下的选手个个面色各异,却有一丝相同的波澜不惊。 落叶以手抚颚,目光虽然落在那姓王的GM身上,但余光早在那群深藏不漏的玩家里搜寻一切可能的信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善于观察的人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这虽然是落叶很早就知道的理论,但第一次真正相信它却是他作为暗夜杀手完成第一次任务时,所以从那以后但凡遇到大事,他的第一个举动必然是收集情报。 “相信各位选手早已经仔细看了手中的比赛规则,那么关于比赛的规定我就不多言了。” 姓王的GM浅笑半分,目光在人群中找到落叶,他挑逗般地冲他眨眨眼儿,嘴巴倒是没闲着的继续带着官腔说: “今次的比赛将决出最终20名玩家,当然被淘汰掉的80名玩家也不用灰心丧气,你们将获得幻花世界送出的银字账号三个月试用,一套四属性装备同新的补给水果若干。” 但凡听到这等礼物的玩家心里自然有些痒痒,虽说这银字账号不能跟金字账号比拟,但必然也有它可观的好吧,对于那些级别高了的玩家要练级的话,这银字账号比起普通账号而言经验又要高出几分。 再则那套四属性的装备同在药店也买不到的补给水果也必然让人看了眼红,想来能够获得这等奖励,就是没办法成为最后那幸运的20名玩家,却也不失来玩那么一场的意义,所以姓王的GM话音刚一落下,那台下的玩家却也热闹了几分。 落叶倒是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到,当然并非咱们落叶大人是个势利眼,为的只是那连升20+的殊荣,他所感兴趣的却是那比赛的题目是什么,他虽然不太了解那面目一派狡猾的王到底想些什么,但按照海选那时他问过自己的那几个问题却不难看出这姓王的GM定然会相处些反比寻常的题目。 所以那拭目以待的快感让落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好似想要不顾一切的打一场架一般的让他激动不已。 “那么就让我来宣布比赛题目是什么吧!” 姓王的GM从怀里掏出个紫色竹筒,将那竹筒前端的红色布条扯开,交给候在他身旁一直面无表情的另一GM,竹筒里一席白色绢布被他摊开拿在手中,淡笑一秒后,他大声宣布: “幻花世界首次选美比赛复赛题目:寻找最真的感动。” 其实题目还未宣布时大家都是一番紧张同激动,每个人的内心都在猜测那出题人到底会想些什么,是否跟自己想的如出一辙,但当题目真的宣布了之后,在场的选手却一片哑然,大约每个人都没想到幻花的高层GM会出这样模棱两可的题目来吧。 有没有搞错!这是选美比赛可不是什么真情大告白好不好!落叶矗立原地,看似面无表情,内心却使劲的在咒骂那站在台上笑嘻嘻的王,瞅那小子的表情他定然是在为自己这出人意料的题目得意,但落叶却半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他那时只是在想那姓王的GM聪明得很,他会出这样的题目必然有他内在的含义,想他让自己搞清楚了幻花对于自己,或是自己对于幻花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那么复赛的这个题目为的仅仅只是比赛而已? 落叶不这么想,却又找不到答案,只是心中有了种正跟某个人较量的快感。 “每个人在自己的内心里都有最为感动的一刻,也许是最不经意的一刻,也许是永远难忘的一刻,也许曾经将它紧紧握在手里,也许某日却被自己亲手抛弃……” 姓王的GM一面念叨一面背着手在台上来回走动,片刻后他笑容满面的继续对台下的选手说: “对于你来说最真的感动到底是什么呢?” 木然,大家却在这一刻失去了答案。 “等会儿系统会将你们在场的100人都送到一个封闭的副本里面去,在那里你们将遇到从未见过的怪,遇到从未见过的困难,也许你们会相互帮助,也许你们会相互厮杀,但只有强者能够在那里寻找到答案。” 王的目光紧锁在人群中那清雅脱俗的落叶身上,他淡淡冲他一笑,接着说: “没有人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但你们必须去寻找,只有寻找到答案的人才能获得晋级的可能……” “GM,你说的答案是具体的东西吗?” 人群中有人提问,王扫了那人一眼,却见是个样貌美艳身材柳秀一付小倌模样的青年,他依旧淡淡一笑答曰: “2个小时以后你来告诉我它是什么!” 或许是因为比赛的题目太过抽象了,所以大部分的玩家竟然有些泄气的神情,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不同的追求,当然对于每个人寻找的答案却是不一样的,那个答案会是什么?在场的100个人却绝对会有100个不一样的答案,姓王的GM果然聪明,他想到的这个题目看似很简单,只是在考验玩家们在虚幻的游戏中寻找真实的自己,但实则这个题目却是相当困难的。 姓王的GM提到过等会儿系统会将所有人传送到一个封闭的副本里去,在那里会遇到从未见过的怪,从未遇见过的困难,大家可以互相帮,也可以互相厮杀,由此说来在那个封闭的副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副本以外的人们完全不知道的。 所谓最真的感动必然要在人生最为艰难的时刻才能真实的体会,也许只有在厮杀之后,也许只有在拼命之后才能真实的知道那种感动是什么吧。 落叶含笑侧目望着那姓王的表演家却对他另眼相看了三分,虽然他不清楚那接下来的两个钟头对于他的人生会有多大的改变,但这样的比赛题目却让他赞许了几分,这不是选手同选手之间的比赛,却是自己同自己的比赛,那一刻落叶看透了。 “关于比赛还有一点我要宣布。” 姓王的GM依旧笑得春风得意,声音好似清泉流淌清脆动听,他说: “倘若两个钟头后从那副本里出来的选手身上的衣服最干净的,可以有直接获得晋级的权利!” 也就是说倘若你在那副本里没有寻找到那个答案,但是你能一尘不染的出来,竟可以直接晋级! 这诱惑人的条件却让许多原本有些丧气的选手却又来了兴趣,大家一片欢闹,紧接着比赛就这样开始了。 ∷∷∷z∷∷y∷∷z∷∷z∷∷∷ 41.与你为敌 话说那头落叶在为比赛努力,这头被浅浅叫走的忧白却是一心疑惑的跟在那蓝发少年身后,浅浅这个名字甚为熟悉,但要去想却也有丝想不起来的感觉,他是谁?带走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忧白不语的紧跟其后,却走到淮柔街道深处一间宅院里。 宅院并不太大,隐约看见那半敞的红木大门里的院子前种着明黄色的油菜花儿,清风拂过油菜花儿那淡淡的味道随之传来,忧白合眼仔细回忆却觉这味儿甚是熟悉。 那叫浅浅的蓝发少年缓步走到宅院前一把推开那半掩的木门,木门发出“吱嘎”一声响,大风吹拂起那黄色的花瓣儿从敞开的木门里飞洒而出,却是一番别有风味儿。 “忧白公子里面请。” 浅浅优雅的让出路来只等忧白跨过门槛走进去,忧白迎着那花瓣儿风倒是想也没想的就踏进了那门。 其实这宅院也不算太大,院子后面的房子共有三间,青瓦红墙,窗户上挂着月色窗帘,那窗帘随风飘荡,倒有一派世外桃源的感觉。 “说吧,到底你找我所谓何事?” 忧白性子急,浅浅那种优中带雅的静宜却让他浑身磨皮擦痒的难受,他撇撇嘴,站在院子里却是不愿再走进去的大声问道。 从他一进这院子他就仔细瞧过了,院子里只有他同这浅浅两人,房子里好似也许久不曾住人生了些灰尘,墙角还挂着蜘蛛网。这样说来那逐尘定然不在这里,他去哪里了?难道他打算再次对雪雪动粗! 忧白好似瞬间明白过来,他横眉怒瞪那浅浅两秒,责怪的话语还未出口,却听见那浅浅开口道: “忧白公子,倘若在下没有记错,大半年前你曾被八人天下的惆怅一刀虏去,让雪满西风为了你输掉了比武大赛。”(偶终于在这里揭露了西风大人为什么输掉比赛了) 浅浅话音落下却让忧白脸色一变,那早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过去了的事情再次被人提起来时他却有种震惊的感觉,原本他被虏走那事儿就没几个人知道,就算知道的也是藤林阁的人,这个浅浅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事情? “咳……的确有这事儿,不过我不明白浅浅公子提及此事的用意合在?” 忧白清清嗓子,却是一付不太理解的模样望着那面容清雅的少年,少年的脸上淡淡浮现的忧伤却是那么显而易见,他在伤怀些什么?又是在哀叹着些什么? “忧白公子,倘若在下没有猜错,以你的身手又怎会那么容易就让惆怅一刀给俘虏了。” 又被毫不相关的人猜中了心思,忧白微微一颤,记忆中雪满西风那震怒的脸出现脑海,他抓扯着自己的肩膀,十分用力,十分伤怀,他说: “白,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明明可以自救却要假装被擒,让我为你担忧?” 忧白咬着下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时的他只是想赌一把而已,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这场赌局之后的事情就那么把堵注投了去,最后赌局赢了,却让真正为他担忧的人伤了心。 那之后起码三个月他同雪满西风的内心都因为自己那任性的赌局留有了伤口,只是时间长了,大家再不提及了,逐渐的才消去了而已。 “忧白公子,倘若在下没有想错,你同雪满西风曾经因为这件事情伤了感情。” 见忧白不说话,那浅浅毫不犹豫的问他到,忧白被这样的问话弄得一颗心生疼生疼的,想起自己曾经加之于雪满西风身上的伤害和自己的任性却觉得很是对不起那大傻,又想起最近这段时间那大傻对他的冷淡,对他的不闻不问,却觉得内心委屈极了,这种委屈一升级,让咱们的忧白大人差点哭了出来。 “浅浅公子,你到底想要问什么不妨直说吧。” 经不起这种质问折磨的忧白只能这样说而已,浅浅望着他淡然一笑,他弯下身摘下一朵油菜花拿在手中,口气淡然的念叨: “星点心,黄沁心,黄花绿叶撩人心;涂金粉,散清香,却是离别道两旁。”(= =|||忍耐下) 忧白举目遥望,却见那浅浅少年干净的脸庞落下两道清亮的泪来,他哭了?为什么而哭?因为这黄色花朵,还是因为那萦绕在他内心挥之不去的某人? “忧白公子,他是怎么原谅你的?” 浅浅举着那花目光却望着那高高的天空,口气一派苍凉,忧白望着他淡淡开口: “他从不曾原谅我那次的举动。” 他的话引来浅浅的侧目,接着他却说: “但我同他之间还有个信任存在,他之所以不再去想那次的事儿,是因为他相信我再不会那样试探他,所以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忧白的话让浅浅菀然一笑口气温婉的说: “信任啊,也许信任是我同他永远都不曾有过的东西。” 那温婉的口气里带着点点怀念的气息,他是在怀念一个人?还是在努力想用这种怀念让自己忘记一个人? 忧白望着眼前的少年却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没有信任就没有爱情,倘若你爱那人就等于你们之间有了信任……” 他愣了愣,却好似看穿了一般的说了句: “浅浅公子,倘若我没有记错,一个月以前在风悴有个叫青木堂的家族对吧。” 浅浅不语,只是望着手中那黄花发呆,忧白皱眉接着说道: “青木堂的族长叫七坠,在他身边有个职业是法师的少年,听闻那个少年是他想要去珍惜的人。” “珍惜吗?哈哈哈哈……” 少年笑了,笑得却有丝惨惨淡淡的凄凉,他用一种疼侧心扉过后的凄惨腔调喃喃自语: “他唯一珍惜过的人又何曾是我!” 忧白不语,却因为猜中了浅浅的身份有点摸不清头绪的感觉,平日里这小子被雪满西风宠得厉害,人家西风老大哪里会把这些事情跟他说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浅浅背叛了七坠这回事儿,他唯一知道的是青木堂被众神之巅灭了,小七也失踪了而已。 “我用背叛试探他的内心,他却用消失惩罚我的试探,很愚蠢吧,我和他都那么愚蠢。” 浅浅扔掉手中那花,目光却落到宅院那红木大门上头,忧白皱着没有暗想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前思后想下来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个叫浅浅的少年既然能跟那个逐尘一路必然跟众神之巅脱不了干系,那么也就说这个浅浅同大半年前的他一样想要试探爱人的内心,他的试探看来同自己那时一样是成功的,但有一点却不同,他的雪满西风没有放弃他,而浅浅的七坠却消失了。 听他的口气分明还是在乎那七坠的,虽然忧白同七坠没有太多交往,但显然雪满西风绝对知道这事儿的缘由,那七坠也是个硬汉子,难道在面对感情之时却选择了逃避!? “尘,你出来!” 就在忧白还沉溺在理清思路的时刻浅浅对着大门大喊一声,他收回那略带苍寂的表情换上的却是一脸的平淡,口气虽然冷冽了几分,但好似也不带明显的怒气。 “我说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咱们浅浅少爷的踪影,原来又到这院子来缅怀已故的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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