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你会不会感到寂寞呢?” 少年蹲在海边伸出手捧起一汪海水,他那清脆的嗓音平淡地问出这句话来,像是在努力求证着什么,却又好似在追问什么。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还是眺望着天边,那每天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太阳从海平面下缓缓升起,他扬着头淡淡的说: “每个人都拥抱着一种叫寂寞的心情,不管有多少人曾经在你身边停留过,最终你还是会寂寞的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 他不知道这番话那个只有14岁的少年能不能听明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但此刻的他在听到“寂寞”两字的时候唯一还能想到的却只有这句话而已。 他,是一个人,抛弃了一切逃出来的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在他身边,他也无法对任何人投入真心的去面对,所以他养成了一种习惯--寂寞。 少年“突突突突”地跑到他身前,比他小了整整一圈的他扬起头,他的笑容是那样天真那样甜美,甜美到好似妖魅的食人花,只要你靠近了他,你只能任他将你一口口吞进肚子里。 少年说: “雪,你知道为什么整个暗夜杀手团里我唯一喜欢你吗?” 之前他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暗夜杀手团是少年的家族,在幻花开设家族系统的当天这个团就有了70多个成员。(注:幻花设定中家族人数上限是100/人)而他是如何来到这个家族的说实话是因为这个家族名字里的一个字,没错,那就是“杀”。 其实很早他就知道在他的身体里有着杀戮这种情绪,什么时候发现的,或许是从他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开始吧,在这个社会里太多的人反对甚至对他们这种人怀着憎恨的心态了,那个时候的他穿梭在人群当中却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没有人能理解他,甚至被人们所唾弃同辱骂,或许就是在那时他内心那极善的反面隐隐出现了。 他甚至想过倘若这个世界没有责任一说,他想用一把尖锐的刀将所有鄙视他的人全部杀光,让他们全部都下地狱,那么他可以不用在那种鄙视的眼光中过活,他可以走在阳光里,可以感受新的生活,甚至可以获得某个人的爱,或者去爱着某个人。 但他并非是个真正极恶的人,因为他太善良了,或者可以说太温柔了,所以在现实里他做不到,也不能那样做,为了不伤害更多的人,他意气用事的伤害了父母逃离了那个家,他想或许这样就能让一切风平浪静,或许这样就能让自己安定下来,找一个人好好的一辈子走下去。 他害怕寂寞,憎恨孤单,但上天却给了他背叛家人的惩戒。 五年了,他得不到真正的爱。 五年了,他爱过别人,但却永远无法同谁真正的相爱。 五年了,他依然与孤单同在。 蓦然回首的时候,他不再年轻,不再有当初的冲动同勇气,不再敢直面这种被寂寥占据的生活,纵使在工作上他是最厉害的,纵使在人品上他是最完美的,纵使在感情上他是最专一最纯情的,但实事上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样的他说是伪装也好,说是硬撑也罢,那都不是真实的他。 所以他才会选择幻花世界这个游戏。 说实在的,一开始他不屑于游戏,甚至觉得游戏这个东西只是一种打着娱乐的方式来赚钱的工具,他会玩幻花只是因为幻花的宣传海报上那醒目的几个字: --想寻找真实的自己吗?来玩幻花吧。(偶不知道亲们还记得不,这个是在跟班里的口号哇。。好像粉长时间了。偶拿出来晒晒。瓦咔咔) 真实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自己? 当他看到那句话时,他买下了幻花的头盔,开始了这个游戏,然后,他认识了少年,那个只有14岁,却是当时幻花最大暗杀家族的老大。 他跟少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从才内测一直到公测,再到可以建立家族为止不过短短三个月,但少年好似一直在他身边,少年总是问他很多问题,甚至可以说少年教了他很多,但现在回想起来,少年教会他的却是如何更加接近黑暗。 其实他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会有这样的心态,他总是会出其不意的说出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雪,你知道如何杀人会更有快感吗?呵呵呵……当然是直接用手把他的心脏从胸腔里扯出来了。” “雪,你知道樱花为什么这么漂亮吗?呵呵呵……因为樱花是用人血在浇灌啊,他美得妖冶,却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 “雪,你知道什么场面最漂亮吗?呵呵呵……或许是攻城战时那尸体堆成一整片一整片的,血都快流成湖泊了,内脏飞舞得到处都是。不过这算不上最美,最美的是在那成堆的尸体里面还有人在挣扎,他的那种绝望的表情才是最漂亮的。” 一直以来他都不理解为什么少年会有这样的心态,逐渐的当他发现自己的心开始变得不再黑暗,逐渐的当他发现自己的目光开始追随另一个身影,逐渐的当他发现原来杀戮根本挽救不了他的寂寞时,他第一次觉得少年变得可怕。 可怕。 是的,是可怕,一个14岁的少年亲手调教出一个如此庞大的杀手集团,让他的每个手下都变得好似杀人机器一般冷血无情,这个少年难道不够可怕吗? 后来他逃了,从那个少年身边逃走了,理由是因为那个身影,在他最为落魄的时刻将他救赎的身影。 他还记得当他离开的时候,那个少年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他望着他,脸色冷到不像个孩子,他的黑发随风摆动,一眼望去却好似黑色羽翼在风中扇动一般。 少年问他: “雪,你要走了吗?” 他没有表情只是转过身,缓步往城外走了去,他听见少年在城头上用力喊了一句: “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倘若半年之后你还不回来,我就要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来。” 他以为他是说笑,但他却错了,半年之前他离开了那个比他小14岁的少年去做了一个自由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束缚的他;半年之前,暗夜杀手团换了老大,14岁的少年音讯全无,团里一盘散沙,很多曾经的杀手兄弟几乎都离开了;半年之前,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告别了曾经寄人篱下的生活,开始走起了自己的路。 但半年之后,他的报应回来了,在他发现自己不可自拔的与人深深相爱时,少年回来了,那个曾经与他相互取暖的少年带着给他的见面礼回到了这个世界,现在少年要做的却是毁灭这个给过他回忆,温暖同幸福的世界…… 他,该何去何从? 他,又该如何权衡? 他,该放弃哪边?或是拥抱哪边? 他明明清楚那个少年只是跟他一样害怕寂寞而已。 但他能够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将他拥入怀中吗? 他们还能像曾经一样互相取暖吗? “雪,你不专心。” 跨坐在他身体上的魅夜缓缓上下摆动身体,他纤细的手紧紧抓着落叶的肩膀,好像生怕他一放开身下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他的身体呈现一片淡淡的粉红色,下身沾满了滑腻的白色液体,在他双股间的那柔软的嫩洞里此刻正吞吐着一根肿胀的分身,因为那分身每每进出身体的那种刺激感觉让他不可控制地哼嘤出甜美的叫声。(原谅偶吧,亲们,我实在很不想写幻花里的H,总感觉很不真实,但米办法啊,要是有感觉很古怪的亲,就准备好刀子砍偶吧。。我华丽的飘) 在他身下的落叶全身赤裸,白皙的胸膛上面印满了紫红的吻痕,小腹上不知道是喷射了几次的白灼看上去却有丝性感,他的大手无奈的握着魅夜那纤细的腰,随着少年的大幅摆动,他知道少年再次达到高潮了。 少年的表情介乎于痛苦与兴奋之间,确切的说是种痛并快乐着的享受,他的呻吟声回响在这间弥漫着橘子香水味儿的房间里,虽然那声音很诱人,少年的身体也确实火热得过分,但落叶却没有感觉,更甚至他感到恶心。 他那时淡淡的想,爱宝贝,倘若被你看见了这一幕,只怕你又要哭丧着一张脸在我面前闹腾了吧?你还好吗?把你那样赶了出去你难过吗?心还疼吗?你怪我吗?或者你能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啊……啊啊……” 身上的魅夜在高亢地叫喊了一声之后瘫软在落叶身体上面,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咚咚……” 一阵响声让落叶回过神来,他空出手轻轻抚摸自己的颈项,在那里现在多出了一个三指宽的项环,项环连接着一条锁链,锁链每隔一段距离都悬挂着一颗铃铛,当他移动身体的时候就会发出既不清脆也不动听的响声。 “雪,这个项环还真适合你。” 那得到满足的少年趴在他身体上面,白皙的小手游弋在那粗大的链环上面,链环上雕刻着夔纹,只要将两个带着夔纹的链环合并一起显示出的却是一个完整的饕餮纹,少年似乎很喜欢这条锁链,所以他一直在把玩着它。 “你知道吗?这条锁链原本是用来拴住岸天塘东那个副本里的BOSS--红狮统领的,我一看就觉得它适合雪,所以我就把它抢了过来。” 落叶虽然面无表情好像人偶一般,但当他听到魅夜说他将红狮统领给杀了只是抢来了这条锁链而已时,他还是为之颤动了一下。 魅夜一向很疯狂,他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红狮统领是整个幻花最高级别的BOSS,像忧白那种等级的玩家除非去六个人,还外加一个牧师才有挑战它的可能,可魅夜杀它却好似跟玩儿一样。 他是依靠着什么让自己变得这般强大的? 落叶不是断线的木偶,他会心甘情愿回到魅夜身边必然有他的打算,所以就算此刻他不愿意多言,但也不会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对他来说,魅夜但凡多说一句话却都是更多的线索。 所以他静静不语,只等魅夜把话说下去: “雪,我要求你做的你都做了吗?” 魅夜从落叶身上爬起来,缓步往屋子前方的一个屏风走了去,他一把拉开那画着梅花的屏风,跨进那屏风后面的一直木桶里。 木桶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让躺在床上的落叶很清楚魅夜此刻正在沐浴,他仰着身子眼望着那白色的屋顶,没有多做思考他就回答了: “所有的好友都删除了,所有的联络方式都关闭了,工作那边已经打电话辞职了,明天我会从家里搬出去,然后24小时我都会在幻花里。” 有人可能会说落叶疯了,为了一个游戏里的变态少年竟然这么疯狂的连工作和家都不要了,但工作和家比起爱宝贝来,谁更为重要? 有人可能会说当然是家,有人也会说当然是工作,但实际上谁又能说爱宝贝不重要呢?落叶连爱宝贝都能够舍弃,他又何尝没有勇气舍弃工作同家呢? 既然来到了敌人身旁,就知道敌人只是将他当成俘虏同傀儡,他获胜的几率本来就小了很多,那么倘若当真要大干一场,就必须要付出,而付出就等于要抛弃很多东西,因为只有在失去了的前提下,或许才能够获得,这是落叶心中的定律。 所以他只能速战速决,选择用最快速的方法让少年完全的信任他,让自己可以早日的将这滑稽的生活结束掉。 他知道在幻花世界里根本不存在救赎这个概念,而他也不是什么救世主,但幻花世界是他爱着的爱宝贝创制的出来的世界,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守护他,或者说他这样做并非完全为了爱宝贝,还为了自己曾经留下的那个遗憾,所以他放弃了一切,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了这场赌局之上。 梭哈的那一秒,输赢既定,他又将何去何从? 75. eleven再现 “雪,过来,刚才许诺要送你的礼物现在应该给你了。” 魅夜站在窗前望着窗户外面的花园,语气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当他转身的瞬间见落叶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那里了,他依旧穿着那身素白的衣衫,脖子上戴着那个项圈,连接在项圈上的锁链被魅夜打开了,但那项圈却依旧套在落叶的脖子上,将他的皮肤磨得微微发红,脖子上还有少些激情过后留下的吻痕,混合那微微红肿的皮肤,让此时此刻的落叶看上去有抹难以抗拒的性感。(好想把他推倒!!!) “你把这个戴上!” 魅夜指了指桌子,落叶偏头一看,见那里摆放着一顶假发,同他在选美大赛时戴的几乎一模一样。 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将那假发拿起来戴上,魅夜走到他身旁一边抚摸着那柔滑的发丝,一边在落叶耳边低吟: “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许摘下来,你是我永远的雪,落叶这个名字从今天起你把它彻底忘记!” 落叶依旧不言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魅夜淡然一笑,念了两句口诀,一道强光占据了他们的视线,落叶微微合了一下眼睛,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人却已经到了岸天塘的一处酒楼。 这间酒楼是开放式设计的,坐在酒楼的餐桌前很容易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环视四周才发现酒店里人烟稀少,可以说根本没有别的人,落叶跟在魅夜身后,余光扫了酒楼外面的街道一眼,却发现这酒楼的对面正是胖子的梦里春。 “夜……” 有人招呼他们,落叶转头一看,却见天才同逐尘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餐桌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食物,那天才一双媚眼眨巴眨巴完全无法从落叶身上移开,逐尘到没什么表情,至始至终都一个人平淡的喝着酒。 魅夜冲那天才笑笑,将落叶领了过去,刚一坐下天才就开口了: “不一样,果然不一样,被夜这么一打扮,落叶你果然更漂亮了几分!” 魅夜横他一眼: “天天,我让你记住从今往后没有落叶这个人,他叫雪候鸟,你可以称他为雪。” 天才端起杯子一口饮下那汾酒,白皙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只怕是在落叶同魅夜来之前他已经喝上了好几杯了,他放下杯子后笑得有点开心: “知道啦,知道啦,没有落叶,唯有雪候鸟,以后只能叫他雪,雪也不错啊,他果然如雪般纯然,内心却好似火焰一般炙热,逐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天才笑嘻嘻的粘上逐尘,逐尘冷冷地放下手中酒杯,将他从自己肩膀上推开,他望了一眼魅夜,却平淡地问了句: “主上,属下有事不明白?” 逐尘问出这话时魅夜正在帮落叶夹菜,他的手顿了一下,笑意却不减的回了句: “何事?” 逐尘站起来,以一种说不出情绪的目光望着眼前状似亲密的魅夜同落叶二人,然后他说: “属下不明白梦里春那个老板如何得罪了主上,为什么主上要那样折磨他?” 逐尘那时望了落叶一眼,见他拿着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的那看似好像完全没有精神的眼眸因为他这番话却是泛红了一圈,但不到半秒他就冷静下来若无其事的夹起碗中的菜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 魅夜笑笑挥了挥手示意逐尘坐下来: “逐尘,你知道古时候军队对于那些逃兵是如何处置的吗?” 没人回话让魅夜却诡笑着接着说了下去: “逃兵都是胆小怯懦没用的家伙,被抓住的逃兵会被挖去眼睛,割掉鼻子耳朵,百般凌辱之后,处以凌迟之刑。” 魅夜说着一个用力手中的青瓷酒杯竟然被他捏了个粉碎,殷红的血水顺着指缝流出来一滴滴淌到桌面上,落叶看见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将前襟“刷”地撕下一块来。 他缓缓拉过魅夜那只受伤的手,轻轻将它展开,碎掉的青瓷碎片混合着血水全都散落在桌子上,落叶仔细的检查那手受伤的程度,当他看见有细碎的瓷片镶嵌在魅夜手掌间的嫩肉里时,他的眉头微微紧皱了几分。 “雪,不用紧张,这不过是小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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