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哥哥……你在哪里？”寝宫内殿后面，虚弱的木叶丸做着噩梦，叫喊着。
鸣人顾不得其他跑进了寝室。木叶丸缩成一团，痛苦的皱着眉头。内忧外患（上） “鸣人哥哥……刚刚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生气……”木叶丸扯着鸣人的袖子，声音断断续续的，很虚弱。苍白的脸上早已不复往日的朝气。
“没什么，木叶丸你好好休息。”摸摸木叶丸的头，鸣人心疼的给他盖好被子。
“呐……鸣人大哥……留在……这里……陪着……木叶丸……我好害怕……”小小的脑袋挤了过来，摩擦着鸣人的手掌，小拳头攥着鸣人的衣角不放。
“嗯……睡吧。”鸣人看着木叶丸闭上眼睛呼吸均匀之后，才叹了一口气。
不久九尾出现，鸣人小心翼翼的掰开木叶丸的手便离开了。
随着鸣人离开的脚步走远，木叶丸却醒了。阴沉的小脸失望极了，“哼，每个人都骗我……团藏是……鸣人大哥你也是……可是我杀不了你啊，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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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重伤，虽然止住了血，可是同样喂毒的黑紫色已经变成奇异的花纹爬满佐助全身。
很痛。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这样更痛。
毒发身亡绝对有可能。而且此刻调虎离山，十五万大军若遭偷袭……
混蛋！他居然会因为太在意鸣人的事情乱了大事！鸣人现在一定很着急。
为了他的天下。可能还有一点点自己吧。
佐助自嘲的笑了。现在果然情况反过来了，大漠，差点死的是鸣人。
现在，差点死的是自己。
自己当时忽略了他的安危，而此刻鸣人或许不会在意自己的安危。
若不是自己用这个方法成为将军从而接近他，现在，他们就是皇帝与百姓的关系而已。
“呵……嗯……”靠在树上，佐助支撑不稳滑了下来，马儿还好，被佐助牵着缰绳。
马儿担心的用头蹭着佐助疲惫的身体。
佐助感觉全身肌肉已经麻痹了，可是偏偏那该死的毒药就是要你清醒的感受死亡的痛苦。
啧啧，真是没面子。
本来还想等着班师回朝的时候鸣人亲自迎接呢。
太大意了，他大意了。
现在他出事，鸣人那边很明显会岌岌可危。
不行，他必须撑住！
“乖马儿……小心点回军营……带粗眉毛来……快……”僵硬的手臂松开缰绳，马儿会意，蹄子大力蹬向地面，狂猛地冲了出去……
“只能看天意了……如果那边安然无恙的话……我就会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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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披着大衣，正在和心腹群臣商议，“现在西南边境不知为何平静了下来，我觉得有蹊跷。”
“回陛下，老臣以为，一定是边境的敌人有了什么秘密活动，不可大意。”星野大臣捋捋胡子，又道，“或许也是人马不够粮草不齐导致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臣以为原本气焰嚣张的敌军现在突然销声匿迹绝非普通的事情。”鹿丸上前一步，“陛下，能指使军队作战的号令只有皇室……也就是说，西南边境的国家估计出了事情。”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是吗。”王座上，鸣人语气有些疲惫。
“陛下要保重龙体，千万不要在此关头累倒了。”星野大臣见状立刻鞠躬。
“朕无碍，只是心中不安强烈……”鸣人想了想，“宇智波将军找到了没有？”
“……”朝堂安静了。大家都明白没了将军，士气必遭重创。
鸣人握紧了龙椅扶手，蹙着眉头。抿唇，压抑着问话。
“今天……就先到这里。”鸣人站起身，转头就到了内殿，不再理会朝堂心腹们面面相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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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寝室，就看见九尾等在那里。
“小九？”鸣人走来。
“鸣人，宇智波佐助找到了。”九尾表情很凝重，鸣人紧张。
“他有没有事？发生了什么？怎么找到的……”
没说完，就被九尾按住肩膀。
“鸣人，你要冷静，一会儿一定要冷静。”郑重的表情鸣人见过，现在也是一样。
看来不是好消息。
“他受了重伤……但是没死。砍伤他的兵器上带有慢性毒，已经过去五天……”九尾说着已经不忍，第一次回避了鸣人已经满是眼泪的眼睛。
剧烈摇晃九尾的身体，“你说……什么？中毒？五天了？那还有没有救？”
“鸣人你冷静一点……军医正在想办法！”九尾稳住情绪激动的鸣人，“你听我说……你……”
大力甩开九尾的钳制，鸣人大声道，“你要我怎么冷静……他……”
“……”九尾当然不忍心，“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你再担心也是于事无补！当务之急，内忧外患都没有解除……”
“住口！”第一次，鸣人用这种语气跟九尾说话。
……
尘埃被窗棱的阳光投射出来，轻轻挥洒着。
偶尔几只麻雀掠过，惊动了阳光，闪过黑影。
“小九……对不起……”深吸了一口气，鸣人道，“他，还有救吗？我要听实话。”
“……没了。那种毒只有敌军才有解药。可是原本在二百里外的敌军全部撤退了。”九尾声音很低。
“……他会……死吗。”背过身，鸣人抚摸着纯金而制的龙椅，书案背后，雕刻着绚美的花纹。他每晚就是在上面批阅奏折，以前是父皇……鸣人语气很平静，问句的语气和力气他都没有了。
只能陈述。
“不过三天。”九尾关上门。
“……我可以任性一次吗。”鸣人问。
“任性就会毁灭。”九尾背对着鸣人，鸣人背对着九尾。关上门，九尾没有转身，“我们的一切努力就会化为灰烬。”
“我知道……但……”鸣人走前，坐上龙椅，“没有他……赢了天下也是空的。何况，这天下，本来……我就不想要。”
“鸣人……你知道的吧，四代本来不用死了。”九尾的语气隐隐似乎是颤抖，还是悔恨。
“本来你们找到的应该是他，计划也应该是三年之内就能完成。”鸣人还是了一下皇宫内殿。
“可是他为了救你母后，甘愿死了。死在刺客的剑下。”九尾仰面，鸣人从空气里闻见了泪水。
“你……其实找的是父皇，不是我。可是为了父皇的遗愿，你必须找到我。”鸣人好似在笑，也好似在自嘲，“你们需要的从来都是一个皇帝，是我父皇，而不是漩涡鸣人。”
“……”九尾没有回话。
“父皇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小九？”鸣人问。
“……”九尾关了门的手原本僵硬的动作有些抖，“三代当政的时候，团藏是刑部的酷吏。为了利益，他毁了国师一脉，也就是判定皇室血统的方法，他的野心太大了。”九尾转过身，看着鸣人，“逃过一劫的拥有催动那块石头力量的我被秘密保护离开……后来在我快要饿死之前，四代皇帝救了我。还有很多和我一样拥有特殊能力的孩子。”
“……如果父皇没有扑过去救母后，他就不会死。你们会让他东山再起，对吗？”拿着一封封奏折，鸣人笑，“可是他死了，你们没有了皇帝。身为太子的我势单力薄，只能等待时间。”
“十年了……鸣人……”九尾有些哀伤，“为了他……值得吗？”
内忧外患（中）
“你不想我犯父皇的错误，对吧。”放下奏折，“可是小九，空虚的天下，没有我母后，父皇是撑不下去的。所以他要救母后……他是我的父皇，也是爱着母后的父亲！”
“……”
九尾走来，他问，“如果佐助死了，你也不要天下了，对吗？”
“我本来就不要天下。”模糊的蓝瞳却坚定的看着九尾。
“……你为了见他最后一面，不惜一切代价，是吗？”九尾问。
“……是。”
“你和我都离开了，皇城空虚，你要至黎民百姓于不顾吗？”九尾似乎是已经确定了。
“内贼是不会伤害百姓的。他要的是皇权……他只会夺宫。”
鸣人撕下龙袍，扔在地上。
“鸣人……我最后问你。”鸣人正要走，九尾开口。
“什么？”
“就算被那样伤害，你还爱他，是吗？你不会怨恨他，是吗？”
“……”鸣人停下走进内殿的脚步，“爱，付出的时候就是无怨无悔。如果还计较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那还是爱吗？我只知道……”
“现在佐助要死了……如果不见他最后一面，我会后悔终生……”
话语声消失在脚步声以及大门开合的门口。
九尾看着离开的鸣人。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鸣人……如果你说的爱那么伟大的话……我就相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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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
风雪连天。
到处都是残破的树枝，满地枯草。
马蹄踏过的大地立刻结冰，马儿呼出的水汽迅速蒸腾着消失。
冷。擦过面的风比刀刃还要渗人。
可是鸣人眼里只有西南边境的军营，和在那里的佐助。
九尾和猫又跟在旁边，后面还有一些随行人马。
逐渐消失的皇宫湮没在狂猛的风雪中。像是一座冰封的水晶宫，对着他们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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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驾到——！”
跪了一地的军医，个个都是心惊胆寒。他们当然知道宇智波家族的影响力。
真是麻烦了，这下老命估计不保了！
“都给朕退下……”
赶路很累以至于鸣人的声音有些哑。军医们听到赦令立刻爬起身瞬间跑完了。
开玩笑，伴君如伴虎！皇帝一个不高兴——现在非常不高兴，那就是说你死定了。
九尾和猫又没进来。只有鸣人。
佐助就躺在简陋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灰青色的被子。
皮肤是死人一样的颜色，呼吸极度微弱。
干裂的嘴唇在叫着什么，眉头紧缩。已经发不出来汗了。身体里似乎是被剥夺了血液流动。
鸣人走过去……
两步，又后退了一点。
再走前。又停住。
这个人曾经把他按在墙上，百般凌辱。
这个人曾经把他伤的奄奄一息，弃之不顾。
这个人曾经把他的心温柔的托起，然后摔得粉身碎骨。
呵，可他能怎么做？
还不是千里迢迢的跑来了。
他不能无情，所以他不是帝王。因为四代不能无情，所以他不再是帝王。
帝王需要心狠手辣……他做不到。
终于走到床边，鸣人坐下。
小麦色的手抚上佐助的脸。
好冰，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冰。
水蓝色里盈满着温热的泪。
一滴，两滴……滴落在棉被上，落成一个个暗色的痕迹。
鸣人趴近，想要听佐助嘴里的声音。
[鸣人……对不起……]
那么低却那么清晰……
大力抱住佐助，鸣人颓然的无能为力。
怎么联系敌军也是无用，他们就是要宇智波佐助的死亡。
颤动着，眼泪汹涌。
他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何以保护天下期盼的黎民百姓？
没用的。佐助就要死了。军医说不出三个时辰。
等血液彻底凝固，一切都会回天乏术。
咬着唇，不想发出懦弱的哭喊，可是低泣的悲鸣又要怎么压抑？
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鸣人捶打着佐助已经没有反应的身体，“你这个混蛋……我快死了你都不管……你死了你却要我看着……你……你……”
什么能留住逝去的过往，什么能留住消融的生命？
如果冰冻可以停留冰雪，能否冻结时间？
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有人想要天下，他得不到。
有人只想要一个幸福的家，你却给不了。
错乱的世界错乱的命运，为什么轮回下去的永远是错乱的结局？
“佐助……你不要死……你不死我就原谅你……真的……”埋在佐助肩窝，耳畔低声的。
“我只想你活着……这样我才能活着……”
“你死了……我还要拿什么去面对这个只带给我残酷现实认知的世界？”
“你什么也听不到……听到了你就会醒的对不对？”
“呵……你吻我的时候我就知道的……我就该知道的……你是一个笨蛋，比我还笨……愿意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可是你爹会同意吗？”
鸣人趴在佐助胸膛上，“不管他同不同意，你都不会去理会吧。你就是这么任性的孩子……而我现在也是。”
鸣人探进棉被，拉出佐助的手，握住。
“我不要天下，我想要一个家。虽然那个家里没有你……可我答应过爹娘要带他们永远离开皇宫……你我带不走……我带不走……”
松开了手，松开了谁的温柔？
路的尽头，孤单已经找不到，谁的回眸……
内忧外患（下）
出了军帐，刚平复好情绪，红色的眼眶却看见正在外面发呆的九尾。
“小九？怎么了？猫又呢？”鸣人问。因为和九尾一起出来的猫又不见了。
“……”九尾呆呆的盯着留下一串脚印的苍茫的前方，却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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