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季为乐有些高兴有些忧心。高兴的是秦展扬很重视他,忧心的是他重视的似乎有点过了。 听不到他的回答秦展扬在他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快回答。” 季为乐的嘴本来就有点肿,被这么一咬还是挺疼的。不给他答案怕是会跟他没完,他敷衍了一句:“知道了。” 秦展扬这才满意地在他脸上亲了亲。 季为乐动了动被身子,后庭的伤口应该早就愈合了,但涨麻的感觉还没消退。想到刚刚被他那么粗暴的进入就有些生气,他从秦展扬身下坐起来说:“你刚才真的把我弄疼了。”秦展扬一把把他搂进怀里:“我后来不是给你口交了吗,就当补偿了。”季为乐想到自己把精液射在他嘴里有些过意不去就没有再说话。心里想,他的技术真不错,也不知道曾经跟多少人做过。 “你跟多少人做过。”心里想着就问了出来。 “不是很多,都是生理需要。”秦展扬说,“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 季为乐其实有点介意,说:“老子可是第一次。” “那怎么办,我也让你上一次好不好。” 季为乐想到秦展扬被自己压的画面就别扭,还是算了吧。他随口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就唱首歌来听听吧。” “随便点。最好是老歌,男人的歌。”秦展扬大方的同意。 季为乐想了想说:“罗大佑,《爱的箴言》。”这是一首舒缓的歌,很适合清唱。 秦展扬从背后拥住他,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大概回忆了一下歌词,低低地唱起来——我将真心付给了你 将悲伤留给我自己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 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 爱是永恒的旋律 爱是欢笑泪珠飘落的过程 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我将你的背影留给我自己 却将自己给了你 耳边秦展扬的声音浑厚低沉,清晰地振动着耳鼓,比罗大佑沙哑的嗓音唱出来还要好听。季为乐听着歌词有些失神。这也是他爱的箴言啊。 “听入迷了?”秦展扬唱完把他的脸转过来对着他,“感动了吧。” “恩,你唱的真好。”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赞美自己的样子,秦展扬下腹又窜出一股欲望。他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脸上不时出现的那种义无返顾地相信自己的表情,让他的心满到疼。 “你爱我吗?”秦展扬问。 他点头。 “那就给我口交吧。”他开玩笑地说。没想到季为乐这个傻瓜真的跪到他腿间,研究着怎么下口。 “你到底要不要把它含住。”秦展扬对他的重要部位被盯着看一点羞愧都没有,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欲望。 季为乐看着那个紫涨的硬物变的越来越大,想到刚才还放进了他那里,怎么也下不了口。他靠近它,一种浓烈的腥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胃里一阵翻绞,差点吐出来。实在不行,他做不到。 “抱歉。”他挫败地对秦展扬说。 秦展扬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跟我说抱歉没有用,它很生气,要你帮它消火。” 季为乐主动把大腿还住他的腰,让他跟紧自己。 秦展扬再次把自己深深埋进那个温暖的地方。 次日傍晚,在确定季为乐休息充足身体也没事,让他再三保证不管去哪里都要想他报告以后,秦展扬才放季为乐回家。确定他平安到家后,他把车停到自家楼下,打了辆车向城外驾去。他要去见一个人。 进了一家偏僻的咖啡馆,秦展扬向一个面容英挺的男人走去。男人有亚洲人的面孔,眼珠却是蓝色的。他在他对面坐下,要了一杯蓝山。 “林煜杰,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难道你不知道季家对你们的一举一动都盯的很紧吗。”秦展扬语气冰冷,自始至终都是居高临下的态度。 对面的男人轻蔑一笑,说:“就那几个二流侦探,你以为我摆不平吗?” “小心弄巧成拙。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秦展扬知道他在背后做了很多手脚,包括这次季庭的离开。 “我知道父亲答应只要你得到幼凡就把盛大给你。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我们各人凭实力得到。我这也是在帮小妈。”男人说的理所当然,“再说你办事的效率太低,我也是看不过去了。父亲等的很心急呢。” 秦展扬(或者是林煜城)心里清楚父亲已经察觉到他的变化,不然也不会纵容林煜杰插手。 “你想做什么。”他直截了当的问。既然阻止不了他插手,只有尽量把对季为乐的伤害减到最低。 “昨晚很尽兴吧,”男人没有回答,拿准了他的软肋攻击。 “如果你敢伤害他,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秦展扬威胁到。 男人丝毫不在意地说:“你想不想知道我最近查到了什么?” “我没兴趣知道。”直觉他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秦展扬喝完咖啡起身离开。 男人在身后不罢休地说:“四年前烧了A市一中仓库的人,就是昨天跟你翻云覆雨一整晚的季大少爷。” 秦展扬的步伐微微地缓了一下。 季为乐回到家时,小一像他平时那样坐在树下发呆。他走过去捏捏她的脸:“丫头,怎么了?” 小一看到他恍惚了一会儿说:“你回来了。”眨眨眼睛,又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在展扬家。昨天他们去接你了吗?” “恩。”小一点点头。 “你今天怎么跟蔫儿了似的。昨天可不是这样的啊。” 小一听到他说“昨天”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说:“昨天,昨天我做了什么?” 季为乐很明白她的感觉,他以前喝醉酒醒来后也会对自己做的蠢事羞愧不已。宁愿别人什么都别告诉他。 “你没做什么,整晚像个醉猫一样窝在沙发上睡觉。”他撒了个善意谎言。看她不相信的样子又转移话题说:“你不知道,你还没来之前‘夜色’门口有一尊马克思雕象,你知道后来怎么没了吗?” 小一摇摇头。季为乐笑着说:“有一次我喝多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跟马克思爷爷热吻了十分钟。老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我一气之下让人把马克思爷爷毁尸灭迹。” 小一听了呵呵笑起来。笑完了对他说:“少爷,你真好。” 他看到小一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放下心来,摸摸肚子说:“我饿了,做饭给我吃吧。” 小一伸了个懒腰挽住他的手臂走回屋子。 “对了,老爷今天打电话来说那边的事情没办好,他可能要再多留一个月。他让你要注意身体,不要担心他。”吃饭的时候小一说。 又一个月?到底什么事耽搁这么久。老头子不爱用手机,他想问又联系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母亲的坟迁好了没。 过了两天,小一的入学手续办好了。他们刚好在同一天开学。这天他们一起吃完早饭,一起出门。送小一进学校的时候,他接到陈不凡的电话。这家伙忙着自己的公司已经大半年没见到人了。 跟秦展扬报告完自己的行踪,他跟陈不凡约在学校附近的餐厅一起吃晚饭。 走进餐厅的时候他几乎没认出陈不凡。西装革履跟他原来朴素的形象相去甚远。看来他混的很不错。 一顿饭吃下来,他们的话题无非就是聊聊近况,他听说出国的那两个小子在国外过不惯吵着要回来,被家里当犯人似的看着。想到那两个长的像熊一样的男孩子一脸委曲的样子就好笑。 短短的几年,陈不凡经历了不少事,季为乐的心态也变了很多。两个人不再像从前那么无话不谈了。他心里明了这是人生无法避免的事,虽然惆怅却并没有因此不快。 分手的时候陈不凡意味深长地嘱咐他要留意身边的事,不要像小时候一样对什么都不在乎。 “要想想将来了。”他说。 季为乐只是笑笑。将来对他来说不是很远。 正值打车的高峰期,他家离学校不是很远,他决定一个人走回家。 这时候如果他再被人半路拦住还会有人出来拉着他逃命吗。季为乐想到年少时候的自己,发现时间过的真快啊。 幸好,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更没有人突然条跳出来要揍他。平静得让他不敢回头。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 远远的就看到小一蹲在门口等他。这丫头这么早就放学了? 他走近了叫了一声,小一。 小一抬起头的时候泪流满面。 “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小一第一天上学,难道是学校的人欺负她? 小一哇的一声哭的惨烈,边哭边说着什么。。他根本听不懂。 “你慢慢说。”他拍拍小一的背。 小一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嘴唇说:“老爷、老爷和来叔,出车祸,死……死了……” 季为乐的手僵住。
第十章(小虐一下) 温暖的阳春三月,柳絮开始纷飞,一朵朵毛茸茸的小白花从窗前飘过。恍惚中睁开眼睛,以为是下雪了。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地热已经停了,地板微凉,他好象没有察觉,慢慢走到窗前。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都快忘记怎么走路。一朵“雪花”失足跌落粘在玻璃上,他用食指隔着玻璃点点它的绒毛,嘴角翘起来。原来是柳絮啊。 “少爷,你怎么起来了,还光着脚。”一个圆胖的女人端着装满饭菜的托盘推门而入,随后进来的还有一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男人。看样子刚是花甲之年。 他转过身,吁了口气,认命地躺回床上。房间里弥漫着菜的香味,来婶把一碗汤端到六岁的季为乐面前说:“先喝碗汤,喝完了再吃汤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看着碗里一块块黑色黄色的东西。他家里什么都不多,就是药最多,土里长的,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有。他可不想吃进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这里面是人参、鹿茸、冬虫夏草,老爷说了这是滋补三宝,少爷你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一定要好好补补。”来婶解释说。他们家少爷年纪这么小就受这么大的苦,想想就辛酸。 他一听有虫子,立刻把碗推开:“我不吃虫子。” “少爷,这冬虫夏草是老爷特地派人从云南运过来的,很珍贵。你一定要吃。”来婶劝道。 “我来吧。”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接过碗坐到床边。季为乐看着碗里黑色的虫子一脸嫌恶。 “你知道冬虫夏草是怎么来的吗?”男人的声音听着温柔圆润,到不像是已过花甲。季为乐摇摇头。他接着说:“冬虫夏草长在万里之外高山的雪地里,夏草把种子放进虫子的身体,虫子用它的身体做夏草的养料。直到虫子的营养被夏草吸光,夏草就从虫子的身体钻出来。来年春末夏初就长成一棵红色的小草。积雪融化的时候,我跟你妈妈背着背篓上山就看到虫子头朝上尾巴朝下的站在雪地里。” “我也是从我妈妈的身体里钻出来的吧。”听完冬虫夏草的故事他问。 男人点点头,舀了一勺汤递给他,看他一口喝掉,笑着说:“你妈妈的家乡长了很多很多的冬虫夏草。那里有山、有水、有峡谷,那里的人都生活的很快乐。你乖乖的把身体养好我们就去那里玩,好不好?” 说到玩,他立刻来了精神,捧过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男人用手绢擦擦他的嘴。 他看着父亲慈祥的笑脸,问:“我妈妈的家乡在哪里?” “云南,怒江。”男人说。 十多年以后,他第一次来到了母亲的家乡。云南,怒江,怒江州。而父亲已经长眠在这里。 母亲的坟在远离怒江州的一个小镇的田地里。每次和父亲来上坟他都想去怒江州看一看。但那里公路崎岖,山势险峻,老头子总说等以后交通顺畅了再去。 “你不让我来,自己偷跑过来,你看吧。”季为乐站在季老爷身边,想把他的手拉到胸前,但季老爷的手已经已经冻僵了。他拉了几次,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老头子,你争气一点,你不是答应绝对不死在我前面的吗。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啊!”他用力晃着季老爷的肩膀,冰床被晃的咚咚地响。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话,你说了再过一个月就会回来的!爸,你说话啊!爸!”身体被人拽住,他感到有人狠狠地抱着自己,他奋力挣扎,他听到那人说“他已经死了”,全身的血液迅速流回心脏,心像要暴烈开来。他抓住自己的头发,发出金属破裂般的尖叫。 他已经死了,死了…… “根据事故现场调查,当时他们开车在盘山公路上走,当天突然下起暴雪,车子在山路上打滑。他们中途跳车,一个人晕倒在路边,另一个不知所踪。看现场的情况应该是滚到山下去了。山下是怒江,生还的可能不大……” 他听着警察带着浓重口音的调查报告,声音忽远忽近,他发现自己没办法集中精力。一直陪着他的秦展扬示意警察先出去。他走过去给季为乐披上一件外套,说:“累了就去休息。” 季为乐摇头,他深吸口气问:“他们去山上做什么。” 秦展扬从警察送来的遗物里取出一个红色的锦盒。季为乐木然地接过,打开,里面是三条整齐排放着的冬虫夏草。泪又涌了出来。 “坚强点,他们这么关心你,你不能辜负了他们。”秦展扬捧住他的脸,用拇指抹掉他脸上的泪。 季为乐看着盒里精心保存的已经烘干了的冬虫夏草,用力摸掉眼泪说:“让他们在山下再找两天,尽量把来叔的尸体找到,要多少钱都可以。” 秦展扬带着人在山下和怒江的下游找了一个星期,一无所获。季为乐痛心遗憾也没有办法,十天后离开怒江州,把父亲的骨灰埋在母亲身边。那里并没有洪水,四季如春,安静祥和。 回来的飞机上,季为乐一直紧紧握着秦展扬的手,像是垂死的人抓住一块浮木。秦展扬把他的手放到唇边。他扯动嘴角笑的一脸惨淡地说:“现在,我们都是孤儿了。”秦展扬心里一疼,伸手拥住他,把他的头放到自己胸口。 回到A市,秦展扬让他跟他一起住,他拒绝了。他想回家,家里有老头子种的银杏树、梅花、海棠,走廊上还有他的脚步声,书房里还有他的老人味。 秦展扬没有强留他。他了解季为乐,他从来不会过分夸大痛苦,只对自己喜欢人和事感兴趣,潇洒快乐,没有灵魂。他不介意他没有灵魂,现在反而庆幸他没有。回到季家陪他吃了顿午饭,嘱咐小一好好照顾他。难得这个女孩很忠心,哭的眼睛都肿了。 从季家出来,他打了一辆车去了上次的咖啡馆。 林煜杰看见秦展扬从出租车上下来,冷笑一声:“季庭人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秦展扬没说话,解开领口的口子,一拳揍在他脸上:“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直接把你丢进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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