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我没跟他做过。”郝俊急急地表白,“我说过如果你还要我,我就是你的,这话永远都算数。” 齐霆钧下巴动了动,趾高气扬地望著小锋“你听见了吗!” “你……你欺人太甚!”小锋气得朝齐霆钧大吼“你说过你不跟我抢的!”。 齐霆钧邪恶地笑著说“行。只要他爱上你,死心塌地。我要听他亲自跟我说!”然後,一个漂亮的转身走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巨响,郝俊不由得又一哆嗦。 “俊,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怕他!”齐锋钧把郝俊紧紧抱住“你也看到了,他爱的不是你。他不值得你这样。” “我爱他。只要他还要我,让我怎样都行。”郝俊哭了出来“可是……他还会要我吗?还会要吗……” “俊,我要你!”齐锋钧上下抚摸著郝俊的脊背“你不要这样,我心疼。俊,别担心。我会把你抢过来,我会爱你、疼你……俊” 齐霆钧并没有真正走出去,他靠在门边听著里面小锋的告白,扯著嘴角摇了摇头,按下反锁的按钮,轻轻的推开门又轻轻的把门带上。 他远远地看著展浩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里,微低著头。黑色的皮夹克、窄身的长裤使交叠著的双腿更显得更加修长,一身黑色的打扮让他原本温和的气质有了些冷冽。 他随意地靠在沙发里,就那麽帅气逼人,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丰满的嘴唇并不红润,清澈的眼睛里流露著少许的迷茫和不安,那种与他全身气质完全不同的脆弱,更是让人痴迷,仿佛会激起人全心的爱怜。 一些人看著他窃窃私语,有些人甚至侧过身来打量著他。 展浩对自己引起的骚动视若不见,自顾自地盯著咖啡杯,转动著手里的勺子。齐霆钧在他身边坐下,拿过他手中的勺子放在杯碟里,展浩转过头看著他,眼里带著询问。 “我们走。”齐霆钧在桌上放下几张大钞,拉起展浩走了出去。 一上车,他就吻住了展浩,像是要证明什麽或是要保证什麽,他揉著展浩的下身,感觉到那里在膨胀,他伏下身,解开展浩的裤子,把展浩的阴茎含到嘴里。 展浩揉著他的脖子,“霆,我应该相信你,不是吗?你不用这样。” “宝贝,我见不得你脆弱的样子。妈的……我真想杀了我自己。”齐霆钧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他顿了一下,再次含入宝贝的阴茎在嘴里爱抚。直到吞下展浩喷射的全部精液,他才抬起头搂住展浩“小锋爱上了郝俊。” “嗯?”展浩板了板齐霆钧的身子。齐霆钧死死地抱著展浩不放。 “我有点私心。”齐霆钧把下巴搁在展浩的肩膀上“因为郝俊原本是我的。又担心小锋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郝俊并不爱他。” “小锋那麽优秀,又很帅,郝俊会爱上他的,只要你放手。”展浩拍了拍齐霆钧。 “如果真能这样,也好。”齐霆钧喃喃的说。虽然只是床伴,他照顾郝俊也都成习惯了,倘若真成了陌路人,他还真有些不能适应。这样也好,至少还是一家人,可就怕郝俊不是这样想。 “小锋的路还很长啊!”齐霆钧吻了吻展浩的耳朵说。 “我觉得小锋他很有魅力。”展浩侧过脸给了齐霆钧一个安慰的吻“放心。他并不像你说的那麽逊。”他把齐霆钧搭在他脖子的手放到方向盘上,发出指令“回家。” 爱与痛的边缘81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子,一个展浩从不认识的地方。它非常大,没有颜色。确切地说,是灰色的。对,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使他感觉到了那个黑白电影的时代。长长的走廊,忽上忽下的楼梯,无数的门。 展浩在走廊里匆匆地走,他总觉得後面有人跟著,但每一次转身,楼道里都是空无一人。他的脚步发出沈闷的响声、墙壁反射出的回声,听起来阴森森的。他有些怕。他开始跑,他仿佛听到身後的脚步声也跟著跑了起来。突然他听到身後的声音在喊“等我,等我……”那声音那麽熟悉,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他发现此时自己正置身於一个宽阔的大厅,非常大,像美术馆,因为有一幅巨大的画充满整个墙壁。一朵红色的花儿。是。整个空间里唯一的颜色。它是那麽美丽,那麽孤独,它温柔地对展浩说“抱抱我,带我走。”它把枝头伸向展浩。 展浩走到它跟前,想抚摸它,却发现自己怎麽也够不到,有一个长条形的案子挡在身前。展浩想也不想地爬了上去,温柔的馨香立刻覆盖了他,叶与枝蔓纠缠著他,花朵里的花蕊伸出舌头亲吻著他,令他感动的亲昵和温存让他想要永远地沈醉。 “带我走,亲爱的。”那是他爱人的声音,低哑醇厚,坚定地在他耳边低语。他抱紧它从几案上跳下,朝唯一的通道跑去。 他几乎看见了大门,他开始狂奔。突然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打手挡在面前,“无论是谁,要遭受得了残酷的鞭刑才能带它出去,你愿意吗?” 展浩看著外面明媚的阳光、绿树、青草……他笑了,他说“来吧!”。一鞭鞭呼啸著袭来,展浩却没有丝毫疼痛,他惊觉那枝蔓更紧地缠在他的身上,心疼痛异常,“不!”他大喊。 “宝贝,我爱你。记得带我出去。”那花蕊深深地吻住了他,先是颤抖著小心翼翼,然後开始了狂热的纠缠,似乎所有的悸动和魂牵梦系都有了归宿般,他们紧紧地拥抱,他听到它的喘息和心跳是那麽的真切。他腾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那张英俊的放大的面孔。 “宝贝,怎麽都叫不醒,再不醒我都准备吻这儿了。”齐霆钧的大手正放在展浩的阴茎上爱抚,“你看它早就精神了。” “那为什麽不呢?”展浩亲了亲爱人的嘴角,齐霆钧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便转身滑到下面。阴茎被湿热的口腔包围著,幸福的如在天堂一般。展浩扒下齐霆钧的运动裤,将头伸到下面。 晨光里,春色无边…… 机场货机候机大厅。 齐霆钧、展浩和齐锋钧三人正翘首以望。恍惚中,展浩先是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射过来,随即春风拂面的笑容展现在眼前,後面一个靓丽活泼的少女推著装满行李的车子气喘吁吁的跟上来,“妈咪,你一见到儿子就不要我了!” 展浩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笑容爽朗的女人就是齐霆钧的母亲,装束年轻时尚,保养的也不错,最主要的是那种朝气,让人看不出实际年龄。只见她张开怀抱抱住了齐霆钧,之後用抱住了齐锋钧,最後笑著站在展浩面前,“小霆的宝贝也就是我的宝贝,来,给妈妈抱抱。”说著就一把抱住了展浩。 “霆哥哥,他哪里比我好了。你为什麽不要我啊?你看我皮肤比他白,腰也比他细……”露西一见到齐霆钧就如蜜蜂见到花蜜般地粘了上去。 “停!”齐霆钧不耐烦地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给你扔酒店去住。呐,叫浩哥哥。” 齐霆钧甩开露西把展浩拉到身边,“这是露西,我异父不同母的妹妹。” “你好,露西。”展浩微笑地和她打招呼。 “你干嘛笑得那麽漂亮?”露西看著展浩的笑容呆了呆,有种要被融化的感觉,“你再这样对我笑,我会喜欢上你的。”转而又嘟囔著“喜欢上敌人可是件很麻烦的事儿。” “小霆,我要先去鸣斐那里住两天。”齐妈妈的一句话,让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什麽?!”齐霆钧的脸色一下阴沈下来。 “我已经决定了。那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一直把他当儿子的。”齐妈妈温柔的声音让齐霆钧更是气氛。 “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麽?!对展浩做了什麽?!”齐霆钧吼了一通自己推著车向前走去。 “做妈妈的不会因为孩子犯错了就把他丢掉的!我要听他自己跟我说。”齐妈妈坚定地说“你现在送我和露西到他那里,两天之後我们再过去你家。” “要送叫小锋送,我不想再见到他。”齐霆钧愤愤地说。 “哥!我这一辆车哪里装得了那麽多行李?”小锋不满地说“你就跟著去一趟吧。” “霆,我们一起把妈妈和妹妹送过去吧!”展浩拉住齐霆钧“你如果不想见他,可以不下车,行吗?” 齐霆钧看著展浩讨好的目光,终於把车钥匙扔给了他,气呼呼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展浩帮著小锋一起把行李装上车,便开车上路了。齐妈妈和露西并没有在他们的车上,小锋开车载著她们跟在展浩的後面。 “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件事是鸣斐做的。”展浩看著身旁犹在气愤中的齐霆钧。 “你再提他我就下车。”齐霆钧看著窗外冷冷地说“你别忘了,我也是当事人,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始末。” “都是我的错!是我一个人的错!这就是始末。”齐霆钧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不该给他太多幻想,是我害他这样的!行吗?!” “霆,我知道不是。我知道你遭受了多大的伤害,鸣斐也一定知道。但是,你妈妈和小锋并不知道,你不能因为这个责怪他们。在他们眼里你是强大的,鸣斐是弱者。所以,让你妈妈和鸣斐谈谈也没什麽不好。很多事情谈开了,也就释然了。那麽多年的感情,怎麽能就这麽一笔抹掉呢。原谅鸣斐,难道对你我会有什麽损失吗?” “浩,你别逼我,我就是不想见他。也许以後的某一天我会慢慢淡忘,我会试著原谅,但我现在不能。你不要再说了!”齐霆钧暗哑的嗓音显示出的痛苦让展浩也一阵难过,他花费了多久的时间和治疗才强迫自己不再想起那些画面,那一切对於齐霆钧那样狂傲的人来说恐怕会更难。 熟悉的大门,那曾是齐霆钧的家,既然他不想进去,展浩也就只得帮小锋将行李卸到门口。 齐妈妈再一次抱住展浩,“我很高兴,小霆终於找到了一个能降住他的人。你是好孩子,要帮我管著他。” 有谁能降伏那个魔头,展浩心想齐妈妈真是看得起他,不禁莞尔“妈妈,两天之後我来接您回家。” 爱与痛的边缘82
展浩是带著艾宝宝一起去接齐妈妈的。因为……孩子会化解尴尬的气氛,令大家都轻松一些。 果然,大家在艾宝宝的口水亲亲的攻势下,一个个都乐不可支。 他腻在奶奶怀里,一会拍拍奶奶的脸,一会印上一个湿吻,还不停的胡言乱语。什麽“奶奶,你为什麽不胖胖呢?”“小明的奶奶很胖胖,她喜欢减肥,肥肥总也减不掉。” 小姑姑逗他,“宝宝也胖胖呢,也该减肥了!” 艾宝宝头摇得跟吃了摇头丸一样,“不要,不要。宝宝不要减肥,奶奶也不要减肥。减肥就不能吃好吃的东西,还要不停地跑。不好!奶奶,你胖胖了,我也喜欢你。” 奶奶说“奶奶也喜欢胖胖的宝宝。” 艾宝宝高兴的又在奶奶脸上啵了几口。 艾宝宝喜欢热闹,人来疯似的到处跑,鸣斐怕他摔跤,紧紧的跟著他、护著他。可艾宝宝以为鸣斐是在跟他玩儿,咯咯咯咯的边跑边乐,一会儿又突然回头扎到鸣斐怀里把鸣斐撞翻,然後趴到人家身上印上著名的艾氏口水吻。最後,演变成他追著鸣斐到处跑了。 见到爸爸和叔叔装完行李从外面进来,脱掉衣服。艾宝宝高喊著“斗牛!斗牛!!”兴奋地冲了过去,钻到展浩正拎著的外衣里,展浩如斗牛士般身形优美的转身,艾宝宝跟著衣服扑到一边,展浩抖著外衣潇洒的转到另一边,艾宝宝又咯咯咯咯地扑过去。胖胖的身子晃著大脑袋低著头笨呵呵地跟著衣服四处跑,逗得大家乐翻了天。 大家上了车,艾宝宝发现鸣斐在下面跟他们招手告别,急急的喊“小叔叔、小叔叔,你快上车,跟宝宝回家。”惹得鸣斐眼眶一红,他趴在车门上握住艾宝宝的小手“小叔叔要去工作,不能和宝宝一起回家。” 艾宝宝很失落,“不要去工作好不好,浩爸爸都请假了,我也请假了,你也请假好不好。” 展浩回头跟儿子说,“宝宝乖,小叔叔有空儿会来看你。” 艾宝宝小嘴一瘪,委屈地看了爸爸一眼,“小叔叔,你一定要来看我噢,宝宝喜欢你,喜欢跟你玩儿。” “好,一定。”鸣斐笑著捧起艾宝宝的小脸亲了一口,艾宝宝终於窝到奶奶怀里,跟鸣斐挥手再见。 一路上艾宝宝都在和小姑姑嬉闹。亲亲游戏愈演愈烈,艾宝宝的脸上到处都是小姑姑的口红印子,最後终於惹怒了奶奶,“你们就不能安静地说会儿话!”。於是艾宝宝和小姑姑转而开始玩儿安静的你问我答的游戏。 露西:你叫艾宝宝吗?姓艾,名宝宝? 艾宝宝:对呀。我还有一个大名呢,叫展翼,就是张开翅膀飞啊飞。老师叫“展翼”,我要说“到”。 露西:噢!那个齐霆钧是谁呀? 艾宝宝:是我爸爸呀。小朋友都羡慕我,我有三个爸爸,都是特别棒的爸爸。真的!霆爸爸眼睛一瞪,大家都怕他。浩爸爸总是笑迷迷,大家都喜欢他。亲爸爸总在电视里,还有街上的大牌子上、还有商场里的墙上,他给我买好多好多玩具,你可以跟我一起玩儿。 露西状似感激:真的,我都可以玩儿? 艾宝宝:可以呀。但是,我们玩儿完了之後,你要帮我一起把他们放进玩具柜。 露西:哦?为什麽?我要是不想整理呢? 艾宝宝:霆爸爸会大喊一声“宝宝!”,然後就这样,把眼睛瞪这麽大。 奶奶和姑姑一起笑。 露西:那你妈妈呢? 艾宝宝又伸出三根手指举起来:我也有三个妈妈。达达妈妈最喜欢跟我玩儿,尼尼妈妈总是给我买好吃的东西,我亲妈妈去天国了,我睡觉的时候,她才来看我。所以我每天都早早地上床、乖乖地睡觉。 艾宝宝声音越来越低,奶奶心痛的把他抱在心口,责怪地看了露西一眼。大家沈默了一会,发现艾宝宝已经睡著了。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闪亮的大眼睛、胖嘟嘟的小脸蛋儿上,还有一些没擦掉的口红印子,红红的小嘴、嘴角向上翘著,甜甜的,好像正做著一个好梦。奶奶搂著宝宝亲了又亲。 展浩看著後视镜,笑了。 爱与痛的边缘83
展浩与齐妈妈等人回到家里,齐霆钧已经和蓝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展浩怀里的艾宝宝在诱人的香味儿中醒来,直嚷著肚肚饿了。 展浩一直在喂艾宝宝吃饭,那小嘴儿鼓鼓地一动一动的特可爱,他不时地指向桌子,这个,好吃,那个,还要。齐妈妈出神地看著齐霆钧根据宝宝的指令不时地将菜夹到宝宝碗里,偶尔还喂展浩一口他爱吃的凤尾虾仁什麽的,一切都是那麽自然。 露西一边吃著一边跟小锋谈论著他们的同学和朋友的趣事,时而惊呼,“霆哥哥,你这道菜烧得要好过妈咪!”还转头向齐妈妈确定“是吧,妈咪。” 一会儿嘟著嘴冲著艾宝宝“小可爱,我嫉妒你,两个帅哥哥围著你,就为了塞满你的小肚皮!”她看到齐霆钧夹了一个虾仁到展浩嘴里,又开始嚷“霆哥哥,我也要吃那个凤尾虾仁!”换来齐霆钧一记白眼“有手没有,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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