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浩那愤世嫉俗、甚至歇斯底里的面孔就这样刻在齐霆钧的记忆深处。他无比想念那优美深情的呼唤,伴随著温暖的体温和柔软的鼻息……他多想自己能清清白白、真实地成为展浩的想念而不是一种虚幻。是的,他无法以虚幻之身成为展浩一生的爱恋。与展浩接触的越多他越是自卑,展浩那纯洁的情感和心灵、那无私的奉献和燃烧著的激情,衬托得他无比的丑恶和肮脏。有谁知道,他最终的夙愿就是像展浩所说的那样,能两人合而为一,骨屑不分你我……爱与痛的边缘11 一缕霞光投射在展浩身上,勾勒出一副动人的画面,他面向窗外拉动琴弦,红色的光晕笼罩的剪影里有著浓厚的哀伤,幽怨凄美的曲调催人泪下。 “铃……,铃……,铃……”电话铃声的催促,使展浩结束了忧伤的旋律。 “喂……” “儿子,机票已经订好了。怎麽突然要回去了?” “假期里开的几门新课,我想插进去,多修几个学分……还有……联校音乐祭的曲目下来了,乐团的很多成员已经回去准备了…… ……”展浩费力的寻找理由。 “那好。早点儿回家吧!妈妈烧了很多你爱吃的菜,整理一下行李,明天我们送你……” 展浩的泪水终於忍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 哈佛大学爱乐乐团的排练厅里,此时有些喧闹。展浩在位置上有些无聊的翻著谱子、调弦…… “嘿,哈利!你看到了吧,加了很多钢琴部分……” “听说是个很有实力的人物。” “哎,听说是中国人。” “是吗……”展浩有些无奈的应付著 “是啊!是艾瑞克!我的偶像……”展浩看著身边表情夸张的女孩,扯了扯著嘴角“啪!啪!啪!”首席小提琴安迪拍著手暗示大家静一下。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朋友、我们本次会演的钢琴手──艾瑞克•程亚男先生”掌声一片。 “下面我们练习一下钢琴合奏部分,从这里……钢琴渐进开始。” 这是展浩第一次见到程亚男,哈佛当今的传奇人物。因为他的加入,大家似乎已经预见了这次演出的轰动性,成员们显得有些兴致勃勃。 咖啡店里,乐队成员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愉快地交谈著,程亚男和安迪被一群男男女女围著似乎在议论什麽有趣的话题…… 身边飘荡著风情浓郁的爵士乐曲。展浩显得心事重重,好像这曲调只是眼前飘过的夜风,完全看不到形状。他定定地望著一个空洞的方向,眼里噙著泪水。好友克利斯多夫感觉到了他的伤感和心不在焉,面露关切,“哈利,你怎麽了?哈利……”展浩别过头,快速抹掉眼泪。 “哥们儿最近有些不太对啊。”北京男孩儿胡林纾搂著展浩的肩。 “没有。”展浩掩饰地笑著,笑得很辛苦。 “回去几天就回来了,你不是说假期开的这几门学分不挣了吗?真的是为了跟我一起提高?”胡林纾笑著跟展浩胡扯,想著怎麽开解一下这小子。 “你刚才哭了吗,哈利?”那边克利斯多夫不依不饶地死磕。 “谁哭了!是迷眼了……”展浩反驳。 “哎,哥们是不是跟女朋友翻了?” 胡林纾拍了一下展浩,“你看你看,咱这儿知性美女大把……再说了帅哥也不少,任你挑选。” 克利斯多夫使劲点头应和。 胡林纾拉过展浩下巴,上下打量“简直极品啊……不能够啊!一定是追求者太多、攻势太猛让你受委屈了……”胡林纾又开始胡诌,有不把展浩逗乐绝不罢休的气势。 那一边,程亚男注视著这一切,没有漏过每一个细节,展浩有所察觉,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那是谁?那个亚洲男孩。”他转过头在安迪耳边低低询问。 “哪个?”安迪有些疑惑的看向展浩和胡林纾。 “小提琴手。” “噢,是哈利。”安迪了然。 “日本人?”程亚男小声问。 “不,和你一样,是中国人。他的中国名字是展浩。怎麽,你爱上他了?”安迪问,虽然声音不大,可周围的人好像都听到了似的,看看展浩又看著程亚男。 “他真美!美的不可思议。像悲怆的天使,让人渴望触及他的灵魂。” 程亚男声音很轻,一字一字慢慢地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他周围的人们目光又齐齐地投向展浩。 展浩感受到大家关注的目光,曤地站了起来,像是找到了宣泄无名怒气的出口“程亚男!你总看著我干吗?” “你很美!我跟他们说你很美。”程亚男好笑地看著他。 “美什麽美,我是男人!” “美是没有性别的,无关男女……” “哈利!艾瑞克似乎爱上你了。”安迪夸张的替好友表白。 “够了……无聊!”展浩甩开克利斯多夫拉著他的手,转身冲出了咖啡店。 克利斯多夫快速收拾了他和展浩的物品跟了出去,胡林纾走过去朝程亚男竖了下大麽子,拍了拍他的肩,用中文说“攻势不要太猛,要讲究策略。”随後晃晃荡荡地推了咖啡店的门出去了。 爱与痛的边缘番外1 [SM]
8爱与痛的边缘 番外1 周鸣斐的故事 (周鸣斐,歌手,一颗冉冉生气的新星,他以忧郁的歌声和形象打动著人们。他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是齐霆钧的家奴。一个为了永远俯伏在齐霆钧脚下、供其发泄而愿意舍弃一切的奴隶情人。) 我原本不叫周鸣斐。周鸣斐的名字是主人起的,那是个星光熠熠的名字。周鸣斐是外界包装出来的,周鸣斐的名字本身就是个梦想,可那是别人的梦想,并不是我的。 在认识主人之前,我叫周明,是一个出生於普通县城里的孩子。5岁之前我应该是幸福的,尽管印象里并不深刻,但我知道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很爱我。爷爷是一县之长,爸爸也在税务部门任职,妈妈是个会计。我的妈妈非常漂亮,人们都说我长得很像她。 大概是5岁那年,我爷爷因为贪污受贿等经济问题被撤职监管,一时间,我的家庭被跌入谷底。爸爸因为受了些牵连,在单位经常受到排挤,家里几乎拿出全部积蓄还债,日子过得很艰难。他经常抑郁寡欢,每天喝得酩酊大醉之後就虐打妈妈,我常常被吓的躲到角落里大哭。我那时很想替妈妈挨打,但我太怕了。那时的爸爸就像电视里的匪徒,我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如何残忍。过後,我常常自责自己没有勇气保护妈妈,当妈妈抱著我哭泣的时候,我只能帮她抹眼泪。我跟妈妈说,长大以後我要杀了他。妈妈非常惊讶,她第一次打了我,还让我发誓永远不能有这种想法。於是我哭著抱著妈妈说“那让我替你挨打吧!妈妈。”妈妈并没有让我挨过打,她总是把我锁进卧室,独自承受。7岁那年,妈妈终於无法忍受跳楼自杀了。我还记得那天,妈妈把家里收拾得焕然一新,然後给我洗了几个大苹果,让我在客厅抱著吃,我那时最爱吃苹果。我一直在吃,并不知道妈妈已经永远地抛下我,离我而去了。直到家里来了一大群人,直到爸爸和奶奶出现……我不停地问每一个人“我妈妈呢?我妈妈呢?我妈妈在哪里……”奶奶抱著我嚎啕大哭。 很久很久,我都不愿承认妈妈真的离开了我。我开始跟奶奶一起生活,我们都小心地不再提起她。当有陌生人问起,我就说妈妈出远门了,去城里打工去了。我只能这样欺骗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不知道埋葬妈妈的墓地。 我憎恨爸爸,又无法割舍对他的感情。当他清醒的时候,总是痛苦地看著我,那神情真是让人受不了。我不再让他拥抱,甚至躲著他,不愿见到他。我9岁那年,爸爸终於暴毙街头,据说是因为酒精中毒,抢救无效。随後,奶奶也因为心脏病发离开了我。从此,我辗转於亲戚家,直到13岁那年舅舅将我接到大城市一起生活。 舅舅对我很好,那时他刚刚大学毕业,钱挣的不易,又要照顾我的学习,我们生活的很拮据。那是一段平静的日子,在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下,渐渐的我产生了另一种情愫。我发现我对他的依恋超出了伦常,我无法想象他如果有了女朋友、如果结婚、如果有了孩子……这让我非常痛苦。 我初三那年,15岁。舅舅终於有了女友,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姐姐。他们很亲密,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而我,已经嫉妒到了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我开始想方设法地阻挠他们,我无心向学,成绩一落千张,让舅舅非常失望。 那是一个暴雨天,得知她被大雨阻在单位,舅舅要去接她,我说这麽大的雨就别去了,让她自己打车子回家。舅舅却说大雨天车子很不好打,我们起了争执,舅舅很生气的走了。我也气得很,当舅舅的手机响起来时,我没有接听,後来接到一则短信,姐姐说她已经搭了同事的车子回家了。我著急起来,有了不好的预感。雨越下越大,直到夜里台风袭来,电视里不断出现红色警报、橙色警报的报道,舅舅依然不见踪影,我惶惶不安正在想是要报警、还是出门搜寻,便被急促的电话声打断。当我赶到医院,见到的只是舅舅冰冷的尸体…… 再没有人管我了…… 我放弃了学业、放弃了自己,终日在街上游荡。偶然认识了一个MB,便加入了他们的俱乐部开始出卖自己的身体和青春的生活。我开始爱上疼痛,从那时开始,对我来说,疼痛就好似良药,可以让我的心灵得到某种解脱。没有人惩罚我,我便惩罚自己。我用皮带抽自己的後背,用针扎自己最柔嫩的部位,用刀子划大腿内侧……我常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这让很多客人兴致高涨、情欲大增,我的名声很快地被传开了。不久,老板征求了我的意见後,我被转到一个“奴隶会所”,我知道老板因此得到了不少好处,我也得到了一笔可观的收入。然而,那时的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它本身的含义,我整日赤身裸体,带著沈重的奴隶锁链,我的身体已经不需要用金钱去装裱。我整日吞吐男人的阴茎、吸吮男人的精液,再精致的菜肴也让我索然无味。然而,我却更加地追求被虐的快感,居然从中得到了乐趣,我会在被虐打中勃起、在鞭笞中射精,那种痛苦和快乐的极致成为了我的一种渴望。他们都叫我疯子,我越来越喜欢尝试更危险刺激的游戏,火烛、针刺、甚至窒息…… 那天,我正被一个客人掐住脖子,大脑逐渐缺氧,沈浸在接近死亡的快感中,心里想著是不是下一秒我就解脱了,解脱这种痛苦的挣扎…… 突然之间,客人被掀翻了,呼吸顺畅间我就被一个耳光打得头晕目眩。鞭子排山倒海地袭来,打得我四处翻滚,不停地求饶……最後,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被主人接到家里。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张英俊冷酷的脸,透著一丝关切。我永远会记得主人凝望著我的眼睛,像是穿透了我的身体看到了我的灵魂,他一字一字坚定、不容怀疑和反驳地说“不要再和死亡游戏。我会给你全新的生活。” 就这样我以一个破败的身躯走进了主人的家里,走进了主人的生活……齐霆钧,那个圈内最受尊崇的王者。我开始懂得了他那让人膜拜的气势并不在於他的暴虐和威严中慑人的性感,而在於他坚实博大的胸怀,他总是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片刻温暖,让你拥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向他敞开心扉,他也从不向我掩饰他孤独寂寞的内心世界,我们有时甚至像是无所不谈的朋友。我是他的奴隶,没有契约。因为他说灵魂是自由的,禁锢灵魂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身体的禁锢也就没有必要,如果我的伤养好了有了自立的能力,我可以随时离开。他需要的是自愿地奉献感情和身体的奴隶,而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躯壳。 16岁那年,我的生活的确是全新地展开了。我进入了最好的高中,三年後顺利地考取了理想的大学。我开始迷恋唱歌,用歌声来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感悟。主人为我请了最好的声乐老师,在名师的指点下我竟在全国大学生的歌唱比赛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忧郁依然是我的本质,我没有陶醉在鲜花和掌声中,歌手或是歌星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实质。我只愿俯伏在主人的脚下,供他发泄欲望、或是发泄所有的情绪,能够成为主人烦躁、不安、失意、伤感……的出口,才是我一生的幸福和追求。 爱与痛的边缘番外2 [SM] (以周鸣斐视角中的齐霆钧) 主人的情人很多,专属奴隶也有几个。郝俊是我比较熟悉的,我的一些广告宣传和代言的工作一直是他在打理。他是一个很有能力很有才情的人,尽管主人给予了他很多的帮助,可是依他个人而言,他不需要依附主人来生活。郝俊前卫性感、对主人的迷恋和崇拜无以复加。他不愧是个广告人,在主人面前,他以肢体、语言、神态……巧妙独到地昭示著他对主人的情感,简直如同最优秀的导演和最完美的演员。 我们彼此并不避讳,我们成就的是主人不同的需要,谁都无法被替代,我常想其他人也是这样吧!我们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源於主人的需要,所以都有存在的理由。 主人是霸道的,这也正是他迷人的特质。他没有在他的情人和奴隶身上打下永久的烙印,但是他用不同的方式告诫我们,如果我们的感情和躯体里插入了别人的东西,将会被他永远地舍弃。 主人有一些恶趣味,比如说,他所有固定的情人都有一支价值不菲的金笔。那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他们以获得那只金笔而感到荣耀。说来好笑,没有人用那支金笔写字,它的用处是插在後穴,在会见主人的时候,取悦主人,以表达领地的所属权,当然也体现著随时准备著渴望被主人刺穿插入的愿望。郝俊说他的後穴只有插入那支笔的时候,心里才能踏实,所以那支笔似乎永远都插在那里。还好,那笔并不像阳具那样粗大,而且周身圆润,金属的部位也都是黄金制成。不然,他插著它出入正式场合,走路的姿势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性感、洒脱、帅气。 郝俊是主人家里的常客,那时他的身份於我是客人,而我依然是裸著身体的奴隶。他并不鄙视和嘲笑我,即使我裸著身体,後穴插著皮鞭或是假阳具,他待我如同我衣著整洁在外面与他商谈公事时一样自然。有时我想他是羡慕我的,尤其是每当看到我後背或臀部交错的鞭痕,他都毫不吝啬地啧啧称赞那性感的美丽。郝俊与我的交往,就像正常的普通朋友一样,尽管我们爱著同一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主人的专属奴隶我并不常见,他们一般会在SM会所约见。有一个我会时常见到的,是一个马术俱乐部的老板,主人叫他“小刚”。那是一个英俊剽悍的男人,无论身材、体格、肌肉都与主人不相上下,即使是身上那股匪气都染著性感。真不敢想象他是个O,而且是个与我一样疯狂的受虐狂。因为我的一个专辑有些骑马的镜头,我才能有幸见识到这样的人物。每当主人出现,他都从不避讳,我行我素的卑躬屈膝,光裸著身躯,带著和我一样的项圈和颈链,後穴里插著粗大的黑色阳具,嘴里叼著马鞭,趴跪在主人脚下。每当看到主人挥舞马鞭对他施虐身影,我都不禁赞叹,那真是力与力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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