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你不是让那告白的学长给转了性了吧?”李耀神秘兮兮的说,脸都憋红了。 “去你妈的,老子喜欢张曼玉。”陈默一本正经的说。 “张曼玉?”唐丽丽不解的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李耀。 这时李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陈默瞅了他一眼,懒得搭理。李耀缓了缓说:“咳,咳,你是不知道,他啊,以前高中住校的时候,我们在一块讨论女生,这小子跟块大木头疙瘩似的不说话,后来我们就问他,怎么不说话,喜欢嘛样的,他就三个字,张曼玉,哈哈。” “张曼玉怎么了,我就喜欢张曼女那样的,那才叫女人,一百年不动摇。”陈默晃着脑袋认真地说。 “哈哈,你小子,给你麦,”李耀把麦扔给陈默,“来,展示一下你的破落嗓子。丽丽打刚才就说,唱不出水准,可不行。” “我多玩失过水准,切,”一晚上就这样打打闹闹的,陈默就觉得学生时代的友情就是他妈的纯。 □□□自□由□自□在□□□ 夜幕下的t市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燥热,街上行人不多,每个窗户里透出的灯光融合在一起使整个城市看上去都显得很臃懒,人们忙碌了一天回到自己的家,卸下白日的伪装和重负,整个城市的步伐都跟着放慢了。江羿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让人隐隐的能看到斜靠在床头的他,左手拿着一张照片,但是他的视线却落在对面空白的墙壁上,右手夹着的香烟已经蓄了很长的烟灰,弯弯地挂在烟卷顶端,好像稍一动手指或者来一点微风就能掉下来。 “嘶~”感到手中的灼热,江羿把视线从对面的墙壁上收了回来,皱了皱眉,掸了掸掉在浴衣上的烟灰,把烟按息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又看了一眼照片里那熟悉的面孔,翻手扣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起身换了随便搭在床边藤椅背上的衣服出了门。 把车停好,江羿进了BABI, 人已经很多了,舞池里的人在随着dj的音乐疯狂扭动着,尽情挥洒着他们的青春,镁光灯一亮一亮地闪得人眼花缭乱,江羿绕过舞池,坐到了吧台前面的吧椅上,“先生要点什么?”服务员礼貌地问。 “不加冰的冰水。” “稍等。。。。您要的冰水。”一杯晶莹透亮的水放在吧台上,江弈举起来送到唇边。 “江羿!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啊。老远一看这做派就知道是你。”一个穿着紧身T恤和牛仔裤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不是家桐嘛,还在这儿混哪。” “是啊,打发时间罢了。”赵家桐跳到江羿旁边的吧椅上。 “怎么样?我不来这些日子认识了不少好男人吧?要注意身体啊。”江羿暧昧的冲家桐笑说。 “我可没你那么爱乱搞。”家桐佯装不满的撇撇嘴。 “我爱乱搞?我可是很专情的。” “你就虚吧你,个儿把月没见瘦了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忙,应酬多,吃饭睡觉都没有个准时候,想胖也没戏。” 赵家桐看了看江羿,“我就是太知道你了,才知道你为什么瘦了。。。江羿啊,你也知道这个圈子感情不可能长久,结婚都是最后要走的路,你也是一样的不是么。” “我不会。”江弈喝了一大口冰水,表情从嬉笑一下变得严肃。 赵家桐一愣,和江羿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知道,江羿是说到做到的。“其实小毛结婚也不能怪他,他家里催得紧,其实结婚了你俩也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圈子里很多情侣不是都那样么,幸福着哪。” 江羿转了转手里的玻璃杯,舞池的灯光在冰水的表面上打转,让人有种睡梦中的不真实感,“我不能容忍,我认为那是种背叛,所以我选择放手。” “你死拧个什么劲儿啊,俩人能在一起就好。你拧了半天就是跟自己拧,最后难受的是你。” 江羿没接话。赵家桐有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他能体会到和小毛分开江羿心里有多难受。 “对了他几号结婚来着,你去么?” “下个月28号,我当然去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床上的关系结束了床下的关系还要继续不是么。” 赵家桐咂吧了一下嘴,“这么说你是原谅他了?”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好合好散,买卖不成仁义在,爱情不成友情在。”江羿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赵家桐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发紧,江弈这样的男人,在圈子里应该是有名的黑马,有型有款有车有房,当初还是自己把小毛介绍给他的,现在想想有点内疚,“你小子瘦了轮廓分明倒更好看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能迷死男女老少一大票啊,看你今天这意思是要老虎归山了?那我们这些赖猫儿连腥都偷不到了。” 江羿扭过身来胳膊架在吧台上面对舞池,“也许你说的对,人还是不要太跟自己较劲,既然早晚都要散,那就抱着玩玩的态度就好了,得快乐时且快乐,我去寻找猎物了。”说着就滑进了舞池。 “喂喂,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江羿高挑的身影已经融入舞池那些热情摆动腰肢的男女之中。 赵家桐回味着刚刚江羿那自嘲的笑容,看着绚丽灯光下已成为舞池焦点的颀长身影,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他不认识小毛之前的样子,可是赵家桐感觉得到,这男人身上有某些东西改变了,少了些认真,多了些玩世不恭,兴许对爱情也不会再抱任何期许。 第7章 接触陈默很快就到公司报了到,被分配到了销售部2组,报到那天销售部的主管简单介绍了一些销售部的情况,并且提了几个注意事项。寰宇公司规模大,产品多,所以销售部在公司里算是大部,整个部门上上下下加起来得有50来号人,于是就被分成了4组,一组也就10来个人,一个组长,剩下的都是业务,4个组之间互相竞争,但是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能互相争抢客户,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么那个业务员包括他所在的组都会抬不起头来。报到那天还认识和他一起被招聘进来的王永胜,王永胜是湖南人,说话带着典型的南方口音,后鼻音很重 ,陈默跟他说话每次都得让他重复几遍才能把信息接收完整,陈默心想,快赶上对付鸟语的阵势了,还好交流的机会不多,王永胜被分配到了1组,听说是销售部最厉害的一个组,陈默还记得当时王永胜得意的样子,陈默对此嗤之以鼻。报道的第2天,陈默就开始接受岗前培训,时间不长,一共5天,第一天是各部门今年招聘的新人一起在公司礼堂开会,由人事部的人回顾了公司的过去,讲述了公司的现在,展望了公司的未来,讲得抑扬顿挫,情绪激昂,让陈默突然想起来不久以前曾经在土豆上看的一个系列短片,名字忘了 ,大概讲得就是一送水工人如何被一虚假广告公司老板忽悠成一虚假广告精英。说是企业文化,依陈默看就是洗脑,洗得你能够自觉自愿的发挥所有的能量,余热也别落下,来为公司赚钱。 第二天的培训让陈默更加深刻的体会得到了这一点 ,培训的主题居然是《钢铁是怎么样练成的》——保尔,听了一天,陈默总结其实就一句话,就是那句最经典的革命台词: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放到自个儿当然得做一些小小的改动,陈默你要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献给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寰宇公司的繁荣而奋斗! 陈默觉得特没劲,唇亡齿寒的意思谁不知道,说通俗点就是公司倒了自己也就得下岗再就业,人下岗工还有最低生活保证了 ,可谁会让你一11点的大太阳白吃白喝。其实扯这么多都是废话,陈默就觉得到公司都是赚钱来的,干活都是给自己干,特别是像销售这种行业,报酬就是跟业绩很直接的挂钩,所以你努力就是给自己那工资袋里加人民币,公司只不过在其中刮走些油水罢了,可人也不能白给你提供一个平台不是?陈默觉得还不如说点实际的,说那么玄乎倒让人觉得不痛不痒。 第三天,杨主管把陈默和王永胜叫到了办公室,“江总的意思是你们这些大学生书本上的东西学的再强也得用于实际,所以这里准备了几个很典型很实际的案例,你们拿回去看,两天时间,把你们认为最好的处理办法写出来,然后交给我。”因此,陈默在这以后的三天都在销售部的大办公室里完成着自己的作业。不过陈默打从杨头儿的办公室里出来就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或者说琢磨一个人,就是杨头儿刚刚口中的“江总”。这个称呼陈默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从杨头儿那里就不是,在办公室,在休息室,在食堂,恍恍惚惚的老能听到这个词儿,这江总到底是何方神圣。陈默向对桌的张师傅打听,“张师傅,问您个事。” 张师傅是销售部的老员工了,现在手里都有固定的客户,基本上不老往外面跑,“嘛事啊,问。” “江总谁啊?怎么咱杨头儿老念叨啊?” 张师傅瞪俩眼睛看着陈默,好像陈默突然变成了ET,“你不是吧,你这都不知道,虽然是刚进公司,不过也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江总是咱老板那。” “老板?” “就是咱这公司最大的头儿,大中华地区的总头儿啊。” “操!大鬼啊,大毛儿,不过我怎么没印象哪,总不来?” “不会吧,小陈,那人你不会没印象,那人就跟你们年轻人看的那叫什么?哦,青春偶像剧,就跟那里面走出来的似的。就是啊。。。怎么看怎么不像总,我估计要说是一吃软饭的没人不信。” 陈默挠挠脑袋,心想难道是我那天面试那个?那人进来时,那3个面试官马上脸色就变了,还毕恭毕敬的,既然他们对我来说是区域boss,那那人肯定就是终极boss了,乖乖,没想到这大公司的总头儿是个岁数不大的人,自己还一直以为是一个头顶中央不长,进门不见别的先看见肚子的欧几桑了。 培训很快就结束了,陈默开始熟悉业务范围和主要客户,这天陈默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着整理客户名单和交易额,就听见旁边休息室里有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因为沉默的位置很靠近休息室,所以刚好能够听见。 “您说您,辛辛苦苦在咱公司当销售部主管也有年头儿了吧,公司的收入还不都得靠销售部,本来前任老总卸任的时候就应该提您上去,谁知道弄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上去,我们都替您打抱不平。”是张师傅的声音。 “嗨,生什么气啊,谁让咱们都岁数一把了,要什么没什么啊。”这个应该是杨头儿了。 “切,公司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啊,他不就是凭着那把脸儿了,跟女客户睡觉,据说还跟安妮董事有一腿了,那董事的岁数够当他妈了。” “怨不得人啊 ,谁叫咱没那本事和妈一样的女人睡呢?”他们这是说谁呢说这么难听,刚才提到了前任老总,难道说得是那江总?不能够啊,杨头儿不是天天把江总挂嘴边么? “可是心里窝火啊,天天得跟他毕恭毕敬的,我进公司那会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呢?”张师傅声音有些激动。 “你小心声,公司人多嘴杂,”杨头儿好像停顿了一下,“张师傅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升不上去的关系了,太实在,有些东西啊还是得装装样子的,谁让咱得在人手底下混饭吃,您说是吧。呵呵。” 。。。。 陈默现在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些在公司待20多年也没捞个总当当的人,天天对个毛头小子点头哈腰的心里不平衡发泄哪。陈默努力回想了下,打进了公司虽然没有太久,但是看得出整个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也还真的没有从任何人嘴里听到过这个总搞砸过什么事情,相反,他记得上次杨头儿请客,原因还是那总亲自出马摆平了一笔上千万的巨单,那要自己拿提成得拿多少啊,可他把这笔单子记到我们销售部头上,当时杨头儿可是在大家面前把他夸的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今个儿又背后这么说,操,真他妈人嘴两张皮。陈默不知道那些人说得那江总的那些事跟人睡觉的事是不是真的,不过他觉得这么一个大公司,董事不会那么儿戏随便找个人就让他当总,如果仅仅睡上几觉就能当总,那随便哪找个小姐来不也是一样。就算是真的,这些糟老头子对别人的私生活指指点点的算什么,有本事干出个样来看看,陈默还是相信实力决定一切,陈默心里觉得特不痛快。想着想着自己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唉,陈默叹了口气,“陈默啊陈默你还有心思替别人抱打不平,你自己手里一摊活儿还没整明白呢 ,人是铁饭是钢,先去整点实际的满足基本生理需求吧。”整理好桌子上的文件,陈默出了办公室去食堂打饭。 买饭回来陈默特意去公司门口找那只小猫,喊了两声小猫就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喵喵的围着陈默转悠,陈默拿出从食堂专门买的鱼,蹲在传达室的阴凉地喂它吃。 “听说猫吃咸了掉毛还长癞。”一个懒懒的声音从陈默的背后传来,好象有点耳熟,陈默站起来转过身。 偶像剧?吃软饭的?大毛儿?终极boss?大鬼?这些称呼一时间都集中到那太阳底下站着的人头上,不过陈默没有把那些称呼和这个人画上等号。 “厄。。。是么?我没养过猫,没经验,那,那我先嚼嚼再给它,不知道他嫌不嫌我脏,嘿嘿。” 那人走到陈默背后的阴凉里,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往后退了一小步,陈默有点奇怪,难道是害怕我?不可能吧,难道是害怕猫猫?更不可能吧,一米八的大小伙子……陈默不自觉的甩甩头咧咧嘴。 “我还特意买了份鱼,敢情咸还不行啊。” 那人站在那儿低头看着陈默愁眉苦脸的样子没讲话。 “江总,您吃饭了没?热啊这天。”贾师傅热情的跟江羿打招呼。 江总!靠,终于都对上号了,陈默抬起头,问:“我那天回答那题,标准答案是嘛?” 江羿说:“就是你答得那个,恭喜你,答对了。” “怎么面试问那个?” 江羿笑着说:“有规定固定的面试问题模式么?那事先准备准备不都能通过面试了么。” “那我答对那道题说明什么问题啊?跟销售有什么关系?”陈默还是不能理解。 “那是道考验答题者情商的经典题,而情商对销售来说比智商要重要得多。”江羿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情商有嘛用啊,我一直觉得是泡小闺女时才用得着的。” 江羿愣住了,嘴角得意的浅笑消失殆尽。 陈默没有发现眼前人的情绪变化,自顾自地说:“难道咱公司男销售的客户都是女的,女销售的客户都是男的所以要情商高?我一直以为销售的话,诚心诚意把东西卖出去就好,让对方知道这个东西的确好,不骗人,您说是不是啊?”陈默心想怪不得他们说你睡觉的事呢~ “啊。。。是。”这人脑子里是什么? 这时食堂又出来几个人,看到江羿过来打招呼。陈默的猫猫也吃完饭了,端着剩下的一点大咸鱼回了办公室。 第二天,陈默还是早早的就到了公司,刚进大门,就听见传达室的贾师傅喊他。 陈默跑过去,“什么事啊,贾师傅? ” “你等下啊 ”,贾师傅回头拿了一袋东西出来,递给陈默。 “嘛啊这是?还挺沉的。”陈默托这那袋东西左看右看。 贾大爷说:“江总今天早上来给的猫粮,让我交给你,他说吃这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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