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玫瑰心坐在了我旁边。 我警觉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邀请我们来餐厅?" "呵呵,我们边吃边聊吧。这是自己家随意弄的午餐,请不要太拘束哟。" 餐桌礼仪上好像规定要穿着整洁吧。我这一身的污渍血渍,实在不登大雅之堂。管他呢,又不是来特地吃饭的。镇定,人来杀人,佛挡杀佛! "你想问什么?是不是冬漪的事。" 夫人听到后,又展现出笑容,仿佛在说"真聪明,你说对了。" "抱歉,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夫人的笑里带着苦,语气有点失去镇定:"为什么不行?他是我儿子。你却把她劫持。每天见不到他,我的心都快担心碎了!" 我平静地回答:"因为他自己不想回来!你们把他逼得太紧了,差点就让他自杀了。要是我没有及时看见,恐怕你只能抱着尸体悔恨了!" 夫人的笑容凝固,声音更加失去冷静:"你不知道啊!那孩子,根本无法和正常人交往!送到学校,怕有人因为他的美貌,而对他不利或者纠缠不休。那孩子,连上街一趟都困难......我们只能把他关在家里......我们也有担心过闷坏他,让管家骗他乔装后带到游乐场玩过。我们哪里有错!" "可是,你们却让他很不快乐!" "要是--要是可以......,我们宁愿不要生出他。他真得太耀眼了......我们没办法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们只希望他和我们一样普通......就算难看也不要紧......可是......"夫人此刻彻底失去了冷静,把内心憋闷已久的心情全部倾泻而出,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激动得说不下去了,就拿着手帕捂着嘴。 我看她哭成这样,就不再讲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响,于是自顾自地吃起来。在自己狼吞虎咽的同时,我发现玫瑰心郁闷地坐着,一点食欲也没有。她果然只能吃蘑菇。 "管家!你们拿点蘑菇过来,这位女士食欲不佳,想吃蘑菇。" 最靠近门的仆人在收到命令后,十万火急地跑出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夫人平静下来,我又问她:"那么,请把你的儿子交给我吧。我有信心照顾好他......如果他哪天想家了,我亲自护送他回来!怎么样?" 夫人犹豫地看着我,不想答应但又无法拒绝,矛盾地挣扎着, 仆人的蘑菇送了上来,玫瑰花妖小姐谢过他之后就开始很优雅地吃了起来。 "我以后想吃毒蘑菇,记得买给我哦!"玫瑰心突然贴近我,小声地说道。她大概是和口罩人打架大受打击,想不开了,连审美都变了。 我趁着夫人犹豫不觉,火上添油地继续发表自己的话:"请尊重您儿子的选择。您是想继续监禁着他,最后只能看到他郁郁寡欢,或者含恨而死呢?还是像现在这样,虽然看不到他,却还能在心里为他的平安而感到欣慰呢?" 夫人在艰难地思想挣扎后,问了我一句:"你能保证他会一直安全,不会受伤吗?" 这句话说得我有点心虚,冬漪他还在重伤中! 这下,轮到我思想挣扎了。我用最短的时间做最漫长的思考。最后,双目炯炯有神地向她保证:"我绝对会保护他!在我死之前,他绝对不会死!" 夫人语言刻薄而尖锐地厉声问道:"你用什么去保护他?你连我的特请保镖都打不过。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保护他!赶快停止你的幼稚幻想,把我亲爱的儿子还回来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一听钱,立刻生气了。我重重地拍案而起,愤怒地对她说道:"请不要把儿子的和任何物质等同起来!你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义!我可以告诉你,我能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你能吗?也许你能......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他交给把限制他的人生当作是保护和爱的家长!我们无法再交谈了,再见!" 我无比愤怒地抓着玫瑰心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口罩人和保镖都拿起各自的武器,陷入备战状态。 "滚!不要妨碍我。"我冰冷无情地扫视了守卫们一眼,他们突然间都被我震慑住,身体晃了一下。 "或心......" 夫人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站住了,但是没有回头。 "或心,儿子......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她的声音由远而近。 "谢谢您的信任。"我回过头,怒气全部消掉了。 夫人在我的后面站住,突然拉住我的耳朵,把我的耳朵拉到她的嘴边,然后用震耳欲聋的声音说到:"你要是敢欺负他,让他伤心,我绝对饶不了你!你就是躲到火星,老娘也要追到火星来惩罚你!听到没有?" 我痛苦地用手捂着还在耳鸣的耳朵,想不到冬漪的老妈人近更年,心态倒不是太老。 "放心啦!只有他欺负我的份,我可不敢欺负他!" 这句可是我的心声啊!他每次都能用眼泪把我打败,但是直到现在我对眼泪的免疫力丝毫没有提高,一点长进也没有! 夫人把冬漪交给了我,他的信任让我格外自豪。我和玫瑰心乘着月季,圆满地完成任务,准备往回赶。返 程 玫瑰心和我坐在了月季花上。月季花真是快速便捷的交通工具啊。要是可以用月季来旅行真是省了不少麻烦。 我们现在要去家里一趟拿钱。因为环游世界是需要很多很多钱的。 月季花上,我对玫瑰心说,她这样太显眼了。一身的红衣和超长的红丝带扎的马尾,谁都能一眼认出来。而且到时候回黑龙,要解释原因也很麻烦。于是,玫瑰心便把自己变成了一朵看起来很真的玫瑰,让我拿在手上。 当我们到达了家的周围,月季盘旋在低空,我看见家门口的信箱塞满了信。门也有曾被虐待的痕迹。 "......,我们直接从二楼进去吧。楼下太危险了。" 于是,我们破窗而入。 一踏入卧室,心瞬间放下了,这里就是我自己一切的起点。如今,要丢下它离去了。多少年后再回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取出钥匙,打开了角落的保险箱。 "其实主人可以不用逃亡了。夫人已经把儿子托付给主人了。至于那两个姓唐的,一个是书呆子,一个是单细胞,稍微耍点小手段就可以对付了。" "......,以前的话,我确实会选择留下。因为怕麻烦。但是,现在觉得,平淡的人生我真得一点也不喜欢。" "主人以前不是很向往和平的生活吗,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不止是为我自己......我想带冬漪去所有的地方,告别他空白的二十年。" "那主人的钱万一用光,岂不是很惨?" "呵呵!到时候再说喽。向京剥削一下也可以的。" "主人好聪明哦!" "厄......一般人都这么想的吧。" 我边说边把里面的四十多万拿出来......吓!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一百万! "家里被窃了......不对啊,中六合彩了吗?" "主人钱好多......,旅行的时候一定要多带点蘑菇哦!我的月季花也要吃蘑菇!" "连花都吃蘑菇?"我惊讶地问道。 "讨厌啦!人家也是花耶。" "你是妖怪不是花!"我随口应和着,脑子里仍思索着这一百万的由来。 "人家是花妖啦~,妖怪好难听!" "是恶魔!" "你说人家是恶魔?呜......,欺负人家。" "你闭嘴啊,吵死了!我没说你是恶魔。我觉得这钱和恶魔以及墨镜大叔有关。" "墨镜大叔?恶魔?" "等下再解释啦。这钱可怎么办呢?自己拿来花很不道德,感觉像是抢了别人的遗物。还回去,冬母又已经忘记了关于墨镜的事。......" "那就买一百万个蘑菇!" "蘑菇你个头啊!对了,给冬漪吧。这钱本来就是他家的,而且他好像没有忘记墨镜遇害的那段历史。" 取完钱,我们又匆匆坐上月季花飞往黑龙。 因为事先没有和京打招呼就溜出来,还告诫手下们不许说出来。现在又得避开京的眼线到达内部,顺理成章地摆出自己一直在内部的样子。我让花妖变成玫瑰,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黑龙。手下们报告目前一切还算正常,赶得上中饭,不会穿帮。 我让手下去找京,告诉他我们不用继续住在黑龙最"安全"的地方了。因为之前进避难所很大原因是冬漪的父母。现在最高的威胁已经不在了,也没必要继续和恐龙化石一起生活在窑洞了。 交代完小事以后,我便径直地来到厨房的密道,去见冬漪,告诉他"他已经人身自由"的好消息。 又一次来到了窑洞口,我"咯吱"地打开了那扇恐怖的门,接着飘来了好闻的玫瑰香。紧接着,看到了室内,床边的护士MM倒在了地上,而冬漪也已经闭上了双眼。 "谁......谁这么过分!竟然......"我全身无力,双脚瘫软地迈向冬漪。才刚答应冬母的委托,竟然就发生这种事! "冬漪......"我的眼里噙着泪,用手抚摸他冰冷的......热乎乎的脸? "冬漪!"我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冬漪缓缓地睁开眼,他湖水般的眼里倒影着我枯槁的脸。 "冬漪!你没事?没有人来袭击你吗?"我慌乱地问着。 冬漪皱着眉头,无奈地回答:"小玲坚持要帮我洗脸,说化妆会损害皮肤。结果,她帮我洗完脸,就变成那样子了。" 冬漪......你果然......害人不浅! 醉中香怀 京给我们换了一个住宿的地方,这里有两个卧室,还把护士小玲作为保姆借给了我们。 在住了将近一个礼拜之后,京告诉我,明天就可以启程。是坐船的航行。那搜船从地球的另一面出发,一直航行到这里停留一下。那艘船豪华奢侈,京非要我们坐那船,害我以为他不安好心。他委屈地说我把他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傍晚的时候,京神秘地把我叫到他的私人基地,然后郑重其事地把五十万的VISA国际信用卡送给我。 我受宠若惊,他笑着说:"别忘了你的现金是人民币!当你没头没脑地到了外国,却发现钱用不了,去银行换又不懂那边的鸟语的时候,就只能沦落街头,哭着打电话求助于我了吧!" 我不客气地收下了。钱嘛,不要白不要。 京可惜地对我说:"其实,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出去玩。可惜最近事情特别多......或心,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 "万一你旅游到南极,记得调查一下那边的空洞的情况。以便我及时地调出人手。最近的自然开始发了疯地向人类报复,黑龙都不得不插手很多自然灾害的工作。我觉得快心力交瘁了。" "知道了!一定尽力而为。"我对着白花花的VISA发誓。 "再加一条,为了惩罚你弄坏我的《春宫百妃图》,万一搜罗到特别的床底藏书,记得帮我带几本回来!"京适时地又插进一句。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知道啦!" 晚上,京开了一场空前浩大的送别宴。 出席前,我考虑到冬漪这家伙过于耀眼的长相,又基于黑龙没有任何女性用的化妆品,我特地跑了一趟不太熟悉的商业街,买了墨镜和安格拉毛线帽(白色毛线帽子,有帽沿)。给冬漪戴上后,超赞,那帽子简直就是为他存在的!然后让他把刘海多垂下点,多遮住一点。 然后冬漪和和我一起来到了送别宴的贵宾座。京就坐在我的对面。今天是故乡的最后一夜,所以心情特别畅快,把一切的思绪都抛掷脑后,尽情地畅饮狂吃。在"罚酒鱼"上来后,头尾正好对着我和京。这摆明是事先设计好的,于是我和京连碰了三杯啤酒,然后豪爽地一饮而尽,相视而笑。不禁想起初见时候的场景,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难以用酒化开的酸。 暂时抛却了酸楚后,举起酒杯,觥筹交错间尽现欢别前的淋漓畅快。 "碰!" "继续!" "老大果然厉害!继续碰!" "可恶。今天我要拼了命地把你放倒!再接招!" "头痛......继续!" "好晕......" 不久后,彻底醉倒。天旋地转,坐着都觉得特别累。 "玲子,你送他回房。" 我趴在桌子上,隐约听见京的话, 然后,感觉自己被浑身散发着玫瑰香的玲子搀扶着回睡觉的地方。小玲好像边走边跟我讲着话,只是我一句都听不到。只希望快点睡着,把这种难受的感觉丢弃。小玲把我送回卧室后,我烂醉如泥地径直趴倒在床上,醉意深深。 远处传来门上锁的声音。 接着,感觉到玫瑰花的香气越来越近。 "小玲,你还......不......走吗?"我迷迷糊糊地问道。 "今晚的特别服务......请少爷不要拒绝......" "特别......什么?"我依旧神游天外,头痛得不得了。 "老大把我送给少爷......说少爷不善于和女人交流......少爷也是男人,不会不知道特别服务吧?" "知道......就是那会儿......经常看到的......我还把那家伙......带到那种地方......害了他......" 小玲突然在我身边躺下,掀起了我的上衣。原本还模糊的我被碰到上身后,突然吓了一大跳,酒醒了一大半。我惊讶地睁开眼,却看见了完全裸体的女性。 "你白痴啊!快穿上衣服!"我坐了起来,把底下的被子全部扔到她的身上。 "少爷......不要拒绝我!只有今晚......只有今晚,请让你自己放松......"小玲凑上来,把我上衣脱去,抱着我一阵狂吻,我清醒的头脑被她吻得变成浆糊一团。渐渐忘记抵抗,小腹处升起了一阵一阵的刺激感,某处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就在我回归野兽状态消失一切感觉前,想起了那家伙哭泣的脸。突然心痛得不得了,眼泪不自觉地不断流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心痛?揪心的痛撞击着心扉。无法化解的伤痕,刮痧着赤裸的心......我和那家伙是不是......曾经认识...... 我举起了右手,重重地打了眼前的女人一巴掌,扔下了愣住的她,然后晃晃悠悠地打开反锁的门,冲进旁边的卧室,把门重重地关上,锁住。 "呼......"我的背贴着门,滑了下来,靠着门坐在地板上。心里还在剧烈颤抖。我闭上眼,慢慢地抚平自己的莫名其妙的凌乱情绪。 我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了透明玻璃盒,里面那朵孤单幽兰的花依旧置身事外地封闭在自己的空间。看着这朵孤傲寂寞的花,心里顿时明朗舒坦了不少。 今天把这朵幽兰的花还给他,不知道他看到后会有多高兴。 ...... 此时此刻,完全清醒的自己,发现自己躲藏的的地方是......冬漪的闺房? 共处一室 "冬漪,你在吗?"我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用问话来确定这个房间有没有人。 没有人回答我,后背突然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当我静下心,却可以听到很轻很轻的压抑的抽泣声。 "......" 原来他在啊。 我站起来,摸索着门附近的开关,摸了半天的墙终于摸索到了四方的突起物。正当我碰触到开关的一刹那,手突然像触电般缩回来。也许冬漪现在正处于黑暗期,思乡期,不稳定期......他也许希望没有刺眼的光打扰他。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我拿着幽蓝的未名花,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冬漪所在的床走去,为了稳住自己的步伐,不得不慢慢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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