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即使夜晚了还是蛮热闹的,外面灯火缭绕,我坐在马车里旁边陪着个只会打呼的醉鬼心里有种格外的空荡的感觉。我所熟悉的那个世界是回不去了,不知道老爸老妈现在怎么样了,在这个不存在于历史的时代里,我就像叶颠荡在无边海面上的孤舟,两边明晃晃的灯光在我看来没有一点真实感......为了避免惊动胡老王爷,我让车夫把车停在后门。等把胡斐拖下车后我马上就后悔了:后门和胡斐的房间隔了后院和中庭...... "少爷,你醒醒!"死小子喝得死醉,像摊烂泥一样搭在我身上,根本不理睬我。".........靠!" 无奈!老子咬了咬牙,拖着胡斐往跌跌撞撞的走,一路上竟然遇不上一个小厮啥的,这家人睡得还真沉!走过中庭的时候,突然有人叫我:"平儿?" 胡大少爷很有情调的站在那里赏月,石桌上摆着一壶酒,一个酒杯--老子看到酒是真的想吐了,酒乃穿肠毒,古人说得真不错。他一身白衣,脸在月光下显得惨白,以我1.0不到的视力看过去有点虚幻,如果不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我肯定扔下胡斐跑路了。 不过遇上他也不见得比遇上其他东西要好,老子就是为了避他才跟着胡斐出去逛了鸡窝和鸭店,没想到最后还是撞上了,真是命啊!! "大少爷赏月?好意境啊,哈、哈。"我极傻的笑了两下,也不停下来只想快点穿过这里。胡霖却是拎不清得很,我一心想躲开他却笔直的往我这走过来,拖着胡斐这个大包裹也跑不快,我索性停了下来有意无意的把胡斐挡住前面。 "他醉了?" "嗯。"你瞎子啊!他如果不是醉了老子难道拖着他好玩?!心里骂归骂,我脸上仍要堆笑:"大少爷请让一下,我还要把少爷送回房里。" 胡霖尖锐的眼神在夜里看起来竟然有点柔和,"噢"了下让在一边,我拖着胡斐胡斐继续前行。 肩上的负担一轻,胡霖拎过胡斐轻松的抱了起来:"我来,平儿你带路。" 感激的看他一眼,胡大少爷说不定是个好人...... 月下对饮 到了房里胡霖毫不怜惜的把胡斐往床上一扔,"咚"的一声听得我不由"嘶"了下,一定很痛吧??胡斐终于也有了动静,哼哼着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汗,真是--猪啊! 大少爷肯出手帮忙已经不错了,我这个做杂役的当然没资格指责他......走过去帮胡斐脱了鞋子摆了个比较舒服的睡姿,再拉上被子后发现胡大少爷竟然还站在原地,也没要走的打算。 我讪笑道:"大少爷不去休息?" "我在等你。" "等我?"我愣了愣,等我干什么? "平儿忙好的话,陪我喝两杯。" 呃!还喝???我的表情有点抽搐,努力忍住要骂人的冲动:"小人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再喝只怕......" "哦?平儿既然已经喝了很多了,为何不愿再陪我喝两杯?我的酒难道喝不得?"他挑高语调,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怎么会!大少爷说笑了~~"靠!算你狠! 胡霖站在门外等我跟上,我瞄了一眼胡斐睡得死熟的脸唉叹一声,合上门跟了过去。
我们又回到了中庭,胡霖把杯子满上示意我喝。我看看他那个壶,应该也没剩下多少,早点喝完我也好闪人。我对酒没研究,也不知道那杯是什么酒,但是入嘴后却特别呛。胡霖也不说话,拿过我手中的空杯倒满,仰头喝掉。靠!帅哥就是帅哥,连喝酒的样子都比老子有腔调,郁闷。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讲些什么好,我们像演默剧一样一人接一杯的喝。晚上的胡霖没了白天看到的锐气和张扬,不知道是不是我也开始有点醉了的关系,竟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寂寞。 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一首诗,也没多想就脱口念了出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念的这首诗是李白《月下独酌》的前半部分,上过学的人大都知道,特别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句更是经典中的经典,胡霖却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先是一愣,然后反复念了几遍,看向我时眼里第一次真正有了笑意。 "平儿好学识,斐弟真是好福气。" 我酒劲完全涌了上来,脑袋已经不清醒了,听到他提起胡斐就来气。"别提那个死小子!老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 "当然是了!"我生气的大吼他,眼皮却越来越重的搭了下来,迷糊中胡霖的脸越放越大,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似乎是胡霖亲了我? ∷∷∷z∷∷y∷∷z∷∷z∷∷∷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我龇牙揉着头坐起来,有点奇怪周围的布置为啥特别陌生,却看到胡霖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我! 呃!老子惊得睡意全无,脑袋似乎也没那么痛了。隐约就记得昨晚胡霖要我陪他喝酒,看情形后来我也醉倒了,那这里......难道是胡霖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我自我感觉过于良好,胡霖看我的眼神竟然带着点柔和,没了之前那种尖锐的刺人的东西了,但我还是吓得马上跳了起来。 "最晚喝醉了竟然霸占了大少爷的床,您别介意啊~我马上就走~~~~~" "平儿......"说完我马上窜了出去,胡霖似乎在叫我,我怎么可能停步,跑得反倒更快了。 然后很不幸的发现,我迷路了......... 胡府大得很,胡大少爷的别院我也从没来过,七拐八转的我哪分得清哪条才是回胡斐房间的路。 正着急的时候,正好看到狗腿福,昨天被我遗弃在"春风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东看西找的不知道在干嘛。 "胡福!" 他被我的大嗓门吓了跳,看清楚是我后气冲冲的杀过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少爷早上起来看不到你急得要命呢!快跟我回去吧!" 我有点心虚的点着头跟着狗腿福走,胡斐头都没梳看到我就扑了过来:"平儿你上哪去了??" 我怕告诉他我在他大哥房里睡了一晚上对他刺激过大,就说:"早上醒得早,看少爷睡得香就一个人到处溜达溜达,没想到迷了路。幸好碰到胡福,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来,呵、呵。" 胡斐小儿天真得很,听我这么说竟然就相信了。 我想起刚才的情形,仍觉得更像是场噩梦~~~汗!! 自找麻烦 胡霖终于搬回了将军府,胡老王爷对胡斐整天游手好闲的作为也终于忍无可忍了,在兵部帮他谋了个职务,自此胡斐开始了他的"公务员"生涯。我则是更无所事事了,常和胡老王爷下下棋,偶尔跑跑腿什么的。 胡老王爷对下棋有特别的热衷,还经常对着棋谱研究残局,一看就是一个下午。所以我更想不通......他为什么下得还是那么烂?? "将军!" "呵呵,老夫又输了。" 胡老王爷绝对是履败履战型的,心态好得出奇,我赢得倒都有点不好意思,想放水结果被发现并被狠狠的训了一顿。我下棋是跟我老爸学的,水平充其量只能赢赢业余者中的业余者,只能说......胡老王爷实在太没天赋了~~~ "老爷,我们已经下了一个上午了........." "哦?是吗?"他根本没听进去,兴致高昂的忙着重新摆放棋子。 老天~~放过我吧?"老爷,少爷今早出门时叮嘱我帮他买纸墨的。" "那个叫胡福去办好了。" "胡福搞不清楚,上次就买错了。" 胡老王爷本来还要说些什么,正巧家丁进来传报说外面有客人来找,马上扔下我乐颠颠的去会客了,临走前交待了句:"出去买纸墨时顺便替老夫把那支千年人参带给霖儿。" "啊??????" 现在再说让胡福去,似乎晚了点...... 其实胡斐根本没东西要我去买,拎着那支人参在胡霖的将军府门口来回晃了好几圈就是没敢进去。靠!老子到底在怕什么?我只是正好路过送东西而已,敲了门把东西给了开门的让他转给胡斐不就OK了嘛!?现在这样来回晃倒说不定被人当贼了。 "这位公子,是要去将军府吗?"我刚要上去敲门就被人叫住了,回头看到一个大概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浓眉大眼很爽朗的样子,穿着像是外族来的。看到我的脸他像被雷击了一样,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子西!!" "子西??"我被他喊得一头雾水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到处都在着你!你爹都快急疯了!"他激动的扳着我肩膀猛晃,像是久别重逢般的热泪盈眶。 确实是很激动人心的场面,不过.........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子西,我只是来这送东西的。" "子西!你别闹了,我是子晨呀!"他见我要跑,马上抱住我不放。 "哇啊!!!放手!!!!!!"他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被他勒得胸腔里的空气都挤光了,"救命!!谋杀啊!!!" 大门"吱啦"一声打开了,胡霖站在门口也是一脸莫名的样子。 "平儿、子晨,你们在干嘛?" "你们认识?"我和那个叫子晨的一齐问道。 "大少爷~快叫你朋友放开我,都说是认错了!" "你真的不是子西?"子晨犹豫着放开我,但仍是满脸不相信的样子。 "在下肖平......哇!你干嘛!!" 蛮力男突然动手要撕我衣服,我靠!又遇上一个变态的?? 胡霖终于也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他:"子晨你这是做什么!" "子西后腰处有块胎记,我要看下他到底有没有。" "我没胎记!大少爷~你快告诉他我只是你老爹府上帮佣的~~"我趁机马上躲到胡霖背后,"这位仁兄,这里是人家家门口,你再这样我有权代我家大少爷报官抓你!" 蛮力男很明白的点了点头:"我懂了,那我们进去再看吧。" "..............."靠!民族文化差异吗??"大少爷,这个是老爷要我带给你的。" 我把人参塞给胡霖准备跑路,蛮力男一把架住我往里拖,胡霖皱着眉也不阻止他。 "绑架啊~~~~" 我吼得撕心裂肺。 我是你堂兄! "大少爷,你别和他一起疯了,我真的不是啊~~" 我被子晨一路拖到了客厅,胡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平儿你就让子晨看一下,没的话也让他早点死心。" "大少爷!我身上真的没胎记!我也从没见过这个人!绝对没有的事情我为什么还要脱给他看!"我态度异常坚定得拒绝! "如果没的话,看一下有什么关系!"子晨立即反击我。"你又不是姑娘家,怕什么啊?" "靠!男人就能让人随便看?我还说你是我儿子,长了2个肚脐!你也给我看看啊!!" "好!"他放开我,三两下脱光了上衣,露出结实健壮的身躯,呃,好完美的腹肌......"怎么样?现在该你脱了!" "............"我铁了心决定不认帐!"你要脱那是你的事!老子没答应脱给你看!" "子西你竟然耍赖?"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我,"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老子耍赖不是一天了,也决不是最后一次。"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再缠着我也是浪费时间!" "你绝对是子西!我不会认错!" "我自己都说不是了,你算什么!" 他气得要来抓我,我早就有防备,马上躲开了。一直冷眼旁观的胡大少爷终于开口了:"子晨,你说的‘子西'就是你这次来要找的人?" "是的!" "平儿,你说你后腰上没有任何胎记?"他的眼神尖锐的像刀子般 "......嗯!"我迟疑了下做了肯定的回答,但这片刻犹豫已全收入胡霖眼里。 "平儿,你过来下。"胡霖对我招手,我毫无警惕地过去了,他突然出手制住我。 靠,武侠小说果然不是胡编乱造的......我被他按在桌上动都不能动就是最好的证明。"大少爷,你这是干嘛!" "你不会武功?" ".........我怎么可能会!"靠!老子要是会,早逃跑了,还留在这像条死鱼一样被你按着??"大少爷,很痛啊!!" 胡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像是在判断我说话的可信性,我连忙摆出极为诚恳的眼神,但是事实证明没有效果,胡霖开始解我衣服了,子晨马上凑了过来。 老子认命了!随你们看个够吧! 子晨的声音果然兴奋了起来:"子西!果然是你!" .........无力。"我真的不是啊,这只是巧合!" "你骗我们?"胡霖依旧没放开我,表情比扑克还扑克,声音听得我不寒而栗。"原来你就是盛子西!" "没有......我真的不是.........我姓肖啊!"真是欲哭无泪,"你们没听过世上会有三个长得相像的人?我肯定是其中一个。"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盛子西"到底是谁,但是我决不想冒充别人,哪天正主出现,我早晚被扫地出门~~在胡府我至少是我自己,何况胡斐小子待我也不差。 "子晨,我听闻盛子西个性内向寡语,似乎和平儿相差很大。""对啊!对啊!"我猛点头。胡霖,有你的!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 子晨狐疑的对我上看下看,还对着我腰上的胎记搓了几下。 "靠!痒的!" "嗯...的确不像子西的个性。"他盯着我沉思了一会,又问,"你是不是撞到过头?" "......我没失忆!"靠!要我怎么解释他才明白??"还有,大少爷啊,能不能放开我?或是帮我穿上衣服?" 太刮三了......我被拨了个半光还被压在桌上,他们一个赤膊,一个制住着我,思想再纯正的人看了都要想歪。 胡霖松手后我马上穿好衣服,也不管扣得对不对了。右肩被扭得爆痛,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膏药?子晨继续盘问我:"你出生在哪?""父亲是做什么的?""到胡家之前是在哪的?"...... 我发现......他问的问题我都是无法回答的............我越是支支吾吾,子晨越是坚定坚定自己的看法认定我失忆了,连胡霖都开始相信他了。 "二位啊,我没失忆,我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你们放我回去吧,少爷要回来了。"我快要被他们逼疯了...... "胡闹!"子晨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我一惊,"你是子西!盛子西!怎么能去做那种下人做的事!" "呃......盛子西很了不起嘛?"看他那激愤的样子,我小学考试不及格都没见我爸火成这样。 "你是......" "子晨!"胡霖突然喝止了他,嗯?盛子西身份很隐秘??不会是魔教特使什么吧 ?老子不想莫名被人追杀。 "总之,我是你堂兄,盛子晨。" "......我没堂兄。" "我就是!" "........."我这位很有魄力的新"堂兄"说什么也不准我回胡府,胡霖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也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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