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小男孩对来人说。
"噢？阳光。。。嗯。。。确实比黑暗沉闷的魔界令人愉快，看来你与我兴趣相投~~"
"你也是偷跑出来的？"小男孩问
"嗯，虽与你这样不同，但也差不多了，哈"
"你有很强的魔性，你是谁？"银色面具在阳光下发出光芒。
"我？哈，银煌朱武！"
小男孩看着眼前的人，这就是魔界传说中的战神，他，有怎样的故事，不及思考别的，小男孩伸出小手点在男子额头，念出一段咒文，男子愣住了"原来你是。。。"
小男孩看着浮现在自己眼前的幻象，原来。。。魔界战神。。。是这样一个多情的人。。。他与她，过去美好的时光，自毁挣扎的现在，迷雾茫茫的未来。。。。男孩的手离开男子的额头，看着他问："战神也会有感到疲倦的一天吗？"
男子抚抚小男孩的头，"正因为是战神才会感到常人无法体会的疲倦"
"你终有一天会为自己的离去而失掉她"小男孩说
"那是我的未来吗？小预言家，我真希望你是在骗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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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焚天，人与魔，天与地，人间与炼狱，鸠磐神子击碎又一轮冲向自己的敌军后，手持朱厌魔刃在这修罗战场中伫立，身上染红的战甲，已分不出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别人的，新涌上的敌军感到鸠磐神子身上散发出的狂虐魔气，不敢上前，只是虎视眈眈的围成一圈，下一刻，他们已被围外的一击打得魂飞魄散，出手的人有着酒红的长发，两只尖耳骄傲的竖着，"怎么？难道鸠磐神子在战前打磕睡吗？"螣邪郎边说边扬手震飞身边爬起的伤者。
鸠磐神子看看他，没有答话。仍旧对赦生封印之事记恨鸠磐一族吗，螣邪郎？。。。。下一刻回神，转身走向不远处仍撕杀的战场。
一战结束，魔军驻地。灰发蒙眼的赦生童子走进鸠磐神子的帐篷，鸠磐愣了一下，随即说："临行前我问过他了，此战螣邪郎会平安无事，你不要担心。"
无言的赦生童子略一函首。
忽然想起多年前赦生童子拦在自己面前的情景，鸠磐神子问，"封印了自己视听的能力，这样的极端修炼之法，赦生童子，后悔吗？"
赦生童子依然无言，然后转身离开了。
鸠磐神子闭眼斜卧在塌上，耳边似乎响起当年曾经稚嫩的声音："鸠磐神子，我要见鸠磐圣女的传人。。。"
那时--
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拦在面前，他明亮的眼睛看着我，"鸠磐神子，我要见鸠磐圣女的传人。。。"
"你是何人"这小孩怎么进来雪城王宫的。
"我是赦生童子，听说鸠磐圣女的传人可以预知未来，我要见他！"
"传言未必可信"看着眼前男孩不甘的眼神，鸠磐神子无奈的叹口气，指着不远处的水榭，"他在那里，只是他不会露面"
"他在就好！"男孩说完跑向水榭。
水榭里摆设齐全，只是临窗的座塌前垂着厚重的纱缦，我化身来到纱缦之后，男孩的脚步时传来，"你就是鸠磐圣女的传人？"男孩站在纱缦前
我点点头。
"我想问问我何时能打败兄长？"小男孩气势很足的问道。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就为这事来找我，呵呵。从厚重的纱缦里伸出一只白摸到男孩的额头，轻喃着咒文，男孩好奇的看着点在自己额头的这只手，
"你不需要打败他"收回手，我有些恍忽，他们，纠缠一世的兄弟之情呀。。。
"为什么？"
"因为他终将替你死去"
赦生童子张大了小嘴忘了呼吸，"为什么？！！"
"为了保护你。。"我竟有些不忍。
"谁。。谁要他保护！我会比他更强的！！"倔强的赦生童子恨恨地说。"你是圣女的传人，你一定知道怎样才能更快的变强！告诉我！！"
"。。。。。。。。"我望着纱缦后的男孩，"封印功体，杀僧取业，极端的修练之法，你真的想要吗？。。。"
此时--
鸠磐神子从回忆中退出，听到有人进来，并没有询问。
吞佛童子走过来坐在他的身旁，"什么原因让你今天在阵上失神了"
鸠磐神子闻言睁开双眼，"我不知道。。。。。看着生命消逝，我想到了一位佛者的慈悲"
"骁勇善战的鸠磐神子会因为一时的慈悲而放下朱厌吗"吞佛童子看着银色面具。
"如果能救他们，我会"银色面具轻颤着，"可依旧无法让他们脱离死亡的命运"
"有时想得太多反而会失去前进的方向，你是否累了？"
"我宁愿死去，也不要停止思考"
"睡吧，醒来再思考"伸手拉过神子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你在魔界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吞佛童子？"
"目标"
"怎样的目标"
"战神之路。。。"
"之后呢？"
"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足以掌握自己的未来"
"未来吗？呵呵。。。怎样的未来呢？"银色面具下的嘴唇轻启
"我与他的未来！"
银色面具下的人似是睡着了，没有继续追问。
***************
依旧是战场上，鸠磐神子看到节节败退的敌军，感到有些不解，明明还有实力，为什么不决一死战，反而撤退，嗯？。。。。挥手令大军停令追击。可稍一停，敌军又重围上来，不得已又焦着在一处。就这样且战且进，双方进入一片狭谷。鸠磐神子抬头看看狭谷，命大军停止，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吗，哼，要我中计绝非易事。"撤！"一声令下，魔军急退。狭谷中信号响起，埋伏的敌军一涌而出。呵呵，不等我们进入圈套就杀出来了吗？太心急了。。。鸠磐心中暗笑。一声号令，魔军列开阵式，在狭谷外准备展开新一轮的杀戮。正在这时，一魔将跪倒在马前，"神子，鸠磐王部众被围困，请神子速速支援！"
什么？！这是他们引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吗？拖住我而围杀鸠磐王吗？！怒火升起，鸠磐神子挥起魔刃朱厌，高喝一声"杀！"砍杀声随之四起，狭谷外顿时变成修罗战场。杀戮，的确是一件令魔亢奋的事情，踩过敌人的尸体，踏上鲜红的血迹，鸠磐神子一次又一次释放着自身隐藏的狂虐魔性，是什么在压抑痛苦？是我的心吗？它不应该为了肆意的渲泻而快意吗？为什么？鸠磐神子来不及思考更多，终于甩开纠缠的敌军，带着突围的魔军来到鸠磐王部众被围困的地方。
眼前的景象。。。血海，鸠磐神子只想到这个词来形容，在这血海之中，他狂乱的寻找着，突然一个半跪的身影出现，暗红盔甲被血污染红，浓重英挺的眉目紧皱，嘴角淌着血，一只手还牢牢握着拄在地上支撑身体的兵刃。
"父。。。王。。。"鸠磐神子上前一把扶住半跪的人。
"鸠磐？。。。我儿？。。。"鸠磐王挣开眼睛，抬头看着眼前扶住自己的鸠磐神子，垂死的眼神露出欣喜的光芒。"你长大了。。。。记得我第一次抱你时候你才那么一点大。。。咳咳"吐出一口血水，"原谅我，鸠磐，我隐瞒了你真实的身世，自私的以为这样可以留住什么。。。。。。暮雪，你不愧是我鸠磐族的圣女，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未来的意义。。。。"
"不要说了。。。我都明白。。。"蓝眼睛里擒满晶莹。
"你都明白？。。。啊。。。是呀，你是她的儿子，我怎么忘了。。。"
"留住最后一点魔气，我想办法。。。。"
鸠磐王抓住神子的手，轻摇摇头，"不必了，天命已终，我没有遗憾。。。暮雪，我要走了。。。。我累了。。。"鸠磐王的双眼微闭，身上腾起点点发光的魔源，飘向远方。。。
鸠磐，我要去外面游历
暮雪，我等着你回来
鸠磐，我不会爱你，忘了我吧
暮雪，我还是会等你回来
鸠磐，我回来了，我遇到了一个人
暮雪，这孩子是半心之人
鸠磐，我会用自己的半心弥补
暮雪，为了他，要牺牲自己吗
鸠磐，他是我的未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暮雪，去吧，我会照顾好他，从此，他就是鸠磐神子，我的儿子。。。
鸠磐。。。谢谢你。。。。。
往事如烟（六）
回到魔界三天了，吞佛童子接受了魔界战神之位，在不胜其烦的恭贺酒宴上，独独没有看到银色面具的影子。此时，吞佛童子退出宴会，飞身来到雪城王宫，在夜晚的映衬下，这银白色的天地更显出几分胶洁。
悄悄走进后院，果然在池边看到熟悉的身影。还在为鸠磐王的事神伤吗？吞佛童子想起那天魔城部众赶到时看到的景像，尸横遍野中，鸠磐神子扶着已死的鸠磐王，跪在那漫天飞散的魔源光芒中。
"。。。。。"想不到任何言语来安慰，吞佛童子无语地走近鸠磐神子。
鸠磐神子没有看回人，只轻轻说了句"生死轮回，我明白的，我无事" ，然后抬脚走向不远处的梅林，吞佛童子在后面一步一趋地跟着他。林中，梅香飘散，月影朦胧，鸠磐神子扶住一枝梅花，若有所思，"有个魔为了自己的未来甘愿死去，你呢？为了自己的未来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是未来的话，任何事，任何人，都舍得下"
"战神的话令人期待，不知何时才能看到。"
"不要叫我那个称谓，我只是吞佛童子！"
"你还不明白吗，从冠上这个头衔开始，你就不只是吞佛童子了。。魔界战神。。。哈，这才是魔界最狠毒的咒语。。。"
"我唯一不明白的，只有你"
"我要你的战神之名，你给吗？！"
"既然是狠毒的咒语，我不会让你来背！"
"哈哈，岂会由你来说！"鸠磐神子猛地一回身，飞雪如暴风雨般直扑吞佛童子。
吞佛童子放出魔焰，火红的烈焰挡住如雪如冰的剑气，反扑向鸠磐神子。
鸠磐神子没有闪避，没有阻挡，任由魔焰围住，燃烧的热度刺痛了麻痹的神经，下一刻，却落入了一个同样炽热的怀抱。
"想哭就哭吧"吞佛童子把怀中的人压在自己胸前，感到一阵轻颤从怀中传来。
许久，怀中的人抬起头来， "吞佛童子，我选择的道路不能让我回头，未来发生的事已不可避免，可我为什么还是期待着明天？"
吞佛童子把手放在银色面具的带子上，银光闪过，面具落下，
"扔掉挡住你的东西，你会发现，你要的明天就是眼前！"
"我可以期待有一个不同于未来的明天吗？"
"有人会证明，那种‘明天'是存在的"
"比火焰的灼烧还真实的存在吗？"抚上火红的长发
"有些东西，只有相信，才会发生"吞佛童子低头吻上朱唇，辗转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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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魔君坐在王座上，对着下面的九祸女后说，"以前曾被预言的异端之祸，可查清楚了吗？"
"虽然不是完全掌握，但也基本了解"
"是怎样？真的是鸠磐神子吗？"
"鸠磐神子与圣女传人很可能是同一人，而且大战之前曾有人发现吞佛童子与一个与神子极为相似的人外出，这个人额头上确有火焰印记！"
"嗯。。。。。吞佛童子了解他的真实身分吗？"
九祸略思一下，"吞佛童子现在是新一届战神，忠心耿耿，就算他知道了，魔君也不可现在动他。异端之祸能避之最好，杀，毕竟是下下之策。"
"依你对鸠磐的了解，你认为他真的会引发异端之祸吗"
那个武功卓绝，身上飘着梅香的少年吗？他和邪郎、赦生都一样还是个‘孩子'呢。。。九祸暗自想着。
没有听到回答的魔君，起身站起，"与苦境决战在即，异端之祸之期也临近，我不想发生意外，魔界，不允许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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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九祸来雪城王宫，鸠磐神子有几分惊讶，但随即恢复平日的冷静。
"女后来此，有何要事？"
"无要事来此聊天，赏梅，不可吗"
"。。。当然可以。。。"随后引着女后来到后院梅林。
看着林中梅雪，九祸微微一笑，"在这暮雪之城，有如此梅花相伴，怪不得神子对战神之位不感兴趣！很多年前，我还以为继朝露之城的战神之后，你会走跟他一样的路呢！"
"我本无意做什么战神"
"嗯，我也是最近才明白你的。"
鸠磐神子抬头看看女后，没有说话。
"鸠磐，你跟邪郎、赦生年龄接近，我不想用女后的身份来跟你对话，你愿意把我当做一个长辈吗"
"女后。。。。。"
"鸠磐，告诉我，拥有鸠磐魔族强大的力量而不做战神，继承了鸠磐圣女的异能又没有接任圣位，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鸠磐神子看着眼前的九祸，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要自己决定未来"
"什么的样未来"
"没有魔族的身份，没有鸠磐的异能，一生只为自己而活"
"你想离开魔界？"
"。。。。。。我没有其它选择。。。。。。。"
"鸠磐。。。。你知道你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鸠磐神子笑笑，"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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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终日冰封的雪城，吞佛童子直接进入王宫后院，看到鸠磐独自一人坐在池边，
"在想什么"走过去问他
"今天女后来了，她说魔君答应我离开魔界"
"什么？！"吞佛童子一惊，魔界向来不允许叛离，怎么可能随意答应这种事情，更何况是身份特殊的鸠磐。。。。。
"魔君的条件是，我必须在离开前封印自己魔源与魔心"
"没了魔源、魔心，你会随时被魔君杀掉"
"现在这样也不能保证哪天不被魔君杀掉，"鸠磐神子转头看向吞佛童子，"你听说过异端之祸吗？那是前几代鸠磐圣女预言的魔界之乱，额头上带着火焰印记的圣女传人和拥有魔龙之源魔焰的魔人，这两人将给异度魔界带来灭顶之灾。而我，就是异端之一，父王为了隐瞒这个身份，让我从小带着面具，就是怕人知道我头上的火焰印记。"
"可封印之事太过冒险，万一。。。。"
"放心，你说过，活着，远比死去值得，我记得的。"
"我答应你不离开，你也要答应，永远不离开我"吞佛童子霸道的宣判。
"哈，我离开魔界，你仍做你的魔界战神不好吗？！"
"开什么玩笑，你不要装不知道！！"吞佛童子恼怒起来，"什么战神我不在乎，那只是我以前可以留在你身边的借口，现在我只要你跟我永远在一起，"
"我知道了，我不离开你"鸠磐神子把头靠在吞佛的胸口，为他抚平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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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会不知道，我。。。。只是不敢去想，吞佛，原谅我的任性，我要用生命去做这最后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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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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