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中流露出淫色之意,身后众人也轰然大笑。 鸢梦气的面色通红,一下气血上冲,吐出一口血来,跪倒在地。 "鸢梦,别怪做师兄的不提醒你,你今天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你乖乖和我回去,交出血灵珠后向师傅他老人家赔罪,二是我杀了你,取走血灵珠。你选吧。" 鸢梦绝望的看着以前无比疼爱自己的几位师兄。自己果然是瞎了眼,竟没有早些看出这些人的狼心狗肺,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只可惜,自己无法带着血灵珠回去向宫主请罪了。 心已死,意难留,鸢梦缓缓闭上了双眼。 "哼,既然你这么想死,我便成全你!" 凌官之冷哼一声,剑光直指鸢梦胸口。 突然,一声尖叫突兀的传来,在这空无一人的林中显的无比刺耳。 "全都给我让开!" 叫声未停,一个人从空中坠下,重重的落在地上,扬起尘土一片。 落尘一翻身爬起来,指着天空就是一顿臭骂。 "你个狗屁神!你有没有点职业道德?竟然把本少爷直接从天上扔下来!等我回去看我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拿你的骨头敖汤喝!" 终于骂完了,落尘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眼前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六个人。 落尘看了看站着的五个人,又瞄了瞄跪坐在地上的鸢梦,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拍拍身上的尘土,整整零乱的发丝,然后,嫣然一笑。 忽略那阵阵吸气声与眼中纷纷流露出的惊艳之色,落尘摆了摆手。 "抱歉,打扰了。我只是路过的,请继续。" 说完,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 〈轻歌,你干什么?〉 〈那个人受伤了,我们不救他吗?〉 〈喂,你搞清楚。那些人每个人都拿着剑,用膝盖想都知道不是普通人,哪是我们说救就救的?再说了,我向来对救人没兴趣。〉 〈那,以后这身体的控制权归你,而且我以后都听你的,所以,请你救救他。〉 〈成交!〉 落尘答应的如此爽快,着实让轻歌怀疑他根本就是在等自己这句话。 凌官之等人方才见突然有人从天而降,以为是无忧宫的人,纷纷全神戒备,之后听见落尘那一番豪言壮语,又被他的笑容所惑,一时间竟愣在原地,见他转身才反应过来。江湖中有多少人觊觎这血灵珠,如果放这人离开,将消息传出去,恐怕还没等他灵镜派研究出如何取出这血灵珠中的精血,早被那些闻风而至的江湖人士给搞的鸡犬不宁了。 凌官之正想阻止落尘的离去,落尘却突然回过身来,环顾了一下五人,高傲的命令道。 "你们全都给我滚,这个人我要了。" 五人一愣,然后哄堂大笑。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淫笑道。 "小美人,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别急,等大爷们干完了正经事,再慢慢和你玩。" 落尘挑眉,轻扬右手。r "小看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喔。" 众人见落尘扬手,以为他要动手,纷纷提剑戒备。只见缕缕黑色的丝线缓缓从落尘的体内溢出,汇聚成丝带状绕着落尘的右手盘旋轻舞。 刚才那猥琐男子突然大笑一声。 "小美人,弄个丝带出来难不成是想跳舞给我们看?" 其余三人听他说的有趣,也不觉笑出声来。只有凌官之面色凝重,额上隐隐竟有冷汗冒出。 那黑色丝带到底是什么东西?竟透着阵阵鬼气!不可能!活人身上怎么会有只有阴鬼才会有的鬼气? 凌官之还在为眼前之事不解,突然一道黑芒在他眼前一闪而逝,他本能的提剑抵抗,却发现并没有东西攻击自己。 "怎么回事......" 凌官之扭头看向身边的师弟们,却惊恐的发现他们呆然的站在原地,身体上出现四五条黑线,然后,四肢沿着黑线缓缓滑落,竟是在一瞬间四分五裂,伤口平整光滑,滴血不见。 "你!" 凌官之悲愤交加,怒吼一声,狂舞长剑,朝落尘袭去。 落尘冷哼一声,黑色丝带凌空起舞,绕上长剑,长剑立刻断为几截。 凌官之看看落尘,又看看手中的断剑,突然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丝带飘动,卷住凌官之的腿,将他绊倒在地。 "你......你别过来......" 凌官之面色苍白的不住向后退去。而落尘则面带微笑的缓步逼进。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追杀他?" 声音轻柔如私语,而眼中却是精芒暴涨。 凌官之看着那美丽的黑色眼瞳,灵魂仿佛被吸走一般,眼神逐渐空洞。 "他身上有血灵珠。" "血灵珠?那是什么东西?" "血灵珠是毒中至宝,利用血灵珠可以做出世上至毒之物,最重要的是,血灵珠中的精血可以让人功力大增,甚至长生不老,但除了无忧宫主冷翎珏外没有人知道如何取出精血。" 落尘点点头,解除了摄魂之术,朝着惊魂未定的凌官之露出耀眼的笑容。 "你答的不错,为了奖励你,就给你个全尸吧。" 说完,凌官之就觉得眼前一片黑芒,这一次,他再也没能睁开双眼。 杀了凌官之的落尘并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轻歌,你又干什么?这个身体要是老是这样动不动就呆住会被别人以为是神经病的。〉 〈我只是叫你救那个人,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全杀了?〉 〈喂,你不是连这个都不懂吧?如果我不杀人灭口,这些人以后肯定不会放过我们,难道你希望以后每天都躲躲藏藏,提心吊胆?〉 〈......〉 〈明白了就别拖着我了。别忘了你答应过以后都听我的的。〉 落尘好容易摆脱了轻歌,走到受了重伤的鸢梦身边,伸出双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逃过一劫的鸢梦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人对自己上下其手,终于忍不住问道。 "那个,恩人,您在找什么?" 落尘头也不抬的回答。 "血灵珠。" 鸢梦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原以为这个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想到也是冲着血灵珠来的,自己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不行,虽然这人极其厉害,但到底只有一个人,即使拼了这条命,他也要保住血灵珠。 这样想着,鸢梦运起全身内力,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动弹。 "动不了吗?那是当然的,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从我的‘翼'的束缚下逃脱。" 鸢梦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被那黑色的丝带缚住了手脚,而且那丝带中不断传来阵阵阴寒之气,侵入骨髓。 "找到了!" 落尘欢呼一声,从鸢梦怀中翻出一个红色的锦囊。落尘扯开带子,将手伸进去,却没有注意到鸢梦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 落尘从锦囊中取出一个浑圆的血红色珠子在手中把玩。左看右看,除了红色中隐隐有金光流转外,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鸢梦见落尘将珠子取出,却毫发未伤,不敢置信的摇着头。 "不可能......他怎么会......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喂,这东西就当是我救你的报酬,以后就是我的啦。" "等一下!这珠子对我极其重要,如果恩公要报酬,等鸢梦回到无忧宫,定以重金相谢。" 落尘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我才不要金子,我就要这个!" "但是......" 落尘凤眼微眯,杀气渐凝。 "我说了我就要这个,你有什么意见吗?" 鸢梦咽了咽口水,身体向后挪了挪,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落尘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容,蹲下身与鸢梦对视。 "虽然我是不想做白工,但如果不救你,轻歌那家伙肯定会啰唢个没玩,所以啦,便宜你了。" 说完,闭上了双眼。 鸢梦还没搞清楚他这番话的意思,眼前的人儿突然又睁开了双眼。如果说,闭眼之前的眼神是冷澈中带着些顽皮,那现在的眼神就是如三月清风般轻柔温暖,这一前一后,竟像换了个人似的。 轻歌将手抵在鸢梦的伤口处,白色的柔光在他的手中闪耀。轻歌略带谦意的说道。 "鸢梦公子,轻歌这里代落尘向你道歉了。其实落尘并无恶意,他只是性子直了些。至于那珠子,我会试着劝他还给你的。" 说完,站起身朝鸢梦施了一礼。 "公子的伤已经治好,轻歌告辞了。" 鸢梦还没想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彬彬有礼,眼前的人又变脸了。 "喂,轻歌,你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没做错,你干嘛跟他道歉?" 落尘朝着天空吼了一句,然后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鸢梦。 "我跟你说,不管轻歌怎么说,我都不会把东西还给你的。" 鸢梦目瞪口呆的盯着落尘半晌,突然露出了悟的神色,眼中随即出现惋惜之色,却没注意到落尘猛的一掌劈在自己后颈。 在昏迷的那一刹那,鸢梦脑中浮现一句话。 可惜了这样一个绝世的人儿,竟是个疯子。 落尘用脚踹了踹倒在地上的鸢梦,确定他已经晕过去后,拍了拍手,转身朝林外走去。 "轻歌,你也学着点。你把他的伤治好了就走,这不摆明让他跟着我们吗?就算不杀他,至少也要把他弄晕,让他无法跟踪我们。不过,你那个能力倒是挺有趣的,以后受了伤也不愁啦。什么?自己的伤治不好?你这什么破能力啊?......" 正与轻歌抬杠的落尘突然停下脚步,满脸迷惑的回头看着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枫树,然后又搔搔头,回身继续前进。 等落尘的身影消失在枫林中后,从刚才落尘看着的那棵树上跃下一个紫衣男子。他看着落尘消失的方向,沉吟道。 "被发现了吗?没想到我已经将气息压到最低,还是被他发现了。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高手?彦,你可有印象?" 随着他的呼唤,一个黑衣男子鬼魅的出现在他身后,垂手而立,态度恭敬。 "此人容貌美艳,但身法诡异,且看似性情多变。属下印象中并无此人。" "是吗?看他治伤的手法,难道是回春阁的人?" 不等黑衣男子回答,紫衣男子已摇头否定。 "不可能。回春阁向来与无忧宫势不两立,如果真是回春阁的人,定然不会出手相救。" "主子,这个人要怎么办?" 紫衣男子看了看昏迷的鸢梦,皱了皱眉。 "原本是想救了他交给无忧宫,好卖个人情给冷翎珏,没想到却被那人给搅和了,还拿走了血灵珠。现在如果救他反倒是画蛇添足,徒惹麻烦。就将他留在这儿吧,估计再过一会儿,就会有无忧宫的人赶来。" 紫衣男子重又看着落尘离去的方向,轻笑道。 "轻歌?落尘?听他方才话中的意思,倒像是一个身体中有两个人似的。如果真是那样,倒真是有趣的很。只是不知道,我们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紫玄狐
官道旁,一个纤长的身影慢慢的走着,乌黑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晶亮的色泽,这样美的发却只是用一根普通的发带简单的束起,不由得让人感叹这人实在是不会料理自己。 突然,身影猛的停下,似在叹气一般垂下肩头,然后,蓦的昂起头,大吼起来。 "有没有搞错!这个地方的人都死哪去了?为什么我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清亮的吼声被四周的静默吞噬,转瞬间无影无踪。 落尘郁闷的坐到一棵树下,背靠着树杆,透过青绿色的叶片看着头顶支离破碎的天空。澄清如洗,蓝的幽静而清雅,这样的天空,在他原本的世界已是极少见,同样的蓝,却总蒙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灰,但他却是爱极了这种感觉。太过透明清澈的世界会让人觉得无所遁行,而那朦胧的灰就像一层薄膜,让黑暗和欲望在其中慢慢滋生,然后,崩裂,开出糜烂而妖艳的花,血色的,吞噬整个晴空,直至腐朽。 落尘模糊的想着,温柔的阳光让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帘低垂,缓缓进入了梦乡。 黑色的发倾泻而下,在白色的地砖上铺展开来,像用最上等的黑曜石拼织成的织锦,华贵而美丽。那个人凭栏而立,纤长的身子包裹在天蓝色的华服中,衣上用金线织成的繁复的花饰在阳光下焯焯生辉,却终是在那人散发出的淡淡光晕下黯然失色。 身子微动,那人缓缓伸出右手,近乎透明的肌肤闪着珍珠般温润的色泽,骨节分明,十指纤长,轻挥之下,柔和的光芒自指间溢出。原本还含苞欲放的一池青莲竟轻颤娇嫩的花苞,粉瓣层层叠叠,铺层而开,在轻风下盈盈而动,娇艳可人。 那人轻笑,笑声如珠玉落盘,清润悦耳。轻笑声中,池中一朵开的最艳的青莲忽然散发出淡淡粉色光芒,花瓣散离,在空中飞舞,缓缓汇聚成人形。青丝粉衣,眉心一点朱红,面若三月春桃,身似二月嫩柳。那人不知说了什么,这突然出现的女子眼中光芒大胜,脸上娇羞不已,盈盈下拜。 "啊!" 正做着美梦的落尘被突然落在他怀中的东西吓着,本能的一挥手,一团紫色的东西飞出去撞在树上又落下来。定睛看去,竟是一只浑身紫色的小狐狸,金色的眼瞳嘀溜溜转着,可怜兮兮的望着落尘,似乎在埋怨他怎么这么狠心竟将它扔出去。 落尘将小狐狸抱在手中。这小东西倒是不怕生,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落尘的手。 "哇,颜色这么奇怪的狐狸倒是第一次见。嗯,嗯,轻歌,你说是把它清蒸了还是红烧了?......喂,喂,我只是开玩笑,你别在我脑子里叫啊!" 顺手摸了摸那光滑的皮毛,落尘眯起凤眼。 "轻歌,我刚才做了个梦。" 〈我也是,而且,总觉得梦中的人很熟悉......恐怕只是错觉吧,那种力量,不是一个人类能有的。〉 "的确。创造之力,是属于神的啊。" 两人正在心中交谈着,忽然马蹄声急,官道上尘土飞扬,一行五骑急驶而来,转瞬间已到了落尘跟前。落尘用衣袖掩住口鼻,朝后退了几步。视线所及,领头的一人面容俊秀,英姿勃发,其后四人皆是彪形大汉。那人似乎也看到了落尘,眼中忽的闪过几许惊讶。 五骑奔出几米,忽又停下,齐齐回头,停在落尘跟前。领头的男子坐在马上细细打量落尘,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却只是纯粹的欣赏,而不带任何淫邪之意。 落尘当然知道这具身体容貌极美,尤其是那若有似无的妖魅最能勾人淫思,而这人却处之坦然,看来倒是个正人君子。 男子的视线在落尘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怀中的紫狐上,沉思片刻,突然跃下马来。 "请问公子怀中的可是紫玄狐?" 落尘看了看怀中的小狐狸,它正将身子蜷成一团,眯着眼舒服的睡大觉。 "是又怎么样?" 听到落尘的回答,男子脸上一片狂喜。 "果然是紫玄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公子可否将这只紫玄狐卖予在下,价钱随你开。" 落尘偏偏头,露出可爱的笑容,嘴上却一点不留情。 "不要!"e "大胆!竟敢这样和我家公子说话!" 男子身后的一个大汉见落尘这样无礼,勃然大怒,见主子给他使了个眼色,才愤愤然的强忍住。 "那公子怎样才肯将这只紫玄狐让给在下?" "我为什么要让给你?这小狐狸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待它就如亲人一般,要我让给你是绝不可能的。" 明明和这小东西见面不到一分钟,落尘这慌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落尘说完,也不想和他多废话,转身朝前走去。 男子见落尘要走,急忙跟上,身后四人乖觉的牵上马尾随其后。
2/18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